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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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他的話堵他的嘴,真虧她想得出來。 郁宛開始反擊,“那萬歲爺您以為如何?” 要是乾隆說好,她便也跟著說好;要是乾隆說不好,那……她就保持沉默好了。 原諒她不敢冒犯九泉下的曹公。 乾隆哂道:“你最愛看風(fēng)月故事,這書應(yīng)該不甚對你脾胃?!?/br> 明擺著拿她秋狝途中偷讀《姑妄言》說嘴。 郁宛微微臉紅,她才沒那么下流呢,“臣妾可不獨(dú)關(guān)心男歡女愛,里頭描摹的各種吃食,形形色色,才更叫臣妾傾心。” 譬如茄鲞就是一件。 乾隆睨著她,“那金瓶梅又教了你什么?” 這個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郁宛又驚又氣,難不成皇帝竟在自己身邊安插了耳目,是誰,新燕春泥還是小桂子?明明這書她只藏在枕下,連慶嬪都沒告訴呢。 她又哪曉得皇帝有獨(dú)門秘訣,總算她應(yīng)變得快,趕緊搜羅記憶:“妾正想跟您說呢,那宋惠蓮能用一根柴禾將整豬頭燉得爛熟,究竟怎么辦到的?” 她看御膳房的柴炭都跟不要錢似的,斷斷做不到如此。 乾隆道:“等去了南苑,你自個兒可以試試?!?/br> 原來還有手工實(shí)踐活動,郁宛歡天喜地答應(yīng),可隨即反應(yīng)過來,萬歲爺?shù)囊馑寄且词肿鞲?/br>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身側(cè),“您沒帶廚子?” “沒有?!鼻返脟樢粐?biāo)?,“朕的愛妃博覽群書,難道燒幾個菜都不會?” 郁宛會當(dāng)然是會的,只是牧民生活簡單,也沒哪個挖空心思鉆研美食,她連醬料都辨不出幾樣。 反正只要皇帝敢吃,她當(dāng)然無所謂啦。 吃不死人就好。 乾隆:…… 感覺自個兒給自個兒挖了個大坑。 * 等進(jìn)了南苑,乾隆先帶她去看麋鹿,正是五阿哥獵回的那頭。 這只雖混雜在它的親戚里,卻極容易辨識,不但毛色鮮亮,鹿角也格外峭拔瑰麗。怪不得那么多畫師喜歡拿麋鹿作畫呢,見不到活的,憑想象也得描摹出來。 負(fù)責(zé)維護(hù)南苑的稱海戶,平時自耕自種,兼看守苑內(nèi)牲畜,與尋常村民無異,等到御駕親臨才來侍奉。 負(fù)責(zé)接待他們的便是一面目憨厚老實(shí)的中年男人,應(yīng)該是才種了菜出來,衣擺上還沾著些泥漿。 郁宛見麋鹿腿上的瘡痂已漸漸剝落痊愈,叫聲也比在木蘭時更洪健有力,料想這人照顧得不錯,便嘉獎道:“辛苦你了。” 讓春泥從荷包翻出一枚銀髁子給他。皇帝是不會親自跟升斗小民交涉的,由她出面正好。 那人忙道謝不迭,他飽經(jīng)世情,怎會瞧不出眼前小太監(jiān)乃女扮男裝,就不知是哪個頑皮的嬪妃還是公主——瞧皇帝待她模樣,總歸是很受寵的不錯了。 郁宛又有點(diǎn)蠢蠢欲動,“這麋鹿平常都吃什么?我能否親自飼喂?” 再趁機(jī)摸摸就更妙了。 海戶看向四周,青草已消耗得很差不多了,那干草卻是不愛吃的,等會兒麋鹿不領(lǐng)情,只怕這位嬌客臉上無光。 遂靈機(jī)一動,從菜圃里拔了一把粉瑩瑩脆生生的水蘿卜,鮮嫩又可口,人愛吃,畜生想必也喜歡這個味道。 郁宛接過來,見那蘿卜個頭特大,一口怕是塞不下,怕待會兒喂出毛病,干脆先掰成兩截,免得噎著。 哪知滑溜溜的不好使勁,她身上又沒帶匕首,只能向萬歲爺投去求助的目光——這會兒她早已忘了兩人身份,反正她從前都這么跟她爹撒嬌的。 舉手之勞,乾隆當(dāng)然沒法拒絕,否則他那八石弓的力氣難道是擺設(shè)? 遂抬袖接過,兩邊反著用力一旋,蘿卜便從中間劈開,連汁水都沒噴濺半點(diǎn)。 郁宛心悅誠服,“您真厲害。” 海戶看在眼里,就覺得這位當(dāng)是個公主無疑了。 以前也沒見皇帝對哪位嬪妃這般耐心的,完全是老父親對女兒,極盡包容體貼——家里有個不省心的孩子,難怪萬歲爺都笑不出呢。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diǎn)累,先碼這么些,下午六七點(diǎn)再來看吧~ 第33章 藏嬌 郁宛舉著蘿卜就要去喂麋鹿, 隨即卻發(fā)現(xiàn)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她不夠高。 那神獸的腦子似乎也不太好,就不知道低頭,眼巴巴看著, 半癡不呆模樣,口中涎水四溢。 也可能是柵欄將它脖子卡住了, 難以轉(zhuǎn)彎。 郁宛只能再度向萬歲爺求助, “您來幫幫忙呀!” 這會子倒是把伴君如伴虎給忘了,堂而皇之地差遣起來。 乾隆秉著君子之風(fēng)不跟她計(jì)較, 默然上前, “要怎么幫?” 郁宛就叫他把自己給舉高高, 她看動物園帶家長的游客都是這么做的,畢竟她也是個超齡兒童嘛。 乾隆無法, 只得先扎了個馬步,身量下沉, 再雙臂使勁將她托舉在半空中——以前雖也抱過自家女兒, 天地良心,眼前這位可比和敬和婉她們重多了。 虧得郁宛聽不見皇帝吐槽,否則定會柳眉倒豎。 她半靠在皇帝懷中,雙足點(diǎn)著他胸膛,身子則努力向前探去,這下總算夠到了,郁宛歡天喜地,趕緊把蘿卜奉上。 可麋鹿居然傲嬌地把頭扭過去, 睬都不睬她。 郁宛不肯死心, 兩手提著蘿卜秧子在它跟前晃了晃——這么好的東西, 神獸怎么不懂得欣賞?瞧顏色鮮紅欲滴, 汁水豐盈, 她自己都想啃一口呢。 可惜麋鹿依舊不領(lǐng)情。 郁宛訕訕道:“看來它是不餓。” 勉強(qiáng)給自己找回點(diǎn)面子。 乾隆卻伸手接過,“朕也試試。” 將剖成兩半的蘿卜攤開在掌心中,哪知麋鹿立刻就過來了,用撐開的鼻孔嗅了嗅,便歡快地大吃起來,非但如此,嘴里還含糊不清吐出些音節(jié),召集它的同伴也來享用。 郁宛驚呆了,連神獸都懂得看人下菜?馬屁精! 乾隆這會兒的得意自不消提,嘴上卻假惺惺道:“你也別氣惱,大約你身上脂粉味道太濃,麋鹿有些戒備?!?/br> 郁宛氣嘟嘟的鼓著腮幫子,像個膨脹起來的桃子精,為了更好的扮做太監(jiān),她連妝都沒怎么化,哪來的脂粉味? 可見世風(fēng)日下,神獸也學(xué)會拜高踩低。 看完麋鹿苑,海戶就要引貴人們歇息。乾隆卻還記得馬車上郁宛答應(yīng)他的事,讓李玉吩咐那海戶尋間干凈屋子,最好是帶廚房的,晚膳也不用準(zhǔn)備了,他們自己動手。 海戶先是一怔,見萬歲爺?shù)哪抗馔qv在那“小太監(jiān)”身上,頓時恍然,萬歲爺這是要鍛煉女兒呀。雖說公主之尊不必親自洗手作羹湯,可廚藝總得有些了解,免得讓婆家說嘴——德容言功里頭也是包括這項(xiàng)的。 便欣然答應(yīng)下來,雖說皇帝在行宮落腳會更省事,可他也不介意占用自家的屋子,難道李玉公公會少給他賞錢么? 海戶親自收拾出兩間向陽的凈房,廚房則是帶土灶的那種,墻上有些煙熏火燎痕跡,但是也不太腌臜。 他本來還想把老妻送來打下手,哪知皇帝卻淡淡道:“不必費(fèi)事,此處自有人料理,你下去忙罷?!?/br> 郁宛心想皇帝真是生來刁鉆古怪,自己又沒得罪過他,為何抓著不放? 可她也不是能輕易服輸?shù)男宰樱痪褪亲鰩椎啦寺?,誰瞧不起誰? 正好海戶送來一只三斤多的老母雞,郁宛便當(dāng)他面現(xiàn)殺了,還提著雞腳把腳脖子倒掛起來,將鮮雞血擠在另一支干凈的白瓷碗里。 乾隆見她擼起袖管,動作似模似樣,好奇道:“怎么還要放血?” 【這位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呢吧?!坑敉鹦牡纵p蔑地哼了一聲,面上卻沒流露出來,“不如此rou會發(fā)腥?!?/br> 而且凝固的雞血切成塊,又能另外湊一個菜——她準(zhǔn)備做雞血粉絲湯,本來該是用鴨血做的,不過再去殺一只活鴨子也太費(fèi)事了,且將就吧。 而且雞血還更嫩呢,就是易碎,不容易定型。 另一邊李玉也幫她尋了整塊的大豬首來,本來該是讓王進(jìn)保去辦的,可他怕王進(jìn)保沒眼力勁,挑的rou不新鮮,少不得辛苦跑一遭,累得汗流浹背的。 郁宛真心實(shí)意道:“讓您受累了,且坐著喝口茶吧?!?/br> 她自己則去將灶中的爐灰捅開,把手臂粗的一根長柴禾按在灶里。虧得前世她奶奶家燒的就這種土灶,雖然多年不見,記憶尚未忘卻。 至于靠一根柴怎么燒得皮酥rou嫩,郁宛想了想,應(yīng)該是高壓鍋的原理,她記得金瓶梅原書中宋惠蓮還用了其他容器固定,一時卻想不起來,這荒僻的南苑也不見得有。 郁宛情急生智,讓新燕去找那海戶弄些不要的舊棉絮,密密匝匝沿縫隙纏在鍋蓋外頭,上邊再墊幾塊實(shí)磚,如此一個天然的高壓鍋便形成了。 乾隆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這是做菜還是造房子? 又唯恐天下不亂地挑刺,“怎么全是葷菜,就沒個素的?” 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郁宛翻個白眼,有得吃就不錯了好么?她在這里忙得熱火朝天,他老人家還有閑工夫挑三揀四。 雖然皇命不可違,但郁宛才不慣著他,望著地上削剩下的蘿卜纓子,立刻來了主意,撿起來在水中漂了漂,晃晃悠悠道:“這不就是素菜?您老安心等著用膳罷?!?/br> 乾隆很懷疑,這是人吃的么?他看宮里喂豬都不用蘿卜葉呢。 不過等四菜一湯端上來,萬歲爺就沒話說了。悶煮過的豬頭rou色澤金紅,筷子一戳就爛,讓人食指大動;豬耳朵則另外片下來做了個涼拌三絲,酸辣開胃;蘿卜燉雞就不消說了,在宮里也是有名的藥膳,冬吃蘿卜夏吃姜,不勞大夫開藥方;雞血粉絲湯則清澈欲滴,面上浮著一層淡淡的油花,半點(diǎn)不覺膩味,一口下去差點(diǎn)燙花舌頭。 尤為難得的是最后那道蘿卜纓子,居然清甜爽脆,裹著豬頭rou滋味堪稱一絕。 連素來用膳只用八分飽的乾隆爺這回都難得破了例,中途就沒停下筷子,等肚皮鼓鼓的實(shí)在肝不動了方才罷休。 他稱賞的看著郁宛,“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好耳熟的言語。不過郁宛才不稀罕他的夸獎,萬一乾隆嘗慣了她的手藝,以后指定要她下廚可怎么好?她才沒那個精神,從宮妃到廚娘等于自貶身價。 這樣的事有一回就夠了。 郁宛便謙虛地道:“臣妾不過是撞大運(yùn)罷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幸虧他們送來的材料好?!?/br> 這個倒是實(shí)話,家養(yǎng)的走地雞跟外頭速成的當(dāng)然不同,rou質(zhì)就有天壤之別,而且燉豬首的香料跟油醬都是海戶家中送來,郁宛只需要看著火候——回頭她得問問這本地醬汁是怎么做的,嘗著有點(diǎn)像豆瓣醬,卻比尋常豆瓣醬更鮮味十足,最好能弄一罐帶走鉆研。 酒足飯飽后就該準(zhǔn)備就寢,眼看著太陽已經(jīng)下山,郁宛親自動手鋪床疊被,這屋子窄,床更窄,她自個兒躺下,新燕和春泥就只能委屈打地鋪了。 好在海戶給騰出了兩間廂房,另一邊當(dāng)然是給皇帝準(zhǔn)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