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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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照慣例,接下來出場的那位就是重中之重了吧?七種顏色已經(jīng)用完,皇帝想必是再來個雜糅版的? 郁宛很懷疑乾隆會穿一身東北大花襖露面,為此努力板著臉,避免發(fā)出不合時宜的笑聲——早知道就不來了,明明皇帝自己要獻(xiàn)丑,怎么她比他還難為情? 等七道彩虹圍成一圈,再迅速蹲下,當(dāng)中果然出現(xiàn)一道光芒四射的身影。 郁宛下意識擋住眼睛,等再將手拿開時,才發(fā)現(xiàn)并非她所想象的短款花襖,而是一件長而曳地的款式,顏色也并不俗艷,雖然色調(diào)豐富,卻是濃淡合宜、布局疏密有致,面料里頭想必?cái)v了金線編織,才會這樣挺括,又有種奇異的光澤感,令她想起紅樓夢里寶二爺穿的雀金裘,如果世上真有這種東西的話。 穎妃撇撇嘴,“什么呀,就這樣而已?!?/br> 好像很失望似的。 郁宛心說這位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她卻暗暗松了口氣,萬幸萬幸,乾隆要是當(dāng)眾丟臉,豈非顯得她這位寵妃遇人不淑?好歹她也是有審美的好不好? 看來是她想差了,就說皇帝怎故意扮滑稽出丑去取悅太后,當(dāng)著許多王公大臣的面呢,除非他想叫太后難堪,私底下做做倒無妨。 隨著清越的笛聲響起,乾隆緊接著便嚎了一嗓子,郁宛虎軀一震,什么鬼? 然后她就見這位萬歲爺干脆利落地翻起了跟斗,而跟在他身側(cè)的阿哥們亦紛紛照做,步調(diào)十分整齊劃一。 原來所謂的戲彩斑衣就是翻跟斗大會,郁宛覺得心情復(fù)雜,這比唱兒歌也好不了多少呀。 但穎妃卻高聲喝彩,激動叫好,賓客們原本鴉雀無聲,在她帶頭之下,也就紛紛鼓起掌來。 郁宛:……總覺得她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翻跟斗很值得驚艷嗎? 當(dāng)然乾隆要表現(xiàn)的還不止這招,沒一會兒父子等人又變換了陣列,轉(zhuǎn)而疊起羅漢來,郁宛看著皇帝吃力地爬上那個晃晃悠悠的人rou寶塔,心里都替他那把老腰擔(dān)心。 當(dāng)然還有墊在底下的皇阿哥們,尤其是永璇,他兩只腳不齊,稍稍有點(diǎn)不協(xié)調(diào)就露餡了,盡管臉上涂了油彩,郁宛還是一眼認(rèn)出他來,幸好章佳氏不在,否則報到岳丈那邊,臉往哪兒擱呀? 何況乾隆爺身材雖然保持得不錯,體重卻不輕,這么一群文質(zhì)彬彬的阿哥,也真苦了他們。 等表演完成,乾隆方才卸去妝飾,上前給太后賀壽,卻不是用念的,而是唱的,畢竟年年賀文都是那些辭藻換來換去,總得讓母親看個新鮮。 穎妃稱嘆道:“萬歲爺用心了?!?/br> 郁宛點(diǎn)頭,當(dāng)乾隆的老婆或許不怎么舒服,可當(dāng)他的老娘絕對劃算,只瞧鈕祜祿氏熱淚盈眶的模樣,便知她對乾隆的舉動是很滿意的,要緊的就是這份心。 奈何樂極生悲,眼看著壽宴即將結(jié)束,皇帝卻突然卡了殼,賀詞戛然而止——他忘了最后幾句是什么音節(jié),這也難怪,白日里要上朝,還得抽出時間排練節(jié)目,哪能保證盡善盡美? 能毫無失誤地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在場氣氛忽然有些凝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難道任由皇帝僵立在那里? 郁宛靈機(jī)一動,順嘴補(bǔ)了一段信天游,這陜北民歌以前她跟乾隆閑著沒事也對唱過,韻律恰好能合上。 乾隆也就循著她的打岔繼續(xù)唱去,末了來個水到渠成的收梢,帶笑道:“兒子不才,給皇額娘獻(xiàn)丑了,還望皇額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太后也就趁勢飲下侍人奉上的美酒,壽宴至此圓滿告終。 等到賓客們各自離去,郁宛才松了口氣,卻發(fā)現(xiàn)身邊不見了阿木爾——不對,好像從開宴就不見她,這假小子跑哪兒野去了? 乾隆笑道:“你當(dāng)真沒看出來?” 看出什么?郁宛覺著他話里有話,隨即方才想起,五阿哥并未參與,場上應(yīng)該只有永珹、永璇、永瑆、永璂、永琰、永璘才是,可她分明看見七道彩虹,難道阿木爾也在其中? 乾隆嘖嘖稱奇,“看來還是阿木爾技藝精湛,連你都給瞞過了?!?/br> 郁宛一聽可不得了,小棉襖居然學(xué)壞了,敢瞞著她擅作主張,待要回宮興師問罪,乾隆勸道:“別嚇著孩子,她也是好心?!?/br> 郁宛哼聲,“很不用您多事,臣妾自有區(qū)處。” 乾隆失笑,敢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膽兒是越來越肥了呀。 也罷,看在她方才幫了自己的份上,他便既往不咎了。 郁宛回到永和宮,阿木爾已經(jīng)躲到暖閣屏風(fēng)后面,又求她的早鶯jiejie幫她打掩護(hù)。 早鶯勸道:“娘娘……” 郁宛鳳眼斜飛,早鶯立刻打了個哆嗦,阿彌陀佛,娘娘生起氣來可不得了。 只能識趣讓開。 郁宛一進(jìn)去就看見阿木爾縮在墻角里,可憐巴巴的,“額娘,我不是有心的,以后再不敢了。” 郁宛可不能輕易放過,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都這般就亂套了,也是她平日疼寵太過,才縱得阿木爾愈發(fā)無法無天起來。 遂板起臉龐,“你是自己躺下,還是讓額娘幫你?” 阿木爾瞅了她一眼,乖乖趴在春凳上。 屏風(fēng)后傳來一陣又一陣清脆的巴掌聲,估摸著小格格屁股都打腫了。早鶯于心不忍,本想進(jìn)去扯勸,還是新燕知機(jī),“別犯傻,好歹等娘娘出了氣再說?!?/br> 早鶯咋舌,“貴妃娘娘的脾氣原來這般火爆么?” 新燕頷首,“自然,莫忘了我家主子是從蒙古來的?!?/br> 果然草原上的女子惹不起呀,早鶯下決心往后唯貴妃娘娘馬首是瞻,再不敢聽小公主瞎使喚了。 屏風(fēng)背后,阿木爾看著依舊完好無損的尾椎骨,覺得額娘到底是疼她的,戀戀抱著郁宛的腰,“額娘,往后我再不敢了。” 郁宛哼聲,“知道就好?!?/br> 那些巴掌方才都拍在凳子上,她自然是舍不得體罰阿木爾的,但卻務(wù)必得警醒她身邊的人,阿木爾年紀(jì)還小,三觀尚不完善,如早鶯等等必須負(fù)起引導(dǎo)之責(zé),而非一味寬縱,相信經(jīng)歷這出,往后再不敢知情不報。 郁宛道:“我還會罰早鶯三個月的月俸,以作懲戒?!?/br> 阿木爾哀求道:“額娘,她才剛來不久,哪有錢罰得起?不如從我俸祿里扣吧,我愿意代她受過?!?/br> 郁宛點(diǎn)頭,“說得對,那就這么辦好了。” 阿木爾:…… 額娘不愧是額娘,她徹底心服口服了。 乾隆得知之后,笑她跟孩子較真,郁宛道:“還不是您唆使的,叫她也學(xué)著彩衣娛親,這都什么事!” 乾隆道:“言傳身教不好么?看著朕如何向皇額娘盡孝,等你老了也會這么孝順你的?!?/br>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庇敉饹]好氣地將膏藥拍到他腰上,用力太大,老男人齜了齜牙,“朕看你是越來越壞了,莫不成想謀殺親夫?” 郁宛白他一眼,“還用得著我使勁么,您自個兒都不惜命?!?/br> 也不看看多大歲數(shù),還去翻跟斗疊羅漢,摔一跤都夠受的。 乾隆含笑道:“這么說你是心疼了?!?/br> “當(dāng)然,誰能不心疼,那件彩衣多貴呀!”看看上頭密密麻麻的金線,郁宛都覺得心在滴血,偏有人不知愛惜,還可勁糟蹋。 乾?。骸沐e重點(diǎn)了啊。 作者有話說: 乾隆彩衣娛親是真事,但過程是作者菌胡謅的,大家看著一樂就好~ 第212章 乾隆爺率諸皇子為太后獻(xiàn)舞賀壽成了京中名噪一時的新聞, 眾人雖不敢明著拿皇帝取笑,然那些個花花綠綠的衣裳實(shí)在趣味非凡,一時間幾位阿哥都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臊得永璇等人連著數(shù)日閉門不出,羞愧難當(dāng)。 但乾隆這位率性而為的君主自然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 他絲毫沒覺得有何不妥, 還讓史官們大書特書,要把這樁足以載入二十四孝的美談給詳實(shí)記錄下來, 若非皇太后嫌太過麻煩, 他本想讓畫師們畫幅冬日行樂圖呢, 鋪成長長的卷軸,別提多有紀(jì)念意義了。 郁宛好說歹說才勸他打消主意, 還嫌不夠丟人的,為兒子們多想想吧, 他們回去后沒少被自家福晉笑話呢。 當(dāng)然諾敏是個異數(shù), 她就覺得永璂的舞跳得很不錯,身段柔軟、舞姿婀娜,比她以前學(xué)得快多了——額吉小時候讓她培養(yǎng)才藝,本打算練練舞蹈的,奈何諾敏這個憨憨不是胳膊磕著就是腿腳碰著,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從丈夫身上尋回兒時的夙愿,諾敏為了圓夢,要求永璂以后沒事就給她來一段, 好讓她私下欣賞。永璂一面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一面又覺得, 福晉難得向他提次要求, 怎么能不滿足?從此就成了夫妻二人閨房間的小小情趣了。 當(dāng)然郁宛是不知的, 都知道貴妃娘娘大嘴巴,讓她知道,保不齊滿皇宮就知道了。 諾敏遂決定守口如瓶。 十二月,乾隆爺下旨封九公主為和碩和恪公主,這自然是為婚事做打算,和恪的夫君則是早就定下——乾隆二十九年兆惠將軍病逝時,乾隆親往其家中酬酒祭奠,并當(dāng)場立下婚約,將小九許給其子札蘭泰,彼時九公主才只有六歲。 雖說又是一樁安撫功臣的聯(lián)姻,但畢竟是嫁在京城,總比撫蒙強(qiáng)多了。 如今札蘭泰業(yè)已長成,九公主也快到及笄之齡,自然亦是完婚之時。 乾隆曾對郁宛感慨,說他去兆惠家中吊孝時,見到才只有八歲的札蘭泰,覺得這孩子跟他阿瑪活脫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同乃父復(fù)生一般。 郁宛著實(shí)捏了把汗,兆惠將軍固然戰(zhàn)功赫赫,還為平定回疆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xiàn),可畢竟容貌上距離美男子差得太遠(yuǎn)了些,札蘭泰要是跟他爹一模一樣,那得多磕磣呀! 好在年初的時候散秩大臣札蘭泰進(jìn)宮,郁宛跟魏佳氏皆吃了顆定心丸,小伙子除了一把不合時宜的胡子,還是挺有風(fēng)度的——大概是年紀(jì)輕輕就被授予了從二品的職銜,生怕不能服眾,想讓自己顯得更成熟威儀些。 郁宛很清楚,皇帝對札蘭泰如此恩遇無非因?yàn)槠涓傅墓?,札蘭泰本人算不上才干優(yōu)長,但那又如何?在講究血統(tǒng)的年代里,前人栽樹就能讓后人乘涼,只要札蘭泰今后不作死不犯忌,烏雅兆惠給兒子攢下的家底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不談愛情,這對和恪就是個很好的歸宿,何況愛情也是能慢慢培養(yǎng)的。 九公主因?yàn)榫幼【┏?,其妝奩中的帳房、牛車、駱駝、涼棚等物被乾隆批令不必給發(fā),其他仍按照和碩公主規(guī)制,此外,和恪也跟和靜一樣,乾隆額外賜了一萬兩的賞銀——不得不說,皇帝對待女兒還是很大方的,且畢竟是一母同胞,不便厚此薄彼。 郁宛暗暗記下,以備將來阿木爾出嫁時皇帝別忘了——其實(shí)應(yīng)該算兩萬,一萬在嫁妝里頭,另一萬是專門給公主額駙開當(dāng)鋪收利息用的,這時候的當(dāng)鋪就相當(dāng)于富人們的高級銀行嘛,對郁宛這種不善理財(cái)?shù)膩碚f,實(shí)在很有借鑒意義。 和恪公主的婚期定在來年八年,但等行初定禮筵席的時候,乾隆跟皇太后卻因?yàn)樯碓跓岷有袑m沒能出席——大孝子如今愈發(fā)孝順了,許是眾兄弟接連離世刺激了他,乾隆如今走哪兒都不忘帶上老娘,到底他就剩這么一位故舊了。 郁宛不想打擾母子情深,便識趣地沒去摻和,只跟穎妃笑道:“不知萬歲爺還會不會私下獻(xiàn)舞?!?/br> 穎妃想了想皇帝穿著五彩斑斕衣裳策馬馳騁的英姿,沒忍住笑出聲來,這要是真做得出可太滑稽了。 “萬歲爺不打算回來么?” 郁宛搖頭。 不知乾隆是渾忘了自己定下的日子,還是故意要避開這種離愁別緒的場面,但這未免太不給皇貴妃面子了。 奈何九公主的初定禮耽擱不得,倉促里也沒法請皇帝回來,魏佳氏只能獨(dú)力cao持。好在有郁宛幫手,場面倒也有條不紊。 她對郁宛致謝,“多虧你在,本宮還能有個膀臂?!?/br> 慶貴妃一向不問政事,哪怕魏佳氏幾回勸她協(xié)理六宮,她也總是推脫,魏佳氏嘆道:“這位越來越懶,我是指望不上她了?!?/br> 郁宛但笑不語,其實(shí)慶貴妃才是真正無欲無求的那種人,郁宛偶爾還會有點(diǎn)小心思小算計(jì),慶貴妃卻是半點(diǎn)藏私都沒有的——正因?yàn)椴幌敕恋K她跟魏佳氏的姐妹之情,慶貴妃才不想沾手,權(quán)力這種東西就像毒藥,越用越會上癮,而比起吆五喝六耀武揚(yáng)威那點(diǎn)小小樂趣,她更珍視的自然是彼此間的友誼。 魏佳氏卻不太懂她,還以為榮華富貴是對她的最大獎賞呢。 難怪這些年也漸漸淡了。 等皇帝回來,郁宛如實(shí)向乾隆匯報了婚禮情況,并表示自己絕沒有中飽私囊——她很清廉的哦,兩萬銀子一分都沒動呢。 乾隆從她心聲里聽出多么眼饞心熱,笑道:“你不是和恪親額娘,自然不敢動手腳,將來阿木爾出閣,朕就不信你還能一清二白?!?/br> 郁宛哼聲,“臣妾跟阿木爾好得很呢,用不著您來挑撥離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