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終于在六十層打開了。

    許澤南的呼吸和步伐同步變得沉了。

    刷房卡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來，他們還有兩個孩子在房間里，等著他接了他們的mama回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好好睡覺了？

    如果他們沒睡……？

    這夜……是真難熬。

    “滴滴。”

    門被打開了。

    客廳里的燈被關(guān)了，只留下一盞昏昏沉沉的夜燈，將將能夠照亮玄關(guān)到主臥的路。

    他的孩子真是兩個鬼馬小精靈，許澤南想。

    這一路，他大步向前，直奔主臥。

    “砰”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音只沉不重。

    奚言被丟在床上的時候，失了重，嚶嚀一聲，表達了她對他的不滿：“南南，粗暴?！?/br>
    “是，我粗暴?！?/br>
    許澤南認下這則罪行。

    現(xiàn)在，就該是他的主場了。

    許澤南站在床邊，長身彎下來，兩手臂屈起，手肘撐著她腦袋兩側(cè)，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遮住。

    現(xiàn)在沒人了，他要和她算賬了。

    許澤南眼角繃緊，聲音又低又沉：“不是不讓我喝酒？所以，你為什么可以不遵守規(guī)則？”

    奚言抬手，屈起的食指手指在空中亂指，似乎是想精準地指向他，可是她瞄不準，就只能胡亂揮動。

    喝醉的人并不講道理。

    她霸道地說：“只許言言放火，不許南南點燈?！?/br>
    她的手揮得礙眼，被許澤南一把握住。

    “行啊，你可以放火，我不能點燈?！?/br>
    他點了點頭，似乎也不想和醉鬼胡攪蠻纏。

    他又問：“那我硬了，你也要告訴別人？”

    奚言就又捂著嘴偷笑了，笑著笑著，她的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往下一拽，許澤南就被迫壓了下去。

    奚言傻笑著搖頭，細細的手臂攀登著摟著他的脖子，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她咬著他的耳朵，說：“我沒有告訴外人哦，都是自己人。”

    “周周也告訴了我，她家段段喘……”

    許澤南填住了她的唇，將她未盡的話全部吞沒，他氣急敗壞地說：“閉嘴。”

    “別說別的男人。”

    他吻得有些急，奚言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就只能被動地跟著他迎合，他撬開她的齒關(guān)不斷地將這個吻加深。

    兩個人的呼吸都紊亂得一踏糊涂。

    奚言先喘不過氣了，她睜開眼，嗚嗚的啜泣著：“南南?！?/br>
    他今晚心冷得過分，似乎一點兒也不憐惜她。

    奚言埋怨地瞪向他，眼角卻是濕漉漉的。

    誰能抵抗??？

    反正許澤南不能。

    她越是這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他越是不能自已。

    他細碎地咬著她的嶙嶙鎖骨：“別撒嬌，沒用?！?/br>
    奚言可以呼吸了，嫣紅的唇不肯歇下來。

    她嬌嗔地問他：“那我要怎么樣哄你，才有用呢？”

    “我硬了。”許澤南不客氣地說：“你說呢？”

    奚言又捂著嘴偷笑了：“你想跟我做少兒不宜的事情?！?/br>
    “嗯，是?！?/br>
    “我硬了?！痹S澤南坦然承認：“你不是告訴別人說，孩子醒了的時候，我硬了我也得停下來？現(xiàn)在孩子沒醒，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停下來了？”

    奚言憨憨地笑一聲：“是啊。”

    許澤南得到了準允，正要往下一步動作了。

    寂靜無聲的夜里。

    一點點動靜都會被放大。

    沒關(guān)緊的主臥門，留了一道門縫，是許澤南刻意留下來留意孩子們的動靜的。

    咳咳咳。

    泡泡低低的咳嗽聲又在這個夜里，被無聲放大了。

    他就像是一個報警器。

    煙霧一起，報警器“滴滴滴”。

    許澤南：“……”

    絕了。

    奚言也清醒了幾分，她再次抬手，掌心捂住他已經(jīng)越過雷池的他的唇，阻止他：“你兒子又咳嗽了?！?/br>
    許澤南真的要被逼瘋了。

    他抬手用力薅了薅腦袋上富足的短發(fā)，卻也沒薅下來任何一根。

    許澤南嗤笑一聲：“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爸爸是個有需求的正常男人？”

    知道他不能怎么樣了，他要去看孩子了。

    奚言開始得意了起來。

    她幸災樂禍：“嗯，還是個七年沒碰過女人的男人呢?！?/br>
    她笑得狡黠，她的手從他唇處滑落到他的喉結(jié)處，細軟的指腹摩挲著尖尖的凸起，指腹在他那里打著圈。

    對許澤南來說，她撩撥的每一下都是煎熬。

    “你也知道。”許澤南手撐著床單，無奈地起身：“我過這種苦行僧的生活，都是因為誰？”

    -

    離開主臥去次臥看兒子之前，許澤南抿直唇線又留戀地看了眼主臥的床，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講呢？

    他今晚，挺想睡主臥的。

    希望等會兒還能有個后續(xù)。

    但——

    泡泡似乎是鐵了心的不讓他得償所愿。

    所以才說，兒子可比女兒磨人多了。

    總之，在和昨晚同樣的時間段，泡泡又像昨晚那樣發(fā)燒了。但與昨晚不同的是，今晚量過體溫后，泡泡的體溫燒到了39度。

    這已經(jīng)超出了許澤南鎮(zhèn)靜的范疇了。

    他重返主臥的時候，是想尋求一點兒來自孩子mama的幫助，但——

    喝醉酒的女人絲毫指望不上。

    他問她孩子以前發(fā)高燒的時候，她是怎么處理的？

    是不是要立即送醫(yī)？

    她卻說：“我好困，我要睡覺?！?/br>
    “你自己看著辦吧?！?/br>
    “……”許澤南只好又在同樣的時間段給蔣澄打了通電話，但他收到了和昨晚一樣的治療方案。

    觀察。

    “情況不一樣。”許澤南補充強調(diào)。

    “有什么不一樣？”蔣澄不以為意：“不就是吹了冷風著了涼，寒氣入侵，風寒感冒嗎？”

    “昨晚是低燒，今晚是高燒?！?/br>
    “那也是感冒，喂點退燒藥?！?/br>
    許澤南看不上他這種不當回事的態(tài)度，語氣不悅了：“……蔣澄。”

    蔣澄識趣：“那你拍個舌苔來看看呢?！?/br>
    許澤南又質(zhì)疑：“你什么時候懂中醫(yī)了？”

    蔣澄也被他逼瘋了：“我在我爺爺這兒呢，你信不過我，還能信不過老爺子嗎？”

    ……

    泡泡睡眠淺，許澤南一喊，他也就睜開了眼睛。

    “兒子，舌頭伸出來?！?/br>
    泡泡乖乖地張開了嘴。

    許澤南輕松取到了照片發(fā)給蔣澄。

    他又重新拍拍泡泡的胸口，以示安撫：“睡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