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昏帝、耍獾游戲、帥哥都有病、竊星(高干h)
對林太醫(yī)擺了擺手,“你先下去罷?!?/br> 林致遠(yuǎn)如蒙大赦,極盡謙恭地施了一禮,便逃也似地離開。 這廂和敬輕快地坐到床沿上,要喂魏佳氏服藥。 魏佳氏冷冷道:“我竟不知林致遠(yuǎn)是公主座下的人?!?/br> 但其實(shí)她早該想到才是,當(dāng)初她讓富察家?guī)兔φ覀€信得過的太醫(yī),尤其要在太醫(yī)院左右逢源卻又對她忠心,國公府才薦了此人。如今看來,只怕林致遠(yuǎn)認(rèn)識和敬比她還更早些。 和敬揮了揮手絹,像是要驅(qū)散殿中那股滯悶的氣味,“你管他是誰薦來的,難道林致遠(yuǎn)沒幫你不少忙?你暗中吃藥的事,不是林致遠(yuǎn)幫你隱瞞,你以為能瞞過皇阿瑪耳目?至于忠心,你跟富察家本就一體,他對富察氏盡忠就不能對你盡忠了?” 魏佳氏忍著怒氣,“可他差點(diǎn)要了我的性命,公主希望我去死嗎?” 和敬滴溜溜看她一眼,盤算著若貴妃死了,皇阿瑪會否嚴(yán)懲那拉氏——恐怕還是難,到底有太后在呢。 還是留著她更有用處。 和敬便莞爾道:“我不過讓他開個玩笑,何必這樣認(rèn)真,瞧你大動肝火的架勢!林致遠(yuǎn)也沒想到你會難產(chǎn)呀,若早知如此,說什么我都不會讓他離開紫禁城的?!?/br> 將已經(jīng)晾涼了的湯藥遞到魏佳氏唇邊,“娘娘還是嘗一口吧,如今正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得好好保重身子,才能給十五十六掙個好前程,便是額娘在九泉下瞧見也會欣慰的。” 魏佳氏木著臉將湯藥飲盡,卻聽和敬輕笑道:“其實(shí)你自己難道沒想過這招?以前隔三差五都將林致遠(yuǎn)叫來號脈,偏那一陣換了別的太醫(yī),否則皇后哪有趁虛而入的機(jī)會?其實(shí)你也盼著她出手罷,倒不如說如今的局面正稱了你的愿?!?/br> 魏佳氏心頭一震,卻未接話。 和敬親昵地為她掖了掖被角,“我和你的心是一樣的,咱們有共同的敵人,可不能叫外人鉆了空子,那就難免親者痛仇者快。至于林致遠(yuǎn),我回去會好好發(fā)落,囑咐他日后事事以你為先,貴妃娘娘,你就別再生氣了?!?/br> 魏佳氏望著床頭豐神綽約的遺像,只覺百般不是滋味。 乾隆二十七年的收梢就這樣悄無聲息來到,嬪妃們自是無精打采,帝后不和,又牽扯上貴妃與慈寧宮,害得她們不知選哪邊站,于是每逢年節(jié)必有的走動都減少了,去看貴妃,那就難免得罪皇后,可若跟那拉氏走太近,便是公然與貴妃為敵——照目前的形勢看,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郁宛倒是一向超然物外的,她仰仗的是萬歲爺,誰得勢都礙不著她的好日子,何況照她一個后世者的眼光看,兩位都不過是歷史的塵埃而已。乾隆爺后宮沒有贏家,一定要說的話,便只有皇帝自己罷。 而郁宛每逢十二月二十五的生辰宴也和往常一般喜慶熱鬧,虧得跟除夕挨得近,皇帝很容易便想起,今年也不例外,趁著雪后初晴,叫內(nèi)務(wù)府送來一頭剝得干干凈凈的小肥羊,郁宛又讓小桂子在院中刨了個火坑,正好露天烤羊rou吃。 這種整烤的肥羊最是有滋有味,外邊那層烤到微焦發(fā)黃時便眼疾手快地用銀刀片下,如此每一口都能嘗到最新鮮的口感,火坑邊的石桌則擺上各色蘸料,有重辣子的,有強(qiáng)調(diào)芝麻油的,還有加了梅子汁吃起來微酸發(fā)苦的,不過用來解膩卻正好。 郁宛覺得自己跟乾隆很像過冬的紅太狼與灰太狼——雖然那兩位這輩子一口羊rou都沒嘗到。 乾隆照例不理會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比方,給狼起名字,虧她想得出來!就連她給阿木爾講的故事都時時能震碎乾隆三觀,這么點(diǎn)小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羊rou雖好,過多也會體生燥熱消化不良,還是適量為宜?!鼻斦f完便矜持地拿帕子擦了擦嘴,又讓廚房給阿木爾燉碗羊rou湯去,瞧這小家伙饞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郁宛道:“您知道什么,冬日最合進(jìn)補(bǔ),還不易長膘?!?/br> 這當(dāng)然不是真話,無非衣裳厚看不出來——不過管它呢,這種虛假的幻想有助于幫郁宛減輕心理負(fù)擔(dān),正如夏天的冰碗在她看來也不算甜食,熱量為零呢。 乾隆便要去捏捏她的腰身,郁宛及時躲開,笑道:“您也不多幫點(diǎn)忙,這么一整頭如何吃得完,不如還是分送各宮罷?!?/br> 她提起此話,自然是希望乾隆能對皇后有所表示,每逢年下皇帝都會送些賞賜給各宮主位,諸如衣料首飾吃食,還有他老人家最為得意的字畫。 可今年卻獨(dú)獨(dú)忽略了翊坤宮,這不是明著給皇后沒臉么? 乾隆淡淡道:“皇后不需要朕的獎賞?!?/br> 人家不稀罕,他還要硬湊上去?那倒成了熱臉去貼冷屁股。 郁宛跟只打洞地鼠似的,悄悄從石桌后探出頭來,“您不會真以為皇后娘娘害得貴妃難產(chǎn)罷?” 這事本來輪不到她發(fā)表意見,不過悶在心里實(shí)在太久了,到底還是說出來。 乾隆瞅著她這幅畏畏縮縮打扮,倒覺好笑,“自然不會?!?/br> 誰會糊涂到用這種粗淺簡單的法子?何況那拉氏當(dāng)了十三年皇后,即便要設(shè)計(jì)貴妃,背地里的法子多得是,還能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何必多此一舉? 他在意的是那拉氏態(tài)度問題。即便明知道無心之過,皇后也該恭順地到他面前來認(rèn)個錯,順便領(lǐng)罰,可她倒好,非但包庇犯了錯的宮人,還處處跟他犟聲——即便有皇太后說情,乾隆也不打算就此作罷,他總得讓那拉氏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 他是天子,是不可違逆的,而那拉氏和這宮里的其他人并無不同,不過是奴才而已。 第155章 郁宛畢竟只是個旁觀者, 她左右不了乾隆爺?shù)膽B(tài)度,更左右不了帝后之間的夫妻感情,而作為一個最平常不過的普通人, 她的首要義務(wù)只有自保。 何況皇后究竟需不需要她的幫助呢?那拉氏的自尊心那樣強(qiáng)烈,即便郁宛勸動皇帝去她宮里, 恐怕在那拉氏看來反而是施舍和憐憫。 因此郁宛也只能算了。 她趁熱將埋在爐灰里的地瓜刨出, 心急火燎地剝?nèi)ネ馄?,本待自己享? 忽然想起規(guī)矩, 先遞到皇帝唇邊, “您嘗嘗,可好吃呢?!?/br> 乾隆面露難色, 他頂不待見這樣容易臟手的食物,且烤紅薯還有另一個分外不雅的弊病——容易放屁。 在理性和自尊的煎熬下, 乾隆還是婉拒, “朕已經(jīng)飽了,你自己吃罷?!?/br> 郁宛才管不了許多,立馬張開血盆大口狼吞虎咽起來,看得乾隆一陣陣抽筋,怎么宛兒在他面前就能絲毫不顧形象,她到底是沒把他當(dāng)外人呢,還是沒把他當(dāng)人? 郁宛看阿木爾張著嘴垂涎欲滴,貼心地揀了一個小的給她, 讓她慢點(diǎn)吃別噎著。 阿木爾卻邁著小碎步跑到皇帝跟前, 嘴里哈著白氣道:“阿瑪?!?/br> 郁宛默念小馬屁精, 真會左右逢源, 不就是看乾隆穿著富貴亮麗呢, 就拿他當(dāng)大人物捧著!雖然阿木爾私底下待自己也不錯,但郁宛還是有點(diǎn)微妙的不愉。 乾隆則是心頭暗爽,滿以為女兒要借花獻(xiàn)佛,這會子也顧不得雅觀不雅觀的,正要張嘴,哪知阿木爾卻盯著他道:“阿瑪,喂喂?!?/br> 敢情是要皇帝剝好了給她吃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乾?。骸?/br> 郁宛莞爾,“您就依了她罷,等過完年自然不會鬧您?!?/br> 到時候政務(wù)繁忙,也顧不上時常來永和宮,何況阿木爾是因?yàn)檠┨炻坊沤K日拘在家里,等開了春保準(zhǔn)到處撒歡去。 乾隆無法,只得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將那紅薯泥碾碎了,用小銀勺往阿木爾嘴里送。 阿木爾很會享受,一口地瓜一口rou湯,要不是年紀(jì)還小啃不動羊rou,只怕那整根的大棒骨都進(jìn)了她肚里。 乾隆對郁宛感嘆,“往日都是人把朕當(dāng)祖宗,如今朕也多了個小祖宗?!?/br> 郁宛笑道:“那還不是您自己要供著她的,您但凡撂兩句狠話呢,阿木爾保險(xiǎn)就怕您了?!?/br> 乾隆嘆道:“朕哪里舍得?!?/br> 他對女兒跟對兒子還是大不相同的,女兒不會威脅到皇權(quán),也永遠(yuǎn)不會忤逆他,何況阿木爾又生得這樣可愛,乾隆看她,就好像看一張未被污染的白紙,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生怕有丁點(diǎn)的損壞。 郁宛道:“您這樣疼小格格,怕是和敬公主要吃醋呢?!?/br> “和敬不會?!鼻『苁呛V定,他生的孩子還是有把握,不過和敬近來也有些令人頭疼,總在他耳邊絮叨貴妃所受的委屈,又讓他給貴妃主持公道。 可皇后貴妃間的嫌隙,與她一個出嫁女什么相干?何況他也不可能因?yàn)檫@么點(diǎn)誤會就去廢后。 郁宛道:“那您是怎么應(yīng)付公主的?” “不癡不聾,不做家翁,朕既懶得見她,只好到你這兒躲躲?!鼻∧α四Π⒛緺柕念^發(fā),覺得等長成一些梳蒙古人的那種小辮也會很不錯,上頭再墜上細(xì)碎的金鈴鐺,別提有多好看。 郁宛對乾隆的直男審美嗤之以鼻,那種發(fā)辮多不好打理呀,不僅勒得頭皮痛,還容易出油長虱子,虧得薩日娜有先見之明從不逼她作那副打扮,否則她哪能養(yǎng)出這頭烏溜溜的濃密秀發(fā)。 一定要梳的話,她寧愿給阿木爾扎雙丸子頭,一邊一個跟小花苞似的,上頭再系上絲帶,多招人疼,只要別赤腳穿一身紅肚兜,想必沒人把她當(dāng)哪吒。 父母二人同時忽略了阿木爾本人的意見,可見天底下做爹娘的都自以為是得很。 至于乾隆拿她當(dāng)擋箭牌的話,郁宛不甚在意,反正皇帝不到永和宮躲清凈也會到別處避風(fēng)頭,還不如讓她撿這個實(shí)惠呢,沒看內(nèi)務(wù)府的年禮流水般往永和宮送?狐假虎威,怠慢誰也不敢怠慢她的,送來的東西成色也特別的好,郁宛看著深覺欣慰。 除了迎來送往的人情交際,還有一個人格外引得郁宛注意,那便是風(fēng)頭正盛的四阿哥,她親眼看著這幾年四阿哥送來的賀禮從綠松石變成貓兒眼祖母綠,說是為答謝她對永璇永瑆的照顧,可郁宛瞧著意不自安,未免太貴重了些。 待要退回去,又怕拂了四阿哥的面子,結(jié)恩不成反結(jié)仇,只得先到皇帝處報(bào)個備——他老人家若是想收走呢,郁宛也隨意。 乾隆倒是語氣平淡,“他既給你你便收著,何況也不止你一人占了便宜?!?/br> 郁宛一聽此話大有玄機(jī),“還有哪幾處?” 乾隆讓王進(jìn)保將禮簿給她看,卻原來各宮主位都照顧到了,當(dāng)然,禮物的價(jià)值稍有差別,家世背景雄厚的,皆有分得珠玉首飾,若徒有虛名家境卻泛泛的,收到的多為綢緞云錦,當(dāng)然也是上貢里頭最好的那撥。 郁宛這幾枚稀世奇珍,顯然是看在蒙古各部的面子。 郁宛咦道:“四阿哥哪來銀錢置辦許多貴重禮物?” 皇帝許他朝中辦事也不過三四年而已,還多是不甚重要的職務(wù),便是和親王這樣渾水摸魚多年的老油條都不及他手筆——當(dāng)然和親王自己也小氣,未必是沒錢。 乾隆似笑非笑,“是啊,誰知他哪來的銀子?!?/br> 郁宛便不敢再問下去了,握著那枚貓兒眼就像摸著燙手山芋,橫豎她是不敢制成首飾佩戴的,只能給阿木爾當(dāng)傳家寶罷——估摸著那時候四阿哥也該倒臺了。 她看乾隆爺收拾兒子毫不心軟,這點(diǎn)倒是家學(xué)淵源。 正月里乾隆設(shè)宴款待愛烏罕、巴達(dá)克山、霍罕、哈薩克等各部使臣,依舊是四阿哥代行祝酒禮,眾人瞧著自是歆羨,以萬歲爺眼下對永珹的器重,恐怕立儲也是指日可待。可惜淑嘉皇貴妃早早亡故,沒能親眼看到兒子成材,否則該是何等榮耀。 婉嬪因被指派為永璇永瑆養(yǎng)母,此時也難免些沾了些四阿哥的風(fēng)光,眾嬪妃對她分外親切,連從前最瞧不起她的都對她笑臉相迎。 打從潛邸以來,婉嬪還從未受過這種被人追捧的日子,可她并不驕傲,反對郁宛苦笑,“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月盈則虧,水滿則溢,萬歲爺當(dāng)真有意讓四阿哥承繼大統(tǒng)么?” 郁宛雖算得半個先知,但關(guān)乎朝政的事她是一句都不肯多嘴的,只道:“jiejie一向安分隨時,你只要安心照顧兩個孩兒就是了,其他的有萬歲爺cao心呢。” 又輕輕念道:“他強(qiáng)由他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br> 這本是金庸老爺子造出的句子,修煉九陽真經(jīng)的心法,不過她覺得用在此處也很合適。 婉嬪忍俊不禁,“原來meimei也會作詩呢。” 郁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鬢角,“閑著沒事做來玩的,jiejie可別笑話。” “哪有,其實(shí)挺好的?!蓖駤寮?xì)細(xì)品咂,遣詞雖然粗糙,內(nèi)蘊(yùn)卻是無窮,“meimei蕙質(zhì)蘭心,jiejie我受教了?!?/br> 的確,四阿哥無論好壞都是自個兒的事,皇帝只將永璇永瑆交給她撫養(yǎng),那她只要盡己所能即可,其余不必理會。她既不貪圖四阿哥發(fā)跡之后的富貴,自然也無須承擔(dān)觸怒萬歲爺?shù)膼汗?/br> 婉嬪釋然了。 第156章 太醫(yī)事件以雙方各退一步而告終, 魏佳氏出月后親自到御前走了一趟,表示她相信皇后乃無心之過,請皇帝不要過多責(zé)備皇后, 那拉氏也借坡下驢,帶著容嬤嬤和各色補(bǔ)品去了永壽宮問候, 兩邊就此達(dá)成一致。 饒是郁宛這個宮斗菜鳥都不得不對貴妃心服口服, 無論她心底是否真正原諒皇后,這招真是高明, 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她氣量寬宏, 連差點(diǎn)害死自己的人都能既往不咎;皇后終究是落了下乘, 但那拉氏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她聽從了慈寧宮的意見, 垂拱而治,既然貴妃以退為進(jìn)是想要權(quán)柄, 那她便分賞于她, 左右那拉氏一個人忙不過來,多條膀臂也好。 至于乾隆爺對此番局面自是樂享其成,他很欣慰妻妾們都向往和平,這也讓他愈發(fā)有了比肩堯舜之感——齊家然后方能治國平天下,至少他的娥皇女英沒給他扯后腿。 郁宛自是也樂意六宮和睦的,她這種人說好聽點(diǎn)是騎墻派,不好聽就是墻頭草兩邊倒,不管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 還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 對她的安逸日子都大大不利, 也只有在兩邊勢均力敵的情況下, 她這個寵妃才不會被人盯上, 而是千方百計(jì)想著拉攏。 看起來皇后跟貴妃都還算識大體的。 郁宛只奇怪,那日她明明讓慶妃提醒魏佳氏小心林太醫(yī),怎么魏佳氏卻沒有半分發(fā)作林致遠(yuǎn)的意思,難道是慶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