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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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如果是在說有沒有受傷這種的她當然是沒事,但根本上她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才出現(xiàn)在這里的,所以應(yīng)該不算沒事吧…… 看著她欲言又止好久都沒一句話的樣子呂逸均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僵持了許久倒是他又開口了:「你是不是……也很孤單啊……」 跟她上次對著他問的問題一模一樣,但她卻從來沒將這個問題放在自己身上想過——原來她也是孤單的嗎?或許是吧,家庭無法給她帶來安全感、不善交際也無法敞開心胸導(dǎo)致即使有幾個稱得上「朋友」的卻也無法深交,像是現(xiàn)在,她就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她看出了他的孤單,他也看出了她的寂寞,或許本來就不是他的畫作吸引了她,而是碰見了同樣孤單的心靈。 她依舊不發(fā)一語,呂逸均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太唐突了所以她并不想理會他,反射就輕輕帶了句抱歉,轉(zhuǎn)身又進了美術(shù)教室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沒料到許芮盈是直接跟了上來并拉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 他也被她這個反應(yīng)給弄糊涂了,一點也弄不清她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個……你……不對……我……呃……」 「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 當年問出這句話或許就是個直覺和本能,畢竟接下來的人生里她再也說不出口這句話了,或許因為這是專屬于他的一句話、或許因為她找不到另一個能讓她這么問的人了,又或許,她注定就是孤獨的。 記得那時候呂逸均愣了很久,久的她都認為果然這一切都是自己在發(fā)瘋似的,就在她又一句抱歉脫口,同時也來了一聲好。她被呂逸均居然真的答應(yīng)她莫名其妙的交友邀請嚇得瞪圓了眼,以為他總是獨來獨往的說不定是不喜歡交朋友,尤其她對他而言真的是只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吧。 「我叫呂逸……」 「呂逸均,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我叫許芮盈。」怎么說呂逸均都是比起他的人,他的名字和作品更先入了她的眼。 呂逸均倒是一臉不解為什么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像是深深地記在腦海般,一開口就能熟練叫上的感覺??此⑽櫭嫉臉幼釉S芮盈也懂了他的疑惑,想了下該怎么解釋,于是站起身走到了教室周圍擺放他作品的地方,「我平常就喜歡這樣在美術(shù)教室周圍走來走去看別人的作品,所以,嗯,我有注意到你的畫,也看到名字了?!?/br> 「你……你的畫上,都只有一個人呢?!?/br> 要說許芮盈對呂逸均畫作的感想真的就是這樣,不過她同時也試探的注意了一下呂逸均的反應(yīng),不料他只是幅度很小的點了頭以后又提起畫筆繼續(xù)作畫。她也沒多想,今天是他們正式認識的第一天,以后還有很多日子能慢慢聊呢,于是她又回到了他身旁的位置,靜靜地坐在那看他一筆一筆細膩的在畫紙上勾勒線條與上色,一路看到了他收拾畫具還順手幫他清理了下桌面。 走到校門口的一路上他倆是在一塊的,但什么話也沒說,各自都只是專注在自己的腳步上,最后到了校門口恰好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在要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僅是對對方輕輕說了句再見。 自己走回家時許芮盈才仔細思考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說起來非常離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會跑去美術(shù)教室,還問了呂逸均當朋友,這都什么發(fā)展啊…… 只不過當站在家門前時,她的思緒又被拉回了家中的那些不愉快,不知道等一下打開眼前這扇門會是什么畫面、會是什么情境,待會就算再挨上一些不合理的罵聲也不能再逃了——她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啊。 深呼吸了幾口氣后終于拿出鑰匙輕輕的開了門,一入眼即是些瓶瓶罐罐的散落一地,沒有任何一點聲響,空氣像是被凍結(jié)一般,從玄關(guān)的角度望進去她看不見任何人影,但嗅覺聞到了一股很濃的煙味,大概是剛吵完了一場。 躡手躡腳的她走回了房間,看見一個便當盒被放在了書桌上。慶幸的或許是她都還能吃上飯吧,但每次想到mama為她先將碗飯放在這后就得去應(yīng)付那個自我中心而不講理的爸爸,她心里就泛起一陣酸。 這個家從什么時候變成這樣她其實說不上個準確,而她的記憶里也還有一家和樂的畫面。 爸爸的個性本來就不好,但是小的時候大多還是挺照顧她、關(guān)心她,偶爾工作上或家事上有些不順心才會鬧脾氣的和人起爭執(zhí)。隨著她愈來愈成長,不知道是因為能看懂得愈來愈多了的關(guān)係嗎,總之她覺得這個家愈來愈糟糕了,停不下來的爭吵、互相不信任、酸言酸語……能夠平靜上一整晚的日子少的可以。 mama是工廠的作業(yè)員,耐著工廠里的悶熱,身上還經(jīng)常帶了傷而不自知。mama對她很好,但太多時間都花在工作及爸爸身上了,很多小地方,像是將晚餐放在書桌上這部分,這些她還是能感受到mama的照顧,不過她也還是只能一個人。 家里能吵的事大大小小的,有時候是彼此意見不合、有時候為了家中經(jīng)濟、有時候只是爸爸心情不佳而無理取鬧。她經(jīng)常想著說不定睡一覺隔天早上起來這個家就散了,各走各的還沒人能帶上她。 反正人本來就是一個個的個體,誰也沒能留下誰。 后來她以為至少還有這么一個他可以陪在身邊,但到頭來,她也還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