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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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悶聲應是。 德妃僵在那里半晌,發(fā)出一聲嗤笑,眼帶諷意,“到底是這么多年的情分,為了一條狗,他都能跟兄弟紅眼,剪了兄弟的辮子……你才說,現(xiàn)在怎么了?” 珠兒道:“皇上命人把四阿哥帶去乾清宮了!娘娘,咱們要不要……” “宜妃怎么樣?”德妃秀眉蹙著,珠兒道:“九阿哥哭著去乾清宮告狀,翊坤宮這會還沒動靜呢。兒子被剪了辮子這樣大的事,宜妃不可能不生氣啊?!?/br> 德妃面露遲疑為難之色,眼中卻不見最初的焦急,她定定坐在那里,半晌沒言語,此時忽聽外頭有人稟:“娘娘,十四阿哥醒了,哭著找額娘呢!” 德妃幾乎是瞬間倏地起身,珠兒急忙道:“那四阿哥……” “皇上疼他,又是九阿哥剪了大行皇后的狗,皇上哪怕不顧念父子之情,還能不顧念與佟佳氏先后的情分嗎?”德妃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微冷,又過半晌,終究是道:“遣人去景仁宮說這事,再去永壽宮,貴妃與佟佳氏先后好了一場,對四阿哥又一向疼愛,不會坐視不理?!驼f十三阿哥鬧病,我走不開。” “是?!敝閮旱偷蛻?,她垂著頭,正能看到德妃垂在身側的手一只拳頭握得死緊,還輕輕顫著,彰顯出主人的心情并不如她的言語一般冷靜。 珠兒恭謹?shù)毓硗肆顺鋈?,德妃瞬間好似xiele力一般,坐回炕上,牙齒好像也在輕顫。半晌,她喉間擠出低低一句,“佟佳布爾和……你都死了!還要留下一只畜生搶我的兒子!你說你把他還給我了,怎么不把那畜生也一起帶走呢?!” 想起阿哥所里滿院子大行皇后安排給四阿哥的人手,她忍不住抬手狠狠將炕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咬緊牙關不再發(fā)一言,只是身子好像仍在微微顫抖。 過了許久,她才一面口中喃喃念著,“禎兒,禎兒……”一面起身,出去看十四阿哥。 “快將十四阿哥抱到十三阿哥屋里去,十三阿哥病了,十四阿哥多心疼哥哥啊。”友愛兄弟,才是皇上想在阿哥們身上看到的。 永壽宮里,聽了宮人的回話,敏若冷著臉打發(fā)走永和宮的人,便忍不住一拳捶在炕桌上。 蘭杜忙道:“娘娘息怒,不值得您動氣的?!?/br> “走,去翊坤宮。”敏若深吸一口氣又用力吐出,起身道。 乾清宮里,康熙屬實是有些動怒了,他指著跪在地上的四阿哥罵道:“你皇額娘在世時,時常教導你友愛兄弟,臨去前特意叮囑你恪忠孝之道、行仁義之舉,你都忘了不成?” 四阿哥咬牙憋得臉色漲紅也沒發(fā)出一聲,只是眼帶淚光地看著康熙,康熙本就在氣頭上,見他如此,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你是不服朕的訓斥嗎?來人——!” 一邊九阿哥見四阿哥挨訓,本來心里怪得意的,這會也無端心慌起來,吶吶地想要上前解釋,卻又被康熙這樣的怒火嚇得不敢動。 “皇上請慢!”敏若難得帶著幾分尖銳急意的聲音傳進殿內(nèi),然后才是梁九功帶著汗的通傳:“皇上,貴妃娘娘、宜妃娘娘、佟佳妃娘娘、十阿哥求見!” 殿門在梁九功進來通傳時便已被推開,康熙正見到急色匆匆的敏若和她身后的宜妃與黛瀾,還有一邊的小安兒。 他怒氣不減,一拍桌子,“怎么?你也要為這個孽障求情嗎?” “那是布爾和留給胤禛的狗,皇上?!泵羧粞劢堑挠喙鈷哌^宜妃,見她被康熙的怒氣壓得僵立在原地不敢動彈,心里咬牙罵了一句,快步進殿上前,雙膝跪下,“來福是布爾和生前最喜歡的寵物啊,皇上!” 聽到敏若的聲音言語、又聽到先后的名諱,四阿哥眼中的淚終于奪眶而出,卻咬著牙不肯發(fā)出一聲哽咽。 敏若拉著他道:“你這孩子,便是再想念你皇額娘、再心疼你皇額娘給你留下的狗,也不能剪了兄弟的發(fā)辮??!你是他哥哥,便是怎么訓斥他、罰他抄書寫字,那也是理所應當?shù)?,誰會說一個不字?! 你剪了弟弟的辮子,便是我們知道你是因為弟弟傷了你皇額娘留給你的狗,實在生氣一時被氣昏了頭腦,可外人怎么會顧念這一份內(nèi)情呢?明日御史不定對你怎么口誅筆伐,你皇父就為你這行為沖動、落下外人話柄惱你,又不知要為你這事cao心煩惱多少,你還不快向皇父請罪?向弟弟和宜額娘道歉?!?/br> 她這一通話連環(huán)炮似的說出來,連給康熙問一句的空檔都沒留,自顧給四阿哥的行為定性為心疼皇額娘留下的狗、稍微有一點沖動,并將康熙的怒火定為因四阿哥可能落在外人口中的話柄的惱火,直接將四阿哥剪了九阿哥辮子的行為定義為兄弟間出格一點的小打小鬧。 滿人的發(fā)辮遇父母、帝后大喪而割,這這件事若被有心人哪去用,一經(jīng)運作便不是小事。 若定義為兄弟間的打鬧,那外人若非要小題大做也站不住腳。 安兒也進殿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汗阿瑪您罰我吧!都是我的錯,九哥生四哥的氣都是因為我!您罰我吧,不要生四哥和九哥的氣!” 他們這母子倆,一個進來“指鹿為馬舌燦蓮花顛倒黑白”,一個進來就痛哭流涕地認錯,卻打了康熙一個措手不及。 黛瀾快步入殿,叩倒在地,“請皇上念在四阿哥對jiejie的一片孝心上,饒了四阿哥這一次沖動之舉吧——他只是太想念jiejie、太重視jiejie唯一留給他的寵物了!若您實在要罰,便罰妾吧!jiejie臨終前叫妾照看好四阿哥、照看好來福,是妾沒能做到,請皇上降罪!” 宜妃一個不注意,自己身邊三個戰(zhàn)友就都沖鋒進去了,她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狠狠瞪了一旁茫然又著急的九阿哥一眼,咬著牙悶頭走進殿內(nèi),跪下就道:“妾教子無方,竟令胤禟傷害了大行皇后留下的狗,請皇上降罪!” 九阿哥急忙哭道:“不怪額娘!不怪十弟!是我自己剪了四哥的狗毛,想讓四哥生氣!汗阿瑪您別生氣了!也別怪四哥了!” 一時殿內(nèi)兩個孩子的哭聲震天響,安兒有了同伴,哭得更使勁了,“您罰我吧!”他這一邊一喊,九阿哥一聽:那還了得?立刻用比他更高的聲音哭道:“不怪十弟!汗阿瑪您罰我吧!” 康熙被他們兩個的哭聲震得頭疼,四個人爭先請罪,令他一時竟也摸不清這是什么路數(shù),又見敏若與黛瀾左右抱著四阿哥哀哀看著他,四阿哥咬牙哭著,悲慟至極的模樣,心里便也有些不是滋味。 “好了!”他震聲道:“都像什么樣子?!” 九阿哥和安兒才憋住哭聲,卻也在那輕輕抽泣,小孩子哭起來是輕易收不住的,憋住了忍不住打著哆嗦。 敏若等殿內(nèi)安靜一點,叩頭一拜道:“妾等情急之下,匆忙而來,御前失儀,請皇上降罪!妾身甘愿領罰!” “好了,你在這鬧什么?”康熙語中似有不耐之意,眾人卻聽出他方才的惱火已退,宜妃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看了敏若一眼。 心里說不上是佩服還是羨慕。 康熙白了敏若一眼,命她們?nèi)讼绕鹕?,才看向安兒:“你才為什么說你九哥生氣是因為你?” 九阿哥瞪大眼睛,尖聲道:“不要說!” 康熙眉目略冷,“說!” 安兒癟著嘴抽泣,康熙冷聲道:“給朕說!”宜妃急了,推了推九阿哥,“不就是那點子小心眼丟人事,有什么說不得的?十阿哥,你就說吧!宜額娘給你做主,你九哥不敢跟你生氣!” 安兒才一邊打著哭嗝,一邊把九阿哥因為他在先后大行后與四阿哥親密而吃醋的事情說了出來,到底沒說那“討好”之言,宜妃聽了心里大松一口氣——其實她已經(jīng)做好了安兒口無遮攔全抖出來,她要為九阿哥辯解的準備。 她將九阿哥身邊的人處置了四五個,這一點正能印證九阿哥是被人蠱惑蒙騙,才說了那樣不合宜的話。 今日這場面,要瞞下九阿哥與十阿哥吵架的事是不可能的,與其等皇上自己查出來生氣,不如一口氣鬧出來,前頭皇上才因為四阿哥的事動了怒、小九辮子都被割了也挺慘的,皇上還不至于太生小九的氣……吧? 然而安兒沒說那討好之言,宜妃心里那點不安勁散去了,干脆地跪下請罪道:“事后貴妃曾提醒過妾,然妾愚鈍,只查出小九身邊有人嚼舌根子挑撥兄弟關系,卻忘了教育小九恭敬兄長,此乃妾教子無方,請皇上降罪!” “別請罪了!”康熙被九阿哥“吃醋”的行為震得表情復雜極了,宜妃又站出來請罪,弄得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四個人爭相請罪的景象,揮揮手叫宜妃起來,看向九阿哥,叱責道:“你這豎子!都是至親兄弟,自當兄友弟恭親密無間,你卻鬧出這等爭風吃醋婦人之行,師傅去歲教授你們《孝經(jīng)》,你都學到狗肚子里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1:《梅嶺三章》第三,投身革命即為家,血雨腥風應有涯。取義成仁今日事,人間遍種自由花。 2:明末清初思想家黃宗羲的民主思想。 第一百零七章 訓完了九阿哥,接著訓四阿哥。 看著四阿哥跪在那里咬著牙淌眼淚的樣子,康熙其實已不太忍心了,半晌嘆了口氣,道:“你的性情還是急躁了些,凡事切記戒急用忍,此時你若能靜下心來與胤禟仔細溝通,也不至于到與弟弟動刀剪的地步?!?/br> 言罷,橫一眼一邊挺著小胸脯又要為四哥辯解的安兒,無甚好氣地道:“你們?nèi)齻€回頭每人抄《孝經(jīng)》百遍交上來?!?/br> 安兒倒也不委屈,干脆地跟著哥哥們應下,又不放心地道:“是我調節(jié)不當,沒能好好關注九哥心情,汗阿瑪不要怪罪四哥!” “去吧你!”康熙想起身在他的小屁股上踢一腳,然看了眼端端正正立在一旁的敏若,還是沒把龍臀從龍椅上離開。 四阿哥拉住安兒,恭敬地磕頭告退,聲音猶有凝噎之意,卻又強做鎮(zhèn)定得體。 敏若也一起欠身告退,康熙看她一眼,見她滿是憐惜地牽住四阿哥和安兒的手,眼中滿是心疼,便也有些氣短,揮手叫他們?nèi)チ?,才對趙昌道:“你怎不提醒朕那只狗是來福?” 趙昌干脆地道:“奴才有罪——” “得了,一個兩個都搶著認罪,不知道的還當是什么好事呢!”康熙白他一眼,雙手抱胸,嘆了口氣。 那邊敏若牽著兩個孩子、帶著一眾人回了西六宮,在永壽門下駐足時,宜妃有些訕訕,拉住九阿哥,對敏若道:“我回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孩子,快給你四哥道個歉?!?/br> 對四阿哥一言不合剪了小九的辮子,宜妃心里未必不埋怨,可對上先后養(yǎng)的狗,她受先后恩重,也無法理直氣壯地辯駁怪怨四阿哥,便只能叫小九道歉。 九阿哥才被嚇壞了,這會才緩過來一些,站在額娘身邊又來了底氣,掐著腰剛要說話,忽覺涼涼的觸感在耳朵上,然后便是兩根纖細的手指擰著他的耳朵往上一提,力道用得不是很大,疼在這人另一只手掐住了他后脖頸上的軟rou。 “誒唷、誒唷——jiejie我錯了!我錯了!”九阿哥嘴比腦子快先一通道歉,原本繃著小臉怪不樂意的安兒見到站在九阿哥身后目光幽幽的恬雅,眼睛頓時一亮,“四jiejie!” 恬雅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又恭謹?shù)叵蛎羧?、黛瀾欠身行禮,然后才對九阿哥冷哼一聲,“還剃來福的毛,能耐了你!四哥,這事是小九做的不對,我回去便好好教訓他一頓,再給來福做兩件保暖的小衣裳,當我替他賠禮了。” 她這樣說,四阿哥反而不好再冷著臉怪罪,只得道:“也有我的不是,我不該剪九弟的辮子?!?/br> 敏若見他們一來一去就將這事情在明面上帶過了,不由瞥了宜妃一眼——還不如孩子會做人。 四阿哥剪九阿哥的辮子,宜妃不樂意,恬雅訓九阿哥宜妃可不會不樂意,只別過之后,與恬雅嘟囔道:“你九弟他也不是有意的……” “這是剪了孝懿皇額娘的寵物的毛!這一回是四哥也沖動了,所以兩邊抹平,若四哥沒沖動,卻將這事情鬧大了算,小九這就叫不孝!”恬雅戳了戳九阿哥的額頭,有些氣惱,“這寒冬臘月的,你都知道裹著皮裘棉褂取暖,卻把那狗的毛給剃了,若把它凍沒了你當怎么辦?” 九阿哥吶吶道:“不、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恬雅一面訓斥他,一面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宜妃的神情,見她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氣,擰著九阿哥,一面拉他往回走,一面繼續(xù)道:“來福若真有個好歹,你知道是多大的事?那是皇額娘養(yǎng)過、留給四哥的寵物!屆時別說外頭的風言風語了,就是汗阿瑪心里都得惱你!” 那邊,見了恬雅的人影,敏若略一思忖,側頭吩咐了蘭杜兩句。 見蘭杜得了吩咐往翊坤宮那邊去,四阿哥低聲道:“毓娘娘不必因我與宜妃娘娘起不快……” “我叫她去告訴你四meimei,小九那混賬小子做了什么事。翊坤宮里,也就你四meimei治得住小九了。沒事,你就在毓娘娘這等著小九來給你賠罪吧!”敏若牽著他往回走,又橫了安兒一眼,“那也是,這若是傳到外頭記在野史筆墨中,還不封你個‘禍水’稱號?” 安兒有些內(nèi)疚,道:“我以為上回就和九哥說開了,沒想到九哥憋著想找四哥的不快。” 提起這個,敏若道:“也怪我,上回就該和宜妃說開了,哪想到她腦袋里就沒長多想的那根弦!叫宮女給來福量個身長體量,毓娘娘叫你蘭杜姑姑她們給來福做兩件保暖的小棉衣穿,算作毓娘娘像你賠罪了好不好?” 四阿哥連忙道:“此事與毓娘娘何干?娘娘莫要自責,全因胤禛心性急躁,還累得毓娘娘替我求情又請罪,寒冬之月如此奔波,我心里已經(jīng)覺得很對不住了?!?/br> “那就怪安兒!”敏若道:“這小子做事顧頭不顧尾的,又沒發(fā)現(xiàn)九阿哥心里憋著怨你,忒大意了!” 四阿哥急道:“十弟也沒錯!胤禟做的事,與他有什么相干?” “那就都沒錯了,你也不要怪自己,小九先犯到你手里的,在我看你算是做得很克制的了。若放在毓娘娘如你這般的年歲,有人動了我的狗、便是沒有那樣特殊的意義的,我也必得剪了他的頭發(fā)不可!” 敏若一面說,一面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往回走。 殿里燒著地龍,又生了火盆,有兩盆蘭花開得正好,一打簾子,只覺一股融著花香的熱氣撲面而來,敏若眉目微舒,接了斗篷在暖閣炕上坐下,方拉住四阿哥的手,繼續(xù)道:“毓娘娘知道你心里不高興,或者說傷心得很。毓娘娘只問你,這件事你算是回敬得滿意了?若你還生氣,那娘娘就帶你去翊坤宮再找一回場子去。你汗阿瑪便是生氣,天塌下毓娘娘頂著呢,都不怕!” 四阿哥抿抿唇,有些遲疑,半晌道:“我、我雖還生九弟的氣,卻覺得夠了?!?/br> “那咱們就當此事過去了。并非是毓娘娘強求你一定要原諒胤禟的意思,而是毓娘娘覺得,一件令你生氣的事情,如果你已經(jīng)在你的能力范圍內(nèi)回報回去了,那就不要還將此事掛在心里耿耿于懷了。當然,毓娘娘并非強求你寬容豁達,而是此時你已不能做出能讓自己更高興舒心的處理方法了,還一直揣在心里,只會讓你更不高興,對不對?” 敏若示意人搬了暖凳來讓兩個孩子坐下,繼續(xù)道:“捫心自問,如果站在你的位置,碰到這樣的事情,毓娘娘也會很生氣,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所以毓娘娘覺得你做得沒錯,也不會說你。那接下來呢?如果是毓娘娘,這會還是很生氣,一定會逼著胤禟給來福認錯,然后也不會開心多少,每次看到來福,都會想到胤禟剃了它的毛,然后更生氣了!” “這樣一直生氣,最后氣沒消、心里存著芥蒂,便結了仇怨。外人也會覺著毓娘娘咄咄逼人,沒準你汗阿瑪還會覺得我不知道‘適可而止’。因為胤禟是他的兒子,來福卻只是一條狗??韶鼓锬锞褪巧鷼獍。∥业墓肥钱斪鰧氊愐粯羽B(yǎng)大的,寒冬臘月里被剃了毛,還不許我生氣、替它討回公道了嗎?” 四阿哥抿著唇,仰著臉看她,緩聲道:“然后汗阿瑪就會更失望,對嗎?” “可你也是他的兒子呀,而且來福是你皇額娘養(yǎng)過的狗!現(xiàn)在來福被剃了毛、胤禟被剪了辮子,誰又比誰慘?你汗阿瑪有什么可失望的?!泵羧糨p哼道:“他還該慶幸你足夠理智豁達,若換做是我,你九弟的屁股都開花了!” 四阿哥低頭悶聲道:“毓娘娘不必這樣開解勸慰我,我不會再怪胤禟了……” 敏若卻搖了搖頭,用更柔和的聲音道:“毓娘娘不是在勸你,也并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寬恕胤禟。毓娘娘只是覺得,這件事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你也幫來福報復了回去,如果還繼續(xù)掛在心里惦記著,實在無濟于事,對自己還不好,會鬧得自己總是不開心。 你皇額娘在世時我也常勸她,看人看事豁達些,心里不要揣事情,揣著事情,日子就不開心了。碰到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人、事,你便讓他也不開心回去!然后看他不開心的樣子,你心里若松快些,就被把那口氣繼續(xù)哽在那里了,多難受???” 她輕柔地撫摸四阿哥的頭,手心溫熱,令四阿哥恍惚間覺得,好像是皇額娘回到了自己身邊。 敏若輕聲道:“等你再大些,就會發(fā)現(xiàn),過往種種,許多令你當下火冒三丈的事、恨不得記恨終生的人,其實都并不算什么。但許多事情眼下是并沒有辦法那樣輕易放開的,就像毓娘娘在你這個年歲,也有許多看不開、記恨著的人和事。 這都沒關系,因為人就是從小長大,心境也隨之長大的。所以毓娘娘不會強求你,只求你現(xiàn)在不要讓自己繼續(xù)不高興下去了,你這樣不開心,你十弟、姨母與我見了都好心疼。是不是,安兒?” 忽然被敏若點名的安兒連忙點頭,敏若拍了拍四阿哥的肩,似乎長嘆了一口氣,“這話原該是你皇額娘與你說的,如今她不在了,便容毓娘娘越俎代庖一次吧。你還小呢,所以許多事情現(xiàn)在看不開都沒關系,你可以慢慢長大,我們,還有你皇額娘在天有靈,都會陪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