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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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穿著一襲夢想中的新娘白紗,正等待著春日早晨舉行的教堂婚禮。美麗的臉龐幾乎不須過多脂粉,那是何等幸運的新郎,才能有這樣前世修來的福氣,娶到如此美貌的新娘。 她坐在教堂的休息室里,對于即將舉行的結婚典禮不免感到有些緊張,再想到結婚以后,家中就只剩老父親一人,更是覺得有些惆悵;她一度想衝出休息室,只希望能告訴爸爸,這個婚她不結了,只想永遠陪在他身邊… 「傻女兒,你結婚,我也多了半子,以后你跟他一起照顧我后半輩子,豈不是更好嗎?」老父親看著女兒滿臉淚水,輕輕撫著她的頭說。 她掛著淚,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輕輕點點頭。她未來的另一半,是爸爸相當滿意的出色年輕人,肯定會跟著她一起照顧爸爸的后半人生吧…想到這里,她發(fā)現自己的眼角又濕了,待會就要走紅毯了,可不能帶著淚眼又模糊的妝容進場啊! 正當她環(huán)顧四周,想找找休息室里是否備著面紙時… 「這么大的一場婚禮,竟然連張?zhí)佣疾豢习l(fā)給我,好像有點小氣??!」休息室外的走廊上,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不!怎么又是這個聲音?這個她在夢里不知幾度夢見,每每都會讓她嚇出一身冷汗的聲音? 她慌張地站起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已在休息室門外,她顧不得一身白紗與腳上的新娘高跟鞋,只希望自己動作夠快,來得及衝到門前把門上鎖,或許還能擋住對方… 「關小姐,你這么急著要去哪兒?待會就要走紅毯了,是你太心急?還是想要逃跑?」她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男人的聲音和腳步聲,就在休息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剎那,隨著窗外的陽光一同踏入了休息室里。 不知外頭的陽光為何突然如此刺眼?門一打開,閃的她幾乎無法直視,只能下意識的舉手去擋,想要看清楚來者何人! 她眨眨努力想要張開的美麗大眼,被手稍微擋住的陽光只讓她在那一瞬間,看見了對方的下巴稜線、還有向上揚起的嘴角弧度… 他的下巴稜線很是鮮明,模糊之中似乎還能看見中間的美人溝,嘴唇并不算單薄,微笑時,嘴角還會在臉上推擠出好看的弧線…雖然她只能看見對方三分之一張臉,卻大概知道他長相不差,只是,他現在的笑容不管多迷人,都只會讓她覺得全身發(fā)寒,腳步也不自覺一直往后… 「你…你倒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送的新婚大禮,你可不能拒絕?!箤Ψ娇此龓缀跽静环€(wěn)的默默退后,倒像是有機可乘,也跟著往她的方向邁出一大步。 她雖然害怕的想尖叫,可是心里卻叫自己冷靜下來,像是知道自己如果慢慢往后退,對方能夠被陽光掩飾的機會就愈來愈少了,屆時,她一定可以看清楚這人的長相!果然她愈往后退,那滿室的陽光,就隨著他慢慢往她的方向接近,漸漸從他身上褪去。她冷汗直流,愈是往后,愈覺得對方彷彿惡魔撒旦,高大挺拔的身材,罩在黑暗中,一對可怕的蝙蝠翅膀會從背后展開… 就在她慢慢能看見對方高挺的鼻梁時…男人停下腳步,不再往她的方向靠近,這個距離頂多也只能看清楚他半張臉。就在她還想再多記住對方的一些特徵時,卻見他從懷中,慢慢掏出一把黑亮亮的槍,槍口對準她的方向!她下意識的低頭往自己的胸口看去,半暗中,白紗的精緻蕾絲上,竟出現了一顆明顯的紅色準心點?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發(fā)現自己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但是胸口的紅點仿佛是個詭譎的記號,眼下只要對方扣下板機,她定血染白紗。 背上那股涼氣讓她知道身后已是休息室的墻壁,根本無處可退,她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想把自己撐著,卻無法阻止全身像是被寒冰籠罩的恐懼感。 「我不是說了,我是來送新婚大禮的,只不過,這份禮物是要送給你爸爸,還有你未來的新郎,所以只好委曲你犧牲一下,作為我的禮物了?!顾男θ菟坪跤指用黠@,還能夠隱隱看見雪白的牙齒,明明暗暗之中,卻是極度的冷冽陰森。只可惜,她的恐懼感并沒有維持太久,就被胸口的一陣劇痛給取代… 他開槍了,但因為槍管上裝了滅音器,所以只聽見悶悶的像是「咚」的一聲,一切就結束了! 她發(fā)現自己慢慢全身無力,視線隨著她不自主地向后仰倒而上翻,她始終沒能看清楚兇手的面貌,最后視線所及之處,只剩教堂休息室天花板上的燈泡… 「記住,這份禮物是青龍…」她的感官愈來愈弱,隱約只聽到兇手留下最后的口信… 「青龍!他說的是青龍!」剎那間似乎回光返照,她用盡了人生最后的一口氣力,終于大聲喊叫出來! 好一會,她發(fā)現自己的嘴角似乎能再度嚐到味道,疑似是額頭上滾落下來的冷汗,視線所及雖然還是半黑暗的,但周圍的擺設已不是教堂的休息室,而是她自己的房間… 「我怎么…又做了那個夢…」她覺得雙腿好像還是有點無力,索性用手把自己撐起來,這下倒能確定自己還是在房間里,因為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只是上半身的白色棉質睡衣,早被滿身的冷汗給浸濕。 數不清是多少個夜晚了,她總是時不時的會做這個可怕的夢,好像是從她家宣布要辦喜事開始,就不斷出現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內容…只不過夢里面那個人,最后留下的話或有不同,有點像擠牙膏一樣,慢慢留下線索。 「青龍…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跟青龍會有關?」真的不是她想像力豐富,那是她身為警察人員子弟的本能,黑社會各路幫派的名稱她打小就瞭如指掌。 儘管擔任警察的父親每每下班回到家中,都儘量不在她面前處理、甚至談到任何公事,可是他一生都在香港警察單位服務,她多少還是會涉獵。 而且,她還知道,當年母親在她還小的時候就過世的原因,似乎也跟父親的工作有關…只是這個傷疤對父親來說太痛,以至于他除了畢生奉獻給警界之外,就是拚盡全力絕不讓這唯一的女兒涉及任何跟他工作有關的事物… 這樣極其的保護,最終目的是不希望女兒步入她母親的后塵,可是他家的社交圈就僅僅如此,當然女兒成長之路上會認識的對象,不外乎就是警察人員的子弟,或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部屬。 后來她父親思來想去,終究還是覺得能保護女兒一輩子的人,除了優(yōu)秀的年輕警察外,再也沒有了;于是,在那位年紀輕輕就一路升到高級督察,甚至已經是內部提名下任警司的人選—羅逸凡,毫不畏懼的表示要追求女兒后,他終于點頭答應讓他們交往看看。 關若涵想到這里,嘴角不禁漾起一絲微笑…她的父親關文賢,最后是在處長任內退休,真可說是警界之光;想當初她聽到羅逸凡竟面不改色的在父親面前,說要請她外出赴晚餐之約時,父親臉上那一陣陣的喜怒變化… 父親原本是絕不可能答應她跟警察交往的,但是羅逸凡畢竟是他的得力部屬,又是相當優(yōu)秀的警務人員,能夠一路升職,靠的都是他自己的努力。關文賢想到這里,不免微笑的松開了糾結的眉頭。 關若涵又想到了羅逸凡…該怎么說,他剛正不阿的個性,又是警校榜首畢業(yè),天生就該吃這行飯。人除了長的體面,更為了要更有效處理勤務,堅持每天運動的習慣,身材保持得非常好,體能當然也是他快速升職的助力。交往的過程中,羅逸凡對她的呵護無微不至,雖然有時候她也覺得羅逸凡把她看的太過柔弱,但是父親顯然很滿意他這樣幾乎保護過頭的照顧,所以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偶爾跟好友方愫梅提起,她那點洩氣還是會真實流露… 「小涵,你現在是跟我這個單身女子炫耀嗎?你男朋友年輕帥氣又前途光明,你竟然還有得抱怨???」方愫梅好像突然想捉弄她一樣的故意高聲的在人群中說,搞得她美麗的雙頰迅速漾起一片紅霞… 「愫梅,你小聲點嘛…我沒有說逸凡不好,他什么都好,只是我…」她趕忙把方愫梅拉到一旁。 「這是你自己說的喔,他什么都好,所以,如果他這么好,那讓你嫁給他,你愿不愿意???」方愫梅不知為何突然話鋒一轉,偏偏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本以為只是四周來往的人群,卻突然全部向她所在的位置看過來,好像也把她團團圍住了,現在這是…拍電影嗎?她突然有點愣住!只是,驚喜就像海浪拍打上岸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沖的她都快要站不著腳… 這時,把她跟方愫梅圍在中央的人群,又突然像是被摩西分海那樣的自動從中間讓出一條路來,好幾只氣球向她這里慢慢飄過來,有愛心的圖案、有邱比特的樣子,也有英文字母,似乎看的到是「m」、「a」、「r」、「e」等等幾個字… 正當她想開口問方愫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時,那條小路的盡頭突然出現羅逸凡的身影,他穿著淺藍色的襯衫,配上卡其色的長褲,帥氣的臉上漾著一如往常的溫柔微笑,他緩緩的向她走了過來,而且看的出來他好像一邊走,一邊從長褲口袋里要掏出什么東西? 正當她感覺又驚又喜,臉上也早已紅霞滿布時,羅逸凡已經來到她面前,從容不迫的面對她就這么單膝下跪,然后她才接著看清楚他方才從口袋里掏出的東西,是一只紅色的皮革盒子,現在正躺在他大大的手掌心上。他笑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盒子打開來,盒子里厚實的白色襯里中央,嵌著一只有銀、玫瑰金、金色等三種顏色的三環(huán)戒… 回想至此,她突然感覺手在床邊撐有點麻了…剛才那個故事最后當然是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一直到關、羅兩家終于宣布要辦喜事…而她,就像她的父親、她未來的老公、她的好友閨密說的那樣,明天也將成為最美麗的新娘子。 這一切本來都是很甜蜜、很符合所有人期待的那樣進行著,一直到不知多久前,她開始做那個噩夢,夢境全都是一模一樣復製貼上,最后那個兇手,也總是看不清楚樣子… 她不禁想起那個人最后說的〝青龍〞,到底是不是跟香港四大黑幫之一的〝青龍會〞有關係,她真的不知,可是撇除她的父親、她的新郎外,她自己倒因為這兩個男人的極力保護,跟香港黑幫半點搆不著關係。雖然說他們的婚禮最有可能鬧場的人,當然就是父親竭盡畢生之力所打擊的黑幫,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夢里面的那個兇手,既然跟她素昧平生,又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 先不說黑幫要派人到滿地都是警察的婚禮鬧場,是何等的愚蠢;再說她個人跟任何黑幫分子,更是沒有任何接觸的可能,為何那個兇手最后總是… 她搖搖頭,突然覺得相當口渴,便下了床,摸黑想走到廚房去找水喝。黑暗中,靠的只有窗外偶爾灑進來的皎潔月光,她輕手輕腳的,就怕吵醒父親。 她進了廚房,悄悄開了一盞燈,看到桌上的水瓶,顧不得昨天方愫梅還千交代萬叮囑,今天晚上絕對不可以喝太多水,免得隔天水腫,就可惜了她天生美麗的模樣,她當下只是覺得口渴至極,一定要喝一大杯水才能平復。 她腦袋里那些什么當新娘子會緊張、維持美麗的叮囑都沒有盤旋太久,唯一一直消散不去的,就是那個噩夢。 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個夢,因為她對夢境有太多太多的疑慮,就怕解釋不清楚,到時候也讓身邊的人窮緊張。 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一個她發(fā)誓從沒有見過面、聽過聲音的陌生男人,在夢里面的嗓音會是如此清晰?而他的身影好像也不太像是她做夢就可以捏造出來那樣,尤其是…尤其是他的半張臉,那半張帶著美人溝、高挺鼻樑的冷峻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