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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節(jié)

    清穿之大齡寵妃

    作者:天行有道

    文案

    穿成了乾隆一朝赫赫有名的老姑娘豫妃博爾濟吉特氏,郁宛被送進宮的時候已年近三十,哪怕頂著孝莊孝端海蘭珠這幾位祖奶奶的余蔭,郁宛也不得不感慨:這爭寵真的不容易啊!

    還是好吃好喝混日子罷。

    吃點糖酥糕,喝杯馬奶酒,閑時看各宮嬪妃打牙犯嘴爭奇斗艷,不比自己親身上陣更有趣味?

    起初,弘歷也是這般想的,不過是準格爾勒扎特部族為投誠表示的禮物,拿她當個擺設養(yǎng)著也就是了。

    直至面圣那天,望著一眾青澀佳人中格外淡定的那位,弘歷終免不了對身邊人喟嘆,“還以為傳言夸張,如今瞧著,勒扎特部的姑娘果然相貌老成些?!?/br>
    眾人紛紛附和,郁宛則在腹內(nèi)鄙夷。

    一片歡笑中,彼時還是中年美男的乾隆爺清楚聽到階下傳來的心聲,“你也不年輕。”

    弘歷:???

    【閱讀提示】

    1.沙雕日常文,非正劇向;

    2.吐槽役女主與自戀天子的懟懟日常,讀心術老梗。

    內(nèi)容標簽: 清穿 宮廷侯爵 種田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郁宛,乾隆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大齡寵妃與自戀天子的懟懟日常

    立意:懂得尊重他人才是立身之道。

    vip強推獎章

    穿進乾隆一朝的熱鬧后宮,頂著大齡剩女的赫赫光環(huán),郁宛以為自己這個格格不入的外來戶是來吃瓜看戲的,鐵了心混吃等死,時不時還來一番暗中吐槽,小日子過得美滋滋,可是萬歲爺,您別越靠越近呀!直到多年之后,郁宛才知道乾隆有個聽人心聲的本事,遙想年少輕狂,簡直悔不當初,人家憑美色得寵,她是靠說相聲呢!

    本文風格詼諧,辭藻幽默,女主喜劇人人設,滿身笑點,在一眾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的清穿文中算是股清流,重日常,輕宮斗,是值得茶余飯后消遣的佳作。

    第1章 進宮

    進六月了,京城的天氣愈發(fā)燠熱,哪怕桌上放了風輪,花廳里依舊悶熱得慌,再加上一群貴族小姐們包裹得嚴嚴實實,遍身香汗,經(jīng)風一吹,那氣味便愈發(fā)玄奧了。

    饒是如此,小姐們依舊大氣也不敢喘,規(guī)規(guī)矩矩端站著,說不準陛下幾時過來,總得留個好印象,難不成御前失儀被人看笑話?

    也因為大伙兒的步調(diào)如此一致,那唯一一個另類的便格外引人矚目了。

    眾人齊刷刷向角落里望去,那處正在大快朵頤,眼瞅著整盆澆了酪乳的冰碗都快被她干光了。

    說是供小姐們解涼,可誰又真敢大吃大喝?弄臟了衣裳可沒地收拾,哪怕沒有,腮幫子鼓鼓囊囊也瞧著不雅。

    到底塞外之人不通禮儀。

    有好事的閨秀便以扇掩口竊竊私語.

    “她便是準格爾勒扎特部進獻的貢女?怎的如此大膽妄為?!?/br>
    “誰叫她爹去年剛率部族投效朝政,陛下總得賞幾分薄面,滿蒙聯(lián)姻又是舊俗,還能不叫她來么?”

    “話雖如此,勒扎特部的人也該挑揀挑揀,不能因為自家閨女就放水罷?聽說年紀還不小,已經(jīng)快三十了?”

    “可不是,定了三次親,都是還沒過門夫君就暴斃了,一來二去蹉跎至今?!?/br>
    那詢問之人難免咋舌,“這樣的人也敢往宮里送?”

    答者輕笑,“所以請了高僧算命,說是命格太重,得大貴之人才壓得住呢。”

    普天之下還有誰比皇帝更貴?

    “當?shù)牡故情L袖善舞,朽木也能雕出花來。”那人神情忿忿,萬一真把皇帝克死了,責任算誰的?

    當然后半句她是決計不敢出口的。

    郁宛雖不是有心偷聽,無奈花廳就這么點地方,難免有幾句閑言碎語飄到耳里。

    可她也不在意,只笑瞇瞇地向一旁隨侍的婆子道:“嬤嬤,請問還有沒有多的?”

    整整一海碗的冰塊加碎果子都進了肚里——這紫禁城的氣候?qū)嵲诜慈祟悾谴蟛菰?,哪怕她敞著領口擼起袖管也沒什么,宮里就不成。

    只能多吃點冷飲解饞了。

    婆子板著臉,“沒有了?!?/br>
    誰見過這種好胃口?總歸是個大家閨秀,吃得比當仆役的還多,真是沒教養(yǎng)。

    郁宛便露出遺憾之色,“可惜了。”

    原來皇宮比家中部落還窮酸,可見什么金屋銀瓦都是吹出來的,她在家都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呢,還不限量。

    那嬤嬤忍了又忍,總算沒沖她發(fā)火,只盼著待會兒皇帝見了這位小姐快些撂牌子,好叫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郁宛很清楚,今次她是一定會被錄取的,這跟她是否表現(xiàn)良好無關,本質(zhì)是一場內(nèi)定的交易。

    她爹所在的準格爾勒扎特部跟大清分屬鄰邦,少有滋擾,也算得井水不犯河水,可就在去年一伙來自烏梁海的突厥人兀自闖來劫掠,她爹一氣之下干脆率領部族投效清廷,對此,郁宛只想表示,識時務者為俊杰,也算得明智之舉吧。

    唯一受影響的是她的婚事。

    原本她那三個倒霉的未婚夫不幸慘死后,郁宛便注定要當老姑娘了,她倒也沒覺得什么,滿族的姑奶奶有時候比媳婦還過得舒坦呢,她爹根敦也表示很樂意養(yǎng)她一輩子——反正閨女好養(yǎng)活,啥都能吃啥都能穿,還懂事不生病,可比嬌滴滴的牛馬容易伺候多了。

    哪知皇帝格外開恩,不但把她爹加封了個佐領,去年還專程來信,問她家可有適齡的閨女,有的話,或者可以幫忙安排一下。

    這意思還有不明白么?根敦夫婦商量了大半年,到今歲終于下定決心忍痛割愛——這個當然是用了修辭的說法,郁宛瞧著他倆挺高興的,誰不希望后代出人頭地呢?

    何況進到皇宮為嬪為妃,可比嫁給草原上遍身羊膻氣的小伙子強多了。

    郁宛雖沒覺得皇宮哪點好,可也樂意出來見見世面,同時報答兩口子的養(yǎng)育之恩,畢竟他倆給了她一個快樂的童年……呃,也許再加上少年、青年?

    畢竟她今年足歲已二十七了,放到夸張一些的人家,說不定已做了奶奶——她記得這個時代就有不少十四歲生孩子的。

    哪怕比起周遭這些同輩的女孩子們,也差不多足足大了一輪,郁宛放眼望去,差不多都是二八年華的,初出茅廬,嫩得跟花骨朵一般。

    郁宛非但不嫉妒,反倒倍覺慶幸,她可不想小小年紀就飽經(jīng)摧殘。

    她再老,肯定也沒皇帝老,算下來還是她虧了。

    說起這位如雷貫耳的乾隆爺,郁宛對他的了解僅限于各種野史和影視作品,但留給她印象最深的,只有那花團錦簇的奇葩審美以及毫無才思可言的四萬多首詩句。

    這也就決定了無論他相貌如何,在郁宛眼里都是個憨憨。

    適才帶她們進花廳的太監(jiān)又來了,姑娘們立刻屏聲斂氣,比之前還要端莊。

    郁宛也及時抹了抹唇,隨大流地站到隊伍后梢去,同時努力地吸了吸肚子,免得逸出不合時宜的飽嗝。

    傳旨太監(jiān)果然帶她們?nèi)ッ媸サ摹?/br>
    姑娘們rou眼可見變得緊張了。

    郁宛則有些好奇地打量周遭,她以為這趟過來只有蒙古女子,譬如霍碩特氏和與她同為厄魯特蒙古族的拜爾葛斯氏,可另外幾個分明是經(jīng)過漢化的版本,那叫索綽羅氏的,據(jù)說是京城禮部尚書之女,還有鈕祜祿氏,孝昭仁皇后的曾侄孫女,難道皇帝今兒打算認真選秀么?

    郁宛不禁多了點危機感,她倒不怕落選,可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也太丟臉了。

    想她出發(fā)之前她爹還認認真真鼓勵過她呢,且抬出了幾位祖奶奶的光輝事跡,如孝莊孝端兩位太后以及那位擅寵多年名噪一時的海蘭珠娘娘。

    哦,海蘭珠也是二婚。

    對此,郁宛只想表示:……爹,您對您女兒未免太有信心了。

    *

    乾隆本也沒打算認真辦這次小選,前年歿了淑嘉皇貴妃,去年皇三子永璋的獨子又夭折,上個月怡嬪柏氏亦病故,凡此種種,令他實在無甚心緒。

    奈何禮部一催再催,加之三年一選秀亦是定制,乾隆才挑了個折中的主意,正好勒扎特部跟達瓦達什部前后腳送了適齡之女來,干脆一齊相看了事,另幾位朝中之女則由大臣們所舉薦。

    總而言之,皆是拼爹。

    話雖如此,秀女們并不敢怠慢,依舊彬彬有禮,務必要將姿態(tài)盡善盡美地展現(xiàn)出來。

    只因為年紀與閱歷尚淺的緣故,難免露出青澀,鼻尖細汗密密麻麻滾落下來。

    連自我介紹都是磕磕絆絆、口不成音。

    乾隆隨便聽了一耳朵,命李玉記名了事。

    輪到郁宛時,她亦不敢出格,只把爹娘給她準備的草稿娓娓道來——都背了幾百遍,早就滾瓜爛熟了。

    難得一個口齒伶俐的,乾隆不禁留了神,放眼望去,見是那根敦之女,不禁笑出聲來,這家子倒有趣,先前遲遲不給他回信,還當是不情愿呢,如今瞧著,倒像有備而來?

    遂打趣道:“還以為傳言夸張,如今瞧著,勒扎特部的姑娘果然相貌老成些?!?/br>
    其實郁宛的面目看著并不顯老,清凌凌的眉眼,雪團一般的腮頰,帶著點太陽曬出的天然紅暈——不過跟周圍的兵荒馬亂一對比,她這份淡定從容就著實顯得成熟了。

    李玉陪笑道:“博爾濟吉特姑娘原是訂過親的,因中途有些意外……才耽擱至今?!?/br>
    委婉地暗示了那克夫之談。

    乾隆恍然,“難怪,朕瞧著可不像談婚論嫁之齡?!?/br>
    話音方落,階下便傳來一句清晰女聲,【你也不年輕】

    乾隆身形微僵向下看去,卻見那女子雙唇緊閉,并未發(fā)一語,難道是聽錯了?

    心中雖有疑惑,卻做聲不得,乾隆也只能訕笑道:“來既來了,朕自會許你一個容身之所,只是那未婚夫又怎么回事?”

    他自詡是個英明的天子,可做不出謀奪臣妻這種荒唐事。

    郁宛泰然自若,“均已過身,想是臣女福薄,親近之人皆因我而連累?!?/br>
    心中卻不免回憶起未婚夫們的凄慘經(jīng)歷,第一個打獵被熊羆咬死,第二個騎馬摔死,第三個最倒霉,某天喝多了想到湖邊醒醒酒,哪知這一去就再沒起來——可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乾隆:……原來有三位?還真都被克死了?

    這女子心中想的與她嘴上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難道世上真有腹語,還只湊巧被他聽到?

    乾隆一時有些狐惑,可他見多大風大浪,今日之事雖處處反常,他也并未失態(tài),反倒溫聲安慰,“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br>
    郁宛適時地垂下頭顱,露出半截白皙秀頸,“謝陛下恩恤,臣女感激不盡?!?/br>
    心中卻道【她才不自責呢,漢宣帝的第三位皇后王氏死了五任丈夫才進宮,依舊做了皇后頤養(yǎng)天年,可見所謂的克夫命說不定是大福氣,尋常人還享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