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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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模仿 郁宛跟著乾隆來到忻嬪所住的景陽宮時,景陽宮早已燭火通明,檐下還特意掛了兩盞彩燈,照得亮煌煌一片。 生病都這般大張旗鼓,明眼人都知道在作秀。 【其實男人也未必看不出來女人的虛偽,無非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樂意她們?yōu)樽詡€兒費心思罷了?!坑敉鹦牡馈?/br> 把這番話聽得明明白白的乾?。骸?/br> 這老姑娘當(dāng)真是在草原上長大的么,何以如此人情練達(dá)?有這份洞徹人心的本事,都能去寫話本子當(dāng)說書先生了。 忻嬪因為還在“病”中,自然不便親身相迎,和她同住的慶嬪則早早迎了出來。 要說舒妃令妃如此不睦,底下的兩個嬪自然也勢成水火,為何她倆住在一起?自然是有講究的,起先是因為宮里高位嬪妃多,十二宮均不開,后來孝賢皇后薨逝,長春宮自然得虛懸以寄托哀思;慧賢皇貴妃的咸福宮則挪進(jìn)去穎嬪,蒙女習(xí)氣與滿漢殊異,旁人自然也不愿意搬過去,慶嬪只得仍和忻嬪擠在一個宮里。 前年淑嘉皇貴妃過身,她所在的啟祥宮空出來,原來這就該是兩個嬪的份,隨便誰挪動都行。哪曉得忻嬪詭計多端,借口她剛生了六公主分-身無暇,非得慶嬪幫她照料,硬將人給留下來——當(dāng)然不是出于好心,慶嬪本來寵愛不少,皇帝每每來看她,忻嬪都能趁機(jī)截胡呢。 也難怪兩人的仇恨如同滾雪球一般越結(jié)越大,慶嬪久久生不出孩子,多半也是這個緣故。 現(xiàn)如今忻嬪又懷上第二胎,更是賴定了慶嬪這個免費保姆,遲遲不肯放她自由。 看著慶嬪眼下的烏青,郁宛真心實意說了句,“辛苦jiejie了?!?/br> 慶嬪勉強(qiáng)笑了笑,心里多少舒坦些——白受了這些累若還得不到夸獎,那真要虧大了。 似忻嬪這種白眼狼自是想不到的。 當(dāng)著皇帝的面慶嬪自不會流露分毫怨言,而是有條不紊將忻嬪的病況娓娓道來——措辭都是忻嬪自個兒準(zhǔn)備的,她愛怎么夸張怎么夸張,慶嬪才懶得幫她遮掩呢。 乾隆聽完也沒什么表示,只探詢地看著郁宛,“咱們現(xiàn)在進(jìn)去?” 郁宛心說你問我做什么,人家才是先來的,這里又不是她家。 可乾隆似乎打定主意要當(dāng)眾秀一秀恩愛,好刺刺忻嬪這種胡作非為的舉動,郁宛沒奈何,只能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 不得不說,皇帝的手還挺滑,比她的膚質(zhì)還細(xì)膩點呢——不知用了什么保養(yǎng)品,內(nèi)務(wù)府能否弄到? 萬歲爺?shù)拿夹挠珠_始跳動了,這人真是! 進(jìn)了里間,李玉還未來得及通報,忻嬪便已聞風(fēng)而動,歡天喜地跳下床來。 及至瞧見皇帝臂彎里的郁宛,艷陽天頓時變作陰霾天,多貴人怎么也在? 慶嬪毫不留情地戳穿她,“meimei不是病著呢,怎么這會子又有力氣下床?” 郁宛心底默默補(bǔ)上,【比大草原上的狍子還矯健呢?!?/br> 乾隆堪堪忍住唇邊逸出的笑意,正色看向?qū)γ妗?/br> 忻嬪似羞非羞抬起一雙含情目,“本來那會子懨懨的渾身乏力,可陛下一來,不知怎的邪祟都給驅(qū)干凈了,當(dāng)真是皇天菩薩保佑?!?/br> 【哦,原來不是生病,是撞了邪?!坑敉鹨槐菊?jīng)地心道。 乾隆又差點破功,好歹象征性地問了幾句,否則顯得不近人情。 目光一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郁宛瞬也不瞬地盯著桌上點心,花紋精巧的瑪瑙碟子里碼放著整整齊齊的八珍糕,還用蔬果汁染出各種顏色,五彩紛呈,獨具匠心。 郁宛的饞蟲立刻就被勾起來了,但是主人沒發(fā)話,做客人的也不好擅自取用。 那邊廂忻嬪再度賣起了慘,又含情脈脈對皇帝表示孕中所受的苦楚——其實也不是頭一遭懷了,何至于這般大驚小怪?想恃寵生嬌倒是真的。 乾隆早已免疫她的謊話,半點沒去安慰,反倒皺起眉頭,“你遇喜這些日子,倒害得慶嬪為你忙前忙后四處奔波,左右你倆都是主位,老這么擠在一處也不像話,得空還是叫慶嬪搬去啟祥宮罷?!?/br> 忻嬪自知脾氣惹人討厭,若不是借著慶嬪的光,哪能時不時引得御駕親臨?她才不肯放過這白撿的便宜,遂撒嬌道:“慶嬪jiejie學(xué)問淵博,性子柔和,若無她幫手,妾當(dāng)真不知如何應(yīng)付兩個調(diào)皮鬼?!?/br> 左右不肯放人就是了。 郁宛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回來,撇撇嘴,【胡扯,慶嬪自己都沒生養(yǎng)過,還能比你更懂照顧孩子?誰信啊。】 話音方落,就聽乾隆輕咳了咳道:“這話便不老實,慶嬪膝下并無所出,還能比你有經(jīng)驗?朕看是你故意挾制她還差不多?!?/br> 郁宛:…… 怎么回事,難道她跟皇帝心有靈犀,連遣詞造句都一模一樣? 忻嬪被指摘得紅了眼,“您怎能這樣冤枉臣妾?妾正因與慶嬪情同姐妹,才舍不得彼此分離,不信您問問慶嬪,難道她不愿幫臣妾照顧六公主么?” 這話屬實有些道德綁架的意味,難道慶嬪能說不愿?豈非坐實了她跟忻嬪有齟齬,等會兒一頂爭風(fēng)吃醋的帽子扣下來夠她受的。 慶嬪不由得鐵青了臉。 就連乾隆亦覺得棘手,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他縱有再多才智,面對女人間的彎彎繞亦是坐困愁城——真能把妻妾都調(diào)理得服服帖帖的那不是皇帝,而是神仙。 氣氛正僵持時,身側(cè)又一縷心聲傳來,【其實這事兒也好辦,忻嬪既然拿姊妹情當(dāng)擋箭牌,不妨問問她,她既有兩個孩子,可愿舍出一個寄養(yǎng)到慶嬪名下?這才叫和和美美呢。】 乾隆恍若醍醐灌頂,便對著忻嬪道:“難得你們姐妹情深,朕倒替你想了個主意,等你腹中骨rou生下,不妨讓慶嬪代為撫養(yǎng),左右她比你能干,由她照料自然更為放心?!?/br> 忻嬪驚得睜大眼,“皇上……” 乾隆不為所動,“還是你想舍出六公主,那也行,朕想慶嬪總不會介意的,是不是?” 說著便看向一臉倦容的慶嬪。 慶嬪當(dāng)然知道皇帝在幫她施壓,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忻嬪這會子真可謂四面楚歌,若答應(yīng)了,豈非叫她骨rou離分,慶嬪也間接多了條膀臂,再說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地虐待孩子呢? 可若不應(yīng),便等于自己方才說的都是謊話,自打嘴巴。 忻嬪斟酌再三,到底只能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忍淚道:“臣妾知錯,還請陛下莫再為難臣妾了?!?/br> 乾隆冷哼一聲,“你屢屢仗著有孕為非作歹,與慶嬪等人過不去,莫當(dāng)朕不曉得,只看在皇嗣份上不與你計較,往后若再如此,便自個兒到慎刑司領(lǐng)罰罷。” 又對慶嬪道:“朕知曉委屈了你,你若方便,明日就可搬離景陽宮,遷到啟祥宮去?!?/br> 橫豎為了迎接一眾新人,啟祥宮早就收拾出來了。 至于永和宮……乾隆可不覺得郁宛這活寶能跟其他人和平相處,還是讓她自個兒安生住著罷。 慶嬪輕倩地施了一禮,“謝陛下?!?/br> 忙不迭地告退,恨不得腋生雙翅連夜飛到安樂窩去。 忻嬪面露憤恨,可終究無可奈何。 郁宛還在那琢磨皇帝怎么跟自己步調(diào)如此一致,就見乾隆又把她的手牽起來了,還溫柔地在她虎口處摁了摁,“站了這么久,腿酸不酸?” 【那你倒是按腿呀,捏我手干嘛?】郁宛心內(nèi)吐槽,嘴上卻是規(guī)規(guī)矩矩,“妾不累?!?/br> 盡管忻嬪半點沒盡到地主之誼,進(jìn)來這么久都不請她坐坐,可誰叫她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呢?郁宛才不跟此女計較。 乾隆神色愈發(fā)柔和,“夜深了,咱們也回去吧?!?/br> 忻嬪本來還想挽留,可接觸到李玉警告的眼色后,只得噤聲。 陛下素來愛憎分明,今次她所犯的錯誤已經(jīng)夠多,實在不能再越雷池半步。 接下來的時日,少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想到此處,忻嬪頓覺一陣暈眩,景陽宮再度人仰馬翻起來,這回可真只能請?zhí)t(yī)了。 好在看了倒說無事,只是娘娘折騰太過的緣故,都沒法挽回一點同情分。 忻嬪一手按著肚子,覺得這新進(jìn)宮的多貴人真是個煞星,打從遇上她便處處沒討著好,簡直命中犯克! 乾隆本想仍舊到永和宮歇息的,無奈郁宛還惦記著怕他腎虛的事,生怕自己美色誤國,好勸歹勸請他往別處去。 乾隆只得讓李玉擺駕,“回養(yǎng)心殿?!?/br> 他似乎完全沒想到那幾個新人,郁宛雖不便多管閑事,無奈賢良寬宏乃后妃之德,遂喬張做致道:“陛下不打算看看伊貴人她們么?” 乾隆坐在御輦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你很想推朕出去?” 郁宛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妾聽聞圣明之人多數(shù)雨露均沾。” 不過她才懶得管皇帝圣不圣明,主要為她自身的安全考慮——就算她跟皇帝在床上再怎么契合,可總有花殘粉褪的一天,到時候那些心懷怨恨之人就會迫不及待把她給踩下去了。 一頓飽跟頓頓飽她還是分得清的。 乾隆輕嗤一聲,這女子把他當(dāng)什么了,席上的佳肴,還是見者有份的烤rou? 他并不作答,只催著李玉快些回養(yǎng)心殿。 郁宛唯有嘆息,不過她的責(zé)任已經(jīng)算盡到了,往后伊貴人之流再來問她,她就拿這話堵她們的嘴——她勸過,可皇上非是不聽呢。 想起宋小寶那段名場面,郁宛撲哧笑出聲來。 新燕春泥面面相覷,皆是莫名其妙,皇上不來,小主似乎還挺高興? 到底昨晚上累過了吧,果然男歡女愛還是要節(jié)制呀。 等回到永和宮,郁宛才陡然想起,她白跑一趟,根本沒吃上江南師傅的點心!她被騙了! 而御膳房送來的鮮rou餛飩也早就涼透了。 正懊喪不已時,院中卻有一個白面無須的小太監(jiān)前來叩門,郁宛認(rèn)得他也是御前伺候的,忙讓請進(jìn)。 卻原來皇帝讓他送來一匣子八珍糕,還是溫?zé)岬?,顯然剛出爐未久。 郁宛望著糕點上晶瑩的糖霜,覺得心頭陰霾一掃而空,“那點心師傅不是忻嬪宮里的人么?” “話雖如此,難道萬歲爺還使喚不動他一個當(dāng)差的?”小太監(jiān)含笑道,“萬歲爺還讓奴才轉(zhuǎn)告貴人,糕點雖好,切莫貪肚,積了食怕是睡不著覺呢?!?/br> 郁宛心說皇帝也太小瞧她了,這么點子還不夠塞牙縫的。 但嘴上卻恭謹(jǐn)?shù)刂x恩,“替我轉(zhuǎn)告陛下,我很喜歡?!?/br> 只是這樣溫情脈脈的舉動,似乎不像是對個貴人該有的,難道她做了什么事讓乾隆發(fā)現(xiàn)她的好處么?方才她不過跟著打了趟醬油而已。 郁宛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美滋滋地捻了塊八珍糕放進(jìn)嘴里。 ——真香。 作者有話說: 繼續(xù)求收藏~ 第6章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