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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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怡心里七上八下,一時卻也更加興奮,被豫嬪撞破似乎更好。豫嬪擅寵多年,又一慣掐尖要強,眼看皇帝青天白日臨幸于她,豈有不吵鬧的,她一鬧開,萬歲爺必然惱火,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更高的位份! 陸嘉怡激動之下,胳膊肘輕輕顫動,不慎撞到了桌上的紫檀香爐,虧得她及時扶穩(wěn),只發(fā)出點窸窣聲響。 當值的小太監(jiān)豎起耳朵,咦道:“怎么回事?” 似乎要進去瞧瞧。 陸嘉怡不免有些緊張,被嬪妃撞見跟被太監(jiān)撞見后果可截然不同,她這樣美玉無瑕的身子,哪能入了那些閹人的眼? 郁宛笑道:“許是哪里跑出的老鼠吧,你就別管了,仔細吵醒萬歲爺,你可吃罪不起?!?/br> 養(yǎng)心殿還有老鼠?小太監(jiān)呆呆張大嘴巴,看來得叫師傅弄點耗子藥來了。 “既然皇上還在午睡,那本宮改日面見,等萬歲爺醒來你知會一聲,就說本宮已經(jīng)來過了?!庇敉鸩淮蛩憔昧?,更不想煞風景,破壞里頭的香艷故事。 陸嘉怡松口氣,一面卻也有些懊惱,這豫嬪怎么半點好奇心都沒有?明明是個捉jian的大好機會呢。 郁宛還沒走出拱門,就看到舒妃從對面磚紅的長街上姍姍過來,心里不禁意會,原來如此。 真看不出舒妃對這檔子事如此有興趣,堪稱皇宮里的捉jian大隊長了——還記得前兩年在行宮她是怎么碰壁的,真是半點不長記性。 但也不是她該cao心的問題,郁宛只笑道:“娘娘也來探望陛下?那看來得多等片刻了?!?/br> 舒妃美目流盼,“早知meimei在此,我就不來了,你知道我是不愿與你爭搶的?!?/br> 郁宛笑道:“jiejie說哪里話,大家同為六宮姐妹,難道還要分彼此嗎?” 假惺惺地客套一番,便分道揚鑣,她已看出二人打的什么主意,反正設計的是乾隆爺又不是她,她cao什么心? 何況陸嘉怡一個春蔥般水靈靈的姑娘,配乾隆這個燒糊了的老卷子,還不知誰吃虧呢。 舒妃本來想將郁宛留下做個見證,省得萬歲爺待會兒遷怒于己,無奈對方走得這樣干脆,她想留都留不住,只得跺了跺腳,咬牙走上臺階。 聽到外邊舒妃跟小太監(jiān)寒暄的聲音,陸嘉怡一個激靈,明白時機到了,待要緩緩除去衣裳,耳邊卻傳來熟悉的冷冽口吻,“你做什么?” 陸嘉怡僵硬轉身,正撞上一雙冰寒刺骨的眸子。 * 郁宛坐在窗前哄搖車里的女兒睡覺,看阿木爾腆著臉,十分安閑滿足。 小桂子這個耳報神則第一時間為她帶來新聞,“皇上已經(jīng)削了小陸氏的職位,讓她回家待嫁去了。” 新燕詫道:“五姑娘總共也才當了半個多月的差事,萬歲爺何以這般善變?” 而且沒說緣由,難免叫人以為是犯了錯才被趕出御前的,這樣還能挑到什么好人家? 小桂子也是滿臉不解,“誰知道呢?聽說舒妃娘娘倒是在場,可旁人去問她又什么都不肯說,只鐵青著臉,跟個羅剎鬼似的?!?/br> 郁宛笑而不語,雖然只是管中窺豹的零星碎片,她大致已能拼湊出事情原委。 小陸氏或許是想兵行險著,逼得皇帝納她為內(nèi)寵,放在一般情況下,這種法子其實是行得通的,畢竟萬歲爺也不太介意后宮多雙筷子。 可小陸氏錯就錯在她忽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慧賢皇貴妃一向心高氣傲,從不為五斗米折腰,更不會行此卑劣齷齪之舉。 小陸氏好不容易幫乾隆找回了昔年那個美好形象,卻又親手打碎了它,試問皇帝怎么能不著惱?只怕多看一眼都嫌晦氣。 粉轉黑才是最可怕的。 乾隆爺能容她一命已是萬幸,哪里還肯讓她繼續(xù)留在身邊? 郁宛不同情小陸氏,年輕時犯的錯總得付出代價,只可惜慶妃被親族連累,皇帝怪她教養(yǎng)不善,讓她好好閉門思過,還罰了半年月俸——還好慶妃是個淡泊名利的,不怎么愛惜銀子,換做郁宛早就rou痛得要命了。 隨著小陸氏的淡出,宮里也籠罩上一層低氣壓,都知道萬歲爺在生氣,可具體又不知生什么氣,這讓她們?nèi)绾蝿竦??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br> 那拉氏本來有心詢問,可也吃了閉門羹,魏佳氏就更不消說了,看十五阿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有閑工夫分給旁人?再說她剛出月子,身子還沒養(yǎng)好。 郁宛也不想蹚渾水,即便王進保求爺爺告奶奶找她幫忙,她依舊婉拒。這會子倒有點慶幸她長得跟誰都不像,就只是她自己——容貌固然是捷徑,可也會是束縛她的枷鎖,還是為自己而活最好。 李玉執(zhí)著拂塵立在門檐下,大氣也不敢喘,這幾日他絞盡腦汁為萬歲爺尋消遣找樂子,奈何收效都甚微。琵琶也彈過了,舞藝也看過了,南府的樂班走了一撥又一撥,也沒見哪個能引得萬歲爺注意。 到最后李玉干脆破罐子破摔,找了兩個女先兒來說彈詞,邊拉邊唱,或能哄得皇帝一笑,這當然是受了豫嬪啟發(fā),興許萬歲爺就喜歡這樣接地氣的東西。 可惜請來的女先兒毫無幽默感,人家是嬉笑怒罵唱作俱佳,她們就只會念些纏綿悱惻又文縐縐的詩句,李玉聽得都打瞌睡。 然而乾隆爺這回居然分外入神,還跟著輕輕念叨,“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好一個不如憐取眼前人!” 接著就命擺駕永和宮。 李玉揉了揉眼,他錯過什么了?怎么毫無征兆? 不過豫嬪娘娘卻是他信得過的,遂不假思索就讓人備轎,心里默念了聲阿彌陀佛,苦日子終于要過去了。 郁宛正在喂女兒吃蘭貴人做的五彩面條呢——說實話怪嚇人的,讓她想起山上的毒蘑菇,湯汁倒是異常清澈。 不過阿木爾卻吃得津津有味,她大概也嘗不太出味道,只覺得顏色好看,不愧是乾隆的女兒,跟她爹一樣審美。 聽得御駕造訪,郁宛不緊不慢,氣定神閑打算將這碗面條湯喂完再出去迎駕。 春泥勸道:“娘娘還是寬容些吧,眼下也不是該置氣的時候?!?/br> 郁宛笑道:“誰說我在置氣?” 她不過是投其所好。 乾隆這會子過來,左不過是幡然悔悟,又想起她的好了——她跟小陸氏、乃至跟慧賢皇貴妃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呢,不外乎那股子家常煙火氣。 人家是天仙,她是地仙。 那她就得將人設維護好。此時此刻,她只需要當個本本分分的好母親。 乾隆進門時,只見郁宛身著一襲半新不舊的秋香色衣裳,面容明凈,正在跟阿木爾玩樂,逗得她咯咯直笑。 從窗外透入的陽光直射二人面龐,跟灑了金粉似的,有種真實與虛幻雜糅的美感。 胸中不禁暖意融融。 第122章 遺憾 郁宛等乾隆靜靜地站著看了一會兒, 才裝作驚訝地轉頭,“萬歲爺您怎么來了?” 皇帝出行的排場何其大,乾隆就不信她宮里的耳目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不過宛兒這種小心思也是他覺得饒有興味的地方,便笑道:“朕來你宮中又不是稀罕事, 大驚小怪的作甚?” 郁宛秋波流動, 這人說話也不摸摸良心,想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果然男人的忘性是最差的。 她這樣冰雪聰明, 乾隆一時倒有些訕訕, “朕方才聽女先兒們拉彈詞, 偶爾聽見幾句,覺得頗有道理?!?/br> 因將晏殊那首蝶戀花娓娓背來。 又惆悵道:“是朕想差了, 逝者已矣,何必拘泥于過去不放, 沒的自苦其身。” 郁宛心說這還是小陸氏功夫不到家的緣故, 她若是再沉穩(wěn)些,不那么心浮氣躁,保不齊現(xiàn)在已經(jīng)為嬪為妃了。 但如今這種局面對郁宛也算不錯,小陸氏是個膚淺唯利是圖的,來日沒準會有利益沖突,礙著慶妃緣故郁宛也不便怎么動作,還是這樣速速退場來得清凈,也不至于破壞她跟慶妃的關系。 郁宛笑了笑, 不再做聲, 仍舊拿著銀匙喂阿木爾喝面條湯。 乾隆看著那顏色喜慶熱鬧, 于是也來了胃口, “還有沒有?給朕也下一碗?!?/br> 又問起到底怎么做的, 得知是蘭貴人想的法子,把各色菜汁揉進面團,不禁嘖嘖稱奇。 阿木爾翻了個小幅度的白眼,似乎認為皇阿瑪太不厚道,先前搶奶喝也就罷了,連一口面條都不放過。 趁乾隆哄女兒的工夫,郁宛大著膽子問他,“慧賢娘娘是什么樣的人?” 總說慶妃跟慧賢皇貴妃相像,清高、傲岸、脾氣大,她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慶妃是早期受的欺負太多,不得不豎起棘刺,慧賢皇貴妃除了無兒無女,可以說順風順水到極點,能從使女超拔為側福晉,又越過那拉氏得封貴妃,這在潛邸里頭可說獨一份了。 乾隆睨她一眼,“你以為呢?” 郁宛笑意濡濡,“依臣妾看,皇貴妃娘娘大概對其他人不好,唯獨對您好。” 因而不得人心,可在皇帝眼中,這才是最特殊的表示——正是這份剖肝瀝膽的真心打動了他,所以乾隆才會故意縱著高佳氏的脾氣,她樹敵越多,便只能緊緊依附于他,男人的保護欲不就這么滿足的么? 許是郁宛的見解太毒,乾隆輕哼一聲,“她對朕倒也不算太好?!?/br> 時不時還會撒潑吵鬧,迫得他放下奏折去見她,偶爾惱火起來,真恨不得關進冷宮倒省事。 郁宛笑道:“這就更妙了,萬歲爺您不是也甘之如飴么?” 生活若只是一碗平平淡淡的糖水,喝下去也是囫圇吞棗,非得加點咸加點酸,這般才能湊成人生百味。 皇貴妃這種小情趣的地方,才是令皇帝念念不忘所在罷。 乾隆擰了擰她腮幫子,沒好氣道:“你這小狐貍精,今兒怎么凈說起渾話來?” 郁宛笑道:“臣妾只是有感而發(fā)而已。” 但最令她好奇的是下一個問題,“萬歲爺,孝賢皇后跟慧賢皇貴妃,到底誰才是您最珍視的那位?” 乾隆不假思索,“自然是孝賢。” 他給富察氏寫的悼亡詩有百余首,高佳氏不過十來首,雖然也有禮制緣故,但可見得各自分量。 郁宛道:“但若高佳娘娘不曾進宮,您還會覺得美滿么?” 乾隆啞然。 他從未想過前半生這兩個女人該缺失哪一位,富察是他親自選定的嫡妻,出身名門,溫婉賢良,高佳氏亦是蕙質(zhì)蘭心,她倆又似娥皇女英一般和睦。他能放心寵愛高佳氏而無須顧慮富察的態(tài)度,這些,都是后來那拉氏身上看不到的。 郁宛暗道,這就是現(xiàn)實,什么紅玫瑰與白玫瑰之爭,女觀眾撕得轟轟烈烈,男人的心里怕是我全都要。 所以乾隆也沒什么特殊,只不過旁人沒辦法實現(xiàn),而他老人家能夠辦到就是了。 郁宛在這里神游天外裝哲學家,殊不知萬歲爺?shù)难壑樽釉降稍酱?,他真懷疑這姑娘要成精了。 不過那個關于玫瑰的比喻倒是十分精妙,改日可以抄在御制詩里,必能引得文人墨客稱賞。 乾隆輕咳了咳,“過去就無須提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何苦還成日吃些飛醋,沒的叫人笑話?!?/br> 郁宛眼眸湛湛,誰來笑她?明明是這位巴不得她吃醋。 郁宛卻非庸人自擾之輩,小陸氏已經(jīng)離宮,這事就該翻篇了,她只希望皇帝不要遷怒于慶妃——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她娘家闖的禍,關她一個深宮女子什么事。 乾隆冷冷道:“身為宮妃,自有義務約束其家眷,陸士隆固然教姪不善,可慶妃作為內(nèi)眷竟不能勸止,反而放任其幼妹肆意妄為,朕總得給她點教訓,方才顯出公允。” 郁宛就覺得皇帝是對慶妃也有些濾鏡破碎了,或者說他頭一遭發(fā)現(xiàn)慶妃并不怎么愛他——要是慧賢皇貴妃在世,肯定不會任由家中姊妹爬上龍床的,她將他視作全部的生命,哪里舍得與其他人分享呢? * 小陸氏釀出的風波就此消弭無形,如同一塊石子扔進湖心,當時濺起圈圈漣漪,過后也就歸于風平浪靜了。 太后禮佛歸來,得知事情經(jīng)過,亦對皇帝勸道:“哀家知道你對慧賢情深義重,可人都過去多時,再怎么追憶也是枉然,倒不如將心思放在眼前,何苦執(zhí)迷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