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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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鱸魚統(tǒng)共才三斤重四斤不到, 泰半都進了郁宛跟阿木爾肚子里,皇帝自己并沒吃上多少——凈顧著給女兒挑魚刺去了。 但看阿木爾坐在他懷中津津有味的模樣,乾隆也沒覺得如何遺憾, 經(jīng)過了那拉氏那出,他愈發(fā)看重眼前的天倫之樂, 至少這些人是全心全意崇拜和愛戴他的, 絕無違逆。 郁宛就知道和親王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他雖沒討好皇帝, 卻討好了公主, 這在皇帝那里的分量也是一樣, 甚至還要重些。 乾隆拿帕子揩了揩手,慢條斯理道:“你去告訴老五, 讓他不必慌張,他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可只要謹言慎行, 恪守本分,朕不會對他怎樣?!?/br> 郁宛應(yīng)了聲諾,心底到底是有些惆悵的,親兄弟間尚且要互相疑猜,何況她這個不同姓的外人。將來她若是犯了事,怕是沒人幫她說情的。 又來了,乾隆無奈地看著她,這人怎么跟驚弓之鳥一般?難道他種種舉動還不能叫她放心? 有心訓(xùn)斥她兩句, 可在接觸到阿木爾澄明的目光后軟化下來, 只溫聲道:“你不必覺得唇亡齒寒, 皇后之錯在她罪有應(yīng)得, 過去也便過去了, 朕不會遷怒旁人,亦不想再提起此事。難得出來一趟,成日苦著臉作甚?難道蘇杭一帶的風(fēng)土人情還不足以令你傾心?” 郁宛心說誰像你老人家如此豁達,都什么時候還有閑工夫玩樂。 可木已成舟,郁宛只能承蒙上意,“臣妾這幾日被鬧得頭疼,就讓阿木爾多陪陪您罷,左右您是不怕累的。” 稚子無辜,皇帝發(fā)作誰都不會發(fā)作她,省得郁宛還得搜腸刮肚找話題。 乾隆自然樂得女兒作伴,抓著阿木爾的手在空中揮舞,“瞧你額娘多懶散,成日游手好閑,連你都不要了。” 阿木爾輕快地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小傻子,才不會為這種話上當呢。 何況她知道父皇跟母妃都很疼她——應(yīng)該說滿皇宮就沒有討厭她的,誰叫她天生可愛呢? 郁宛微微一笑,“萬歲爺若嫌麻煩,還是別輕易許諾的好,仔細打攪您跟陳姑娘會面?!?/br> 乾隆含蓄地瞥她一眼,一副“朕知道你在吃醋但朕不計較”的架勢。 郁宛反而不好往下接,試探道:“萬歲爺打算給陳姑娘什么位份,答應(yīng)、常在,還是從官女子做起?” 若是以貴人身份進宮就太顯眼了,如此逾鉅反而是害她,何況太后娘娘說不定正在氣頭上呢。 乾隆淡淡道:“紫禁城哪有余杭的水土好,朕不忍見其韶華凋零,就讓這朵名花綻放于此罷?!?/br> 說得真委婉,這不就跟白嫖一般么?雖說他只是叫陳氏來唱了一支曲兒,可誰不曉得她是萬歲爺心儀之人?怕是本地的富商名流亦不敢再爭搶。 郁宛微微嘆息,看來那拉氏的堅持到底還是守住了天家顏面的底線,只是付出這樣大的代價,當真值得么?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大清皇后的境界,到底非她所能體會, 好在郁宛從沒肖想過那個位置,她擔(dān)不起責(zé)任,更不想被無形的枷鎖所束縛,還是現(xiàn)在這般最適合她。 之后又逗留了數(shù)日,皇帝便吩咐御駕啟程回鑾,郁宛等人也跟著收拾起東西,雖然江南的風(fēng)光尚未賞遍,可她無心再逗留了。 那個叫陳廷綸的商人萬分焦急,他這會子騎虎難下,萬歲爺只頒下賞賜,卻沒半點讓他女兒跟著回宮的意思,難不成是故意吊他胃口么? 可龍舟即將開拔,他連萬歲爺?shù)拿娑家姴簧?,于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只能輾轉(zhuǎn)去求得寵的五阿哥——和親王一看就是個不著調(diào)的,若自個兒起了色心將人留下,他反而吃虧更多。 五阿哥老實,勢必得幫他討個說法。 可永琪也束手無策!他這當兒子的,難不成還能去求皇阿瑪納妾么?那他可成什么人了! 遂又幾經(jīng)周折問到郁宛跟前來。 郁宛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從那拉氏回宮之后,這陳氏幾乎成了透明人,她那日旁敲側(cè)擊,皇帝仿佛已經(jīng)對陳氏失去興趣,可到底未曾明言,郁宛也拿不準是否真的要將人撇下。 遂問永琪,“見過皇貴妃娘娘不曾?” 如今皇后失勢,皇貴妃便是實際上的六宮掌權(quán)人,她若說要納,郁宛也不會反駁。 永琪垂頭,“皇貴妃尚在臥病?!?/br> 他和其他人一樣,也猜想魏佳氏是在避嫌——不管怎么說,皇貴妃都是漁翁得利,焉知帝后失和非她所安排? 當此風(fēng)口浪尖上,魏佳氏自然不愿出頭。 郁宛無可奈何,看來只有她來背醋妒之名了,橫豎她就不是個賢良人。 郁宛倒想見見那陳氏,因讓永琪幫忙安排,她也想知道,這年方二八的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引得和敬公主拿她扎筏子。 郁宛起初以為又是個高仿手辦,若汪氏或者陸氏那般能勾起皇帝懷念的,可等見了面卻略覺失望。 陳氏生得很美,水靈靈似一朵剛開的菡萏,可她跟孝賢皇后或者慧賢皇貴妃半點不像——郁宛雖沒見過兩人,可從惇嬪跟慶貴妃身上也能窺見一斑。 她忽然覺得興味索然,如果皇帝本就沒打算帶她回宮,那拉氏的犧牲又是因為什么呢? 陳廷綸小心翼翼看著她,他也聽說過這位豫貴妃曾得八年盛寵,是個嫉妒愛吃醋的,可畢竟年過三旬,早已不是青春正茂的年紀,難道不需要扶持新人來籠絡(luò)皇上的心么? 此番陳廷綸也做好了投石問路的打算,貴妃娘娘若實在不放心,他這兒還有一帖秘藥,可以絕了女子生育指望,保證不會危及她地位。 正滔滔不絕講著,郁宛卻轉(zhuǎn)向那個面容柔和卻氣度冷峻的小姑娘,“本宮給你兩個選擇,你可愿一聽?” 陳廷綸著急起來,“貴妃娘娘,向來兒女的終身都由父母決斷,你何必管她……” 郁宛淡淡道:“她又不是你生養(yǎng)的,你cao什么心?” 陳廷綸面露尷尬,這女孩兒是非他親生,可也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又請來伶人精心傳授琴棋書畫各項技藝,否則哪能熏陶得這般氣質(zhì)出眾? 自然是覺得奇貨可居,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郁宛懶得睬他,只向著那女子沉靜道:“萬歲爺已經(jīng)發(fā)話,京城路遠,怕姑娘禁受不起,讓我為姑娘好好安頓。本宮是個爽快人,見不得拖泥帶水,因替你想了兩個辦法,其一,找個富貴人家聘為養(yǎng)女,再為你覓門合心合意的親事,自然,也會幫你贖回良籍;其二,便是自立門戶,本宮這里有銀兩、鋪面、路引,端看你如何抉擇。” 尋常養(yǎng)在深閨里的瘦馬,早已習(xí)慣了當菟絲花,只等達官貴人青眼相中——陳氏若選這條路,郁宛也不會看輕她,畢竟身為女子在這個世道獨活,實在是過分艱難。 可陳氏很堅定地選擇了第二條路,“民女愿自立門戶,謝貴妃娘娘成全?!?/br> 她改稱民女,不再稱妾,可見早已厭倦在污泥中打滾的日子。 郁宛滿意頷首,讓春泥將包袱遞給她,六百兩銀票,只要不任性揮霍,足夠她吃飽穿暖,她若是有點頭腦,還能過得再舒服些。 陳廷綸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他還沒說話呢,貴妃娘娘怎么從他手里搶人? 可看著身后刀劍林立的侍衛(wèi)們,他也不敢發(fā)作,只憤憤難言瞪著郁宛。 郁宛可不怕他,還警告道:“你若敢搶陳姑娘的東西,別怪我沒提醒你,偌大一個杭州城,想叫一個商戶消失是極容易的事。” 陳廷綸下意識縮了縮頸子,仿佛被砍掉的頭顱已淹沒在滾滾江水中。 他再不敢貳話,匆匆施了一禮,便抱頭離去。 郁宛解決了這樁公案,心中萬分舒暢,雖然對陳廷綸是吃虧了點,可這種投機倒把的jian賊活該叫他出點血,否則還不知得有多少無辜女子斷送在他手里。 春泥道:“可您就這么把陳姑娘趕走,萬歲爺知道了會否心有芥蒂?” 皇帝是沒說帶陳氏回宮,可也沒說再不見她呀。 郁宛滿不在乎地道:“誤會就誤會唄,我看他求之不得呢?!?/br> 乾隆這個人一向是雙標慣了的,寵妃吃醋鬧別扭是情趣,皇后要是敢吃醋就是不識大體了。 為此,郁宛寧愿當寵妃,她可不想去順應(yīng)萬歲爺?shù)母邩藴蕠酪蟆屎筮@樣的重任,還是讓能者居之罷。 得知陳氏被郁宛用六百兩銀子打發(fā),乾隆倒也沒多說什么,只用眼神稍微表示了一下譴責(zé)之意,可等阿木爾爬到他肩膀上用臉頰蹭他胡子后,乾隆很快就把陳氏忘得一干二凈了。 郁宛得知五阿哥被皇帝遣往東陵致祭孝賢皇后,才想起自己忘了問小男神的腿傷。 既然那拉氏的命數(shù)無法改變,永琪難道也是一樣? 郁宛越想越覺憂心忡忡,前幾日見面就覺得五阿哥左腿有些異樣,一瘸一拐的,她原以為是坐船坐久了足痹的緣故,可細想來,五阿哥忙著東奔西走,哪里有歇腳的工夫? 新燕不知她為何這樣關(guān)心五阿哥的腿傷,隔三差五都得提起,“娘娘也太多慮了些,五阿哥又不是小孩子了,身子難受還不會找太醫(yī)么?” 郁宛嘆道:“就只怕他瞞著不說,太醫(yī)院那幫人又是盡會糊弄的?!?/br> 愉妃雖然擅長教子,可家風(fēng)嚴格,也養(yǎng)成了五阿哥過分內(nèi)斂克制的習(xí)氣,分外要強;太醫(yī)院又是些老油子,知道達官貴人們最是諱疾忌醫(yī),除非十萬火急,都只揀好聽的說,可如此一來,難免小病釀成大病。 郁宛還記得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等到病入膏肓之時,怕是神仙也難救了。 思來想去,到底找了杜子騰來,問他可認識民間的奇人異士,最好是精通骨科的——杜子騰不是這方面人才,就不難為他了。 杜子騰笑道:“娘娘是要我尋江湖郎中么?” 怕是他敢請宮里也未必敢叫治,萬歲爺向來最忌諱這些的。 郁宛正色,“你先將人尋來,用與不用,到時候再論。” 杜子騰才知道她是認真的,這倒是件新鮮事,貴妃娘娘連宮中太醫(yī)都信不過,倒要找外頭的術(shù)士,是要尋海外仙方呢,還是房中助興的丹藥?又何必強調(diào)醫(yī)骨,弄得跟欲蓋彌彰一般。 杜子騰心內(nèi)嘀咕,可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聽話就完事了。正好他家以前是開藥鋪的,交游還算廣闊,總能尋見個合適之人。 只別來跟他搶飯碗,他還是樂意引薦的,有好大家分嘛。 第181章 挑剔 三月初八日, 京城傳來噩耗,弘曕貝勒病歿?;实勐牶竽涣季?,命恢復(fù)其郡王的封爵, 謚曰恭,長子永瑹承爵。 和親王這下倒是尋著機會, 愿意自告奮勇回去治喪, 雖然果恭郡王生前所犯錯事不少,可到底兄弟一場, 他怎么著都得到靈前進香的。 乾隆自然準奏。 和親王便歡歡喜喜地離開, 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不像是死了弟弟,倒像是死了老子——謝天謝地, 終于不用在皇兄跟前點頭哈腰等待傳召,天知道這趟南巡有多壓抑! 和親王是個對生死看得極淡的人, 他自己都能給自己辦喪事, 自然不會為別人的喪事而悲痛。何況弘曕那小子還借了他一筆錢沒還呢,他得趕緊去王府要回來,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 乾隆倒是對著江面掉了幾滴辛酸淚,感嘆道:“弘曕在眾兄弟里年歲最小,原以為他會是最后去的,哪成想……” 郁宛勉強開了個玩笑,“萬歲爺您得壽比南山呢, 果恭郡王若比你活得還久, 不就成老妖怪了?” 這種笑話自然是得不到捧場的, 郁宛很快便知趣地閉上嘴。 她覺得乾隆真是個感情豐富的動物, 可惜這位爺?shù)母星橥鶃淼寐肱? 非得人去才會如此:慧賢、孝賢、果恭郡王莫不是這般,早知追悔莫及,何不在有余力的時候多加珍惜呢? 不知是感動別人還是感動自己。 之后皇帝又親自為弘曕書寫了詩文,命快馬加鞭運回京城,鐫刻在園寢的石碑上,以示對弟弟的喜愛和痛惜。 可郁宛看了看那篇碑文的大意,覺得十分微妙,皇帝固然因弟弟的英年早逝而痛惜,但也沒忘條條羅列他生前的罪狀,還暗示自己十分寬宏,只給了輕微的處分,是弘曕自己心窄給嚇病了——這篇悼文究竟是豐碑還是恥辱柱,便很值得商榷。 郁宛覺得自己若是果恭郡王的親眷,看了也會如鯁在喉。 當然,身為皇親國戚的喪儀還是十分體面的,這方面乾隆并未怠慢,他不惜用最好的壽材,最貴重的陪葬品,只為了讓他的好弟弟風(fēng)光出殯,相信弘曕在天有靈,必會十分欣慰。 今歲似乎注定是個多事之春,才離開江寧,還未抵達洪澤湖,又是一個噩耗傳來,這回卻是留在圓明園碧桐書院內(nèi)的十六阿哥,才將因種痘夭折,年僅四歲不到。 魏佳氏如同失了魂一般,再顧不得病軀,當夜就向皇帝請旨回京,她要到圓明園看望小十六。 彼時御駕已在返程途中,此舉無疑有些節(jié)外生枝,可乾隆感念其慈母之心,到底還是準奏,讓陳進忠另外配了條行船,好載皇貴妃回去。 慶貴妃當然也義不容辭,郁宛幫她收拾東西時,就見她憂心忡忡地道:“萬歲爺像是有點懷疑jiejie?!?/br> 他看魏佳氏的眼神完全是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