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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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宛笑道:“臣妾是真心的?!?/br> 她壓根沒覺得這個要求有多麻煩,倒不如說跟她的初心不謀而合——哪日皇帝若是心血來潮想立她為繼后,她該怎么回絕呢?有太后的遺言就放心了,畢竟長輩吩咐不敢不遵嘛。 且不提當皇后有多麻煩,她也很擔心皇帝對她跟阿木爾變了態(tài)度,她自認做不到孝賢皇后那般殫精竭慮盡善盡美,也不能如那拉皇后那般自有風骨剛直不阿,從始至終,她都沒法將自個兒完全融入進來,她只想自由來去。 郁宛拉著他的手,逞著老臉難得撒起嬌來,“萬歲爺,您就依臣妾一回罷,好不好?” 乾隆其實也不太希望她變,生怕連最后這點小任性小脾氣也沒有了——他希望在他面前永遠是真實的她。 乾隆嘆了口氣,“你愿意幫朕省些銀兩,朕當然求之不得。” 皇后跟皇貴妃的年俸可還差了二百兩呢。 郁宛知道這不過是托辭,皇帝每年讓內(nèi)務(wù)府私下送來的都不止八百之數(shù)了,不過如此也好,他們都是體面人,話說得太開反而沒意思。 郁宛笑盈盈地在他腕上擰了一把,表示都懂。 她又突發(fā)奇想,“萬歲爺,您能否讓臣妾看看皇后的金印長什么模樣?” 雖然她不稀罕那個位置,可是人都有窺探欲嘛,就好像民間的凡夫俗子也會好奇龍袍是什么樣式。 自從乾隆三十年皇帝吩咐從那拉氏宮中收走皇后冊寶后,這都有十來年沒動過了,不知積了灰不曾。 若是換個人,乾隆定會懷疑對方居心叵測,奈何他太能洞悉郁宛所思所想——真的只是好奇心發(fā)作而已。 乾隆豈有不滿足她之理,因讓李玉去交泰殿將冊寶取來,儼然當成玩具一般。 哪知李玉回來的時候卻道金印不翼而飛,恐怕是被誰盜走了。 郁宛懷疑主仆倆聯(lián)手戲耍自己,用不著這樣小氣罷?她都發(fā)誓不貪圖后位了。 李玉冷汗涔涔,“皇貴妃娘娘,奴才說的是實話,就連交泰殿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張鳳也失蹤了?!?/br> 原本存放金冊的匣中只剩下一副銅冊,不知是何時被調(diào)包的。 乾隆神色方才嚴肅起來,下旨頒下通緝令,務(wù)必要追回張鳳,這廝未免也忒大膽了些,視天家顏面為何物? 郁宛心念一動,嬪妃們的冊寶確實很值錢,就她自己那份按市值估算最低也值數(shù)千兩,可問題在又有哪家當鋪敢收繳?上頭可都有內(nèi)務(wù)府的標記呢,就不怕惹禍上身? 再怎么膽大包天,也不該動這種主意,他一個首領(lǐng)太監(jiān),掙錢的辦法多得是,何苦來哉? 不知怎的,郁宛總覺得這事跟和敬脫不了干系,她那樣在意皇后之位,又生怕皇帝再給她尋位繼母,這金冊會否是她弄走的呢? 畢竟在她看來,那原是屬于她母親的遺物。 雖然也很離奇就是了。 她這廂腦洞大開,乾隆微微蹙起眉頭,和敬? 待郁宛離開,乾隆便吩咐李玉,要留意公主府的動靜,看張鳳是否跟和敬有來往。 李玉不敢怠慢,忙領(lǐng)命而去。 * 公主府上,和敬愜意地欣賞完千辛萬苦弄來的東西,方才離開密室。她給了張鳳一大筆銀兩,讓他逃得越遠越好,想來即便事發(fā),也牽連不到自身去。 終究只能淪為一樁無頭懸案。 卻不料在她之后,一個身影悄然走進書房,照著先前記下的步驟,屏氣凝神打開博古架后的暗格,一片耀目的金光傾瀉而出。 額爾克捧著那塊赤金打造的冊寶,不禁咧著嘴笑起來。 額娘藏著這么值錢的東西,居然早不告訴他,還好他機靈早早發(fā)現(xiàn),否則豈非便宜旁人? 這下可好,他欠下的賭債很快就能一筆勾銷了。 作者有話說: 歷史上盜金印這個事發(fā)生在繼后斷發(fā)那年,當然是太監(jiān)張鳳一人的鍋(也是因為賭博),文中情節(jié)純屬虛構(gòu),大家別當真哦~ 第226章 分量 額爾克喜出望外, 急吼吼地便要去銷贓,哪知相熟的幾家當鋪卻都不肯收下,這東西一看便所值不菲, 像是宮里頭的,難道是和敬公主的傳家寶? 和敬公主那個脾氣, 惹惱了她恐難善罷甘休, 寧可不做成這樁生意。 額爾克接連碰了一鼻子灰,便有些悻悻然, 他當然看得出那塊金磚頭來歷不明, 可世上蹊蹺之物多著呢, 以前不也有膽大的太監(jiān)偷著把東西往宮外運么? 因怕被額娘發(fā)現(xiàn),額爾克不敢長留在身上, 還真叫他想出個妙法,不如自個兒偷偷給熔煉了, 再拿去地下錢莊兌成銀票, 如此豈非神不知鬼不覺? 然則還不待他動手,尾隨其后的侍衛(wèi)們便在李玉招呼下一擁而上,閃電般就把人給扣住了。 和敬公主得到消息,趕緊整衣進宮,既埋怨額爾克眼皮子淺,專會給她找麻煩,可她就這么一個兒子,不救他還能救誰? 心中難免惴惴不寧, 不知張鳳落網(wǎng)了不曾, 讓那蠢材往盛京跑, 即便追逃過去, 也有人幫忙掩護——可這會子也不見報信, 只怕此獠擅作主張,反被逮個正著。 郁宛正跟小鈕祜祿氏在御花園采摘各種時令花卉,小鈕祜祿氏笑道:“婉妃娘娘的鮮花餅做得是最好的,咱們這回有口福了?!?/br> 郁宛深以為然,點頭道:“那多出來的留幾支給容妃插戴,剩下的曬成干花,留著端午包粽子?!?/br> 容妃也有數(shù)年不曾接駕了,反倒越活越年輕,郁宛每看她一回都覺得人怎么能美成這樣,跟吃了防腐劑似的。 現(xiàn)在她在宮里的人緣倒是好起來了,沒了異性的愛慕,也就沒了同性的嫉妒。小鈕祜祿氏等人熱衷于幫法蒂瑪打扮,有一種擺布芭比娃娃的快感。 容妃對此舉倒是無可無不可,只偶爾困惑地向郁宛表示,這有什么好玩的? 法蒂瑪自己就不太在乎容貌,也沒覺得脂粉鮮花有什么意思,不過常有人去她宮里串門還是不錯的,她身邊的兩個回部侍女就一個賽一個沉悶,腦子還笨,好不容易教會她們滿語,倒把回疆語給忘了,結(jié)果只能從頭學(xué)起。 郁宛不好意思承認,她也挺喜歡給法蒂瑪做造型——看她一頭烏油油的青絲,不拿來編發(fā)髻練手就太可惜了,雖然郁宛的手藝著實慘不忍睹。 可不會化妝的妹子也沉迷看美妝視頻嘛,宮中長日無聊,正好找找樂子打發(fā)辰光。 小鈕祜祿氏摘了滿滿一簍香噴噴的玫瑰花,揉了揉酸痛腰身,抬頭只見不遠處夾道上一個人影匆匆過去,詫異道:“那不是和敬公主么?” 郁宛就跟她說了額爾克被抓的事,小鈕祜祿氏眼珠子都快掉下了,“果真?” 敢拿皇后金印去抵當,這得是多大的膽子,且他一個蒙古王公怎就進得了交泰殿? 郁宛但笑不語,雖然她猜到只有和敬公主會如此執(zhí)著于鳳印,可她也想不到會這么快水落石出——不到萬不得已,皇帝是不會去搜檢公主府的,偏偏是和敬的好兒子出賣了她。 郁宛估計不久就得傳召,因?qū)π♀o祜祿氏道:“你先回去罷,那花先別忙著清洗,加緊晾曬為宜,明日未必有這樣好的太陽?!?/br> 小鈕祜祿答應(yīng)著,郁宛便先回永和宮更衣,因還在孝期,嬪妃們頭上皆戴銀飾,倒也有種清淡的韻味,可銀子這項東西不比金子性質(zhì)穩(wěn)定,忒容易發(fā)灰,隔三差五都得拿去炸一炸,因而郁宛手邊常備幾套替換的備用。 才洗了把臉,王進保就過來傳話,說皇帝有請。 郁宛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養(yǎng)心殿內(nèi)談話不太愉快:其實乾隆這個人秉性護短得厲害,只要和敬肯坦白承認錯誤,再說上幾句軟話,多半還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她要是自取滅亡,那就沒法子了。 郁宛輕手輕腳來到養(yǎng)心殿外,隔著簾子都能聽見里頭高聲質(zhì)問,“皇阿瑪口口聲聲懷念額娘,怎么還是一茬一茬的女人往宮里送,您的深情就只有這般淺薄么?” “如今還讓個蒙古貢女當上皇貴妃執(zhí)掌六宮,將來莫非連鳳印都要交給她?您這樣荒唐,當真想做個風流無度的昏君,為天下人詬病么?” 繼而便聽清脆的一聲啪,想是和敬臉上挨了耳光。 郁宛正琢磨是否該進去勸勸,還是該裝作不知,就見和敬公主已掩面從里頭跑出來,眼中猶自不減憤慨,“我便知道是你在背后暗算。” 跟這種人講理是講不通的,反正郁宛背的鍋已不在少數(shù),她淡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公主還是好自為之罷?!?/br> 和敬恨恨瞪著她,到底拂袖而去。 讓王進保通傳之后,郁宛進到里間,只見乾隆負手站在窗前,斜靠著那張紫檀書案,臉上頗有怔忪之色。 郁宛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一刻他居然顯出老態(tài),要知皇帝素來意氣風發(fā)自信滿滿,如廉頗那般從不服老,難道是和敬對他打擊太大? 郁宛正斟酌如何言辭,就見乾隆已輕聲嘆道:“朕從不知,原來她一直都在怨恨朕?!?/br> 郁宛無言,這么直抒胸臆似的,反而讓她不好接話了。 何況她也不太能理解和敬所思所想,一般性情偏執(zhí)的人多來源于童年不幸,可和敬的問題顯然出在她童年過得太幸福了,以致于不能接受父母親的感情有丁點不圓滿。 她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妙的幻夢,又一廂情愿以為皇帝后來種種都是被“yin/娃蕩/婦”勾引所致,因此千方百計用自己的手段來維護她的母親——至于她為何指使張鳳盜走金印,大約她以為那是孝賢皇后私有之物,不愿讓旁人玷污罷了。 郁宛勸道:“公主不懂事,您無須與她計較?!?/br> 年過四旬的人,說這種話無疑是有點可笑的,但和敬確實如此,某種意義上,她跟額爾克沒什么兩樣。 乾隆苦笑一下,“是朕糊涂,當初盡顧著嫡子,卻忽視了對她管教?!?/br> 又因為和敬是孝賢留下唯一的骨血,乾隆難免處處優(yōu)容,卻不料縱得女兒性情越發(fā)古怪,如今又鬧出這樣大的丑聞,孝賢若泉下有知,也會怪他教養(yǎng)不善罷? 郁宛沒說話,她心里覺得皇帝也是有責任的,不管當初那些悼亡詩是否有作秀的成分,它都有意無意傳達了一個信號:皇帝對孝賢的感情是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 作為一個成年人,可以輕易分清感情和責任,不管皇帝對先皇后如何,都不會影響他再度立后跟充實后宮,可對于剛經(jīng)歷喪母之痛的和敬來說,她只想盡全力守住這份純粹的父母愛情,為此不惜任何手段。 盜金印則是這種欲望的具象化。 郁宛道:“如今金冊已經(jīng)找回,萬歲爺打算如何處置?” 要找背鍋的其實也容易,反正外人并不知情,和敬公主仍可以清清白白當她的好女兒。 乾隆嘆道:“朕會讓內(nèi)務(wù)府收回對公主府的供給,并斷絕富察府私下接濟,至于額爾克,朕會削去他的爵位,以儆效尤?!?/br> 公主府的開銷實在不少,和敬自己就是奢侈慣了的,再加上有個好賭成性的兒子,這些年若非皇帝暗中幫忙,再加上三天兩頭到富察家打秋風,早就入不敷出了。 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幾經(jīng)起落,先前因包庇叛黨而遭牽連奪爵,但前年因征金川有功,皇帝已下旨恢復(fù)其爵位,只是額駙不久故去,原該由世子承襲,這下卻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郁宛本就沒打算和敬會遭嚴懲,皇帝這樣冷酷,已經(jīng)出乎她意料之外,不過愛之深責之切,或許在皇帝心里,從此刻開始管束才是最大的盡責罷。 雖然和敬未必能理解這種處罰就是了。 郁宛看皇帝心情依然沉悶,便笑著打岔道:“萬歲爺,您忘了答應(yīng)臣妾的事么?” 那塊印她還沒看過呢。 乾隆因讓李玉取來,只見是端端正正的一方錦匣,看著與平常裝字畫的沒什么不同。 李玉提醒道:“娘娘小心些,這方印重的很呢。” 郁宛原以為言過其實,哪知接過來便壓得她沉甸甸險些脫手,好容易才穩(wěn)住,咋舌道:“怎么跟塊磚頭似的?” 打開來一瞧,可不就是塊四四方方的金磚頭么,只不過是純金打造的。 她若是額爾克,保不齊也得起貪念。 郁宛趕緊放回匣中,揉了揉手腕,對皇帝嘆道:“萬歲爺,您瞧見了,這后位的分量臣妾實在消受不起呀。” 乾隆當然聽得出她弦外之音,輕哂道:“一國之母而已。” 郁宛笑道:“您才養(yǎng)了十來個孩子,便已然精疲力盡應(yīng)接不暇,臣妾要照拂全天下的孩兒,那可真得活活累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