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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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嬪朝幾個阿哥的住所遙遙一指,輕哼道:“自然是為了四阿哥?!?/br> 等等,純貴妃生的兒子不是行三和行六么,四阿哥關(guān)她什么事?難道……郁宛的表情立刻生動起來,莫非清宮也流行小媽文學(xué)?說起來四阿哥也十八歲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純貴妃寂寞多年有所遐思也是難免。 慶嬪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想岔了,往她額頭輕敲了一下,沒好氣道:“說正經(jīng)的,別滿腦袋花花腸子?!?/br> 郁宛心想你肯定也沒少看三言二拍之類的雜書,否則怎知道我想什么? 她也不敢辯駁,只揉了揉微紅的額頭,乖乖受教。 卻原來三阿哥永璋被明確剝奪了繼承權(quán)后,純貴妃也在努力謀求后路?;屎笏牡兆犹熨Y平平,將來多半是立賢,縱使已有了位母后皇太后,可圣母皇太后是誰可沒定呢。 她本來想試試能否將六阿哥永瑢給扶上位,這孩子雖不及他兩個哥哥善于讀書,可也聰明乖巧,尤其得太后喜歡。但幾次明里暗里的試探后,純貴妃只能作罷,太后的意思叫他做個富貴親王就很好,至于皇帝那兒……純貴妃只求次子不被長子連累,那便萬事大吉了。 眼看著四阿哥五阿哥漸漸成人,甚至幫著皇帝處理朝中事務(wù),純貴妃只能認清現(xiàn)實,她的兩個孩子沒一個配得上帝王命,與其到時候新君上位任人宰割,不如趁早打好交情,若買對了股,將來好處還少得了她的么? 五阿哥有自己的生母愉妃,且純貴妃在潛邸時便與珂里葉特氏不甚投緣,還時常譏諷對方無寵,保不齊愉妃懷恨在心,將來五阿哥若是登基,她們母子的苦日子可就來了。 四阿哥卻不同,淑嘉皇貴妃業(yè)已亡故,正是需要母家扶持的時候,若這時候伸出援手,無異于雪中送炭,更為貼心。且純貴妃又有一重隱秘的心思,若四阿哥感念她的好處,愿意過繼到她名下,那這圣母皇太后之位坐得便更踏實了。 郁宛聽慶嬪說完來龍去脈,只覺得……嗯,純貴妃精神可嘉。 她好像真以為自個兒能熬到乾隆立太子似的,殊不知就算她如愿以償,那太子還得當(dāng)四十年呢! 忽然就覺得這人沒什么可怕的了,畢竟純貴妃所謂的大計劃純屬空中樓閣,她要能成,那便是改變歷史的豐功偉績,郁宛都得給她豎大拇指! 慶嬪看她面上異常輕松,只當(dāng)她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好再勸得,輕嘆道:“你自個兒也注意些吧,也別凈做些招人恨的事,仔細被捉住把柄?!?/br> 當(dāng)然指的不止這回,還有上次溫泉中事——大白天關(guān)著門胡天胡地,她也是頭一遭見呢。 郁宛微微臉紅,心想這能怪她么?她也是被逼的。 她唯一的錯誤就是沒在事后一頭撞死以證清白——那沒法子,跟名聲比起來,還是性命珍貴多了。 等回到金蓮映日,小桂子巴巴趕上來,俊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直言都是他辦事不力,若早些替主子打聽到情報,也不必鬧這場驚嚇。 郁宛并不生氣,反安慰道:“這與你何干?咱們都是初來乍到的,指望幾兩銀子就能收買園子里的人,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些?!?/br> 舒妃穎嬪為何能做到消息靈通?一則位份在那兒,二則她們都來過多少回了,進了行宮都跟進自己家似的,嘮兩句話便什么都套出來了。 只是伊常在有穎嬪襄助也就罷了,穎嬪到底還沒放棄這枚棋子,郭常在又為何能結(jié)交舒妃,舒妃為什么肯幫她? 新燕提醒道:“主子忘了,郭常在離宮前曾見過忻嬪娘娘?!?/br> 郁宛恍然,舒妃跟忻嬪本就是同一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如今又添了一員悍將——是不是悍將先不提,怎的郭常在這些天都不見動作? 如今宮里出了喪事,怕是更不好邀寵了,忻嬪又究竟給她準備了什么秘密武器? 郁宛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好在昨日鬧完笑話后,膳房把她這個貪吃貴人記得明明白白,再不敢延誤送餐,也算不幸中之萬幸。 午后郁宛本想繼續(xù)補眠的,哪知御前來召,皇帝請她到煙波致爽殿對弈。 在這風(fēng)口浪尖偏偏來找她,分明是給她拉仇恨。郁宛氣結(jié),然而也沒奈何,難道她還能裝病不去么?太醫(yī)一把脈就驗出來了,何況她是這撥嬪妃里身子骨最強健的。 見皇帝跟見貴妃當(dāng)然不能同等裝束,乾隆喜繁花熱鬧,自己若打扮得太素凈,肯定叫他覺得晦氣。郁宛想了想,把那兩支銀簪子取下,讓春泥給她挽了個家常些的發(fā)髻,鬢邊則加了兩枚淡綠的玉蝴蝶裝飾,清新怡人。 衣裳選用西番蓮紋樣的薄緞zigong裝,既不會太顯眼,也不至于出錯。 等到了煙波致爽殿外,李玉立刻揉了揉眼睛,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多貴人嗎?居然大俗變大雅,難道得了良師指點? 郁宛顧不上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只溫聲道:“公公,陛下在里頭么?” 李玉忙掀簾放行,“在的,貴人進去便是?!?/br> 郁宛道了聲謝,揉身而入。她以為乾隆對弈是托辭,實則是要找她談心——其他的人都太熟悉了,對著生人反而更能直抒胸臆。 她也深有體會,做好了認真當(dāng)個聆聽者的打算。 哪知一進去就看見皇帝對著一副珍瓏棋局苦苦思索,手邊還放著一本《棋經(jīng)要略》,可謂全神貫注。 郁宛:……這人沒事吧? 乾隆倏而抬首,“想知道朕為何不為永璟傷心?” 郁宛這下確定他真是自己肚里的蛔蟲,果然天威難測啊。 她又哪里敢承認,只訕訕道:“陛下日理萬機,自然顧不得兒女情長?!?/br> 乾隆輕輕搖頭,“曾經(jīng)朕也想做個好父親,可是皇天不佑,叫朕一次次歸于失望,朕反而不敢十分用心了?!?/br> 他在孝賢皇后的兩個嫡子身上花了多少心里,永璉是他的嫡長子,亦是他最為鐘愛,乾隆還早早定下由他承繼宗廟,登基不久便將其密立為皇太子,可就是這樣千辛萬苦的養(yǎng)著,還是抵不過蒼生無德,年僅九歲便夭折在他懷中——他望著孝賢淚眼婆娑的雙眸,覺得自己這天之驕子就像笑話,連親生骨rou都不能保全,還算什么英雄漢? 后來孝賢又給他生了永琮,他以為這下老天爺該網(wǎng)開一面了,怎料還是沒逃過種痘——難道命中注定不能有個健健康康的嫡子?他覺得他整個的人生都蒙上陰翳。 也因此緣故,他對于那拉氏的孩子并不敢抱太大期望,永璂好歹平安養(yǎng)到現(xiàn)在,可是永璟……連太醫(yī)都說他胎里弱,非是壽征,能走到哪一步全憑天意。 郁宛忽然有點能明白他的感受,近鄉(xiāng)情更怯,他即便立刻班師返朝,面對的也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尸身與四處掛滿的經(jīng)幡,更不知如何去勸慰沉浸于悲痛中的那拉氏——他對那拉氏終究比不上孝賢,而那拉氏的孩子也終究比不過孝賢的孩子,這一點,他們兩人都很清楚。 郁宛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她終究不過是個旁觀者,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小阿哥也只能升起一點普世性的憐憫,而沒有更多的情緒。 她溫聲道:“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不會怨懟陛下的。既然十三阿哥命里無福,早早去了也好,免得日后經(jīng)歷更多苦楚,能走在額娘懷中,對小阿哥已然是極大的幸事。” 乾隆仿佛得到些安慰,勉強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道:“朕倒是盼著哪日你也給朕生個小阿哥,能隨你最好,如草原上的雄鷹一般強壯勇敢,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 看來是氣氛到了才情緒流露。 但盡管皇帝的言辭娓娓動人,郁宛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才不信乾隆會想她這么快遇喜——有身孕就不能侍寢了,你看他肯應(yīng)么?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們床笫間都是最契合的一對。這一點郁宛很有把握,畢竟沒幾個女人像她那么放蕩嘛。 【總之一句話,男人都是大豬蹄子?!?/br> 【聽聽就算了,誰信誰是傻瓜。】 還沉浸在蕩氣回腸中的乾隆爺疑惑抬頭,什么大豬蹄子? 是說他香噴噴的外酥里嫩又可口? 這女子又開黃腔了! 第21章 蘭湯 當(dāng)然此刻并非調(diào)情的時候,對面打扮這樣素雅,乾隆心頭亦升不起半分綺念——他老人家的審美向來是很專一的,哪怕是他最寵愛的多貴人,這般淡掃蛾眉朝天子,也只會令他心如止水。 好在他叫郁宛也不為別的,還真就只為下棋。 之后便是棋盤上痛痛快快長達兩個時辰的廝殺——說廝殺可能有失偏頗,確切點叫屠殺,因郁宛毫無還手之力,整局下來贏的子兒還沒一個巴掌多。 可郁宛能怎么辦呢?誰叫萬歲爺凈會挑軟柿子捏,她這個闔宮最軟的柿子只能任由他搓圓搓扁了。 郁宛在心底悶哼了一聲,這是揀她不擅長的,勝之不武,趕明兒換個花樣,她不信還能呈現(xiàn)這樣一邊倒的陣勢。 可換什么好呢?郁宛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她有哪項技能是獨一無二的,貌似她會的人家都會,還處處比她做得更好,要不比拼繡花?想起萬歲爺翹著蘭花指一針一線描摹鴛鴦的情狀,郁宛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這種事還是交給東方姑娘去干吧。 乾隆看著對面臉色由晴轉(zhuǎn)陰,他自個兒的心緒倒是多云轉(zhuǎn)晴。 等郁宛從煙波致爽殿出來,李玉待她明顯恭敬多了,要知道萬歲爺從早起到現(xiàn)在都沒用膳,可方才卻喊著肚餓,要他送了一盤子糕點進去呢——虧得有多貴人,否則他們這些伺候的恐怕要愁白頭發(fā)。 李玉殷切道:“貴人主子往后可得常來,萬歲爺離了您飯都吃不下了。” 郁宛:……謝謝,她也吃不下。 輸棋輸?shù)浆F(xiàn)在,氣都氣飽了。 正要讓春泥去吩咐御膳房做點湯湯水水的,權(quán)當(dāng)消渴,忽見一個身穿寶藍團領(lǐng)服飾的小蘿卜頭在灌木叢后躲躲藏藏。 郁宛信步走去,往他肩膀拍了一掌,“你在這里做什么?” 永璂張著嘴,有些呆呆地道:“多娘娘,他們說小弟弟死了,是真的嗎?” 他聽到消息時嚇了一跳,本想來問問皇阿瑪是不是真的,可到了寢宮門前又不敢進去——他對皇阿瑪素來有些懼怕,蓋因乾隆在諸皇子面前素來威儀非凡,不似公主親切。 雖然他跟小弟弟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可永璂還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永璟的時候,圓圓的腦袋,似睡非睡的眼睛,以及rou乎乎的鼻子和嘴巴,聽額娘說跟他小時候一樣可愛。永璂就覺得自己以后一定要當(dāng)個好哥哥,他還盼著能親自教小弟弟騎馬呢——所以才這么迫切地想要學(xué)會。 望著孩子純摯的眼眸,郁宛亦不免些許感傷,她摸了摸永璂毛茸茸的后腦勺,柔聲道:“你十三弟只不過到另一個地方去了,不必擔(dān)心,終有一日你們還會再見的?!?/br> 雖然騙人不對,可往往善意的謊言才是撫慰傷痛的良藥。郁宛想起外婆離世的時候,母親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長大之后她當(dāng)然知道那是虛假的,可年幼的她卻真真切切地相信,并由此獲得心境上奇跡般的和平。 誰會喜歡分別呢?何況是永遠的訣別。 永璂似懂非懂,眼中仍有疑惑,“那地方長什么樣?” 果然不太好騙啊。郁宛微微嘆息,想了想說道:“是個鳥語花香的仙境,有一碧如洗的藍天,連亙?nèi)f里的草原,牛羊如云朵般攢聚,雄鷹在天上盤旋高飛,無比豐饒和富足?!?/br> 其實她描摹的不過是娘家部落的情況,算不上十分稀罕,可已足夠讓眼前這個沒出過紫禁城的小可憐感到悠然神往。 永璂心情松快了些,聽起來好像挺不錯的,小弟弟大約也沒受苦。 只是為什么單招了小弟弟去呢?永璂巴巴看著她。 郁宛道:“自然是因為十三阿哥跟那地方投緣,尋常人想去還去不了呢?!?/br> 她幫小蘿卜頭把鼻梁上沾染的塵土擦掉,溫聲道:“阿哥快回去休息吧,不是說要學(xué)騎馬?再這么夜游神似的弄得渾身臟污,我是小馬駒也不愿靠近你?!?/br> 一席話總算哄得永璂將注意力挪開,轉(zhuǎn)而去跟那頭剛斷奶的棗紅馬培養(yǎng)感情——他還真怕這小乖乖不理他了。 春泥望著對面蹣跚笨拙的背影,輕嘆道:“當(dāng)?shù)镆彩遣蝗菀祝贿^小主還挺會養(yǎng)孩子的?!?/br> 郁宛:……呵呵,那是因為她只偶爾照管。 真要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在她面前哭喊吵鬧,郁宛可沒這耐心,保不齊往地上一扔就自顧自睡覺去了。 春泥:…… * 行宮內(nèi)的氣氛雖因外頭傳來的訃聞而有所低沉,可也終究無關(guān)大局。宮里死孩子乃常事,古代這樣艱苦的條件,生下來有一半能活著就不錯了,且考慮到太醫(yī)院的配置比外頭更齊全——民間死的更多呢。 恰如乾隆所說,經(jīng)歷了永璉永琮兩位嫡子之殤,他早已看得淡漠,只傳旨內(nèi)務(wù)府,命將十三阿哥的金棺送至東陵,隨葬端慧皇太子園寢。天氣暑熱,且宜速行。 那拉氏對此并無異議,早知不過這兩年的事,只不曾想比預(yù)料中更快。還得多虧郁宛那番箴言,讓她下定決心回宮,并看顧了永璟最后一夜——永璟是在七月二十四日子時離世的,當(dāng)夜那拉氏一宿不曾合眼,而她唯獨寬慰的是,她給予了這孩子最后的溫暖,沒讓他孤孤單單離開塵世。 報信的使者還專程給郁宛送來一封那拉氏的手書,謝她不畏嫌疑開口提醒,不管是否真?zhèn)€做夢,那拉氏都多謝她的預(yù)示。 她還送了一掛在佛前開過光的碧璽手串以示嘉獎,對此,郁宛只有一個表情:╮(╯▽╰)╭ 她發(fā)現(xiàn)這些宮中貴人們似乎都太講究形式,嫌金銀財寶過于俗氣,非得瓷器古董字畫這些大雅之物或者與佛蔭沾邊的東西才能表示誠意。 如令妃那般赤果果打賞財物的反而有侮辱之嫌。 其實郁宛倒是巴不得人家拿錢砸她呢,砸的越狠越好,她一點都不嫌多的。 但是皇后賞的,郁宛也不便拒絕,只能佯裝高興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