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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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就做了,她如今的位子,只要不是法喀搞個勾結敵國意圖謀反,誰還能拿她怎樣呢? 顧忌良多行事謹慎周全是習慣使然,從心行事的底氣她卻也早經(jīng)營出來了。 所以她摸了摸四阿哥的小腦袋,溫吞從容地笑著道:“我們小阿哥啊,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有了小寶寶,毓娘娘也會如往常一樣對你好的,就好像你額娘,她有了身子,也仍舊滿心滿眼地掛念你,走前絮叨了我一大頓,衣食住行事無巨細,相處數(shù)年,我還是頭次見到你額娘那么絮叨的樣子,還不都是為了你?” 她抬指輕輕點了點四阿哥的額頭,四阿哥猛地抬起頭,看著他一瞬間眼中迸發(fā)出的光亮,敏若眼中也帶出幾分笑來,溫聲繼續(xù)道:“你額娘多疼你啊 ?毓娘娘也疼你。毓娘娘肚子里這個還小呢,也不知是個小弟弟還是個小meimei,若是個小弟弟,你們可以一處讀書、習武。若是個meimei……” 被敏若幾句話哄得眼光發(fā)亮的四阿哥連忙接道:“我就可以保護她、給她買花戴!” “meimei也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啊,不過在她不能保護自己之前,還是得麻煩我們四阿哥了?”敏若支著下巴,笑吟吟地,輕輕撫摸著四阿哥的頭,眼光溫柔:“無論再有多少個小孩子,你都是你額娘的寶貝,是你汗阿瑪?shù)膬鹤樱@一點永遠不會改變的。” 若非是十足的上心,佟皇貴妃也不可能撂下一直的矜持從容對她絮叨四阿哥的衣食住行,光是眼看,皇貴妃對四阿哥的上心是遠超過對八阿哥的。 只是她習慣了將所有情緒都掩藏起來,表面永遠是溫吞柔和的模樣,看不出心里究竟想的什么。四阿哥年歲尚小,所以暫時分辨不出皇貴妃這一份獨對他的關愛,但外人是看得出來的。 佟皇貴妃的到來,正是因為那日的一場短暫交談。 她坐下后將整理出的孕期注意事項交給敏若,隨口說了兩句打開話題,說著說著又笑了,“你身邊有得力人,是我多事了?!?/br> 敏若忙道:“可不多事,緊要著呢,你再多說兩句?” 皇貴妃忍俊不禁,略鄭重了些神情,輕聲道:“這段日子胤禛在你這,多蒙你照顧,我心里知道,只是一直身子不好,沒能早早地來當面向你致謝。這次去瀛臺我打算帶著胤禛,八阿哥年歲太小,幸而惠妃留在宮中,她老資歷、也生育過,我打算將八阿哥送去延禧宮由惠妃撫養(yǎng),本來他親生額娘也在延禧宮里,由惠妃暫養(yǎng)著他吧?!?/br> 沒說多長時間,就是哪怕她產(chǎn)子了,也未必會將八阿哥接回去。 她對八阿哥和四阿哥傾注的感情到底是不一樣的,何況八阿哥還有個一直未再開懷、心心念念惦記著他的親生額娘。 皇貴妃道:“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胤禛他小小年紀想得會那樣多?!?/br> 她沒說是否是有人在四阿哥耳邊嚼舌根子,敏若也沒去打聽,左右事情已經(jīng)被挑開了,后頭在意不在意、細究與否,都是皇貴妃自個的事了。 那段日子她暫養(yǎng)著四阿哥和八阿哥,按理那樣的言行是有些逾矩的,聽皇貴妃這樣說,只笑道:“是我多嘴又多事,您不怪我就足夠了?!?/br> 皇貴妃抿唇笑笑,送走了她,敏若轉(zhuǎn)頭問趙嬤嬤:“德妃的身子有五個來月了吧?” “是?!壁w嬤嬤說著,遲疑一瞬,又繼續(xù)道:“奴才冷眼看著,德妃娘娘這一胎看似無恙,其實里頭大有說頭。光瞧容色來看不出什么,但這才五個月,腳底下都發(fā)虛了,可見元氣損耗甚重。她去年生育一回本就摧殘元氣身體,這一胎……怕也不是自然而然來的。” 云嬤嬤眉心微蹙,向敏若輕聲道:“六阿哥的身子愈見不好了,恐怕德妃也是心急??删瓦@樣急著,難道不想想先頭還有一個兒子嗎?四阿哥雖說是皇貴妃養(yǎng)大的,可骨rou血緣哪是那么容易斬斷的,德妃是他的生母,就是這輩子也忘不了的了。這接回去,好好養(yǎng)斷日子,不就熟悉了嗎?皇貴妃如今自個有了身孕,未來在自己的子嗣和四阿哥間總要做個抉擇的,孩子最是敏感,親厚淡薄,他們總是最先發(fā)現(xiàn)的?!?/br> “皇貴妃這一胎也未必好,瞧那臉色憔悴的。我看著啊,如今這些個有娠的娘娘們里,就屬咱們主子和宜妃還算不錯的了?!?/br> 比起云嬤嬤,趙嬤嬤見的陰詭之事少些,心境也更有幾分溫和慈悲,說這話的時候眉心微微蹙著,是有些無奈的模樣。 敏若沒言語,云嬤嬤忙道:“怪我多言了,主子您放心吧,您身子本就強健,再有丹容照顧著,保準妥妥當當?shù)?。?/br> 敏若點點頭,溫聲道:“都去吧,我有些累了?!?/br> 她最近很容易感到疲累,容慈她們的課也都停得差不多了,這幾日她整理著要留給容慈她們的書單和要她們自己勤加練習、在琴棋上要達成的目標,也是做一會歇一會。 按理說她這月份尚淺呢,但前頭見多了婦人有娠的驚險,哪怕知道原身最終是平安無事地產(chǎn)下了十阿哥胤俄,她還是偶有懼怕的感覺。 這種懼怕本是需要人分擔排解的,如果在現(xiàn)代,第一人選應該是丈夫,然后是父母,都是至親。可惜如今她算是“舉目四顧無至親”,占了孩子爹位置的那個就是尊佛——得供著,別說排解了,日常相處言語都得格外用心,白叫人費力。 法喀與海藿娜、蘭杜蘭芳等人同她雖親近,到底也隔著一層,敏若本就是鮮少像人袒露心跡的性子,何況經(jīng)了前世一遭,愈發(fā)習慣收斂自己所有的神情、控制自己的言語,不叫人探看出她的心跡半點來。 這些情緒她只能自己用力消解,好在這些年在消化自己的情緒上面她也算有些經(jīng)驗了,還應付得來。 容慈本是想要跟隨她出宮的,被敏若攔住了。 她這回去莊子上多半就是每天躺平的咸魚生活了,上山騎馬恐怕都少,云嬤嬤她們不會放心,容慈過去了平白跟著憋得慌。 而且她也確實需要獨處來整理一下情緒。 容慈無奈,拗不過她,只能留在宮中。 敏若到了莊子上先是狠狠睡了幾天,睡得云嬤嬤、蘭杜她們都害怕了,著急忙慌地將竇太醫(yī)喊了過來,敏若知道自己的情況,嗜睡不是身體原因?qū)е碌?,竇太醫(yī)也不是全能,治不了精神心理上的病。 莊子上熟悉的環(huán)境與深度睡眠能給她安全感,是目前來講平復心緒、排解焦慮的最好方法。敏若拿自己也沒辦法,只能放縱自己睡下去。睡了兩天,情緒大概平復了,沒有前段時日在宮里時那樣總是胡思亂想莫名焦慮了。 這個穿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新法子,這些年屬實是為敏若立下了汗馬功勞。 稍微緩解了一下情緒,見蘭杜她們被嚇得夠嗆,敏若只能遺憾地中止這次睡眠治療。 竇太醫(yī)請了脈,道:“娘娘的脈象反而比在宮中時更穩(wěn)健有力許多了。瞧容色豁然、氣色紅潤,心中瘀滯也散去不少吧?可見這鄉(xiāng)野之地還是養(yǎng)人啊?!?/br> 云嬤嬤幾人聽了頓時長松一口氣,蘭杜將早備好的小荷包給了他,笑道:“聽聞大人近日喜添金孫,娘娘特地囑咐我們預備的,還有兩匹紅綢子,也添添喜氣兒。” 竇春庭能做到先后的心腹,可知其醫(yī)術非凡,這些年在太醫(yī)院也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不缺這點東西。但貴妃賜的又是另一份好彩頭,竇春庭忙恭敬謝了恩,笑道:“是添了小孫兒,內(nèi)子近日歡喜得很,見了娘娘的賞賜必更歡喜了?!?/br> 他為先后做了許多年的事,妻子是先后當年許配給他的宮女,與他結發(fā)多年,二人早早育有兒女,長子如今給他添了孫兒、女兒也定下了婚事,更是人生圓滿了。 “你女兒成親時候要告訴我,我該給她添一份妝的,不當是我給的,只當是我代jiejie給的?!泵羧粼捳f到這個份上,竇春庭不敢再推辭,再次謝了恩。 送走了太醫(yī),敏若無奈地看了身邊幾人一眼,“好了,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痹茓邒呙佳劬阈?,道:“是這幾日想得多、想怕了,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一想,從前婦人有孕嗜睡的也不是沒有過,是我們草木皆驚了。您還是好好睡著,許是未來的小主子貪睡呢?睡過這段日子就好了。您害喜得還不嚴重,不嘔吐、不眩暈,還吃得進東西,可見咱們小主子還沒生出來就是個心疼娘的!” 敏若聽她這么說,笑了,“還沒出生的,嬤嬤你口中都夸成這樣了,等生下來,您還不得夸成天仙降世???” “咱們小主子當?shù)闷穑≡趺纯涠籍數(shù)闷??!痹茓邒呦沧套痰氐溃骸澳鷽]事兒就好,竇太醫(yī)還說您在莊子上住得好,奴才這兩日看著您的氣色也好許多了。還是叫烏希哈多預備些您順口的吃食,小主子也要開始長份量了!” 這孩子算來也有三個月了,在當世的眼光看來算是胎已經(jīng)穩(wěn)固了,敏若倒是沒什么感覺,她是頭次懷孕,看原身記憶里頭暈難受得厲害,現(xiàn)在想想應該是原身本來體質(zhì)也不好,所以害喜的癥狀就會更嚴重。 她雖然有一點,但是不痛不癢的,也不像人家聞一點腥味就惡心得直吐,裹了面糊酥炸出來的小河魚和白灼的鮮蝦她空嘴能吃一盤,急得趙嬤嬤在旁邊直跳腳,她胃口還是好得很。 這會聽云嬤嬤這樣說,趙嬤嬤就在一邊幽幽怨怨地道:“主子的胃口足夠好了,侍膳不勸膳,老規(guī)矩你也忘?” “能吃是福!”云嬤嬤懷迎冬的時候條件不好,迎冬生下來底子就弱,養(yǎng)了好些年,還是到鈕祜祿家有了條件才逐漸補起來,于是覺著孕婦就應該多吃、吃好的! 眼看這倆人就要掰頭起來,敏若忙道:“云嬤嬤你這段日子折騰得不累嗎?昨兒晚上迎冬就來了,人家滿眼期盼地等你好久,你還忙活著清查東西。宮里賜下的東西都是有賬目的,回頭自然可算,現(xiàn)在可不是女兒要緊?我就許你兩天假,您好去迎冬那,享享天倫之樂吧。她也懷著身子呢,自個娘在身邊陪著就是不一樣。蘭杜——你與云嬤嬤同去?” ——她的身孕月份穩(wěn)定了便告與宮中明面上知道,出宮之前便得了不少補品、布匹、金銀玉飾的賞賜,出宮之后康熙還陸續(xù)使人送來許多玩意,云嬤嬤近日就是忙著將這些東西梳理干凈登記造冊的事。 其實本來不急,也是很快能干完的,但她擔憂著敏若這里,手腳難免慢了下來。 蘭杜聽了敏若的話,忙道:“嬤嬤今晚過去,我還是明兒個得了空再去,叫她們娘倆好生親密親密,我去了迎冬反而不好與嬤嬤說私房話了。況嬤嬤走了,您身邊也得有人伺候著不是?平日在宮里都忙,如今好容易落了閑了,您就準奴才在您身邊好好伺候幾日吧?!?/br> 敏若抿唇一笑,云嬤嬤被她們兩個三言兩語地說定了今晚就去看迎冬的時,一時心里好生無奈,只得道:“那老奴就斗膽,托幾天清閑了。” 但她也放心不下敏若這里,臨出去前叮囑了蘭杜幾人好多,最后把趙嬤嬤都念叨煩了,擺手推她往出走,邊走邊道:“老jiejie你就去吧!好好好陪陪冬兒,主子身邊有我呢,我你還不放心嗎?” “就是有你我才放心不下,千萬要給主子好生進補,主子身子弱——”云嬤嬤堅持道,敏若隱約聽見,心中無奈。 原主的奶嬤嬤總是不一樣的,打小照顧著原生長大,固有印象已經(jīng)留下了,原主自幼身體便不似尋常人康健,所以她近年偶爾有個頭疼腦熱的,云嬤嬤才顯得格外著急。 對這種行為敏若分外無奈,但是關心她的,她也不能多說什么,只能寄希望于歲月,希望日子長了,云嬤嬤能意識到她現(xiàn)在是個能提著鞭子跑追打弟弟的健康人。 她在莊子上的養(yǎng)胎生活過得很安逸,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出門溜溜達達地走一圈,回院里用過早膳,膳后慢吞吞地在院子里溜達兩圈,搬出躺椅來在廊下吹著風,或看書、或小憩,都很閑適。晌午用過點心,睡了午覺,晚膳吃得遲些,是下午娛樂過再吃的,晚膳過后,天氣微涼,出門再溜達一圈,回去娛樂娛樂,聽聽八卦嫌聞,再次睡覺。 總結下來就是睡覺、睡覺、睡覺。 不得不說,這樣的生活很快樂??赡苁巧陷呑犹庇X了,只要睡得好,敏若便覺著通體舒泰,從內(nèi)而外的輕松舒適。 這一點,日日守著她的蘭杜等人自然能察覺出來,也不好攔著她睡?,F(xiàn)下敏若肚子里有了塊rou,這覺可以全都推給孩子,睡得理直氣壯、名正言順的。 孩子也說不了話,也沒法反駁,還在敏若的肚子里住著也沒交過租金,幫著背背鍋就算作還債了吧。 瀛臺那邊倒是三五日有人過來一回,或賜些貢上的時新果子,或賜下布匹玩器,最稀罕的一回是瀛臺島外折的蓮蓬、荷花插了一瓶,碧色幽翠、粉紅嬌艷,插在冰裂紋青瓷瓶里,瞧著又鮮艷又雅致。 敏若喜歡得很——瀛臺那邊到底是數(shù)代經(jīng)營的皇室別宮,荷花都是精心呵護著、不知養(yǎng)了多少年的,年復一年地綻放、枯萎,她這邊的花才栽下去一兩年,論品質(zhì)也比不過那邊。 這一瓶花是康熙送的最合她心意的一回了,送來后轉(zhuǎn)日,康熙便過來了。 他仍是帶著法喀一齊過來的,法喀與海藿娜這段日子常來,跟著康熙來是今年頭一次,進屋先給敏若請了安,然后笑道:“打了兩只野雞來,我給送廚房去,叫他們整治上?!?/br> “這大熱的天打獵,皇上好興致啊。”敏若囑咐人往冰鑒里冰茶去,將自己喝的茶水先給康熙法喀各安排一杯,“一樣的茶水,這個溫突突的,她們不許我喝涼的,您稍擔待著?!?/br> 康熙連灌了兩杯茶水,擺擺手道:“有得喝就好了。竇春庭說你的胎安得好,脈息穩(wěn)健有力。今兒法喀過去回事,說得了一把新弓要試,正好想著來瞧瞧你,便到這頭來打獵了?!?/br> “長大了不少了?!彼焓置嗣羧舻亩亲?,已經(jīng)微微地有了一點凸起,旗衣寬松還不大能看得出來,敏若覺得他這純屬是閉著眼睛說瞎話。 但人家是皇帝,還能怎么地呢?他說長不少就長不少吧。 現(xiàn)在多少有個拳頭大了吧? 第五十章 康熙對這個孩子說不上期待,但到底是自己的骨rou,既然來了,就斷沒有放任旁人算計,叫他見不到這人世的道理。 他留在莊子上住了幾日,敏若其實不大耐煩應付他,但相處了幾年,她對康熙已不像一開始那樣下意識地抵觸。肚子里的孩子和仿佛無窮無盡的困倦消耗了她許多精神,她分不出多少心神來控制情緒,也是頭次慶幸時機剛好。 如果再早兩年有了這個孩子,在康熙面前,她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這樣正好,她能平靜地將康熙當做一個點頭之交的尋常友人對待,只要沒有恐懼與抵觸,親密是可以自然而然地演出來的。 康熙來了,她的起居也一切如常,只是夜里身邊有人,睡得不夠安穩(wěn),白日里睡得就更狠來了。 云嬤嬤知道她的老毛病,這回倒是沒著急忙慌地把竇春庭給找來,還在康熙那描補了幾句如“娘娘孕后嗜睡”之類的話,只是竇春庭隔日來請平安脈的時候,悄悄拉他出去問能不能給敏若開些晚間安神的藥。 懷著孩子,心血可不能在這上頭熬。 竇春庭有些為難,敏若知道了便按住了云嬤嬤——孕婦的安眠藥要這么好開,那竇春庭在太醫(yī)院實在是屈才了,他應該著書立傳名傳后世?。?/br> 她忖度著康熙也留不了兩天,將就將就吧,好歹康熙的呼吸頻率她已經(jīng)算是熟悉,他在身邊的時候迷瞪著眼睛也能淺眠一夜,總醒就總醒吧,她總不能把康熙的嘴和鼻子都堵上強迫他睡覺不打鼾不呼吸、再把手腳捆上讓他不能動彈。 那她、整個果毅公府的死期也不遠了。 就將就吧。 康熙自覺他駕臨敏若的莊子又陪伴兩日,是對敏若以及果毅公府的恩寵,根本不知道敏若從他來的第一日就在心里暗搓搓掰手指頭算他什么時候走。 自信的男人真可怕。 法喀沒跟著康熙在這住,倒是康熙走了之后,他將京中的公務處理得差不多,于休沐那日帶著海藿娜來到他的莊子上住,就在敏若隔壁,一早過來的時候還早,敏若尚且睡著。 法喀不知道敏若這段時間的作息,看了眼前屋里的西洋自鳴鐘,眉心簇著:“往日這個時候,jiejie該起了啊?!?/br> 他是掐著敏若素日起身的時候來的,做的是與敏若同進早膳的打算,還特地來早了半刻鐘,就怕飯涼了。不成想飯倒是沒涼,還沒出鍋呢,涼的是哪門子的飯? 海藿娜帶著些憂色問迎她們的蘭芳,“jiejie可是身上有什么不爽的?” 她額娘因產(chǎn)育幼弟傷身才致纏綿病榻,所以她對婦人有孕帶有深刻的恐懼。 “主子只是這段日子格外嗜睡罷了,太醫(yī)說是身孕的緣故。”蘭芳心里算了算時候,“也快了,再有兩刻鐘,主子應該就起了。” 迎春從外頭進來,身后小丫頭提著食盒,盒子里有兩碟點心、兩碗甜酪,她福了福身,道:“公爺和夫人先用些點心墊墊,主子還不定什么時候起來呢。” 法喀道:“那我們就等著吧,不必麻煩了,沒餓呢?!阌眯┌?,好像是熏rou酥餅,jiejie這點心做得最好了?!?/br> 海藿娜溫聲細語地道:“我也不餓,不過咱們走時可以將點心端著,也不短了吃?!?/br> 法喀大贊她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