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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59節(jié)

    她縱是個九命貓妖,這會子也去了一半的命了。

    作者有話說:

    拉了下進度條,不然巨細靡遺地寫過去也太慢了,期待一下小baby吧~

    第70章 解釋

    郁宛閑閑摸著鐘表精致硬朗的外殼, “說起來令妃娘娘這回怎么又沒出來?”

    今年沒生孩子也不用坐月子,盡可以跟著大部隊游山玩水,若說要照看余下的嬪妃跟皇子公主, 但凡有身份的嬪妃都出來了,下剩的本來也都是些不得寵的, 皇太后又不在, 盡孝給誰看,難道討好壽康宮那幫老太妃?都是過去式了, 也沒意義啊。

    打從她進宮到現(xiàn)在, 就沒見過一個比令妃還勤勞的, 不是忙著懷孕生子,就是當(dāng)家理紀整頓下人, 哪怕同去圓明園避暑也基本閉門不出,如今協(xié)理六宮, 更是恨不得把能攬的活全攬在手里——堪稱大清卷王。

    慶嬪頂見不得有人編排她的好jiejie, 上來便往郁宛嘴里塞了塊牛乳香糕,“管好你自己罷,自個兒都盡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煩心事,何必理會人家?”

    心里卻不由得悄悄嘆口氣,她亦覺得令妃這樣過度透支并無益處,可苦勸了幾回那位都不肯聽,她也不懂令妃究竟想要做什么,已經(jīng)是有子有女的寵妃了, 本該萬事皆足, 何苦還汲汲營營, 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活計?她一個漢軍旗出身, 左右到貴妃也就頂天了, 頂多追封個皇貴妃,她干得再多再漂亮,不都還是為那拉氏做嫁衣么?

    大約人心皆難足,縱使令妃亦有不足為外人道之處。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一個御前行走的小太監(jiān)進來道:“皇上同忻嬪娘娘打獵歸來,二位主子也出去瞧瞧吧?!?/br>
    慶嬪流暢地翻個白眼,“世上竟有這樣好大喜功之人,打了幾只野雞都恨不能嚷嚷得全天下知道,也不怕笑掉大牙?!?/br>
    這話無論形容乾隆或者忻嬪似乎都很合適。

    奈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少不得出去捧個人場,再夸夸他倆的豐功偉績。

    慶嬪懶洋洋起身,“走吧,咱們?nèi)タ纯礋狒[?!?/br>
    郁宛伸出一只軟綿綿的手臂,“jiejie扶我,我頭暈乏力呢?!?/br>
    “你這孩子,真是越發(fā)愛撒嬌了?!睉c嬪無奈,只得微微屈下膝蓋,將她一只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幸而慶嬪本身也是高挑身材,換個弱不禁風(fēng)的,還真未必攙得動。

    “怎么感覺你比先前變重了些?”慶嬪咦道。

    郁宛出于女性天然對體重的敏感,下意識反駁,“怎么可能,是衣裳重吧?”

    “meimei,夏天才剛過去,你好歹等換上大毛的衣裳再說這話罷?”慶嬪點了點她腦門,十分不滿郁宛狡辯。

    郁宛俏皮地吐吐舌尖,她才不肯承認自己變胖呢,就算有,也一定是坐車坐出的水腫,過一夜就會消了。

    二人來到營帳外,果然瞧見空地上堆著滿滿的獵物,其中一摞盡是狍子跟山羊的,想必出自乾隆手筆;另一堆則載滿紅腹野雞跟黑白灰?guī)追N野兔,理應(yīng)是忻嬪打下的,到底氣力受限。

    其中幾只腿腳還在不斷抽搐,想是未射中要害,尚未一擊致命。

    想起去年啃了一個冬天的兔頭,郁宛下意識口舌生津,目光灼灼地道:“忻嬪娘娘好箭法,看來晚膳又能加餐了。”

    可惜這幾日天旱,沒采著好香菌,不然燉雞湯也是一道美食。

    忻嬪嫌惡地皺眉,真是粗鄙之人!嬌聲向乾隆道:“皇上,里頭還有活著的,不如放歸林中吧,總歸是一條性命呀!”

    渾忘了這一招已經(jīng)有人用過——去年純貴妃也是這套說辭完全不帶變的,當(dāng)然忻嬪不在現(xiàn)場,未必知道。

    郁宛以為乾隆會像拒絕貴妃那般干脆利落拒絕忻嬪,怎料乾隆想了想,兀自讓王進保等人拔出兔子腿上的箭頭,再小心包扎好拿去放生,忻嬪方才展露笑顏。

    郁宛陡起一陣惡寒,感覺背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得不感慨男人真是看臉的生物,純貴妃年老色衰,連撒嬌都會被人嫌棄,年輕嬌嫩的忻嬪態(tài)度則截然不同——小丑原是她自己。

    她也懶得看兩人惺惺作態(tài),兀自躲到一邊觀賞錦雞,一壁盤算著那顏色艷麗的尾羽能做多少只毽子,待會兒記得別讓劉太監(jiān)把毛給扔了,帶回去給永璇永瑆他們玩耍。

    乾隆瞧見這副模樣,頗有些躊躇,下意識朝郁宛走去,似要同她分說些什么。

    忻嬪暗暗惱火,她苦練數(shù)月騎射,可不是為了將萬歲爺拱手讓給旁人,眉心一動,快步上前,“多貴人,聽說你騎術(shù)也十分精湛,不知可愿與jiejie我切磋一番?我也正想向meimei討教?!?/br>
    又是用濫的招數(shù),郁宛連眼皮都懶得抬,“嬪妾近日身子不適,實在不宜騎馬,jiejie還是另請高明罷。”

    忻嬪一時語塞,這賤婢竟不肯接招,她素來心高氣傲,哪里肯輕易放過,正要嘲笑對面膽怯鼠輩,哪知郁宛卻爽快地道:“您若一定要分個勝負,那我干脆認輸好了,總歸娘娘文韜武略樣樣皆通,輸給您也不丟人,是不是?”

    忻嬪:……

    把她的話都給說了,她還說什么?

    眼瞅著伊常在向這邊過來,郁宛趁機來了招禍水東引,“伊meimei的騎術(shù)比嬪妾精湛多了,娘娘不如找她比試罷,勢均力敵的較量才有看頭,您說對不對?”

    伊常在頭一次聽見郁宛喊她meimei,眼角不禁抽了抽,心想狐貍精又玩什么把戲?但她雖是被無辜拉入戰(zhàn)局,卻也是個難得的在御前表現(xiàn)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難免有些躍躍欲試。

    忻嬪騎虎難下,只能讓隨從牽來駿馬跟韁繩,準(zhǔn)備跟突然冒出的拜爾葛斯氏一決高下。

    看著二人如離弦之箭般疾馳出去,乾隆便不再留意,而是來到郁宛身前,細致入微觀察她神情,“難道真吃醋了?”

    郁宛無言以對,要是說完全沒有那當(dāng)然不夠誠實,但,哪怕?lián)Q做其他任何人她都會舒服些,唯獨忻嬪獲寵她會分外膈應(yīng)——人的本性都是趨利避害的,忻嬪年初鬧了那么一場,等同于撕破臉,若她得勢,自己還能有好日子過么?

    但,或許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她雖是后進宮,實際年齡卻比忻嬪還大六七歲,紅顏未老恩先斷,到底比不過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呀!

    沒想到她也會有多愁善感的時候,乾隆摩了摩她后頸上的軟rou,失笑道:“真是傻東西!誰說朕疼她就不疼你了?忻嬪幾個月里郁郁寡歡,朕想著讓她好過些,才多帶她散散心,你倒好,凈吃些沒來由的干醋!”

    郁宛切了聲,她倒不至于說什么忻嬪只是失去至親、而我失去恩寵這一類的鬼話,不過皇帝自欺欺人也挺好笑的,六公主活著的時候不見他對忻嬪多么寵愛,怎么人死了反倒百般恩恤起來,難道為了補償自己曾經(jīng)的罪過?

    忽然感覺頸子上的力道漸漸加重,郁宛尖叫道:“您想掐死我呀!”

    乾隆恨恨松手,“誰叫你成日胡思亂想。”

    郁宛:……

    她真懷疑萬歲爺是自己肚里的蛔蟲了,莫非僅從一個眼神或者表情就能推斷她心里的想法?皇帝真乃神人也!

    乾隆覷著她,“莫要再自尋煩惱,總之朕對忻嬪絕非你想的那般。”

    覺得這話似乎不足以寬慰,遂難得對郁宛透露些許隱秘,“那年紀輕輕的有什么好?糊涂蠢笨又愛耍脾氣,朕可不耐煩敷衍,非得長幾歲年紀,經(jīng)過些世事,這般才懂得疼人哩。所以說你無須嫉妒忻嬪年輕,在朕看來她不如你遠矣。”

    郁宛瞪大眼,萬歲爺居然是熟女控!可細想想似乎也不奇怪,幾個寵妃包括那拉氏的生育年齡都集中在三十前后那一段,所以說不是偶然?

    難怪進宮的頭一夜皇帝就點了她侍寢,她還以為是看在她爹面子,敢情還有個人因素在里頭。

    乾隆笑著摸摸頭,“這般明白了吧?”

    郁宛幾乎內(nèi)牛滿面,原來她這個部落里人人嫌棄的老姑娘在皇宮還是一朵花,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就是在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他,都能寫一部言情小說了。

    不,應(yīng)該是艷-情小說,畢竟他倆解鎖的姿勢數(shù)不勝數(shù),茶寮里說書人看了都會面紅耳熱的。

    乾隆聽著心聲,本來還在頻頻頷首,到后面卻差點破功,好容易忍住了沒出言訓(xùn)斥——不能叫宛兒發(fā)覺自己在時時窺探,那這場游戲就進行不下去了。

    話說回來,這姑娘真是朵世外仙葩,她腦子里除了吃睡就沒有過正經(jīng)時候吧?

    哦,睡也不怎么正經(jīng)。

    作者有話說:

    別著急哦,近兩章就會宣布的~

    第71章 有孕

    兩人正密密闊談, 看乾隆的樣子仿佛還會有更親昵的表示,然一個聲音打斷二人動作,“皇兄原來在這兒呢, 累得咱們找半天!”

    說話的正是和親王弘晝,一臉興高采烈模樣, 半點沒意識到自個兒煞風(fēng)景。

    趁乾隆松手的空隙, 郁宛趕緊從他懷里鉆出來侍立一旁,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她今兒是真沒心情干柴烈火。

    和弘晝同來的正是大部隊, 皇后貴妃愉妃連同四阿哥五阿哥, 諸位王公大臣亦緊隨其后。

    純貴妃原以為皇帝陪忻嬪騎馬,怎料一轉(zhuǎn)眼卻換成多貴人, 暗罵這宮里的狐媚子真是層出不窮,無不見縫插針, 沒一個肯叫人清凈的。

    她便酸溜溜地道:“看來咱們來得不湊巧, 早知有多貴人服侍皇上,咱們這些個人老珠黃的該退避三舍才是。”

    郁宛心說純貴妃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尖刻了,難怪皇帝遲遲不肯把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交還給她,上次之后還沒吸取教訓(xùn),就這樣還盼著揪令妃錯處呢,她自己渾身都是漏洞。

    她便溫順的一笑,并不回嘴。

    反正有理不在聲高,貴妃愛怎么說便怎么說吧。

    乾隆亦懶得睬她, 他看蘇氏就像看養(yǎng)心殿圍房里的那頭老黃狗, 糊涂, 昏聵, 早已不做看家護院的念想, 只因為過去的一點舊情才容它住在那里,此外是半點感覺也沒了。

    只皺眉看向弘晝,“何事鬧哄哄的?”

    和親王快人快語,趕緊匯報喜訊,原來他方才跟幾位阿哥在湖泊邊狩獵,碰見一個奇奇怪怪的動物,看首尾很像前年五阿哥捉到的那頭麋鹿,只是身形大半被草叢掩映,本待瞧瞧究竟,怎料一錯眼的工夫那頭畜生便不見了。若要細查,就得往更深的密林中去,他不敢擅專,因此特來請旨。

    乾隆來了興致,“果真么?”

    弘晝擲地有聲地點頭,幾位王公亦連聲附和。南苑養(yǎng)著的那頭是母鹿,若再能獵到一頭公的,豈不正好繁衍生息,也更顯大清國運昌盛。

    乾隆看向五阿哥,“永琪,你也覺得像?”

    五阿哥遲疑點頭,看腦袋幾乎一模一樣,但,不知是否他的錯覺,那動物跳躍的時候頗為矯健,似乎更像山羊。

    但,大伙兒群情激昂,他也不好掃了興致。

    四阿哥永珹憂心忡忡,“皇阿瑪,還是不要以身涉險罷,不如兒臣們先去看看仔細,若果然屬實,再邀您不遲。”

    乾隆的性子卻是最禁不得激的,朗聲笑道:“永珹,你一個剛及弱冠的少年人,怎么膽子比朕還???難道朕在你眼里手無縛雞之力么?不信待會兒就來比比,看朕與你誰的騎射工夫更好。”

    永珹臊紅了臉,喃喃說了句兒臣不敢與皇阿瑪相較,便退回到人叢中。

    郁宛瞧著這位阿哥被批了仿佛還挺高興的,真是罕事。

    乾隆這廂便命隊伍整裝進發(fā),又回頭看著郁宛,“你也同去?”

    郁宛當(dāng)然愛看熱鬧,但還是禮貌性地拒絕了一下,“忻嬪娘娘跟伊常在還在比試呢,皇上不等等她們么?”

    “由她們?nèi)ァ!鼻[手,才懶得理會。

    看來他對忻嬪的抬愛也不過小打小鬧,遇上更大的樂子,便輕而易舉給舍棄了。

    男人最愛的還是自個兒的勝負欲。

    郁宛唏噓了兩聲,知趣地站到愉妃身后。

    愉妃看她額上微微冒汗,可今日分明涼爽得很,關(guān)切道:“莫不是中了暑氣?”

    郁宛搖頭,“從馬車上下來就這般,總是懶懶的,吃喝也沒胃口,真應(yīng)了春困秋乏。”

    可素日她分明是嬪妃里頭身子骨最健朗的,愉妃聽她口述完癥狀,心中驀然一動,難道是那個原因?待要細問,又覺得太過冒昧,似有不妥。

    正躊躇時,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了,穿過賽罕湖旁的大片草地,便瞧見一處郁郁蒼蒼的森林。

    乾隆停下腳步,“就在此地?”

    弘晝點頭,迫不及待想一睹麋鹿真容。

    然后叢林究竟不比空地,里頭荊棘叢生,各類枝條縱橫交錯,雖有侍衛(wèi)在兩旁開路,仍不免被旁逸斜出的棘刺勾破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