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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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頷首,“這是自然,還沒娶福晉呢,可不能掏淥壞了身子,我連侍妾都不讓在他房里放的。” 郁宛:…… 雖然她跟愉妃講的不是一回事,不過也行吧,懂得潔身自愛才是正道,乾隆這種老色批能活八十九簡直沒天理。 時隔兩月回到永和宮,郁宛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連看院中的花花草草都覺親切。經(jīng)過了舟車勞頓,果然躺平才最舒服。 新燕春泥早已將行李歸置齊整,又有帶回的各色土儀,準(zhǔn)備送去各宮,雖說自家小主沒哪個真心交好的,可面子情總得做做嘛。 而郁宛得知皇帝爺?shù)谝粫r間去了永壽宮看望令妃所生十四阿哥,也只能感慨,不愧是乾隆。 她以為乾隆會最先去那拉氏宮里,好歹他跟那拉氏的孩子剛剛過世,做阿瑪?shù)挠譀]見著最后一面,難道不得去道個歉,再安慰安慰妻子? 只能說當(dāng)皇帝就是任性,而乾隆喜好繁花熱鬧的脾氣半點沒改,倒不定是冷血,只能說這位爺還是個大孩子,可偏偏坐擁了整個天下當(dāng)玩具。 郁宛想起那拉氏走前的交代,倒是得去翊坤宮報個到,順便告訴她十二阿哥這些天的境況。 翊坤宮內(nèi)白幡早已撤下,皇帝在世,披麻戴孝視為不敬。而那拉氏卻還穿著半新不舊的淡色衣裳,鬢上一朵素白絹花,整個人安詳而寧謐。 看來她早料到乾隆不會過來。 郁宛忽然有點尷尬,感覺戳破了那層夫妻恩愛的窗戶紙,只能沒話找些話來說,“……十二阿哥挺懂事的,路上不吵也不鬧,讓他吃什么就吃什么,連愉妃娘娘都說,沒見過這樣乖巧的孩子?!?/br> 愉妃養(yǎng)孩子是榜樣,她的話自然是有力的佐證。 那拉氏淡淡一笑,“你當(dāng)本宮不知道永璂多么淘氣?行了,無須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好話,本宮明白你的苦衷。” 郁宛:…… 她倒也沒什么苦衷啦,反正吃苦受累的是和親王。 眼看那拉氏命人掌了燈,開始執(zhí)筆研墨,郁宛一時好奇,問道:“娘娘寫什么這樣認(rèn)真?” “往生經(jīng)?!蹦抢险f道。永璟雖去,她這幾日得空總會抄上幾卷,再送去神龕燒化,祈禱永璟早登極樂。 郁宛忽然后悔起嘴快,這種氣氛下她是不是得提出幫抄幾卷?她倒不是嫌麻煩,可字丑很丟人誒。 好在那拉氏看出她為難,“你跟十三阿哥非親非故,就不必了。” 又嘆息道:“其實本宮也不知這些經(jīng)文是否有用,無非做額娘的聊以慰藉罷了?!?/br> 郁宛忙道:“會有用的,閻羅爺泉下有知,定會感念您的誠心?!?/br> 那拉氏笑了笑,“但愿吧。” 郁宛望著她沉涼如水的面容,訕訕道:“娘娘,您會不會怨怪皇上?” “怎會?”那拉氏筆下力道分毫不減,字跡也一絲不亂,“他是萬人之上的天子,兒女私情必定不會占據(jù)全部,況且逝者已矣,自然是照顧好還活著的更要緊。” 頓了頓,“令妃所生同樣是皇家骨血,本宮不會為這個記恨。” 說起來,乾隆那天肯爽快地放行,那拉氏便已然知足了。好在他給了自己陪伴永璟的機會,若是錯過,恐將悔恨終身。 她也不需要皇帝在永璟身上投諸很多感情,永璟有她這位額娘便足夠了,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自然不會有人比她更愛他。 郁宛看著燭火下心平氣和的面容,只覺得歷史上那個斷發(fā)事件愈發(fā)謎團重重。 那拉氏似乎并不偏激,所以為何會走到最終那步,當(dāng)真是命里的劫數(shù)么? 郁宛回到自己宮中,本以為旅途之后能安心睡個好覺,哪知半夜李玉卻打著燈籠過來叩門。 開門見是皇帝,郁宛實在掩飾不住臉上詫異,“您怎么過來了?” 按常理不是該在令妃宮中歇息么,反正令妃也出了月子。 乾隆淡淡道:“見到朕你不高興?” 郁宛哪高興得起來!照常理皇帝要么留在永壽宮繼續(xù)逗弄十四阿哥,要么就該去皇后宮中一敘寒溫,重建夫妻之情。 哪知卻不偏不倚地來她這兒! 郁宛恍然,皇帝這是故意拿她當(dāng)擋箭牌吧?既不忍見那拉氏,怕那拉氏提起那個死去的孩子,又覺得讓令妃伴駕會叫那拉氏愈發(fā)傷心,又擔(dān)心宮里人覺著他不念舊情。 干脆想了個折中的主意。 合著她就是塊墊腳石唄?郁宛心中瘋狂吐槽,這種上上榮寵她才不想要,分明給她拉仇恨呢! 乾隆扶額,之前以為她只有點小聰明,如今瞧著居然人情練達,虧她能猜到其中關(guān)竅。 但是乾隆爺一向無恥慣了,哪怕郁宛不說請進,他也厚著臉皮擠進去,“更深露重,朕在你宮中將就一宿罷。” 【你一個坐八抬大轎的就別賣慘了,人侍衛(wèi)都沒說什么呢!】郁宛心中白眼翻個不停,面上倒是笑意甜凈,“妾這就著人為您鋪床疊被?!?/br> 通常來說都是鋪兩床被子的,一個是為了睡得自在,再一個萬歲爺也習(xí)慣跟枕邊人保持距離。 哪知乾隆卻捉住她的手腕,“算了,就這樣罷?!?/br> 郁宛哼哧哼哧地道:“弄臟了可沒替換呢?!?/br> 果然還是那個不正經(jīng)的多貴人。乾隆笑了笑,難得正經(jīng)起來,“今晚上不用你侍寢,安生躺著就是了?!?/br> 他說到做到,果然沒來調(diào)戲,只靜靜闔目臥在枕上。 郁宛緊貼著強健熾熱的胸膛,心里竟詭異地產(chǎn)生一絲動容。 她發(fā)現(xiàn)乾隆或許并非無情之人,倒不如說太多情了些。無論是對那拉氏還是對令妃,他都有身為丈夫的責(zé)任感,以致于不肯拂了令妃生子的喜悅,卻又顧念著那拉氏的情緒不讓令妃伴駕。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有偌大個后宮,怎么可能做到處處順心遂意呢? 擋箭牌就擋箭牌吧,反正入宮以來她拉的仇恨已夠多了,不在乎再多幾個。 郁宛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感覺一只大掌落到自己后背上,緩緩揉搓。 她登時眉立,“君無戲言,您說了今晚不叫我侍寢的!” 乾隆笑得賊歡,“朕來給你侍寢好不好?你只安心享受便是?!?/br> 郁宛:……湊流氓,有差別嗎? 你不要過來呀! 夜間放縱的后果是接連幾日腰酸背痛,郁宛都覺得她的體力比在家中壞了不少,看來皇宮果然是個吃人的地方,她都快被吃干抹凈了。 好在乾隆十月初三將幸南苑行圍——南苑就在北京城南十公里,元明清三代帝王皆愛在此狩獵出游,里頭還養(yǎng)著不少珍禽異獸,五阿哥帶回的那頭麋鹿就關(guān)在南苑麋鹿苑中。 看來萬歲爺是打算參拜祥瑞,就不知哪幾位能跟著沾沾喜氣,多半還是太后她老人家跟幾位高位嬪妃罷。 何況地方也便宜,出行不費力氣。 然而等旨意下來,闔宮眾人卻大跌眼鏡,萬歲爺指名道姓要多貴人陪同前往南苑。 就只帶她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下一更會很晚,建議大家明早起床看吧~ 第31章 變裝 乾隆這趟幸南苑其實并非心血來潮, 本也是年年要去一次的,快入冬了,接下來幾個月也少有騎射機會, 不如趕巧,也好增益筋骨;再則永琪帶回來的麋鹿原是受過傷的, 得去瞧瞧恢復(fù)得怎么樣, 不能他一回來就出事——乾隆本人并不十分沉迷鬼神之說,可他抱著“信則靈”的態(tài)度, 倘若麋鹿真能保佑大清國運昌隆, 那當(dāng)然再好不過。 他也并非獨獨將郁宛架在火上烤, 可也實在挑不出旁人來。 早在定下出行時便先去問過慈寧宮母后,鈕祜祿氏畢竟上了歲數(shù), 經(jīng)歷兩個多月的遠(yuǎn)行,便有些發(fā)熱喘嗽, 實在懶怠挪動。 之后又去了翊坤宮看那拉氏。 乾隆對這位繼妻向來尊重多于喜愛, 可那拉氏畢竟陪伴他多年,兩人剛成婚時,也曾有過一段親密無間的時光??汕v來是需要人捧著的,而那拉氏……她分了太多心思在皇后這個職務(wù)上了,但看她將宮務(wù)打理得一絲不茍井井有條,回回過來不是盤點開支就是計算賬目,再就是那個宮的宮人犯了錯等他示下,見多了, 乾隆便覺興味索然。 后來有了孩子, 那拉氏更是將滿心用在幾個子女身上, 渾忘了自己不僅是額娘, 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 就連偶爾噓寒問暖,都打著皇太后的名義——不加衣,母后會怪責(zé);不用膳,母后會動怒。 乾隆有時候見到她,都恍惚覺得見到另一個李玉,真跟他娶了個總管有何分別? 但,他們畢竟剛失去一個孩子。 乾隆思及此處,柔聲道:“朕請高僧為永璟做了七七四十九日道場,愿他早日投胎轉(zhuǎn)世,得享安寧?!?/br> “謝皇上?!蹦抢喜恢勒f什么好,只能干巴巴應(yīng)這么一句。 高僧的道行再深,能有她為人慈母的心虔?說一千道一萬,總歸是動動嘴皮子,又不費力氣。 她緩緩摩挲著桌邊手抄的往生經(jīng),想起永璟昔日在她懷中嬉戲吵鬧的模樣,眼眶不禁濡濕。 總是如此,那股無力感再度襲來,乾隆都懷疑這那拉氏的嘴是怎么長的,莫非一見自己就成了啞巴? 他沉寂片刻,“你莫非還在怨懟于朕?” “臣妾不敢。”那拉氏很快答道。 是不敢而非沒有。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對乾隆抱著什么心理,倘若皇帝當(dāng)初多派幾個得力的太醫(yī)醫(yī)治,又或者她沒因秋狝耽誤對永璟的照管,永璟是否不會死? 或許終究無力挽回,可他至少、至少該流露出一點歉意來。 然而乾隆卻只默然道:“生死有命,你看開些罷。” 他是不習(xí)慣安慰人的,就連孝賢皇后的兩位嫡子夭折,乾隆也不曾溫言細(xì)語安撫過她——可是孝賢也不會叫他為難,她反而會柔聲勸慰他不必過于悲痛,然后自己去尋覓偏方,并告訴他他們一定會生出個健健康康的嫡子。 到底人不如舊。 那拉氏看皇帝在那里出神,就知道他一定又拿自己同孝賢相比了。每當(dāng)他對她失望的時候,仿佛總會如此。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孝賢忌辰三年,彼時她已被冊為繼后,他卻當(dāng)著闔宮眾人的面揮筆寫下“豈必新琴終不及,究輸舊劍久相投”,那句有名的悼亡詩,把她的臉皮生生撕下叫人踩,明擺著指她不如孝賢。 真有趣,一個人的情緒發(fā)自肺腑,連詩才都格外進步。 那拉氏想笑,與之而來卻是更多的捫心自問:她這個皇后當(dāng)?shù)糜心敲床蠲??固然她不及孝賢寬和,手腕也偏強硬,可那也是因?qū)m中高位嬪妃激增,不如此難以彈壓,除此之外,她自認(rèn)并無錯處,只瞧日益充盈的國庫,便知她這個內(nèi)宮表率至少是合格的。 皇額娘勸她不必放在心上,皇帝顧念舊情才會時常緬懷,那拉氏也想不介意,無奈乾隆一次次拿孝賢來刺激她,她無法不冷下心腸。 譬如這回秋狝的事,她對乾隆明言自己掛念永璟,最近老是夜間發(fā)夢,然后乾隆就用一種看傻子的眼色看著她,好像她這個皇后多么任性。 當(dāng)然他還是成全了她的請求,放她離開——這是天恩浩蕩。她忍著酸痛,還得笑著言謝。 那拉氏忽然覺得異常疲倦。 乾隆再問她是否要前往南苑時,那拉氏便直截了當(dāng)告訴他,永璟剛辭世,自己無心玩樂。 乾隆拂袖而去。 看罷,這就是她的夫君。 * 直到離開翊坤宮,乾隆面上仍帶著薄怒。這個那拉氏的性情真是越發(fā)乖僻了,他不過好心關(guān)懷她兩句,順便再帶她出去散散心,她就一副視他如仇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