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無限]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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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還好我兒子有本事,從小成績就好,總算把他供出來,研究生!我一個小學(xué)文化,供出了個研究生兒子!” 他驕傲的臉都紅了。 閑乘月忽然有些說出話,他mama以前也會說這種話:“你讀書好,以后咱們家也能出個研究生,說不定還能出個科學(xué)家呢!” “你媽我雖然是中專,但其實是在隔壁縣城的職業(yè)學(xué)院讀了一年拿的文憑,那時候亂嘛,學(xué)校早拆了,就是個真的學(xué)歷哈哈哈哈?!?/br> 但他只是讀完了大學(xué)。 也沒有去考清華北大,去不了國外名校,因為他不能離開這座城市。 他只是略微有些遺憾,并沒有太傷感。 讀書的時候他最喜歡生物,對其它學(xué)科說不上喜不喜歡,但知道自己一定要學(xué)好。 讀大學(xué)他也沒有選擇生物相關(guān)的專業(yè),原因也很簡單,不好找工作,而且他也讀不了研。 他沒有任性的資格。 閑乘月忽然拿起手機(jī)又給酒店打了個電話。 “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上去?!?/br> “辛苦了?!?/br> 閑乘月又跟大爺打了聲招呼,自己背著包踏進(jìn)景點大門,他沒有走大道,而是走崎嶇的石板小路。 這里是自然景點,石板路邊都是野花野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香。 清風(fēng)吹過,樹葉婆娑,“沙沙”作響,閑乘月的腳踩在刻有劃痕的石板上,目光偶爾掃過石板上的裂痕,他感覺很寧靜。 似乎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 很自由。 這里沒有工作,沒有責(zé)任,只有他自己。 從山腳到山頂閑乘月走了接近三個小時。 山頂只有一個酒店,他訂了最好的房間,在酒店的最頂層,從落地窗看下去能看到山腳,絕佳的山景房。 旺季時期這個房間很難訂,價格也貴,一晚上需要三千四。 現(xiàn)在是淡季,打五折,加上閑乘月還有網(wǎng)站的優(yōu)惠券,訂下來一晚只需要一千三。 這還是閑乘月第一次在自己的身上花這么多錢。 露天陽臺里還有浴缸,房間也很大,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套房。 閑乘月把衣服從背包里拿出來,掛在衣柜里,再把洗漱用品放到浴室,洗過臉之后他就拿著門卡去自助餐廳吃飯。 餐廳里沒幾個人,工作人員比客人多。 閑乘月隨便吃了幾口,打發(fā)了自己的胃。 下午的時間很長,閑乘月準(zhǔn)備跟著地圖把山里的廟宇和紀(jì)念館都走一遍,可能一下午看不完,明早上還能早起去看。 走出酒店,閑乘月依舊背著包,里面放著兩瓶水和一塊面包,他穿著登山專用的運(yùn)動鞋,一條運(yùn)動短褲和透氣的運(yùn)動背心,不用擔(dān)心汗水讓自己不舒服。 他的頭發(fā)也不必像平時工作一樣上發(fā)酵,難得柔順的垂落在耳畔。 沒有了板正的西裝,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年輕人,青春的rou體和氣息讓他看起來并不像個出身社會好幾年的人。 漆黑的眼睛似乎也變得生動了一些。 像是聽見了什么動靜,閑乘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不遠(yuǎn)處的樹后,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原本想上前去叫住閑乘月,但此時此刻,他的腳卻動不了。 他覺得有風(fēng)輕拂過自己的臉,剛剛那一刻,那風(fēng)卻吹在自己的心間,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酥酥麻麻。 又像有一股細(xì)微的電流從他的頭頂貫穿而下,擊穿了他整個身體。 他從沒見過閑乘月今天的樣子,他認(rèn)識的閑乘月內(nèi)斂冷漠,目光中總是帶著一種能看透一切的了然,看起來甚至有點兇,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可今天不是。 今天的閑乘月看起來很……很放松。 尤其是他轉(zhuǎn)頭時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樣,在陽光下閃著光。 宿硯靠著樹干,他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跳得太快,以至于有些疼。 一種無法壓抑的疼,就連他的喘息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把手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嘴角卻不由自主的上鉤,這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傻笑。 宿硯甚至沒有察覺自己在笑。 宿硯沒有繼續(xù)跟下去,他回了酒店,退了就在閑乘月對面的房間,放棄了這次人為制造的偶遇。 第78章 追逐游戲 十天的年假短的似乎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這十天閑乘月獨自走完了定好的路線,沒有人打擾他,也沒有需要他憂心的工作。 他去的最遠(yuǎn)的地方是雪山, 觸目可及都是白茫茫的雪,落滿了大地,地上是深深的腳印,積雪反射著光線,白的像是在發(fā)光。 可惜閑乘月不會滑雪, 他學(xué)了一天,也只能勉強(qiáng)動一動。 他一個人背著包, 慢慢走, 慢慢看,身邊會經(jīng)過形形色色的人,眼前會出現(xiàn)各色不同的景物, 他沒有帶相機(jī), 只用手機(jī)隨手拍照紀(jì)錄,有時候他會買一些當(dāng)?shù)氐募o(jì)念品, 都是些便宜的手工藝品。 剛結(jié)束休假,宿硯就帶著下一件拍品登門。 別人都是自己找人脈門路尋拍品,閑乘月倒是坐在家里都有拍品送上門。 這次宿硯登門時穿著一套深色休閑服, 手里提著一個紙袋, 他進(jìn)門時沒有一點做客的疏離感, 反而十分熟稔。 甚至不需要閑乘月招呼,宿硯就自己去廚房泡了兩杯茶——茶葉還是他自帶的。 “這是我家里的東西, 老物件了。”宿硯端著茶杯坐到沙發(fā)上, 然后把紫檀木盒子從袋子里拿出來, 遞到閑乘月眼前。 閑乘月挑了挑眉:“這個盒子?不算小件了, 真拿去拍?” 宿硯打開盒子:“是這個?!?/br> 閑乘月愣了一秒,紫檀木的大件他沒見過,玻種滿綠手鐲他也是第一次見。 “這個起拍價就得上億?!遍e乘月起身,去書房里拿手套,這東西不是不能直接上手,只是閑乘月養(yǎng)成了職業(yè)習(xí)慣,他戴上手套以后才細(xì)細(xì)欣賞這手鐲。 “商場上這叫帝王綠,一個蛋面就得上百萬,你這還是手鐲?!遍e乘月仔細(xì)看了一圈,“一點瑕疵都沒有,無棉無紋,種水這么好,國寶級的收藏品,我建議你還是自己留著,這東西不可能貶值?!?/br> 宿硯:“家里還有尊佛?!?/br> 閑乘月:“……” 這可能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吧。 閑乘月嘆了口氣:“不管你懂不懂,這種翡翠現(xiàn)在都是有價無市,根本不會流入市場,那些好原石也一樣,別說玻璃種,成色好的糯冰也都是礦主自己收?!?/br> “這樣的手鐲是可以傳家的?!?/br> 宿硯:“我爺爺愛收藏這些東西,當(dāng)年撿的漏,家里東西多,不如賣給欣賞它價值的人?!?/br> 這下閑乘月無言以對,可能是擁有的好東西太多,反而不覺得這是好東西了。 “還有這個。”宿硯從包里拿出一塊玉牌。 閑乘月接過來仔細(xì)看:“這塊也是玻種,厚度也夠,不過這個大小不用進(jìn)拍賣行,保守估計大六的價位?!?/br> 宿硯笑著說:“送你的?!?/br> 閑乘月:“我不玩這個?!?/br> “收著吧,你拿去送人也好,自己用也好都無所謂?!彼蕹?,“我挑了挺久,就覺得這塊最適合你,別的都是佛像,只有這塊雕的是山水?!?/br> 閑乘月:“我們行業(yè)有行業(yè)的規(guī)矩,私下不會收顧客的禮?!?/br> 宿硯看了眼玉牌,又看了眼閑乘月:“我是給朋友送禮,跟你工作上的事無關(guān)?!?/br> 閑乘月自然的推脫:“等你沒有東西拿來讓我拍的時候再說吧。” 愿意給他送禮的人很多,他們這一行雖然拿的是工薪階層的工資,但打交道的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隨便拍出去一件拍品都很少低于百萬,閑乘月就知道好幾個傍上富婆的。 有些人是心養(yǎng)大了,看著別人一出手就是幾百萬上千萬,自己也參與了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就覺得自己也邁入了那個階層。 但更多的還是像閑乘月一樣的人,老老實實上班掙錢,不跟客戶也太私人的情感往來。 宿硯家里的好東西多,閑乘月心里有數(shù),也明白老板為什么數(shù)次強(qiáng)調(diào)讓他跟宿硯打好關(guān)系。 比如這手鐲,不是凡品,就不會落入凡塵,收藏家們有自己的渠道和圈子,拍賣行能拿到的貨要么是賣家對圈內(nèi)的報價不滿意,要么是賣家收東西收的機(jī)緣巧合,自己根本不混圈子沒有渠道。 像是家里傳下來的收藏品,古董一類的,一般賣家都是找拍賣行。 或者是國寶級的收藏品,賣家自己的圈內(nèi)沒人出得起價。 閑乘月接觸過翡翠礦主,好石頭一般皮料就看得出來,但凡是油性皮,采礦的工人取到石頭就會立馬用小錘子敲開,開個窗。 一開窗就能辨別種水和小部分花色,好石頭就更不會流入市場,礦主自己就收了。 那位礦主當(dāng)時拿來給他拍的就是一尊玻種飄綠的佛像,夠大夠純凈,拍出了接近六百萬的高價,唯一的缺陷是邊角稍微帶了一點棉,不然價格還要往上翻,至少翻兩番。 有時候閑乘月都會覺得錢不值錢,在拍賣行里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有,買家賣家提錢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個數(shù)字,他還見過一個不到十八的女孩喜歡收藏高定珠寶,一套公主系列的胸針買來就花了八百萬,拍出去的時候因為其中好幾個都是絕版,賣出了接近兩千萬。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和宿硯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宿硯眼里,這塊玉牌就只是個雕刻了山水的牌子,重要的不是料子,而是寓意以及跟閑乘月的氣質(zhì)搭不搭配。 但在閑乘月眼里,這塊玉牌就是錢,就是價值六十萬到一百萬的翡翠。 所以無論這塊牌子多美,閑乘月都不會動心,因為它在他眼里不是物,而是錢。 這筆錢太大,他不能收。 這跟房子是兩碼事,房子是他在里世界里照顧宿硯的報酬。 他既然收了房子,就不該再收牌子。 意外之財有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懂得知足和惜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