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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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奉承皇太后,恕她直言,她還真沒什么興趣,皇太后愛吃甜膩軟爛的吃食,愛看戲文,走起路也是慢慢悠悠的,一里地能逛半天,或許等她再老十歲,她才能適應這種慢節(jié)奏生活,現(xiàn)在是不能的。 再說已經有舒妃忻嬪湊趣了,她去了也是東施效顰,比起討好太后,還是抓住皇帝的心更要緊——太后畢竟已年過七旬,說不準幾時就駕鶴西去,跟皇帝在一起的日子卻還長著呢。 乾隆道,“這可怎生是好?朕正要閱視清口東壩?!?/br> 郁宛望著他身上明黃服色,“萬歲爺打算穿這身衣裳去么?” 乾隆似有所悟,“你的意思……” 郁宛慧黠一笑,“這幾天來訪的官員萬歲爺也見了不少,多的是睜眼說瞎話,左右萬歲爺是留不長的,又不能一一徹查,您若是以這身打扮前去,您覺得他們會給您看什么?” 乾隆恍然,點了點她腦門,“你這個鬼靈精,倒是一針見血?!?/br> 郁宛笑道:“依臣妾之見,您不妨改頭換面悄悄地查訪,眼見才能為實,也省得有人仗著萬歲爺寬宏做出媚上欺下之舉,您說是不是?” 乾隆本就是喜好玩樂之人,聽郁宛說出這個主意,心中早已動念,只待李玉去幫他買身文士穿的衣裳——雖是喬裝打扮,也不能太邋遢了,那些個下九流的行當乾隆是絕不愿摻和的,當個落第秀才勉勉強強。 郁宛趁機道:“萬歲爺,我陪您一同去吧,李玉他是個太監(jiān),行事多有不便,我扮個貼身丫鬟正合適?!?/br> 乾隆瞥了眼她鼓鼓囊囊的胸口,“哪有這樣成熟豐艷的丫鬟?你就委屈些當個秀才娘子罷。” 郁宛樂得遵命。 李玉得知自家主子這樣胡鬧,難免長嘆了一回,可他深知萬歲爺頗有些老頑童似的脾氣,越勸諫越容易擰著來,只得暗中多派了幾名侍衛(wèi)保護,他自己也換上布衣,打扮成上了年歲的書童,為了顯得逼真些,衣裳里還特意塞了些棉絮,乍一看好像駝背。 郁宛也叫新燕幫她準備一套最便宜的首飾,如今正是觀潮之際,堤壩上想必人來人往,保不齊也有扒手暗中窺伺,她可不想那些值錢的寶貝被人偷去。 新燕道:“那么小格格呢?” 郁宛想了想,把襁褓的內襯拆下來,外邊再套一層平實布料,阿木爾身上也如法炮制,里邊還是宮中,只外裳低調些便是了,嬰兒皮膚嬌嫩,貼身的東西自然不能馬虎。 至于阿木爾那張臉卻實在低調不起來,郁宛生怕遇上拍花子的,把她玉雪可愛的女兒給拐了去,好在皇帝派了侍衛(wèi)暗中盯梢,而小桂子也會變裝同去,他有些功夫在身,想來是無礙的。 下剩便是郁宛自己了,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使她看上去實在不像一個良家出來的婦人,卸了幾回妝嘴唇仍是紅的,還因為用力過猛腫得更誘惑了些,郁宛無法,只能將就這樣吧。 等到甲板上跟皇帝匯合,她乍一眼還沒認出來,皇帝頭戴方巾,身穿青衫,足蹬布靴,頗有些中年文士的書卷氣,那一把飄飄然的長胡子簡直惟妙惟肖! 可怎么一夜之間長出來的? 郁宛上前撫摸,又輕用力扯了扯,結果那把胡子應手而落,驚得她目瞪口呆,原來是貼上去的。 乾隆哈哈大笑。 * 郁宛跟乾隆的出行并未驚動任何人,雖然在太后皇后兩處知會過,嬪妃們并不知情。 倒是慶妃隱隱猜到了些,郁宛眉眼間的神情就暗示她要做一件大事,這丫頭向來鬼點子多,左不過又想了些主意哄皇帝或者太后開懷,慶妃也懶得理會,左右那些節(jié)目俗氣歸俗氣,不能怡情冶性,偶爾看看也能尋點樂子。 這日忻嬪經過郁宛艙房之外,見里頭空空如也,心里便有點起疑,豫妃向來不是勤快之人,何以今日這般早起? 莫非到太后處去了,可正遇上從太后身邊過來的舒妃,舒妃說并不曾見旁人,二人皆面面相覷。 萬歲爺要閱視清口東壩與惠濟閘,這個她們是知道的,可那是大人們的事,與嬪妃并不相干,一定要帶個人也該帶皇后才是,豫妃算什么東西? 再說也用不著偷偷摸摸的。 忻嬪琢磨這事有古怪,“豫妃莫不是攜款潛逃了?” 聽起來也很像她做得出來的事,她這人身在宮中,可處處都跟規(guī)矩背道而馳,若說有機會離開,必是當仁不讓,此處已然遠離京城,又人口稠密,即便萬歲爺要抓捕,也猶如大海撈針一般。 舒妃啐道:“別胡說,人生地不熟她能到哪兒去?” 她倒不是懷疑豫妃膽量,她只懷疑豫妃智商,除非有個人幫她引路,否則是犯不著這么冒險的。 二人正猜疑時,可巧艙尾一個清掃甲板的小宮女過來,忻嬪便叫住她——這人也是她收買的,本想讓留意些萬歲爺動靜,奈何忻嬪不肯多花銀子,這宮女的職銜也不夠,到不了御前,只能送些不痛不癢的消息。 但這回她送來的情報卻頗有用處,原是她清早看見豫妃娘娘跟一個頭戴方巾的青衣文士手拉著手下了船,懷中還抱著個襁褓,像是小格格。 忻嬪立刻振奮精神,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豫妃竟如此yin/賤,公然敢攜jian夫私奔,她把貞節(jié)當什么了? 舒妃因為先前吃了太多次虧,此刻尚有點狐疑,“你看仔細了,當真是豫妃?” 小宮女重重點頭,“奴婢瞧得真真兒的,再說龍舟上帶孩子的還能有誰?” 忻嬪按捺住喜色,對舒妃道:“這事關系不小,咱們得快些稟報皇后娘娘才是?!?/br> 舒妃倒覺得暫時還不宜鬧開,若立刻將人抓捕歸案,保不齊豫妃誣賴是那人逼迫,她一貫巧言令色,保不齊再哄得帝后心軟;還不如等兩人走得遠遠的,等皇帝回來東窗事發(fā),豫妃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忻嬪欽佩不已,“還是jiejie足智多謀?!?/br> 看樣子豫妃這回難逃一劫——只她眼光似乎不怎么好,要私奔也不挑個年輕清俊的,怕是還不如之前那戲子呢。 第139章 故事 郁宛下了船, 看著皇帝模樣噗嗤一樂,“萬歲爺龍行虎步,看著可半點不像個落第秀才?!?/br> 哪有屢試不第的人還能這樣昂首闊步、挺胸抬頭?怕是早就心灰意懶得路都走不動了。 但這可怪不得乾隆, 他自小受的是帝王訓誡,無論如何得挺直脊梁骨, 切不可失了身份, 要他硬扮作寒酸模樣,也太為難了些。 “且這身料子雖然樸素, 一看就是新做的, 不像是水洗多年的舊衣?!庇敉鸬? “看來李公公辦事不怎么牢靠?!?/br> 李玉眼觀鼻鼻觀心,他總不能真給萬歲爺穿舊的吧?他自己倒是無妨, 一襲洗到發(fā)白的藍布短褐,下身是破破爛爛的犢鼻褲, 膝蓋上還有好幾個補丁, 弓腰駝背,儼然一個老態(tài)龍鐘又忠心耿耿的家仆形象。 乾隆寬宏大量道:“他也算用心了,將就些吧?!?/br> 真要他穿粗糙不堪的布料,他自個兒也受不住,乾隆爺一貫精于保養(yǎng),細皮嫩rou的,哪里禁得起磋磨。 “就當朕是儒林外史中的范進,中年得意, 一朝中了舉人, 可不得買點好衣裳?” 郁宛笑道:“范進可是高興得發(fā)瘋了呢, 萬歲爺莫不是也想樂極生悲?” 乾隆掐了掐她的臉, “你這妮子恁巧舌如簧, 還有,在外邊記得改口,不許叫朕萬歲,得叫老爺?!?/br> 郁宛笑道:“遵命,可您也別總把朕掛在嘴邊,被不知情的聽見,還以為您冒天下之大不韙,要抓您去衙門治罪呢!” 李玉幾乎絕倒,這倆人真是針尖對麥芒旗鼓相當,豫妃娘娘這份口齒不稀罕,可不是誰都有膽量句句頂回去的。 幸好萬歲爺也不生氣。 李玉見郁宛抱著孩子有些吃力,自告奮勇道:“豫妃娘娘,讓奴才帶小格格罷。” 郁宛懷疑地看著他,倒不是怕李玉背不動——李玉力氣還是有的,可他喬裝得太像,任誰看了都以為她欺負老人家,更惡意一點沒準還會揣測她多么心大,怎能放心將孩子交給這樣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仆照料? 郁宛遂還是婉拒李玉的好意,左右阿木爾也不太重,就當鍛煉身體,反正到了空曠地方她自己也會下來走的。 乾隆笑道:“讓朕來罷?!?/br> 張開雙臂就要接過去。 郁宛對孩子的親爹更不放心,“仔細她踢您。” 阿木爾可不是多乖巧的孩子,對生人尤其淘氣,先前舒妃和忻嬪故作張致地想抱抱她就被她踢了個朝天腳,虧得阿木爾腿短,否則倆人臉上定得多出個鞋底印。 她是好心提醒,皇帝受罪可別怪她。 乾隆不信邪,“阿木爾怎么會跟朕淘氣,朕瞧著是你夸大其詞?!?/br> 硬是叉著兩腿把孩子抱了過去,果然小格格十分乖覺,舒服地躺在他懷里一聲不吭。 乾隆得意道:“如何,早說了她最聽朕話?!?/br> 可隨即卻手忙腳亂,“李玉!” 李玉趕緊將孩子抱開,只見皇帝前襟上濕了一大片,還有股淡淡的異味,原是小格格方才尿了。 郁宛兩眼彎成月牙,“如何?這下您相信臣妾沒誑您吧?” 乾隆又好氣又好笑,只得讓李玉就近找間農舍,另換了一身衣裳出來,這回再不敢逞能,只看著在郁宛懷里甜睡的女兒嘆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朕看你小時候多半也是個頑皮的?!?/br> 郁宛剛給阿木爾換了墊片和內襯,至于臟污的沒處收拾,只能讓李玉拿去扔掉,聞言哼聲道:“我才不會尿床呢,多半是跟萬歲爺學的?!?/br> 她的早慧在勒扎特部可是出了名的,就連薩日娜都說從來沒養(yǎng)過像她這么省心的孩子,失禁更無可能。 她以為乾隆也會據(jù)理力爭推卸責任,哪知這位爺卻只是黑沉著臉,一語不發(fā),郁宛方才恍然,原來皇帝幼時還真尿床過。 難怪無言以對呢。 乾隆沒好氣道:“快走吧,再遲些天都要黑了?!?/br> 其時才是晨曦微露,太陽都還沒曬屁股呢,不過考慮到萬歲爺可憐的自尊心,郁宛很識趣地沒有戳破,只緊了緊襁褓上的系帶,好讓阿木爾睡得更安穩(wěn)些。 路上遇見賣糖葫蘆的,郁宛扯了扯乾隆衣袖,“老爺?!?/br> 乾隆道:“想吃?” 郁宛臉不紅心不跳,“阿木爾想吃,她最喜歡甜食?!?/br> 乾隆微哂,讓李玉找給她兩角碎銀子,“去罷?!?/br> 郁宛道:“聽說江南最會宰客,我怕他欺負我一個弱質女流,還是您去罷?!?/br> 她永遠有無數(shù)種稀奇古怪的借口,乾隆哼聲,到底還是抬腳走上前去。 郁宛不忘提醒他,“老爺記得買兩串?!?/br> “你不是說阿木爾要吃?”乾隆斜睨著她。 “她胃口大嘛?!庇敉鸩⒉唤橐庾屌畠罕冲仯⒛緺柍粤擞H娘那么多奶水,分她一串糖葫蘆也是應該的。 賣糖葫蘆是個與乾隆年歲差不多的男人,八卦之心比起婦道人家也差不了多少,不住地拿眼偷看眼前這對,實在是兩人的氣質都頗為不凡,那老爺許是讀過書的緣故才格外文雋,可娘子半點不似窮苦人家出身,且年歲上仿佛也差了些,是駐顏有術,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正猜疑時,郁宛笑著上前挽起皇帝臂膀,“郎君,你這一路也頗辛苦,不如在此地歇歇腳罷。” 攤販咦道:“二位是從外地來的?” 難怪聽口音不似本地人,倒像是官話。 郁宛點頭,凄凄切切地道:“我二人本是青梅竹馬,兩家相約要結秦晉之好,誰料家道中落,又欠下一筆巨資,家中將我送給當?shù)赜忻膼喊灾軉T外抵債,因此勞燕分飛。原以為無緣再見,哪知他上京赴試趕考,誤打誤撞相會,這才相約了私奔,為怕惡霸追捕,我二人不得不隱姓埋名來到此地,只盼著能找份糊口之技,聊以謀生罷了?!?/br> 乾隆都不知她哪來許多奇思妙想,還編得頭頭是道,難道又是新寫的話本子? 那攤販無疑是個感情豐富的,聽得頗為動容,好一對久經波折的有情人,強權和威壓并沒讓他們屈服,反而更見證了他倆愛情的堅貞,這才叫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掌柜的淚光點點,竟慷慨大方要將兩串糖葫蘆奉送,聽了這樣感人的故事,那點銅子兒也不值什么了。 乾隆道了謝,卻仍是將碎銀子放下,叫掌柜的愈發(fā)覺得他光明磊落。 可唯獨一事不明,聽這娘子所說,兩人不久前方才重逢,怎么孩子都這么大了?那這到底是誰的骨血? 郁宛含悲忍淚,表示她也想做個堅貞不移的節(jié)婦,奈何被娘家所累,不得不忍辱偷生,這孩子當然是她跟員外郎生的,她也不舍得拋棄親生骨rou追求幸福,萬幸郎君不介意,愿意接納她跟她的女兒——遇上這種男人,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