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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22節(jié)

    為此,還有不少朝臣猜測,難道褚家是送上了什么美人兒討得了當(dāng)今陛下歡心?

    建造商丘渠不算什么影響朝堂局勢的大事,在這樣的事上,諸多權(quán)臣都會給太上殷些面子,他既然在上朝時親口點了褚家家主,他們也就沒有反對。

    這件差事便就這樣落在了褚家家主身上。

    誰也沒有想到,不久之后,他便因貪瀆之罪被下獄。

    在場還有朝臣記得,貪瀆之罪本不必牽連九族,但要重懲褚家的,正是太上殷。

    那時眾人都懷疑,是因為這位陛下親自點了褚家家主做事,卻被他丟了臉面,才會有此舉,如今看來,分明是別有深意。

    第252章

    隨著太上非玦的視線看過來, 太上殷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額頭冷汗直冒:“父皇, 不是我……這和我沒關(guān)系啊……”

    嘴上雖然否認(rèn), 但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分明就是在心虛。

    此事和他決計脫不了干系!

    太上非玦如何不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么貨色, 腦中代表理智那根弦驟然繃斷,他手中用力, 坐榻扶手竟當(dāng)場化作齏粉。

    “你竟敢行此悖逆之事!”太上非玦一字一句地從牙關(guān)后擠出這句話,他著實沒想到,太上殷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見此, 嚇了個半死的太上殷噗通一聲就跪在了他面前, 哪怕活了幾百歲,太上殷心中還是打心底畏懼太上非玦這個父親。

    他痛哭流涕道:“父皇,我只是被蒙蔽了,我沒有同域外之魂勾結(jié), 只是被他們蒙蔽了……”

    美人落淚往往叫人憐惜, 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求饒, 叫誰來看, 也難以升起憐惜之情。

    太上皇朝一眾朝臣低頭看地,不太想承認(rèn)這個毫無擔(dān)當(dāng)?shù)拇镭浘褪撬麄內(nèi)缃竦谋菹隆?/br>
    太上非玦深吸一口氣,低頭地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太上殷, 厲聲質(zhì)問道:“商丘渠下血陣, 究竟是何人授于你?!”

    “是……是靈虛真人……”太上殷哆哆嗦嗦地回道, 他膝行上前兩步,抱住了太上非玦的腿,“父皇, 是他說這陣法能吸收皇朝氣運為我所用,我這才會這么做……”

    他想著,太上皇朝如此強盛,借他幾分氣運用用也不妨礙什么,如何會猜到這原來是神諭族的陰謀!

    太上殷口中靈虛真人,是太上皇族自幾百年前起便在宮中供奉的丹修,深得皇族信任,如今已然有渡劫境的修為。

    他資質(zhì)尋常,又不肯苦修,提升修為全靠丹藥,因此很是倚重靈虛。

    縱觀上京,與靈虛來往密切的人實在不少,畢竟一個渡劫境的丹修實在難得,不管修為如何,難免有求上他的地方。

    此時聽著太上殷脫口而出的名字,許多上京修士驀地變了臉色。

    靈虛有問題,與他過從甚密的修士便也免不了落下懷疑,而且,也不保證其中全然沒有被他蠱惑的人。

    許多上京修士臉上都不由現(xiàn)出肅然之色。

    “傳孤詔令,立刻擒下皇族供奉靈虛!”

    隨著太上非玦扔出一道通體烏黑的令牌,黑影在空中乍現(xiàn),聲音嘶啞低沉:“是?!?/br>
    接下令牌,這道影子又隨之化為消散。

    是皇族影衛(wèi)……

    傳聞景帝太上非玦手下有一只來去無蹤,實力莫測的影衛(wèi),今日卻是在場許多人第一次親眼見到影衛(wèi)現(xiàn)身。

    太上非玦冷冽的目光落在太上殷身上,他的神情在此時閃過一瞬掙扎,但只是轉(zhuǎn)瞬便消弭于無形,只剩一片冷酷。

    他抬指,重重點在太上殷額心。

    不過元嬰期的太上殷又如何躲得過他的動作,隨著一聲殺豬般凄厲的叫聲響起,太上殷抱住頭在地面翻滾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他如何受得了識海破碎的痛苦。

    鮮血不斷從眉心涌出,但太上殷身上并未出現(xiàn)如霓裳那般異狀,也就是說,他并非是神諭族。

    在場眾多出身中域的修士都有些心情復(fù)雜,他們不知是該高興至少坐在皇朝帝位的人不是神諭族轉(zhuǎn)生,還是該悲哀當(dāng)今這位陛下,原來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除商丘渠外,你還做過什么?!”太上非玦厲聲再問,商丘渠之事距現(xiàn)在還未過十年,怎么想,都不會是唯一一處被動過手腳的地方。

    “我……”鮮血從額心不斷流下,修為盡失的太上殷看上去很是凄慘,聽到太上非玦這句話,他瑟縮一下,“我……”

    話還未來得及出口,他的臉色驟然漲得通紅,脖頸上青筋暴起,像是被人掐住了頸間以致無法呼吸。

    “救……”

    在吐出這個字音的同時,太上殷的身體為黑色霧氣侵襲,不過瞬息,便與黑霧一道化作齏粉消散。

    太上非玦的靈力落了空,看著這一幕,他坐在原地,似有些失神。

    “父皇?!”太上殷眾多兒女失聲喚道,畢竟他們的地位都是來自這個父親,雖然不多,但也是有幾分感情的。

    “看來,又是神諭族的手筆。”老者神情凝重。

    太上殷體內(nèi)早就被種下了惡詛,因神諭族力量有異,是以一直不曾被人察覺。方才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就算是太上非玦,也未能成功阻止惡詛生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上殷在自己面前湮滅。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神色已然恢復(fù)如常,如今還有更緊要的事要辦。

    太上非玦在烈帝面前半跪下身,低頭道:“陛下,是我教子無方,才會令他為域外之魂所惑,鑄下大錯?!?/br>
    如今中域境內(nèi),不知有多少處為破壞界壁的陣法覆蓋,一旦注入靈力催動,打破界壁封禁,此界便只能任域外之魂來去。

    若真是如此,太上殷,太上皇族,就都成了天下的罪人。

    “大錯已成,還請陛下下令,廢去罪人太上殷帝位——”

    為了皇族聲名,也為了皇朝民心,太上殷絕不能以帝王的身份入葬。

    一個妄圖竊取皇朝氣運強盛自身,為域外之魂所惑險些成為天下罪人的人,有何資格做太上皇朝的帝王,被后人供奉祭拜。

    尤其,今日太上殷所為種種,更是當(dāng)著天下五域十四州的修士被揭破,太上非玦必須做出決斷。

    在無數(shù)修士目光注視下,烈帝緩緩開口:“準(zhǔn)。”

    眾多出身太上皇朝的修士在此時起身,躬身向上方一拜:“陛下圣明——”

    在太上殷之事上,太上非玦處置得十分果決,未曾有偏私之行,并非中域出身的修士見此,對其與太上皇朝的印象終于也回升幾分。

    站起身,太上非玦看向在場眾多修士,抬手鄭重一禮:“此番是朝中不察,令域外之魂作亂,請?zhí)煜峦酪娬?。今日之后,我朝會逐一排查中域各地,解除背后隱患,必定不會叫神諭族圖謀成真!”

    神諭族所圖謀的,是這片天地。若是讓其取代天道,那此界修士毫無疑問淪為他們的奴隸,連生死都只在其一念之間。

    眾多修士也連忙回禮,太上非玦不僅是太上皇朝的景帝,更是合道境的修士,他的禮,當(dāng)然不是誰都能輕易受的。

    “神諭族所圖甚大,既然此前明鏡天內(nèi)也有其蹤跡出沒,那五域十四州其他諸地,未必沒有域外之魂潛伏。”太上非玦沉聲又道,他身上氣勢如岳峙淵渟,令人信服,“還請諸位聯(lián)絡(luò)門下族中,盡心調(diào)查,免叫域外之魂圖謀得逞?!?/br>
    在場數(shù)名頗有地位的大能都開口應(yīng)了,這本是應(yīng)有之理。

    太上非玦隨即看向太上葳蕤:“今日若非妖尊,我中域也難除此隱患,孤理應(yīng)謝過妖尊?!?/br>
    說罷,他又向太上葳蕤一禮。

    太上葳蕤站在原地,也未曾退避,受了他這一禮。

    遠(yuǎn)遠(yuǎn)相對,

    她等著看,他接下來還想說什么。

    果然,太上非玦抬起頭,開口便是發(fā)難:“周天星辰閣之禍雖與飛霜君無關(guān),但星冕閣下留下的星圖不假,玄龍滅世的讖言,并非作偽?!?/br>
    太上葳蕤冷聲道:“景帝是要憑一則讖言,將不曾有的罪名加諸于他?”

    “讖言在前,飛霜君與神諭族之間,也未必全無干系——”太上非玦的語氣有些沉。

    在他這句話出口之后,便也引起了許多人不由升起了如此猜測,神諭族欲謀奪這片天地,而飛霜君有滅世之相,倘若他是神諭族,一切也正說得通??!

    太上葳蕤的雙眼危險地闔了闔,太上非玦敢將神諭族牽扯到燕愁余身上,卻是她不能忍的。

    渡劫巔峰的威壓毫不客氣地向太上非玦碾壓而去,他自然不會退,無形的威壓相撞,陵云臺上像是忽然起了一陣風(fēng),周圍坐得近的修士都不由呼吸一滯。

    面對合道初期的太上非玦,太上葳蕤并未落在下風(fēng),臉上也未曾顯出不濟之色。

    一時間,在場眾人都對妖尊的實力有了更高幾分的評價。

    便在此時,烈帝出手,將太上非玦的威壓盡數(shù)消泯。他不必多說什么,已然表明了態(tài)度,太上非玦的臉色不由更沉了幾分。

    劍拔弩張之際,蒼黎開口道:“景帝陛下多慮了,飛霜君乃是我玄龍一族蓮蕖老祖親子,降生在混沌破碎之前,雖然破殼較晚,如今不過三百余歲,但我龍族自離開母體之際便神魂已成,又怎么可能被域外之魂取代?!?/br>
    “此事,我母君也知曉,當(dāng)日便是她與大祭司一道驗證了小燕老祖的血脈,陛下若不信,盡可傳訊我母君相問?!?/br>
    在場修士還是第一次聽說燕愁余的來歷,頗有些意外,誰也沒想到,燕愁余年紀(jì)不過三百多歲,在龍族卻要被叫一聲老祖。

    沉月上前一步,今日本是周天星辰閣以星辰令相邀天下仙門世家前來,他們卻淪為了看客,他緩緩開口道:“周天星辰閣雖觀星圖,知天命,但掌尊早有言,我們所窺得的天命,或許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罷了。”

    “所以她在世之時,甚少將自己卜出的星圖公諸于眾?!?/br>
    沉月雖未曾有機會面見星冕,但他從自己的師尊,師祖口中,聽過許多關(guān)于她的事。

    “無論那張關(guān)于玄龍滅世的星圖是真是假,都不應(yīng)借其向飛霜君定罪,我輩修士,本就是與天爭命,而非順應(yīng)天命?!?/br>
    “說得好!”

    在沉月話音落下之時,場中有修士忍不住喝彩道。

    修士求道,本就是在爭天命??!

    “當(dāng)日飛霜君在東域時,聞聽有魔修屠戮凡人,追查前去,不舍晝夜,終將其斬于劍下,以他的性情,又怎么會滅世?”

    “南域地火,也是飛霜君不惜自身前去鎮(zhèn)壓,其時情狀乃我族親眼所見,絕不作偽?!?/br>
    “昔年我門中弟子于海上遇風(fēng)暴,也是因飛霜之故才能獲救,天衍宗教養(yǎng)出的弟子,從來有任俠之風(fēng)!”

    ……

    無數(shù)道為燕愁余說話的聲音同時在司南山巔響起,這些年來,他所行所為都是被人看在眼中的,沒有人能抹煞這些事。

    看著這一幕,燕愁余不免有些怔然,他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多的人選擇相信他。

    “你本就值得他們相信?!碧陷谵ㄌь^對他說,眼睫顫動,神色有一瞬柔和。

    前世,當(dāng)她身在泥沼,抬眼只能見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時,是他伸出手,將她帶入了天光之下。

    第253章

    天下仙門世家先后表明態(tài)度, 太上非玦便也無法拿讖言之事再作文章。

    而相比玄龍滅世的讖言,虎視眈眈的神諭族,才是天下修士如今所面臨的最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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