第三十六章此恨無關(guān)
書迷正在閱讀:歲歲平安(校園甜h)、上位攻略【心機(jī)婊快穿合集】、情欲陷落(姐弟)、皇后與儲君(小媽1V1)、他的小面包、學(xué)長,請把高冷男神還我、微風(fēng)煦煦,溫情與你、沉淪、唯一、國家算命局
從那天以后,嬴陰曼不再來了。 許秩清凈了幾天,卻始終心神不寧,大概是嬴陰曼的湯補出效果來了,讓他心火旺盛。 許秩把書一扔,揉了揉鼻梁,便聽既明稟告:公子微來了。 許秩連忙起身,去小廳會客。秦微一見到許秩,開門見山問:“陽茲公主在嗎?” “公主不在宮中嗎?” 秦微搖頭。之前幾次陽茲公主出宮,都是來找了許秩,秦微便以為這次陽茲公主也在許府,才來找許秩的。 “公子找公主有什么事嗎?”許秩問。 “為了家母的事。” 公子微的母親,妍夫人,也是嬴陰曼的生母。 秦微愁眉苦臉的,“家母一直想見公主一面,可每次進(jìn)宮,公主都不在宮中。幾次奔波,家母染上了風(fēng)寒。我自作主張找公主,希望公主可以去見母親一面?!?/br> 十三歲的公子徵一片仁孝,許秩動容,于是說:“我隨公子去找公主吧?!?/br> 許秩首先帶公子微去了東安郡主府上。許秩那天說了她和東安郡主,按照嬴陰曼的個性,必然會和東安走得更近。 果不其然,郡主府的人說東安和嬴陰曼出去了,只是目的地讓許秩十分心梗。 風(fēng)月樓。 一回生二回熟,許秩駕輕就熟帶著秦微從上回的后門進(jìn)入風(fēng)月樓,找到嬴陰曼。 房中,數(shù)個樂人演奏,嬴陰曼和東安相對而坐,小酌怡情。 嬴陰曼看見許秩,輕搖酒觴,嬌笑:“許郎怎么來了?” 大義凜然、嚴(yán)氣正性,許秩的氣質(zhì)和這里真是格格不入。 嬴陰曼扶著額,一臉醉相地看著許秩,淺淡的笑意中透出輕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怕傳出什么有辱門楣的話嗎?還是……你準(zhǔn)備找個小倌?”說著說著,嬴陰曼笑作一團(tuán)。 不帶一點情緒,嬴陰曼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可能。 不等許秩還嘴,一個陌生而稚嫩的聲音從許秩身后飄出:“jiejie?!?/br> 嬴陰曼皺眉,定睛一看,那些浮于表面的笑容,如蒙薄紗般朦朧的聲音,盡數(shù)消退,一切都清醒過來。 jiejie?嬴陰曼厭惡這個稱呼,但是即使從宗法上來講,他們作為堂姐弟,秦微這么叫她并沒有錯。 嬴陰曼淡淡地說:“微公子怎么也在這里?!辈粠б稽c上揚疑問的語氣,聽起來便像逐客。 秦徵非常急切,“我想請jiejie去見見母親。母親為了見jiejie,來日奔波,感了風(fēng)寒?!?/br> “堂弟不要亂講。妍夫人孝順,進(jìn)宮探望既是婆婆也是姑母的太后,怎么是因本公主而???”嬴陰曼不吃苦rou計,而且討厭,“病了就找大夫,難道本公主會看???” 秦微感覺出了嬴陰曼的冷淡,孩子氣地說:“那母親探望太后,你為什么不能去探望母親?” “放肆!”嬴陰曼一聲吼出來,震得在場眾人莫敢出聲,“我的母親是大秦的王后!宗譜上明明白白寫著,伯母和堂弟是不認(rèn)字嗎?” 叫自己生母伯母,親弟弟堂弟,她擺明就是不認(rèn)賬,她次次不在宮中也不是巧合。 年輕的秦微哪受得了這個氣,拂袖而去。 嬴陰曼也低吼著:“都給我滾。” 眾人都默默退下,只有一個人不為所動。 嬴陰曼乜了一眼,“你聽不見嗎?!?/br> 嬴陰曼的脾氣很差,尤其是她生氣的時候,會變得非??瘫?。她會笑著往人痛處戳,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在人心上拉。所謂笑里藏刀,就是如此。 許秩還是第一次見嬴陰曼情緒這么失控,“好歹是你父母兄弟,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嬴陰曼仰天大笑,甚至笑出淚水,“他們當(dāng)年為了自保,把我扔在咸城時,怎么沒想到會如此?” 新秦王繼位,妍夫人和公子弄為了避免秦王異秋后算賬,馬不停蹄離開咸城,還把剛出生的幼女送給先王后撫養(yǎng),希望日后秦王能看在王后與養(yǎng)女的面子上放過他們。 這些,又算什么? 她和許秩,是一樣的,怎么能只讓她一個人痛苦呢。 嬴陰曼附在他耳邊低吟,又開始了鈍刀割rou的伎倆,“你母親隨你父親而去,他們倒是伉儷情深了,留你孤苦無依一個,你心里就一點怨恨也沒有?” 故事重提,許秩的神情卻沒有對痛苦過去的閃避,透徹的眼里始終清晰映著她的影子。 他為她皺眉,為她低目,唯獨不為自己。 原來,痛苦的只有她一個。 他又是什么菩薩,有資格可憐她! 既然他不肯走,那就她走。 “許秩,你不是我,你愛做你的正人君子就做,不要勸我行善?!?/br> 最后一句時,許秩被推開了,踉蹌了幾步。 許秩看著嬴陰曼孑然的背影,沒有喊,也沒有攔。 此時此刻,許秩才真正切實知道,她的轉(zhuǎn)變,她的喜怒無常源自于何。 原來,她一直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