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娘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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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涌彥眼睛開始冒光“你,你是說,你這一世不想再做皇上了?” 李肅點頭“是的。那個位置我上去過,品嘗過,如今重來一次,我想換種活法?!?/br> 趙涌彥不說話了,眼睛開始亂轉(zhuǎn),李肅又道“當(dāng)然,為了自保,我肯定手里也要握些東西,皇上您看這個?!?/br> 說著李肅掏出幾張紙來,趙涌彥馬上認(rèn)真看起來,看完后他大駭,李肅什么時候做的這些他根本不知道,一直以來,在先帝病重期間,他不都是沉默不言,從不湊前的嗎。 就是昨日,文武百官一舉把他推上皇位,他也是從善如流什么意見都不發(fā)表。卻原來他在背后可沒少做事,他所有的罪證,李肅這里都有,可以說是握住了他的把柄與命門。 趙涌彥也知道把手中的東西毀掉并沒用,但他還是把他們撕的稀碎。 李肅也不攔著,待他撕完后,他說“剛才我就說了,這只是臣自保的手段,其實圣上往好處想,我們兩個互相掣肘,合作才能長久地進(jìn)行下去。” 趙涌彥“合作?怎么合作?” 李肅“微臣想到哪里就先說到哪,第一,六日后的登基大典,這幾日禮部會擬新的國號新的禮制,皇上可有想過用什么?” 趙涌彥搖頭“不曾,我,朕打算從中挑一個就好。” “那皇上看看這個。”李肅又拿出一個小冊子。 趙涌彥翻開看了,里面有國號、禮制等內(nèi)容。他問“這是?” 李肅“是臣為皇上精心挑選的國號?!?/br> 趙涌彥“你這是什么國號,明明是你曾經(jīng)建立的王朝,對我大禹一說,這是另起爐灶,否了我大禹的天下?!?/br> 李肅臉上冷了一分“若不是我放水,別說大禹,這天下的君主恐怕都要改姓了。如今不過是我不要的東西給了你,但我再不要,給它起個我看著順眼的名字的權(quán)力總還有吧。” 欺人太甚!真當(dāng)大禹、當(dāng)他趙家無人了。可就算是有人,就算是姓趙的他登上了皇位又如何呢,還真就像李肅所言,是他不要了施舍給他的。 趙涌彥眼中的驚濤駭浪慢慢地消散下去,他問“那第二呢?” 李肅“皇上這是允了‘第一’嗎?” 趙涌彥頜首,李肅補(bǔ)充道“望皇上遵守與臣的約定,否則,若是皇上反把,那就不要怪臣直接掀了桌子?!?/br> 趙涌彥再次頜首,李肅這才道“第二,皇上日后納誰晉誰,由哪個皇子繼承皇位都要由我說了算?!?/br> 趙涌彥運(yùn)了口氣道“可。還有嗎?” 李肅“還有一條,目前就這么多了。以后想到什么我會再稟告圣上的。這最后一條就是,有人欠我父親一個磕頭?!?/br> 趙涌彥不明白了“此話怎講?” 李肅“王承柔,這一世她還沒給父親大人上過一柱香呢?!?/br> 趙涌彥久久沒有說出話來,他怎么就忘了呢,上一世王承柔死后,眼前這個男人瘋到了何種地步。重來一世,她雖然沒死,但他依然得不到她,并且還收獲了她的背叛,他應(yīng)該還會再瘋一次吧,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換了一種瘋法而已。 “可這事,朕也沒辦法,總不能直接下皇令,讓張家之妻去給老國公上香磕頭吧?!?/br> “當(dāng)然不會讓皇上這樣做,皇上只需在登基大典過后的萬壽節(jié)上,私下召見她一次即可。” 登基大典過后的第三日,正是趙涌彥的壽辰,登基與萬壽節(jié)趕到了一起,趙涌彥原想的也是要大肆慶賀的。 他不知道李肅具體要做什么,但這三件事都不算太過分,趙涌彥可以答應(yīng)。臨走的時候,李肅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前。 趙涌彥不矮,但李肅更高,他站在自己面前,帶給趙涌彥的威壓還是巨大的。從上一世從他小時候,他就怕他。如今經(jīng)歷了上一世的恥辱,他本該恨他的,可卻在知道李肅不會要他的命,也不會搶他的皇位后,那份恨意竟減輕了許多。 李肅伸手給趙涌彥折了折衣服領(lǐng)子,并正了正他的冠,一開趙涌彥還有些抗拒,但后來,他就不動了。 從來沒有人對趙涌彥做過這些,從小到大,他收獲到的僅有的溫情是來自皇姐與王承柔的,而他在男性長輩親人那里從來沒有得到過關(guān)心與愛護(hù)。 李肅做完這些,沖他笑了笑“圣上去吧,請您記住,只要您聽微臣的話,無論你所做之事在群臣與天下人眼中是對是錯,微臣都會永遠(yuǎn)站在您身后,堅定地支持著您?!?/br> 趙涌彥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他走到門口,忽然轉(zhuǎn)身道“張憲空,如果你氣不過,我可以把他交給你,任由你處置?!?/br> 李肅心中泛起鄙夷,趙涌彥不僅是個蠢物,還是個歹毒的小人。他自然是面上不顯,只道“我與他的事不勞皇上費(fèi)心,皇上于他,該用就用,不用顧及微臣?!?/br> 時辰好像都被李肅掐的剛剛好,趙涌彥一出去,睡在廊下的宋鑒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見到皇上打屋里出來朝他這邊走過來,馬上站起來行禮,心里嚇得“砰砰”跳,生怕皇上怪責(zé)。 宋鑒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這才剛早上他就犯困,讓師父知道還不得剝了他的皮。好不容易因跟對了師父而能進(jìn)入圣安殿伺候起皇上,他可不能把差事辦砸了,丟了師父的臉。 不過還好,皇上好像并沒發(fā)覺他的失職,只沖他道一聲“回吧?!睕]有說別的。 五日后,哀帝下葬,轉(zhuǎn)過一天,多一日朝中都無人等,新帝皇五子趙涌彥登基??稍诨实鄣腔?,定立國號的時候,朝中曾發(fā)生過一場爭執(zhí)。 新帝以哀帝過于年輕而薨逝,加上又是在老丞相死后昏倒,才有了這一命劫為由,要改禹朝國號。 眾臣自然不讓,國號豈可瞎改,那可是國之根本,但能起到?jīng)Q定作用的內(nèi)閣大臣中,除皇甫宇光不同意外,其他四位,喻自文含糊其辭,剩下三人,以李肅為首都堅定地站在了皇上一邊。 最后,哪怕皇甫大人排位在第一,以因無人支持而勢單力簿,再加上皇上執(zhí)意如此,甚至說出,若是不改,它日自己也遭受急病,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是存了不忠之心。 最終皇上與內(nèi)閣幾位如愿以償,大禹改為大錚。是的李肅把他上一世的國號挪到了現(xiàn)在用,李肅并不在乎這個,一個國號而已,都是他定的。他上一世可以定這個,這一世就可以重新再定一個。本來他就不喜歡大錚了,他在那一個朝代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過著最慘的人生。 重來一世,那就通通重來吧,這個于他來說,帶著悲劇色彩的國號,就從改變它開始吧。 登基大典結(jié)束后,整個皇宮,整個云京城都開始了忙碌。宮里在忙著準(zhǔn)備即將到來的萬壽節(jié),宮外,各家夫人、姑娘們都在精心準(zhǔn)備入宮參宴的服飾。 有存著進(jìn)宮爭艷心思的,有存的進(jìn)宮當(dāng)娘娘心思的,還有心里有意中人,想借此次圣上的壽宴見上一面的。 總之無論什么目的,前提都是要漂漂亮亮進(jìn)宮,說算當(dāng)不了最美艷最引人注目的那朵鮮花,也要盡量打扮的出挑一些。對于有些貴族來說,新的王朝,新的,新的期待,大家的心氣都很高。 與之想比,王承柔的心氣卻不高,她旁敲側(cè)擊問過幾次張憲空,他有沒有與皇上說起過她做的夢,但聽張憲空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想著跟皇上說,可能他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這樣的結(jié)果,令王承柔打起了親自與圣上溝通的主意,正好這次萬壽節(jié)要進(jìn)宮,她要找機(jī)會面見皇上一次。 萬壽節(jié)當(dāng)日,王承柔打扮到得體即止,坐在去往皇宮的馬車?yán)铮睦镩_始盤算要怎樣單獨(dú)見皇上一面。 第51章 張憲空做為皇上登鼎前的府內(nèi)侍衛(wèi)官, 自然一飛沖天,被封為總兵都督。今日萬壽節(jié), 天下同喜的日子,他與夫人一個騎馬一個坐車,一同前往皇宮。 路上碰到同是進(jìn)宮的別府馬車,一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張都督,皆紛紛讓行,如今張府算是揚(yáng)眉吐氣,再也沒有人笑話王承柔下嫁之事。 張憲空對這些讓路的貴族、官員家的馬車一概不看, 像是他們該當(dāng)如此一般,從容地走在街道正中,從這些馬車側(cè)面經(jīng)過。 而車?yán)锏耐醭腥? 感受不到也根本沒注意到外面的這點兒微妙,她心里存了事。 馬車行到內(nèi)宮門口,張憲空扶著王承柔下來??吹街車鷷r不時也有別的女子下車, 張憲空微皺了皺眉。 今日在家中時, 他就問過承承, 為何只束了一支簪, 裝扮的是否有些過于素凈。他記得他們相識的那場采花節(jié)上,她可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她,明艷張揚(yáng),身上臉上頭上的每一處都精致完美, 可謂百花千嬌中的一點紅。 此時不像在家里沒有對比,在其他女子盛妝的襯托下,王承柔的衣妝更顯素淡。張憲空在家中時就沒問出什么來, 王承柔也沒有聽他勸, 堅持這樣出了府。 他心里微嘆, 他不明白,明明現(xiàn)在日子起來了,皇上不僅給他封了官,還賜了府邸,父母與弟弟meimei被他接進(jìn)了新的都督府,人生可謂正得意。 但好像他們的快樂并不相通,在他最風(fēng)光,最需要與人分享之際,他最想與之分享的人卻無動于衷,甚至滿腹心事,憂心忡忡。 他皺眉不是因為想要王承柔盛妝與他爭面子,而是知道她并不是這樣低調(diào)素雅的性子,現(xiàn)在這般行事,只能說明她日子過得不舒心,沒了心氣兒。 張憲空唯一想到的理由與那日夜里她沒有回答他問題的原因一樣,他顛覆了自己在她心里的樣子,他不被她了解的另一面被她發(fā)現(xiàn),她可能需要時間來消化。但這個時間,比張憲空想像的長,唯希望承承能夠快點想通,時間是最好的淡忘藥劑,他只需要等就好了。 張憲空:“我陪你進(jìn)去,今日圣上特意下旨,不必男女分院,只分殿就好?!?/br> 王承柔腳下一頓道:“夫君不用送,宮里我還是熟悉的,你今日并不能全程待在聚福殿,還要當(dāng)職,不如一早就過去,省得兩頭跑。你剛上任新職,今日人多,又是圣上的大日子,還是謹(jǐn)慎一些,全程盯著的好?!?/br> 張憲空一楞,王承柔雖并不束著他,平日也不愛管他的事,但若是像今日這樣有機(jī)會兩個人在一起,她是一定不會放過的??涩F(xiàn)在,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像是在趕他走。 被王承柔這樣一說,張憲空難免有些失落,他也沒了心氣兒,只道:“那你自己小心,可以多與公主親近,她的宮婢會照顧你的?!?/br> 王承柔點頭,二人分開。 張憲空朝北側(cè)門而去,過了兩道門后,就見一小太監(jiān)見到他后,眼神躲避,神態(tài)慌張,張憲空停下腳步叫住了對方。 他問:“哪個殿的?” 小太監(jiān)道:“圣,圣康殿的?!?/br> “圣康殿,我怎么沒見過你?” “奴婢以前是負(fù)責(zé)前院掃洗的,幾日前才被圣上調(diào)進(jìn)內(nèi)殿。” 張憲空:“我這幾日確實沒有進(jìn)過圣康殿,難怪看你臉生。報上名字來?!?/br> 小太監(jiān):“奴婢名得展?!?/br> “以后記得你行事的舉止代表著圣康殿、代表著皇上,不可像剛才那樣慌慌張張,毫無規(guī)矩儀態(tài),成什么樣子?!?/br> “是,大人教訓(xùn)的是,奴婢記住了。” 張憲空點頭讓他走了,看著這名叫得展的小太監(jiān)從側(cè)門進(jìn)去側(cè)園,張憲空轉(zhuǎn)回身來,想繼續(xù)去往他要去的地方,卻在這一轉(zhuǎn)頭的功夫,他心里升起一股違合感,多年兵馬司任職的敏感度,讓他覺得有什么是他沒注意到卻又不對勁的地方。 他腳下步子慢了下來,仔細(xì)品味心里的那點不對勁…… 忽然,他再次停下腳步,不對勁的是那個小太監(jiān),他剛才瞥到的那個身形與步態(tài),絕不是能做出一開始那樣慌亂扭捏之姿的。哪個是他故意為之?還是他認(rèn)識自己,或是知道了一些有關(guān)于他的事情,所以在看到他后,才會如此慌亂? 張憲空想到近日承承的樣子,心里也不安起來,也許該重視她的憂慮,該更謹(jǐn)慎些,可能還不是放松的時候。 張憲空馬上施展腳下功夫,朝著剛才小太監(jiān)消失的方向而去。在兵馬司里,張憲空抓過的毛賊不計其數(shù),他跟蹤的本事數(shù)一數(shù)二,就算在丘山周派里面排,他都是這方面的高手。 所以,才沒有人能在他警覺的情況下跟蹤到他,自然他若是想跟蹤一個只是會些武功的非高人,也十分簡單輕松。 幾步張憲空就跟上了得展,越跟他越覺得對方有問題,這得展走的這幾步一看就是有點武功底子的,這樣的人真的會做出畏縮偷看人的舉止嗎?反常必有妖,張憲空今天一定要鬧明白,為什么圣康殿新得皇上青睞的小太監(jiān),會在見到他后反應(yīng)如此之大。 果然這人有問題,就見跑過來一個小太監(jiān)對得展道:“已經(jīng)把令牌給都督夫人了,人現(xiàn)在正往勤勉殿去。” 得展道:“送到就好,剛嚇了我一跳,碰上張都督了?!?/br> 小太監(jiān)道:“碰到張都督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知此事。” 得展點頭:“話是這么說,但可能做賊心虛吧,那可是人家的夫人呢。” 兩個人不再說此事,閉上嘴繼續(xù)前行。大錚建立以來,就還只封了他一個都督,張都督肯定說的是他,那都督夫人正然是承承了。 那小太監(jiān)為什么會給承承令牌,承承為什么會去往勤勉殿,那可是只有皇上才能進(jìn)入的宮殿。 這疑云下若隱若現(xiàn)的真相,實在是不得不讓張憲空多想。小太監(jiān)給承承進(jìn)入勤勉殿的令牌,自然是皇上給的。張憲空又想到,最近承承一直讓他給皇上說起她那個夢,讓他提醒皇上要小心謹(jǐn)慎。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加上今日這事,屬實反常。 這疑云壓在張憲空的心上,壓得他難受,若是搞不清楚,他什么都做不下去,而現(xiàn)在還不到他當(dāng)職的時辰,張憲空決定走一趟勤勉殿。 王承柔的身前是一名帶路的宮婢,之前她還正琢磨著怎樣可以通過公主私自見一面圣上。不想,圣上卻派了個宮婢過來,先是慢慢湊近她,然后悄聲叫了她一聲“貴妃jiejie“,在她的震驚中,宮婢又道:“夫人莫怪,是圣上讓奴婢如此稱呼您的,還有圣上想見您一面,你拿著這個隨奴婢來?!?/br> 果然是皇上的令牌,而那聲“貴妃jiejie”,在上一世只有趙涌彥私下這么喚她。看來,正像她懷疑趙涌彥記起了上一世那樣,趙涌彥也在揣度她。 于是,王承柔離開聚福殿,隨這名宮婢一重重宮殿走過去,最后來到了皇上落腳的勤勉殿。 宮婢不再前行,只引著她拿著令牌給守衛(wèi)看,守衛(wèi)看了,這才把門讓出來。王承柔回頭看了眼那宮婢,宮婢朝她行了個禮,示意她需自己進(jìn)去。 勤勉殿外有兩棵千年古樹,雖已開始落葉,但還有黃色枝葉縛在其上,躲在樹上的張憲空把勤勉殿門口發(fā)生的一切看了個滿眼,那進(jìn)入殿中的女子,雖披了個連帽斗篷,但張憲空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自己的妻子。 張憲空在看到這一幕時,差點沒有隱住自己的氣息,看承承這意思,她根本不是被人強(qiáng)迫,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與皇上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甚至想到,難道當(dāng)初五王來參加婚宴,主動找上他讓他當(dāng)侍衛(wèi)官,這些都是因為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