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謝慈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流浪終點等你、春風一渡(古言,劇情)、歲歲平安(校園甜h)、上位攻略【心機婊快穿合集】、情欲陷落(姐弟)、皇后與儲君(小媽1V1)、他的小面包、學長,請把高冷男神還我、微風煦煦,溫情與你、沉淪
鈍重感,上下眼皮勉強打開,滿室燭光,大口吸氣,艾草薰香刺激鼻息。 "官薄飛,你這一覺睡的真久,餓了吧?給,我的手藝應當不錯,謝慈總是喜歡吃我做的糖醋排骨。" 官薄飛右手和雙腳腳踝被鐵鍊鎖在木椅上,剩下左手徒勞無功的在桌面亂扒一陣,他腦袋迷迷糊糊,康當掃落鐵製筷子,一個女人默默撿起,放回空碗邊上,謝郝打量剛清醒的官薄飛,繞過圓桌,湊近男子艷麗蒼白面龐,冰魄瞳孔逐漸恢復焦點,"謝郝?你在做什么?二哥呢?你見到不系舟了嗎?" 官薄飛心慌的大力掙扎,身子前后震動鐵鍊發(fā)出康康噪音,錯愕盯著滿臉邪笑的謝郝:"這是干什么?謝老爺呢?謝慈小姐?你難道被他控制了嗎?你知道他可能是殺害你父母、大哥大嫂、外甥女的兇手,你中蠱,對,謝郝,我才姐已經(jīng)派人去東部沿海打撈,你謀害鄧正方三口的罪證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你現(xiàn)在快點放開我,交出不系舟。" 他端詳謝慈,那女人雙頰凹陷,眼下烏青,貓背嚴重,兩眼空洞仿若一片荒蕪,雙脣龜裂,嘴皮掀起,寬大黑袍松垮垮掛在身軀,鈕扣掉了一顆露出不吸引人的乾扁雙乳,官薄飛過于吃驚以至沒有別過頭,乍看像個無恥的小流氓盯著女人的雙乳看,但他實在被眼前的荒謬之景震驚到無法立刻做出反應,桌面擺著一桌好菜,七八顆rou包、三大碗白飯、醬料、兩盤糖醋排骨,官薄飛并非素食主義者,不過他也不喜重口味,味道很香,面對一個行尸走rou不知道中蠱還是抽乾靈魂的女人、身份詭異自稱是謝府義兄怪異男人,他實在沒有胃口。 謝郝很會察言觀色,他大抵和樂天那種天生直白沒心機的類型完成相反,謝郝擅長透過陌生者嘴角牽動、眨眼、呼吸速率、聳動雙肩、額角暴起青筋等等細小生理反應,判斷此人心中所想,而面對驚慌一片空白的官薄飛,他很精準的抓住對方的恐懼生澀。 謝郝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道:"官宗主,你長年經(jīng)商,海上貿(mào)易已你為首,現(xiàn)在的處境定讓你十分困惑,不打緊,沒有什么事情在飯桌上無法解決,我們吃過飯,你看,謝慈這幾天因府邸人手不足,面對分店各個老闆,還有檢查那些新進的豬rou餡料,忙得心力交瘁,吃完飯,如果你想把我?guī)Щ刈纨埳角f審訊,我完全能配合好嗎?" 謝郝那張好脾氣的平凡臉,任誰都無法把此人和海礁附近撿到的斷手大腿,與之連結,官薄飛和不系舟在墻外蹲了一個多月有馀,什么都沒追查到,深怕遺漏線索,兩人輪流出去吃飯,出去那人總是擔心另一人安危,隨便吃點饅頭果腹便匆匆回來,吃不好睡不飽,精神判斷力大為下降,不系舟還好,第一次蹲點的官薄飛哪里能忍受這種骯臟飢餓的環(huán)境? 如果不是"奇兵三英"過命交情,還有不系舟陪伴,官薄飛絕對不會踏出他家后山溫泉"清華山泉"半步,現(xiàn)在他真的餓得要命,兩眼發(fā)昏。 那謝郝廚藝是真的好,排骨香味誘惑力十足,重點是這室內(nèi)整理的非常乾凈,白瓷盤邊緣擦拭乾凈,不允許一點調(diào)料破壞擺盤,鐵製筷子雖然舊比不上官府的龍鳳黃金箸奢華,官薄飛愛潔,義姐何論才深諳此性,只要這個潔癖小弟大駕光臨,府邸內(nèi)外一定忙碌三天三夜,任何地方必須一塵不染,導致祖龍山莊下人都很討厭官薄飛,當然有絕大部分原因是他個性很難處。 就連綑綁他的鐵鍊都打磨得十分光亮,官薄飛空出的左手小臂可以活動,大臂以上鐵鍊緊緊環(huán)住,腳踝分別被鎖在椅腳上,感覺是先用牛筋捆住,再用鐵鍊纏繞,官薄飛對眼前和善的謝郝和避開目光接觸,對瑟縮乾扁的謝慈均是問號,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太多懸而未解- "不系舟在哪里?帶他出來見我。" 一向依賴兄弟的官薄飛選擇最迫切的問題,謝郝側身看左首低頭盯著自己白飯的謝慈,"我就說吧,他一定會先問不系舟先生在哪,你去把他帶出來,不好意思啊官宗主,我聽到外面有聲響以為是宵小之輩,從后面偷襲他,把他打昏了,不過你放心,他很好,腫個包而已,等他醒來,我會在和他道歉一次。" 二哥武藝屬我三姊弟最好的,他怎輕易被擊倒?但若是這廝偷襲,卻有可能,他似乎知道我要這么問,這是他準備好的臺詞?或是二哥已然遇害?那他為什么不殺我滅口?還留一手給我?看不起我? 謝郝明明是殺害鄧正方三口,要不是才姐找不到證據(jù),我一定直接擊斃他,可我現(xiàn)在受困于此,那謝慈猶如骷髏,身心似乎遭受長期巨大的折磨,在澡堂搬運麻袋的人是不是她?我沒聽說謝慈是領養(yǎng),這樣謝家除他倆無他人,謝郝是不是用了對付鄧正方的手段對付謝家? 那謝慈怎會對他言聽計從?難道謝慈被脅迫?可若謝郝殺害她的家人,現(xiàn)在已沒有理由,啊是了,謝慈不過一界女流,害怕謝郝的兇殘是正常。 謝郝慢吞吞的扒白飯吃,還很貼心的撕一半rou包送到官薄飛唇邊,"你不吃點東西,怎么有力氣帶我回祖龍山莊審訊,我相信何夫人會對我公平公正公開的審判,她一直都是正道代表之一。" 為什么他說我"相信"何夫人,而非是"我希望"?難道他有全身而退的把握?難道這兩樁謀殺分尸案后面,有另一個主謀?他也是被脅迫的從犯? 官薄飛性命在此地不受控制,不想激怒這個摸不清底的男人,配合張嘴,嚼著一小塊rou包,外皮很有扎實,rou餡味道獨特,像是驢rou又像是牛舌,特別鮮嫩卻不油膩,多嚼幾下有彈性,卻不老,入口即化,搭配韭菜的香味,真乃絕配,難怪謝府的rou包開這么多家分店。 謝郝像是鄰家哥哥那么親切的將手上餵剩的包子吃了,卻把rou挑出,看到官薄飛吃下一小塊rou包,心情大好的笑瞇瞇"我不是很喜歡吃豬rou,不過這應該比不上官府山珍海味,畢竟這里常常人手不足,望官宗主不棄嫌。" 門口,謝慈臉色如土,兩手拖在一人腋下,那男子灰衣紫邊的衣衫半邊染血漬,頭冠歪斜,抬眼對上官薄飛,見他前衿落下一點rou屑,他雙手被縛在身后,瞳孔收縮,謝慈不知道是抓不住他,還是不想抓他,任不系舟怒吼一聲,撞開她,跌跌撞撞打翻玉如意擺件,吼道:"你餵他吃什么?!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你個瘋子我殺了你?。?/br> 不系舟面部扭曲,一反慢郎中常態(tài),異常激動暴怒,對著官薄飛暴吼,謝郝露出有禮的笑容眼神在兩兄弟身上穿梭,好像這宅子的壓抑詭異氣氛逼瘋不系舟,不系舟像是看到紅布的牛,對一身白衣的官薄飛不斷衝撞,官薄飛被綁在椅上無法反抗,大感錯愕的被自家二哥的頭衝撞腹部,一陣噁心,官薄飛哇一聲把剛吃下的rou包吐出來,黃褐色的胃酸唾液噴濺在不系舟頸脖,弄臟地毯,謝慈呆若木雕,對著嘔吐物露出不隱藏的煩躁情緒。 "二哥,你怎么了?這血……." 不系舟面對他跪倒在地,目眥欲裂,狂牛似的想用身軀衝撞對面的謝郝,他肩膀一歪,撞翻圓桌,嘩啦啦湯湯水水飯菜掃落,碗筷碰撞,茶杯破碎,不系舟還沒碰到謝郝,就被謝郝一腳踹翻,整個人滾落兩圈,面朝下狼狽萬分,官薄飛定睛一看,原來不系舟的右手腕形成一個平整的缺口,右手掌消失,小臂和切口處,用封酒的紅布蓋住,在用細繩綁住止血,那純熟老練像綁豬rou綁法,出自謝慈手筆,自始自終她都眼神恍惚空洞,沒有任何表示和言語。 "二哥你的手……你怎么……" 官薄飛整個人無法反應過來,茫然失措呆呆看著不系舟冒血的斷掌處,不系舟顯然振作多了,彈起來,搖搖晃晃瞪著謝郝:"十年前河北黃家八口失蹤案是你干的,你用同樣的手法監(jiān)禁黃家人,用鐵烙當作不聽話的懲罰,讓那家人自相殘殺,尸體……和處理鄧正方、謝老爺一樣,剁爛了裝入麻袋,用馬車載到海邊丟棄,黃家鄧家謝家憑空消失,你變賣他們的房產(chǎn)拿大一大筆錢,等花光后,故技重施,騙到謝慈當你元兇,這幾個月的豬rou……" 聽到此,謝慈下意識左手抱著右手臂,滿臉痛苦不堪回憶,她還是委靡枯槁不想說話,謝郝義正嚴詞道:"黃家鄧家,他們家族之人本身就有仇恨,為了爭奪家產(chǎn),家族長輩用鐵烙處罰不聽話者,導致一家自相殘殺,相互仇視,至于尸體,都是謝慈干的,我一點都不知情,噯噯噯……官宗主你怎么吐成這樣?這地毯清理起來很費時。" 謝郝苦惱的看吐到幾乎昏厥的官薄飛,"你有病……你這么瘋子……" 官薄飛臉色慘白的虛弱處出幾個沙啞的字句,不系舟勇者無懼的趴在地上,那切口被鋒利的刀具砍落,卻不知右掌在何處,更不用指望被洗腦到精神恍惚的謝慈能幫忙,至少她用極其害怕的眼神,避開這一切,好像等等會被謝郝用鐵烙處罰那般恐懼。 官薄飛左手拉扯不系舟后領,協(xié)助他站起,不系舟藉著支撐官薄飛膝蓋,勉強起身面對謝郝,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謝府義兄,你只是用這名義混入謝家,抓到謝老爺賭錢失敗、嫖妓賴帳的把柄,藉此威脅謝老爺,表示若公開會敗壞謝家名譽,你要脅謝家人并控制他們。" "是也不是,公羊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