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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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顏抬手,示意她無妨,勉強(qiáng)平復(fù)下涌動的氣血,啞聲道:“退兵!” 退兵?!聞人昭越?jīng)]想到自己的母親會有此命,若是此時退兵,那么之前數(shù)日辛苦,豈不是都白費了? 她剛想說些什么,聞人顏便投來冷然一瞥,聞人昭越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盡數(shù)咽了下去,不甘心地應(yīng)了一聲是。 聞人顏沒有關(guān)注她的情緒,抬頭望去,風(fēng)煙之中,少女緩緩行來,鴉青長發(fā)散落風(fēng)中,姿態(tài)安然。 修真界中,何時出了這般人物—— 聞人顏知道,蒼棲州的形勢,終究還是變了。 她收回目光,帶著女兒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望著下方撤退的羅浮教修士,鳳起郡內(nèi)不由傳來一聲又一聲歡呼,羅浮教退兵了! 青魚這些倉促之間湊在一處的修士,比之已經(jīng)與天水閣斗了不短年月的羅浮教眾人,還是遜色許多。 余紫嫣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太上葳蕤身邊,俯身一禮:“尊上?!?/br> “這次,你做得不錯?!碧陷谵ㄘ?fù)手而立,將目光收回,淡淡開口。 她語氣中不見太多起伏,但已經(jīng)足以令余紫嫣歡喜。 “天水閣情形如何?!碧陷谵ㄓ值?,這些時日,為布坤輿山河陣,她自是無暇他顧。 余紫嫣連忙答道:“天水閣已從曲河撤離,以飛舟速度,要到懸陵不過就在三五日間?!?/br> 聞人顏如此著急撤離,怕的也正是懸陵之中無渡劫坐鎮(zhèn),會為天水閣所取。她便是這樣從天水閣中奪來懸陵。 也就在兩人說話間,一身狼狽不下于余紫嫣的余天仲也趕來了,為了守住鳳起郡,他同余紫嫣一般,已經(jīng)不眠不休了十?dāng)?shù)日。 向太上葳蕤行過禮,他眉目間帶著幾分憂慮:“尊上,只怕鳳起一戰(zhàn)之后,青魚須得休養(yǎng)生息不短時日?!?/br> 余天仲口中青魚,指的已經(jīng)不是青魚郡,因太上葳蕤未曾透露名號,而今蒼棲州內(nèi),便將歸于她的勢力皆稱青魚。 “無妨?!碧陷谵ɑ氐溃匕兹柜窃陲L(fēng)中翻卷,“接下來,只需坐山觀虎斗便是?!?/br> 余紫嫣聞言,看了她一眼,猶豫片刻才開口:“尊上……倘若天水閣沒有選擇攻懸陵,又當(dāng)如何?” 以地勢來看,懸陵自是首選,但有聞人顏鎮(zhèn)守,她的實力與蘇長秋不相上下,二人誰也沒有必勝把握。 若是蘇長秋攻青魚,那羅浮教豈不是能坐收漁利? “他會的?!碧陷谵◣е鴰追致唤?jīng)心回道。 余紫嫣不太明白,蘇長秋難道有什么不得不攻懸陵的理由? 太上葳蕤徐徐開口:“唯有攻下懸陵,他才能破坤輿山河陣?!?/br> 天水閣選擇陳兵懸陵,不僅因為此處是蒼棲州西南樞紐,更因為昔年天水閣閣主將懸陵之下數(shù)條地脈貫通,以秘術(shù)形成禁制,只要開啟,西南之地便會因此淪為一片死地。 也就是說,只要蘇長秋收回懸陵,便能令青魚,鏡明宗與羅浮教勢力盡數(shù)湮滅。 這樣的禁制開啟,對天水閣原也沒有什么好處,但如今西南一地眼見無法收復(fù),以天水閣閣主一貫行事,絕不會在意西南數(shù)萬萬修士性命。 前世,清溪就曾因此在天水閣手上吃了大虧。 “天水閣怎么能如此……”余紫嫣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轉(zhuǎn)為冰涼,她不敢想象,若是這樣的禁制開啟,西南之地會是如何景象。 余天仲臉上神情轉(zhuǎn)為肅然,他的語氣有些冷:“天水閣做出什么喪心病狂之事,也不值得奇怪。” 這些年來,因為微末緣由,有多少仙門世家在天水閣手下被滅門破家。 另一邊,坤輿山河陣成形的靈光映亮了半邊天,以渡劫修士的感知,即便蘇長秋才領(lǐng)麾下退出曲河,距懸陵尚有數(shù)十萬里遠(yuǎn),此時也有所感知。 他自飛舟靜室中睜開眼,望向北方,眸色沉沉,視線像是穿過數(shù)十萬里山河,落在了鳳起。 以陵北十三郡為陣,真是好大的手筆! 飛舟向北而行,天水閣的旗幟在云中飄蕩,銀線繡制的徽記在天光下熠熠生輝,但沾染的幾滴暗紅血跡,令其不如往日那般耀武揚威,恰如一眾天水閣修士的心情。 “羅浮教與那謀逆的鏡明宗尚且未能掃平,青魚便也發(fā)生叛亂,連崔尊上都折在了那里,難道真的是天水閣氣數(shù)將盡么?”船頭,身著天水閣弟子服的青年壓低聲音抱怨道。 “你胡說什么,我天水閣乃是蒼棲州之主,屹立數(shù)百年不倒,如今又怎么會為小小羅浮教動搖地位!只要閣主在,他們便翻不起風(fēng)浪!” “但懸陵已經(jīng)丟了,如今連太上長老都下令撤退,此次南征,分明就是無功而返……” 種種變故,令天水閣內(nèi)部也開始人心惶惶。 蘇長秋盤坐在靜室中,任神識飛快向外延伸,渡劫修士的神識足以探知到數(shù)十萬里外的情形。 燦金色的靈光出現(xiàn)在他的感知中,蘇長秋未曾猶豫,將自己的神識撞了上去。 這一刻,陣紋轉(zhuǎn)動,靈光如水波一般漾開,將他的神識盡數(shù)攔在陣外。 少女清冷的聲音響在他耳邊:“此路,不通?!?/br> 飛舟之內(nèi),蘇長秋猛地睜開眼,噴出一口血來。 第186章 蘇長秋運轉(zhuǎn)功法, 震蕩的神識終于得以平復(fù),他放下手,神色陰沉。 雖然他只是以神識探知, 但想要逼退他的神識,也絕非易事。 少女清冷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蘇長秋臉色愈沉, 青魚背后的渡劫,來歷實在莫測。 羅浮教與鏡明宗之亂尚未平息,便又有青魚生變, 西南局勢對天水閣而言越發(fā)不利。蘇長秋原本最在意的是同為渡劫中期修士的羅浮教教主聞人顏, 但當(dāng)下,他對于青魚的感知也從輕視轉(zhuǎn)為防備。 坤輿山河陣的出現(xiàn), 足以讓蘇長秋意識到, 太上葳蕤并非他輕易便能解決的渡劫修士。 微塵在空中浮動, 他眼中晦暗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披著黑袍的身影驟然現(xiàn)在靜室之中。 來人半跪下身, 聲音嘶啞艱澀, 姿態(tài)帶著十足的恭敬:“卑下, 見過太上長老。” 在天水閣中, 身為太上長老的蘇長秋, 是地位僅次于閣主桑南淮的存在。 蘇長秋的目光落在來人身上, 神情不見什么變化, 冷聲開口:“可是閣主有什么指示?!?/br> 眼前黑影, 是桑南淮身邊最信任的影衛(wèi),只聽他一人號令。影衛(wèi)出現(xiàn),意味著桑南淮已經(jīng)出關(guān)。 但桑南淮只令影衛(wèi)前來, 便意味著他現(xiàn)下的情形絕不算好,而這一點,只能令蘇長秋知曉。 “閣主有令,不必再與羅浮教等糾纏,開啟懸陵禁制即可?!焙谟霸俅伍_口,語氣不見起伏,話中之意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蘇長秋沒有立刻回答,靜室內(nèi)的光線有些昏暗,他的身形籠在陰影中,像是失了聲息。 良久,他終于開口,沉聲道:“我知道了。” 同一時間,清溪郡內(nèi),容玦正坐在余氏正廳之內(nèi),含笑看著原本打算離開的眾人。 余紫嫣的祖父當(dāng)日離開青魚,四處歷練,最終帶領(lǐng)自己一脈的族人定居清溪,經(jīng)兩百余年,余氏在清溪郡內(nèi)已經(jīng)頗有聲名。 只是在他隕落后,清溪余氏的家主之位由余紫嫣的父親繼承,他性情和善,修為天資實在比不得自己父親,境界停留在化神后,便再不得寸進(jìn)。 修士歷來子嗣艱難,余紫嫣是他父親唯一的女兒,在檢測出她天資遠(yuǎn)勝常人后,便順理成章地繼承余氏少主之位,被族中寄予厚望。 鏡明宗叛出天水閣后,清溪一地多有修士嶄露頭角,余紫嫣在其中顯得有些默默無聞。 誰也沒想到,數(shù)日之前,余紫嫣會不聲不響地離了懸陵,投向青魚。隨后她率領(lǐng)修士為青魚連下數(shù)座郡城,一時間,整個蒼棲州都為之震動。 清溪余氏聲名不盛,在此之前,誰又能想到,余紫嫣有如此能力。而青魚那位渡劫,又何以如此信任她,給她那樣大的權(quán)柄? 此時,容玦看著周圍一眾老弱病殘,臉上笑意始終不改。 清溪余氏族中得用的人,尤其年輕一輩,在余父收到余紫嫣傳訊后,便盡數(shù)派遣前往,前去襄助于她。而他和部分老邁的族人押后,處置清溪之內(nèi)的家業(yè),他們實在無法將之?dāng)嗳簧釛墶?/br> 便是這個原因,令他們被容玦堵在余家。 自余紫嫣從青魚傳出聲名之時,聞人顏便傳令容玦,將她族人盡數(shù)控制起來。雖然遲了些許,但終究不是一無所獲,容玦心道。 余父與幾名族老交換過眼神,已然決定有任何問題,便自戕于此,絕不拖累余紫嫣。 容玦不知有沒有看出他們所想,嘴邊始終噙著淡淡笑意,態(tài)度堪稱溫和有禮。 容玦雖與聞人昭越已經(jīng)定下婚約,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對聞人顏言聽計從。 譬如此時,他的確聽從聞人顏的話看守清溪余氏,卻也試圖通過余父聯(lián)系余紫嫣,與青魚對話。 羅浮教和鏡明宗現(xiàn)在是盟友,但天水閣覆滅之后,一切又另當(dāng)別論。 性命落在別人手中,余父此時也只能如容玦所言,向余紫嫣傳訊。 半空中的水鏡模糊一片,清溪與鳳起相隔甚遠(yuǎn),又因戰(zhàn)事之故,靈氣混亂,傳訊術(shù)法時有失靈。 又過了片刻,水鏡終于漸漸澄明,余紫嫣的面容現(xiàn)在其中。 “世妹?!比莴i抬眸望向少女,含笑道。 同在清溪,容家和余家已有多年交情,容玦向來稱余紫嫣一聲世妹。 余紫嫣看了一眼自己父親,才將目光挪回容玦身上,語氣冷然:“不知容世兄駕臨我余氏,有何指教?!?/br> 容玦笑了笑:“世妹近日為青魚征戰(zhàn),大破天水閣,著實叫人佩服,正好順道路過,便來拜訪伯父一番,” 他從前,竟是小覷了她。 “比不得世兄昔日于清溪運籌帷幄,輕易便為羅浮教拿下十?dāng)?shù)郡城?!?/br> 目光無聲對峙,余紫嫣的氣勢絲毫未曾落于下風(fēng),兩人俱是沉默下來。 良久,容玦才開口,打破了這片沉寂:“青魚尊上籌謀周密,連聞人教主都盡入彀中,實在令人神往?!?/br> 他言下之意,是要通過余紫嫣見太上葳蕤一面。 “世兄與羅浮教圣女定下婚約,鏡明宗與其同氣連枝,便是見了尊上,有何可說。”余紫嫣扯了扯唇角,笑意不達(dá)眼底。 容玦的眼神有些悠遠(yuǎn),他徐徐道:“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羅浮教的意志,從來不能代表鏡明宗?!?/br> “倘若我說不呢?”余紫嫣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冷。 容玦的神色還是那般溫和,說出的話卻冰冷異常:“如今聞人教主惱恨青魚,世妹乃青魚尊上一大臂助,你的族人只怕未必能承受她雷霆之怒。” 除非同為渡劫修士的容玦相護(hù),否則余父等人就算不死,日子也絕不會好過。 余紫嫣看見父親緩緩向自己搖了搖頭,她明白他的意思。有族老不舍偌大家業(yè),父親自認(rèn)身為家主,不可將他們拋下,才會一起留下。 他早已說過,倘若因此生變,便不必再顧忌他們。有他陪這些族□□死,他們還有什么能埋怨他女兒的。 余紫嫣閉上眼,切斷了水鏡。 至少現(xiàn)在,容玦還不能對他們做什么。只要青魚勢力越大,她在青魚的地位越重,清溪便越不敢對她的父親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