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錯覺]氣化的液體
于厚生看著眼前名為ping的舞廳,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同寢室的人慫恿了一整天,說什么都大學(xué)三年級了,連個女生的小手都沒摸過,簡直不像話,于是在半推半就之下上了車,約半個小時的車程,便到了這里,來到這里于厚生的第一個想法是后悔,明天還有考試,他實在不明白怎么現(xiàn)在他還出現(xiàn)在這邊,是心里有著什么期待嗎。 交了錢進去后,入耳的是震耳欲聾的音樂,看著舞池里數(shù)不清人們正隨著音樂擺動身體,于厚生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一樣能感受到那帶點迷幻的氣氛,他也跟著音樂輕輕的搖擺著身體。 陳浩明拿著一杯飲料走近于厚生,見于厚生還在發(fā)呆便把他手里的飲料交到他手中,「這杯給你,長島冰茶?!?/br> 于厚生拿起杯子觀察著,看起來很像常喝的紅茶,他喝了一口沒想到滿好喝的,「謝謝?!?/br> 這時一個打扮時髦的人走了過來,看陳浩明的樣子兩個人應(yīng)該是認(rèn)識,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后對著陳浩明道:「五百,四個算你一千五。」 于厚生看到這里如何不明白,他手偷偷的按在陳浩明的背上,「浩明,這樣不好吧?!?/br> 不顧于厚生的勸阻,陳浩明還是拿出了兩千元,交易完成對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浩明看于厚生這副表情當(dāng)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把一支玻璃瓶放在他的手中,「這不是毒品,你可以查,我也是有查過的?!?/br> 看著手里的玻璃瓶,里面的液體是晶瑩剔透的淡黃色,于厚生問著:「這是喝的?」 陳浩明搖著手指故做神秘的說著,「兄弟,看好啦?!拱螖嗌项^的玻璃,陳浩明把藥瓶靠在鼻子上。 于厚生可以看到陳浩明手中的藥瓶正在快速的氣化,而這些氣體被陳浩明給吸的一乾二凈,于厚生發(fā)現(xiàn)此時的陳浩明全身都在發(fā)抖,他扶著他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呵呵呵,沒事的,厚生你看我的眼睛?!?/br> 于厚生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變成了一片灰白,中間的黑色瞳孔早已消失不見。 「我現(xiàn)在感覺超好的,就像來到了天堂,接下來換你試試。」陳浩明用沒有眼瞳的臉看著于厚生,這讓他感到有些害怕。 這時于厚生的電話響了,看了眼來電,是一個叫曾香華的女生打來的。 陳浩明也看到了,他笑道:「女書呆這時候打給你干什么,你們不會是在交往吧。」 「別亂說,她對于明天的考試很重視的,這幾天都一直在跟我探討題目?!?/br> 「我服了,人家都是在探討身體的奧秘,你和她卻是在探討題目?!?/br> 不想多理會陳浩明,于厚生接起了電話,但舞廳里實在太吵,他根本聽不到對方在說什么,因此,他轉(zhuǎn)頭對著陳浩明道:「我先出去打個電話,等會再進來。」 「哈哈,好啊,要快啊,成群的小jiejie正準(zhǔn)備和你探討身體的奧秘?!?/br> 聽到陳浩明那沒羞沒臊的話讓于厚生直搖頭,他拿著電話對著側(cè)門的守衛(wèi)說明后,對方便放他出去了。 就在于厚生關(guān)上側(cè)門的同時,一群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拿著擴音器喊著,「警察臨檢,音樂暫停,所有人拿出自己的証件,包包放在一旁并蹲下。」 這話一出,舞池的音樂立刻就停了下來,雖有一點sao亂,但大家都還算配合,而此時站在人群后方的正是剛才賣藥給陳浩明的男子,他緊張了,這個東西雖然沒被歸類為毒品,但怎么說來源總是解釋不清,他看著前頭漸漸向自己走近的警察,想著有什么辦法能躲過去。 這時他才注意到雖然自己靠墻,但身后一直有股風(fēng)吹進來,他轉(zhuǎn)頭一看,這是有著扇葉的通風(fēng)口,他想到了一個主意,這些玻璃瓶里的液體是會氣化的,要是丟進這里,被扇葉打碎不就沒了証據(jù)了嗎? 想到這里,他立馬把整包藥劑從自己的袋子里拿了出來,直接丟進通風(fēng)口里,無數(shù)的藥劑被扇葉絞碎,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沒了音樂的舞廳里格外明顯,所有人都聽到了這突兀的聲音,一名警察探頭過來喝道:「干什么。」 沒人回應(yīng)讓他推開人群走了過來,他看著頭戴兜帽的人道:「你剛才丟了什么?」 兜帽男子沒有回話,只是抬頭看著他,兜帽下那赤紅的雙眼與漸長的獠牙,讓這名警察嚇破了膽,他跌坐在地放聲大叫著。 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全部都看了過來,其中一個與他比較好的同仁走過去想拉他一把。 有人走近,跌坐在地的他看了過去,在看到他的臉后,他一邊尖叫一邊拔出了腰間的槍,因為向他走近的是早已沒有了眼珠,眼眶里有無數(shù)的蟑螂正爬出來的骷髏,骷髏一張口,烏黑的血水就從口中滑落,他嚇瘋了,立馬對著正走近的他開了一槍。 就像是信號,這一槍讓現(xiàn)場全都亂了,有人看到腸子拖地的武士,他一手還提著自己的頭,有人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正冒著膿泡,而臺上的dj看著身旁的女生漸漸的溶化成一坨rou團,他嚇的碰到了音樂開關(guān),舞池里又開始播放著吵雜的舞曲。 伴隨著音樂,一切都已失控,一名穿著清涼的女子用嘴撕開身旁另一人的喉嚨,成片的鮮血噴涌,隨后她被一名警察的槍頂在眼窩直接開槍轟碎腦袋,而那名警察被一旁拿起逃生斧的男子一把劈下,傷口從左肩一路開到腰部,警察回頭看去,男子的斧頭直接砍入警察的額頭,而在男子正努力把斧頭拔出來的同時,一旁的女人拿著冰錐狠刺他的臉,他大吼一聲,直接抓住冰錐并一口咬掉對方的鼻子,之后他的頭被一旁拿著刀子的dj一刀割下。 一場瘋狂的殺戮與此起彼落的尖叫聲在上演著,有人手都沒了就用嘴咬了上去,有人拿著從地上撿來的殘肢直接捅進靠近的人的胸口,還能站著的人漸漸少了,最后一個站著的人是一名女子,她的右眼眶還插著一支水果刀,左手早已不見,胸口那穿出的鐵架上頭還有一支麥克風(fēng),她隨著音樂搖晃著,這時舞廳的側(cè)門打開了,于厚生從中走進,當(dāng)他抬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機便掉在地上,被血涂滿的大廳,刺鼻的血腥味,震耳欲聾的音樂,他張了張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舞池中間還站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她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突然朝著于厚生的方向跳了起來,于厚生被嚇的撞在側(cè)門上。 掉在地上的手機還沒有掛斷,此時有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喂,厚生,你還在嗎?我想約你考完試去學(xué)校的食堂吃東西,算是……報答你這陣子這么用心的教我,你有空嗎?喂?還在嗎?」 林雨柔看著眼前的關(guān)宜中,她不能理解為何他能這么的平靜,這是第三次盤問了,關(guān)于巴風(fēng)特的訊息一點都沒有問出來,關(guān)宜中很聰明,他閃避了所有的敏感問題,只回答一些不輕不重的問題。 這時站在一旁的嚴(yán)若嵐道:「我不是不能用比較極端的手段例如密室,只是之前沒想要這么做,要是你再用這種態(tài)度,那就難說了。」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br> 見關(guān)宜中不回話,嚴(yán)若嵐拿出手機,點開一則新聞,她把手機推到他的面前道:「你之前說我官僚,現(xiàn)在你還這么覺得嗎?」 這則新聞是義云市市長苗讓已被拔權(quán),而且被檢查官起訴數(shù)條罪名,現(xiàn)在已被羈押禁見不得保釋。 看到這則新聞,關(guān)宜中的確有些意外,他看著嚴(yán)若嵐道:「你是想說你和他們不同?」 嚴(yán)若嵐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或許關(guān)宜中真的看到了嚴(yán)若嵐的不同,他看著她道:「巴風(fēng)特從來都不是為了毀滅而存在,用你的腦袋想想,為什么會有cao偶師,為什么會有藥劑師,為什么會有我?!?/br> 林雨柔接著開口問著:「你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統(tǒng)計還有習(xí)慣,如果沒有這兩樣就去創(chuàng)造?!?/br> 看著林雨柔那疑惑的表情,他喃喃自語的道:「混沌理論之父愛德華?諾頓?羅倫茲曾經(jīng)說過一句很有名的話,一個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dǎo)致一個月后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fēng)?!?/br> 「你應(yīng)用的是蝴蝶效應(yīng)?這世上沒有人能這么精確的使用這個理論?!箛?yán)若嵐雖然對他的話有些存疑,不過卻不得不重視他的話。 這時外面的通道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在經(jīng)過橫置管道時,放在上頭的戒指也跟著晃動著。 賴?yán)蚰韧崎_審訊室的大門氣喘吁吁的說著:「嚴(yán)姐,出事了。」 賴?yán)蚰冗@緊張的樣子,看來出的事不小,嚴(yán)若嵐轉(zhuǎn)頭對著胡禹道:「把他送回去吧。」 接著胡禹便把關(guān)宜中一把拉起,半拖半推的走向他的關(guān)押室,而林雨柔一行人已先行一步前往控制大廳了解情況。 在胡禹直接把關(guān)宜中推進關(guān)押室后,瞪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胡禹的心里,恨不得殺光所有巴風(fēng)特的人,一堆人渣,對于關(guān)宜中,他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看著再次關(guān)上的大門,關(guān)宜中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他走到鏡子前,張開嘴巴,用手摳著左上方的智齒,用力所引起的劇痛讓他滿頭大汗,當(dāng)扳到極點,牙齒斷了,他也跟著痛喝一聲。 總算拔下了這顆牙齒,關(guān)宜中抹掉額頭上的汗,他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口中的疼痛減緩一些。 休息了一會,他攤開手看著牙齒,按開牙齒中間的紅色按鈕,等牙齒閃爍了兩次綠燈后,他便走到關(guān)押室門前,推開了取餐口。 要丟的角度已經(jīng)在腦海中反覆的計算了無數(shù)次,機會只有一次,不能重來,再多算了一次之后,他抓著牙齒往算好的角度丟去。 看著反彈后牙齒落地的位置,他滿意的笑了,再次抹掉額頭上的汗,他坐回床上并透過窗戶看著那不久前才剛被關(guān)上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