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輔后院種田 第98節(jié)
隔著緊閉的門,他們也看不清少爺是個什么樣。自從上次回來之后,少爺便閉門不出。也不讓他們進去。 元阿笙瞇了瞇眼,有氣無力道:“你們莊子上養(yǎng)豬嗎?” “養(yǎng)?!?/br> 豬rou雖不好吃,但是便宜。養(yǎng)來都是下人吃。 “捉小豬,養(yǎng)?!?/br> 元阿笙混混沌沌地閉上眼睛。喃喃:“臭死你個糟老頭子。” 外頭,阿餅幾個面面相覷。 阿餅:“少爺剛剛說了什么?” 阿團:“什么主,是想主子了嗎?” 豆兒:“……應(yīng)該是吧。” 有了認(rèn)同,阿團更是肯定?!吧贍斎チ藯t院幾天都沒有見到主子,應(yīng)該是叫的主子沒錯?!?/br> 芭蕉已經(jīng)枯萎了,顧柳的話從不知哪個旮沓傳來。“主子這幾天很忙。” 意思就是見不到了。 顧柳想,少爺寫給主子的信主子還氣得撕了,怎么也不可能是想見主子啊。 “少爺,您等著,我們這就去跟主子說?!?/br> 說完,幾人耳朵貼在門上。 里面始終沒有應(yīng)答。 豆兒:“少爺?” “少爺你午飯都沒吃,現(xiàn)下你喜歡的烤羊排好了,少爺可要吃?!?/br> 還是無人應(yīng)。 眾人心中皆有不好的預(yù)感。 他們試著推了推門,沒鎖。 “我去看看!”豆兒直接跑了進去。要是少爺沒事兒,因他闖了進去,打也好,罵也好都行。 “豆兒,有沒有事?” “少爺!” “請大夫!” 一通兵荒馬亂之后,元阿笙呼吸沉沉睡在了床上。 周大夫沉聲道:“他這身子底子不好,極冷極熱交替,寒熱往來。又思慮過重,身子如何能好?!?/br> “再晚點,人治好了也是個傻子。” 豆兒抹了一把眼淚,重新給元阿笙額頭上換了一條帕子。“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跟著少爺?shù)??!?/br> 周大夫收了銀針。 “好生將養(yǎng),藥繼續(xù)喝著。夜晚尤其注意繼續(xù)高熱,有事趕緊過來找我?!?/br> “是,謝謝周大夫?!?/br> 阿餅幾個眼巴巴地立在外面。等周大夫出來了送他離開。 阿團縮成一個球,悶悶地蹲在藥爐子跟前。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爐子里的火。 阿餅?zāi)笾衷谠鹤永镛D(zhuǎn)了幾轉(zhuǎn),扔下一句:“我去給少爺熬粥?!?/br> 顧柳:“得告訴主子。” 顧棲搖搖頭:“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 前陣子被小少爺纏得久了,顧恪決干脆干脆去了皇宮處理事務(wù)。收到小少爺生病的消息之后,他幾乎想也沒想地站起來。 其他同僚疑惑看去。 不明白這人給首輔大人耳語了什么,竟讓從來冷靜自持的人這般? 顧恪決平靜的在諸位大人的探究視線中坐了回去。 不過他加快進度,本該是兩天的事務(wù),終于在夜晚子時處理完了。大家叫苦不迭,但顧恪決早已沒了人影。 明兒,便是十一月二十九。冬至了。 或許首輔大人是想準(zhǔn)時放假。 顧恪決到家時,走的后門。 他衣服都沒換,直接去了云瀟院。 院子不同以往的熱鬧聲不斷。沒了小少爺帶頭,冷清了不少。 “顧、姑爺!”豆兒出來換水,見到門外的人盆差點掉了。 第三次坐在小少爺?shù)拇策?,顧恪決抬手,掌心貼在了小少爺?shù)哪樕稀?/br> 受罪了,rou也少了。 他捏著小少爺?shù)哪?,低聲道?/br> “笨?!?/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47章 第二日, 天光大亮。 窸窣的落雪聲響了一夜,至清晨,才隱沒了去。 云瀟院, 院子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絨毯。種菜的地, 雞鴨住的棚子, 圍墻、枯萎的芭蕉……盡數(shù)失了顏色,融于蒼茫雪景之中。 撲簌兩聲,屋檐上的雪被掃落。 元阿笙瞬間睜眼。 明亮的白光透過床帳落進來, 元阿笙翻身側(cè)向里。 寑衣干燥, 身上也沒有黏膩的感覺?,F(xiàn)在屋里沒人,相必是豆兒昨晚照顧他累了, 現(xiàn)在回去歇息了。 他眉眼舒緩,一身輕松地重新閉上眼。 瞇了一會兒, 元阿笙被外面的小孩的聲音喚醒。 “哥哥起床了嗎!” “我來看你窩?!?/br> “在屋里?!痹Ⅲ献旖青咧Γ鹕碜吭诖差^。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顧棋安那個小奶娃。后面還跟著個顧冬叫“阿凌少爺”的那個小少年。最后頭的, 才是豆兒。 豆兒將手中的盆子放下,擰了帕子給元阿笙?!吧贍?,你可算醒了?!?/br> 元阿笙洗了臉, 將帕子遞回去。溫聲道:“你回去再睡會兒,昨晚照顧我辛苦了?!?/br> 豆兒想著今早天亮了才從少爺屋里出來的人, 認(rèn)真道: “昨晚不是我,是姑爺來過。” “姑爺,顧恪決!”元阿笙表情可以稱得上是驚悚。 豆兒笑著點點頭。 “姑爺對您是真的好。” “那我衣服豈不是……”被子底下, 十根腳趾頭盡數(shù)蜷縮起。自脖子開始, 一抹紅迅速覆上元阿笙整張臉。 豆兒聲音還帶著少年的清脆:“當(dāng)然是姑爺換的!” 平日里, 少爺洗澡都不讓他伺候。昨晚姑爺在, 豆兒只送了一盆子熱水進去,再之后連門都進不來。 更別談給少爺換衣服了。 豆兒走后,元阿笙像一塊石頭一樣發(fā)呆。 顧棋安立馬擔(dān)憂地靠上去:“哥哥,你不舒服了啊?” 元阿笙手一抖,忘了屋里還有兩個娃娃。 捏了捏趴在床邊的奶娃娃的包子臉,軟乎乎的觸感喚回了他一點點神志。 “我好著呢。” 他說話怔然,還有點恍惚。 眼珠緩緩地轉(zhuǎn)向兩一個還站著的小孩。元阿笙友好地笑了笑??稍趺纯?,怎么像是在哭。 “阿凌也坐?!?/br> 燕凌只當(dāng)他是生病沒好,還難受著。 他扣緊手里的如意雕花木檀盒子,猶豫了下,才遞過去?!敖o你帶了糖?!?/br> 藥很苦,不好喝。 “謝謝?!?/br> 察覺小孩的緊張,元阿笙放軟了語氣?!安槐鼐兄?jǐn),我這院子里又沒有什么洪水猛獸,不用怕?!?/br> 顧棋安:“小哥哥不怕嗷?!?/br> 奶娃子是個自來熟的,想也沒想,拉著燕凌的手跟他并排坐在一起。 元阿笙狠狠掐了掐自己手心,聲音盡量平靜。“正好我一個人悶著,和你們聊聊天?!?/br> “你們怎么知道我病了?” 顧棋安:“娘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