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
書迷正在閱讀:不死美人[無限]、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清穿之大齡寵妃、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昏帝
新后膝下,可還養(yǎng)著一位四阿哥啊。 尤其朝中支持太子之人,更是警惕不安。 次日初十,清早起來天陰沉沉的,皇子公主們的課都停了,盡在皇后那邊侍疾,敏若帶著瑞初過去之后,見皇后今日難得有了些精神,一點點安排自己身后之事。 黛瀾受妃位、茉雅奇已嫁,這兩樁心事落了地,她還放心不下的就是穆爾登格,求康熙恩賜了一個郡君封號,并將自己嫁妝中的一處莊園取出贈與穆爾登格,特地囑咐,穆爾登格隨時有權利上佟家探望、接走仍在佟家讀書習武的岳興阿。 同時道:“初嫁從父,再嫁便由己了。倘若日后遇到合適之人,無論赫舍里家還是佟家,都無權阻攔你另結佳偶?!?/br> 穆爾登格泣不成聲,用力磕頭謝恩。 皇后對她笑了笑,又招手喚四阿哥近前來,叫他跪在床前,一字一句地囑咐他:“額娘壽數(shù)已終,無福見你長成、成家、立業(yè),此為一憾也。然壽數(shù)天定,非人力可以左右,額娘天命已至,你也不要太過悲傷。只愿你日后恪忠孝之道、行仁義之舉,方不復額娘多年教誨?!?/br> 四阿哥眼中含淚,磕頭應是。 借著這股精氣神,皇后又要張口說什么,開口卻是一陣的咳嗽,康熙忙摟著她給她順氣,皇后咳了好一陣,方才那點精氣神好像也消了不少,閉目喘息許久,才又繼續(xù)道:“我為你相中了一門親事,你皇父也應允了……是費揚古家的烏拉那拉氏格格,她額娘是覺羅氏,聽說、她出落得嫻靜端莊,堪為良配……” 她話已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了,康熙目露不忍之色,喚她:“布爾和,歇歇吧……” 皇后執(zhí)拗地搖頭,沖四阿哥伸出手,四阿哥忙將手遞去,只見皇后鄭重道:“日后,你與她,結為夫婦,應、相互扶持,共同……共同孝敬你皇父與額娘——” 皇后說著,沖德妃伸出了手。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無數(shù)雙眼睛猛地看向德妃,敏若眼神最利,又靠前,看到德妃一瞬間的錯愕,與隨之浮起的,不知是歡喜還是悲哀的復雜神色。 而皇后定定看著德妃,目光灼灼,堅定有力。 第九十九章 在皇后執(zhí)著的目光下,德妃低著頭上前,卻沒言語,只默默磕頭行了一禮。她曾以宮女身份侍奉過先后、佟佳氏兩任皇后,受到的是宮廷中最嚴苛的禮儀規(guī)矩培訓,習慣早刻在骨子里,如今行起禮來,還是溫順恭敬的模樣,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皇后只沉默地沖德妃伸手,待德妃在她的注視下不得不將手遞上時,皇后才松了松眉眼,將四阿哥的手送到德妃的手里。 德妃離得很近,聽到皇后的低喃聲:“烏雅·殊蘭,我、將禛兒還給你了,今生虧欠你的,來世、來世做牛做馬……回報與你……” 德妃重重磕了個頭,道:“妾,萬不敢當。” 皇后闔眼一瞬,沒能聽到她陳情表態(tài),皇后大約是有些失望的。然此刻強求也無益,皇后只能用力重重拍了拍母子二人交握在一處的手,她臥病在床已久,氣血勁力都被日復一日的病癥消耗得見底了,這會很用力的、寄托著希望的一下,落在德妃手上,也只像輕飄飄地落下的一片羽毛一般而已。 德妃閉目垂頭,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總歸有些復雜。她以為這個時候自己應當歡喜,然后喜意卻一點都生不出來,甚至心里還有些發(fā)酸。 曾經日思夜想的兒子的手此刻就在她的手中,她卻沒有再獲珍寶的歡喜,而是下意識地想起她的胤祚,想起她的胤禎…… 皇后竭盡力氣將四阿哥又交還給了德妃,目光帶著眷戀、不舍,一寸一寸地打量四阿哥的面孔,四阿哥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死死咬著牙,沒敢哭出聲,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悲傷。 皇后自然也能看出來,她眼中也盈滿了不舍與悲意,心疼得恨不得立刻抱緊這個孩子,可惜終究是有心無力。 她只能又摸了摸四阿哥的頭,低低囑咐:“不哭、不要傷心,額娘只是……換了個地方,繼續(xù)看著你?!鞛憽?/br> 黛瀾膝行上前,皇貴妃握著她的手,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囑咐,出口來,卻只剩:“你要,好好的……” 見她目光不住往穆爾登格身上看去,黛瀾低聲道:“黛瀾會的,黛瀾也會照顧好穆爾登格jiejie,請長姐放心?!?/br> 皇后目光中似是醞釀著一壇苦酒,愈聽黛瀾如此說,其中的苦澀之意便愈濃。她終于忍不住看向康熙,目露哀求,康熙壓下喉中酸楚,盡量用正常平緩的語氣說,“朕會厚待黛瀾,你放心。” 皇后這才低低笑了一下,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眼光卻充滿著留戀、苦澀,不肯從康熙身上移開。 康熙低了些身,讓自己離皇貴妃又近了一些,攬著皇貴妃,倒似二人相互依偎似的。 深宮中多年的相互陪伴,他對皇貴妃用情不比兩位先后少,不然也不會在昨日執(zhí)意下旨,立皇貴妃為后。 一眾宮妃垂頭跪坐,敏若有些怕瑞初和安兒今日太傷心,又苦惱于該如何教他們認清、學會接受生死。 又或者……其實她也有些厭煩面對曾經那樣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 皇后斷斷續(xù)續(xù)地、聲音微弱地與康熙說話。二人貼得很近,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相依,彼此之間毫無距離;又好似隔得很遠,他們都將彼此視為至親,心卻無法真正走到一起。 皇后是在康熙的懷里閉上眼睛的,她在死前安排好了自己放心不下的所有人,杜鵑去穆爾登格身邊伺候,罄音留在黛瀾身邊,景仁宮的原班人馬轉頭不過換了個主子,黛瀾已是妃位,景仁宮人在宮內照樣不會被人欺負。 穆爾登格有了爵位、有皇后賜下的莊子、有伺候過皇后的嬤嬤和自己的一干忠仆傍身,又有自己的嫁妝財物壓箱,余生自可安穩(wěn)度過,若要另擇佳偶,想來她吃一塹長一智、有皇后月余填鴨教誨,婚事又可自專,再不會一頭掉進火坑里。 四阿哥也被交回給德妃,皇后生前幫他定下了嫡福晉的人選,一是怕自己死后佟家再有心思算計四阿哥嫡福晉的位子、為佟家榮耀推四阿哥與太子相爭;二是怕德妃看上自己娘家侄女,欲與四阿哥做嫡福晉。 烏雅氏祖上雖也出過一品官、有過爵位,可那也是德妃祖父時的事了,德妃的祖父最終因故被削爵,她阿瑪只任包衣護軍參領,五品官銜,皇后實在不愿四阿哥娶了烏雅氏女。 不因舊事,沒有芥蒂,她自認為自己沒資格介意這個。她只是單純地覺得烏雅氏出身的嫡福晉無法給四阿哥帶來更多的助力。 她取中的烏拉那拉氏出身大姓名門,其父費揚古,太宗年間曾養(yǎng)于宮中,幾次征戰(zhàn)沙場功勛赫赫,累任內務府總管、步兵統(tǒng)領,身擔內大臣之職,稱得上是康熙的心腹近臣。 而其母出身覺羅氏,系太祖之子廣略貝勒褚英之曾孫女,其同父姊為先帝孝獻皇后繼母——就是都不大得意。不過哪怕烏拉那拉氏的外祖父混得不咋地還被革了爵位、孝獻皇后在當朝也并不受康熙與大行太皇太后尊重,這也并不能掩蓋烏拉那拉氏血統(tǒng)強大關系戶的身份。 這樣一個出身高貴的嫡福晉,未來既可以成為四阿哥在朝堂立足辦差的助力,也可以從容在京師平衡各方勢力與宗親貴眷交際,可以說是皇后千挑萬選費盡心思挑選出的,若不是四阿哥與烏拉那拉氏都年歲尚小,她真想緊趕著二人,在自己閉眼前成親。 四阿哥是在宮里長大的孩子,雖然不清楚皇后提前為他定下嫡福晉的真正緣由,卻清楚這一門婚事花費了皇后多少心血、能給他帶來多少好處,才聽皇后說起時便忍不住流淚,皇后真正閉上眼的那一刻,他便再也忍不住哭聲,伏在皇后的床上痛哭出聲。 殿內剎那間遍地都是哭聲,無論真是體念皇后素日溫柔慈和、處事不偏不倚,還是為了體面好看,殿內眾人都哭得哀慟不已,仿佛死了自己親媽一般。 敏若早知有今日,心中的哀痛其實并不濃重,只是隱隱有些酸澀,眼淚不住地往出流。這樣隱隱的酸澀反而壓得她心里更沉重,悶得好像透不過一點氣,她便惱今日的天氣,這樣悶悶的,叫人的心情也不好了。 然而被蘭杜攙扶著走出皇后寢殿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方才,在她不知不覺間,外面已下了一場雨。一場傾盆大雨洗去了一日的陰沉悶熱,喘一口氣都是清清涼涼的。 皇后院內擺了早桂,一場雨大,花落了不少,委身于泥土中,那股桂花的甜香卻好像更明顯了,縈繞在人的鼻端。 “娘娘——您看?!泵羧袅⒃谀抢锍錾?,卻忽然聽蘭杜低聲喚她,她乍一回神,下意識眨眨眼,再定睛卻見天邊一抹彩虹如瓷器上的釉彩,清淡自然地掛在天邊。 想是虹光架起長橋,來接它的星星擺脫束縛、苦難、哀痛,奔向真正自由的天邊了。 敏若怔了一瞬,再回神時,心中那種難言的酸澀也淡去不少,似乎有無形間的一雙手,抓住那些酸澀悲傷,揉成一團,仍向天邊。 “走吧?!彼钗艘豢跉?,牽住瑞初與安兒的手。 皇后崩逝,靈柩應運回宮中停放行祭禮,康熙今年大概不會再回暢春園了,她得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快些收拾東西。 從皇后的院里出來,她與德妃短暫地碰了一面,清晰地見到德妃面色平靜地立在院外、注視著皇后的寢殿,眼角卻忽然落下一滴眼淚,淚珠晶瑩劃過臉頰留下長長的淚痕,德妃注意到她的到來,若無其事地轉過頭,沖她微微欠身。 敏若思緒一時有些復雜,面上卻客氣地向德妃頷首回禮。 大清皇后的喪儀極盡復雜,敏若曾親自守著孝昭皇后的靈柩直到出宮,參加了一整套繁復的皇后喪儀,算是有經驗了。她的體力又好,叫一眾宮妃、小孩子們叫苦不迭的喪儀,對敏若來說倒是很輕松簡單。 喪儀之禮繁復,卻比不過人內心對逝者逝去的悲慟哀傷,真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是感覺不到勞累疲憊的。 因為心早已經被悲傷占據(jù),分不出給其他情緒的半點地方。 看著執(zhí)著跪在皇后靈柩前不肯離去、食水不進的四阿哥,敏若頓足在殿外,輕聲問罄音,“德妃可曾來過?” 嬪妃們自然日日都來舉哀行禮,罄音知道敏若問的是什么,同樣用微不可聞的輕聲回答:“來勸過一回,阿哥執(zhí)意不走,德妃娘娘便沒再勸。只是……出去的時候神情恍惚,似有些傷心的模樣。” 先后、德妃、四阿哥,這三人間的關系似乎結成了復雜無解的死結。敏若皺了皺眉,也感到有些無奈,思來想去,還是抬步回了永壽宮,挽袖親自下廚,做了幾碗不放豬油的紅棗味粟米蒸糕,熬了一小鍋玉竹麥冬茶——幸好都是簡單東西,又有烏希哈在旁打下手協(xié)助,敏若的“廚藝”并沒有發(fā)揮的余地,吃食飲品出鍋,賣相滋味都不錯。 她裝了一份給四阿哥和安兒一起吃的,叫安兒提著小食盒送去,想了想,還是叫人另裝了一盒,送去乾清宮給康熙。 另外兩份留在永壽宮里,她捏了一小塊蒸糕給瑞初,親親女兒的小臉,叮囑道:“額娘陪著哥哥去一會,馬上就回來,瑞初先吃糕墊著,等額娘回來咱們再一塊用晚點,好不好?” 瑞初乖巧地點頭。 站在永壽門下,目送額娘披著黃昏落日的余暉,牽著哥哥的手往東六宮走去。 她知道,等宮殿里點起燈的時候,額娘就又會回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在懷里、摟在身邊,與她一起吃點心、讀書。 她在愛里長大,從小到大最堅信的事情就是無論額娘走去哪里,都會很快回到她的身邊,她與哥哥,都是額娘最珍視的、世上再無其他的珍寶。 先后暫時停靈之地,敏若駐足殿外,看著安兒費勁地提著食盒跨過高高的門檻,走向孤零零、端端正正跪在靈前的四阿哥。 安兒從小就黏四阿哥,跟哥哥撒嬌也撒出經驗來了,扯著四阿哥的袖口歪纏一陣,到底是四阿哥敗下陣來,無奈地被安兒拉出宮殿,出來用膳。 甫一回身,便見敏若站在門口,目光溫和地注視著他們,一身素服,背后是皎潔月光,溫柔的目光讓他不自覺地想起額娘。 想起躺在靈柩中,不會再睜眼溫柔注視他的額娘。 四阿哥的眼眶頓時又濕潤起來,忽然跑了兩步,一下?lián)溥M敏若懷里,悶悶地道:“毓娘娘……” “叫皇后娘娘見了四阿哥如今這模樣,豈不是要心疼了?德妃瞧了也要心疼的?!泵羧舭攵咨斫幼∷溃骸斑@幾日早晚,可去給你額娘請過安了?” 四阿哥懵懂地從敏若懷里抬起頭看向她,敏若幾不可見地無聲一嘆,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柔和,“你額娘這幾日很是擔心你,今晨我瞧她都憔悴不少。每日早晚得空,叫你身邊的mama帶你去永和宮向你額娘問個安,再回來守著皇額娘,好不好?” 她在四阿哥耳邊低聲道:“你皇額娘臨終前的托付叮囑,便是希望她走之后,你還有額娘關懷照顧,不要叫她白費心,好嗎?” 四阿哥茫然懵懂地看著她,卻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想了一會,輕輕點頭,道:“胤禛知道了,等會我就去向額娘問安。” “好孩子。你額娘這些年其實也一直掛念著你,她疼你,不比疼你六弟、十四弟少,只是她是個面冷心熱的,不像你皇額娘,也不像毓娘娘,喜歡把疼啊、愛啊的掛在嘴邊,但她也是記掛你的,知道嗎?”敏若耐住性子,循循善誘做了一回心理導師,這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她自己清楚。 德妃或許念著四阿哥,但相繼有了六阿哥、十四阿哥兩個兒子之后,那份掛念疼愛便淡了。 她說這話,一是希望四阿哥聽進去,母子之間想要走近總要有一個人先抬一步,如今是四阿哥需要德妃的關注疼愛,那便由四阿哥先走這一步又何妨? 二是說給身后,在四阿哥撲向她時來到,又一直默不作聲的德妃的。 希望德妃那點慈母之心,能被她這話勾得更濃。 然后德妃才會有更多的耐心,慢慢接納這個不在她身邊許多年、她自己并不算很熟悉的孩子。 敏若想到這里,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布爾和的好處是真不好拿,她連這母子關系的緩沖粘合劑都做了,也不知今生,這母子倆的關系最終能走到哪一步。 敏若忽然想起先后崩逝的頭一日,康熙封后的詔書沒到的時候,敏若坐在先后的寢殿里,喝茶與先后說話,聽先后說:“我思來想去,若人真有來世,還是與你做朋友吧。倘若平白低了一輩,我也有些吃虧。” 敏若記得當時自己似乎笑了,然后先后帶著些期待地對敏若說,希望敏若能喚她的名字一回。 她不喜歡佟氏、佟佳氏這樣的稱呼,也不喜歡“皇貴妃”這個位份封號,她有自己的名字,叫做布爾和。 敏若的神思一時飄出好遠去,安靜的夏夜,讓她靈敏的耳朵能夠捕捉到愈行愈遠的腳步聲,那是德妃離去的腳步。 敏若回了神,笑著撫了撫四阿哥的背,“好了,你吃點心去吧,毓娘娘親手做的,可不許剩下浪費了。毓娘娘好容易做一回點心,若你還沒吃完,那毓娘娘就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藝不夠好了?!?/br> 小崽崽哪禁得住她這個絕世演技和一肚子壞水,被哄得迷迷糊糊地跟著安兒吃點心去,小哥倆在廊下坐了,宮人捧了蒲團來,又有一張小杌,安兒將一大碟糕點端出來,四阿哥頓時眼前一黑—— 那蒸糕瞧著紅釅釅的、也確實宣軟香甜,很是誘人,可那——么一大碟,怎么是他自己努力就能夠吃完的啊! 待下一刻,安兒取出一大盅茶湯,請罄音幫忙取兩個小碗并湯匙來,四阿哥才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讓他一個人吃的。 敏若見小哥倆的小餐桌安放停當了,便轉身離去,臨走前與不知何時來到的黛瀾對視一眼,沖她眨眨眼,示意:看我厲害吧。 黛瀾輕輕抿唇,唇角微揚,眼中也有幾分笑意。 回到永壽宮的時候,敏若才發(fā)現(xiàn)康熙也在,坐在里屋炕上陪瑞初看書。敏若有些訝然又帶著打趣地道:“您可舍得往后頭來一趟了,只是頭一個來妾這,那些姐妹們回頭還不得手撕了妾?” 見她臉上滿是揶揄打趣,康熙白她一眼,“宜妃都被你嚇老實了,這宮里還有敢招惹你的人嗎?”頓了一頓,又半帶笑意地道:“你忽然巴巴地叫人送吃的過去,朕還以為是想朕了,結果是朕自作多情,原來不過是借小四的面子得了一頓晚點,可朕卻巴巴地來了。貴妃還不叫小廚房多預備些好吃的,補償補償朕?” 敏若笑著轉頭吩咐,“叫烏希哈預備些吃食來?!庇謱滴醯溃骸版€白忙活了一頓呢,其實若我不去,四阿哥也有吃的,偏我愛cao這個閑心……四阿哥與德妃都是內斂之人,我在中間幫他們拉合拉合,親母子有了橋走,您瞧著吧,沒兩日就親近起來了?!?/br> 她此語,意在解釋并非是眼熱想拉攏四阿哥才走這一遭,言罷自顧在炕上坐下,揚著下巴道:“布爾和那日與我說,若來世生在普通人家,只愿讀書作畫、得一心人白首不離,平淡一生。我今兒卻忽然想,若有來生,我生在普通人家,定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熱心人!什么保媒拉纖、調節(jié)家人關系,咱都不在話下,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