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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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魚一地,橫跨十余萬里,又豈是誰都能言一借的。 何況…… 余天仲平復下心中驚異,再次開口:“青魚乃是天水閣治下,尊者既自天水閣而出,又何須問過我余氏?!?/br> 太上葳蕤勾起了唇角:“你說錯了一件事?!?/br> “本尊與天水閣,并無關系。” 余天仲心中一緊。 “若一定要算,倒是有些舊怨?!碧陷谵ㄓ痔砹艘痪洌坪醪⒉挥X得,與蒼棲州最大的仙門結怨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一個元嬰修士,如何敢這樣說?余天仲忍不住想到,隨即,他又意識到,倘若她并非天水閣中人,只是尋常元嬰,如何能令眼高于頂?shù)闹x海樓畢恭畢敬? “閣下難道,是來自清溪?”余天仲試探著問出另一個猜測。 太上葳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本尊與清溪,倒也有些恩怨在。” 這個答案卻是完全出乎了余天仲意料,那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這不重要?!碧陷谵ㄆ似^,“重要的是,青魚以地勢之利,能成為蒼棲州第三方勢力?!?/br> 她指尖微動,半空中便現(xiàn)出了蒼棲州的地形圖,看似偏遠的青魚,卻能溝通上下,以地利成為天水閣和清溪之外的第三股力量。 盯著虛空,余天仲瞳孔微縮,她竟是有此打算! 他未曾有過這般妄念,青魚余氏中修為最高的老祖也不過洞虛,如何有資格思量此事。 但……以蒼棲州如今形勢,青魚便能與清溪成掎角之勢,牽制天水閣。 余天仲喉嚨發(fā)干,這樣看來,余氏并非只有繼續(xù)效忠天水閣和投奔清溪兩個選擇。 只是放在自己面前的第三個選擇,顯然是一場豪賭。 余天仲的心臟狂跳起來,身為余氏家主,他雖然習慣了小心謹慎,但并非全無野心。 若是能夠成功,往后青魚余氏在整個蒼棲州都會有姓名。 細汗從余天仲額上滲出,他掙扎許久,抬頭看著太上葳蕤:“尊者想讓我青魚余氏做一場豪賭,總該拿出些砝碼!” 她所言的確可行,但只一個青魚余氏,卻不可能令這般謀算成功,天水閣可有六個渡劫大能! 太上葳蕤并不意外余天仲提出的要求,他若是貿(mào)然應下,便根本沒有資格做一族之主。 她卸去對自身修為的偽裝,頓時便有一股足以讓人震顫的威壓出現(xiàn)在廳中。若是不壓制境界,在太上葳蕤踏入蒼棲州內(nèi)時,大約就會被天水閣察覺。渡劫修士的氣息未經(jīng)壓制,就像夜中皓月一般分明。 余天仲渾身一寒,哪怕他有化神境界,心中也不由為之生出畏懼,他的目光投向安然坐在主位的少女,她竟然是渡劫大能! 屬于渡劫境的威壓只出現(xiàn)一瞬便消失了,能感知到的,唯有余天仲一人。 雖只一瞬,但余天仲可以肯定,自己的感知絕不會出錯。 渡劫大能…… 若是有一名渡劫大能坐鎮(zhèn)青魚,以掎角之勢牽制天水閣的謀劃便不是空想! 這一刻,他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那具冰冷的棺槨出現(xiàn)在眼前,讓他渾身血液都化作一片冰冷。 最后,在他腦中只留下了最瘋狂的那個。 余天仲躬身,行臣下之禮:“青魚余氏,愿為尊上效勞!” 第177章 “少主, 今日青魚郡中生了一場極大的變故,堂堂天水閣監(jiān)察使竟然被一個女修給教訓了……”女婢語氣中帶著幾分激動,將余氏家仆處聽來的傳聞盡數(shù)告知余紫嫣。 那可是天水閣監(jiān)察使, 竟然當街被人打了! 聞言,便是余紫嫣也不由一怔,這青魚之中, 居然有修士敢對天水閣監(jiān)察使動手么? “結果如何?”她開口問道。 女婢話中難掩驚嘆:“聽說她將人打了,那監(jiān)察使還恭恭敬敬地將她請去邸中呢!” 余紫嫣習字的動作一頓,神情流露出幾分深思, 隨即開口問起另一個問題:“你可有打聽到, 方才余氏出行的車輦中往何處去?” 這才是她讓女婢去探聽的事情,不想她還順道帶回了別的消息。 “是往監(jiān)察使府邸去了, 聽余家仆役議論, 是天水閣衛(wèi)士前來通報, 要見那余家家主?!迸菊f著, 忍不住撇了撇嘴。 少主不遠萬里前來,這青魚余氏的家主卻避而不見, 而那天水閣監(jiān)察使只需一句話, 他便半刻也不得耽誤, 趕去拜見。 余紫嫣將筆擱在一旁, 低頭看著紙上的字, 微有些出神, 她總覺得, 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發(fā)生了。 這樣的預感, 在夜里余家侍女突然上門,言道家主要見她時,變得更為強烈。 星夜低垂, 侍女提著一盞宮燈在前方引路,余紫嫣跟在她身后穿過余家庭院,停在了書房外。 幾名仆役候在門外,臉上全無多余表情,見余紫嫣前來,有人上前,為她推開了門。 數(shù)盞燭火亮在房中,余天仲孤身坐在桌案后,聽見響動,抬起頭來。 “清溪余氏余紫嫣,見過伯父?!庇嘧湘淘谒拇蛄肯缕届o開口,禮數(shù)周全,不曾流露出絲毫被怠慢數(shù)日的不滿。 見此,余天仲心中對她的評價不由又高了幾分,他站起身,含笑道:“你便是叔父的孫女?的確頗有他當年風姿?!?/br> 余紫嫣清楚,他說的不過是客套話罷了,自己祖父當年和青魚余氏族中關系算不得好,同余天仲更沒什么交情。 “伯父謬贊?!彼匀徊粫鸫┯嗵熘俚脑?,世家處事原就如此,無論內(nèi)里如何,面上都要作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近來事忙,一時未能抽出空來與你一敘,實乃我的不是。”余天仲抬手,示意余紫嫣入座,親手為她斟了一盞茶。 余紫嫣笑了笑:“是我貿(mào)然來訪,攪擾了伯父清修。” 一大一小目光對視,瞬間都知道對方絕非好糊弄的對象。 片刻沉寂后,余天仲再次開口:“紫嫣自清溪來,不知清溪當下情形如何?” 這便是進入正題了。 “天水閣斷言羅浮教是魔教,如今蒼棲州內(nèi)謠言甚囂塵上,卻是都將清溪視作魔窟了?!庇嘧湘坦戳斯创剑瑴芈暬氐?。 隨即又話鋒一轉:“比起天水閣所行,羅浮教如何當?shù)蒙夏薅??!?/br> 她話中帶著十足諷刺,蒼棲州內(nèi)諸多仙門世家,有多少不是在天水閣的陰影下茍延殘喘。 “看來,清溪余氏已經(jīng)有了立場?!庇嗵熘僖馕渡铋L道。 余紫嫣沒有反駁,她抬頭看著余天仲,語氣中帶著幾許冷意:“天水閣的行事越發(fā)瘋狂無狀,與其引頸就戮,不如殊死一搏?!?/br> 聽完她這句話,余天仲眼中有一瞬恍惚,這一刻,他竟然從面前少女身上窺得了些許枉死長子的痕跡。 余紫嫣的性情,同他很有幾分相似。 “你何曾知道這是殊死一搏,而非自尋死路?”余天仲回過神來,淡淡問道。“如今天水閣三名渡劫坐鎮(zhèn)懸陵,原本陷落的郡城也逐步收回,鏡明宗和羅浮教的勢力已然被逼退至清溪內(nèi)外?!?/br> 余紫嫣沒有反駁,她緩緩道:“但天水閣已經(jīng)失了人心?!?/br> “羅浮教和鏡明宗點燃了一把火,這把火,遲早會蔓延整個蒼棲州?!?/br> 余天仲握住茶盞的手不由為之一緊。 書房中忽地陷入了一片寂然,一道身影自屏風后走出,緋紅披風籠住了少女有些纖弱的身形,太上葳蕤開口道:“她說得不錯?!?/br> 余紫嫣這才發(fā)現(xiàn),書房中竟然還有第三人,她循聲看去,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眼。 銀質(zhì)面具掩住了少女面容,燭火下,光華暗自流轉。 “不知道友在此,紫嫣失禮。”余紫嫣起身,向太上葳蕤抬手一禮,姿態(tài)隱隱透露出幾分戒備。 太上葳蕤身上氣息只是個元嬰修士,但方才自己竟完全未能察覺她的存在,同樣已有元嬰境界的余紫嫣心中尚有疑慮。 她是什么身份?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余氏書房中? 余天仲也站起身,停在太上葳蕤身后,看上去竟是以她為主。 看到這一幕,余紫嫣只覺心中疑問更甚,她全然猜不出太上葳蕤是什么身份。 垂眸看著桌案前的少女,太上葳蕤神色淡淡。 算上前世,她和余紫嫣勉強也可稱為舊識,不過今夜太上葳蕤見她,并非為了敘舊,而是因為她自清溪而來。 如今的余紫嫣,與太上葳蕤識得的紫魈,也少有相似之處。 前世太上葳蕤遇見她時,余紫嫣已是鬼修,怨氣纏身,神智混沌,少有清醒之時。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成功坐穩(wěn)了妖尊身邊護法的位置,手段可見一斑。 太上葳蕤不清楚余紫嫣身上發(fā)生過什么,她無心探究這一點。 而身為妖尊護法,紫魈時時想著取太上葳蕤而代之,太上葳蕤并不介意這一點,只要紫魈有足夠的價值,她就容許她活著。 是以兩人的關系,從來不到能夠互訴過往。 余紫嫣腦中轉過許多念頭,今日發(fā)生的種種閃現(xiàn)而過,她看著太上葳蕤,試探道:“原來今日在監(jiān)察使府中的,便是道友?” “你想問什么,直言便是。”太上葳蕤坐在桌案前,取過一只茶盞,為自己斟了一盞熱茶。 余紫嫣壓下心中種種疑惑,在她面前坐下身來:“道友自天水閣而來?” 否則為何她對天水閣監(jiān)察使動手,還能被奉為上賓。 “倘若我是天水閣的人,此刻,你已經(jīng)沒有命站在這里?!碧陷谵ü雌鸫浇牵菩Ψ切Φ?。 她知道自己的來意——余紫嫣立刻意識到這一點,若不是天水閣的人,眼前少女又會是何身份? “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尊想做什么?!碧陷谵ㄒ庥兴?。 余紫嫣想,倘若不是因為身份,那還有一個可能便是她并非元嬰修士。 若是她的境界遠勝過天水閣監(jiān)察使,那一切也能解釋得通。、 “那道友出現(xiàn)在青魚之中,是想做什么?”余紫嫣順著她的話問道。 太上葳蕤卻沒有回答,轉而道:“你此行來,是為做說客。” 到了這個時候,再作隱瞞反而有些可笑了,余紫嫣點頭道:“青魚若是能投向清溪,足以令局勢好轉。” 她的余光從余天仲身上掃過,只見他侍立在太上葳蕤身旁,對自己的話不置可否,像是任何事情都聽憑面前少女做主。 “青魚不會倒向清溪?!碧陷谵ǖ?。 這句話令余紫嫣微微皺起了眉,她忍不住問:“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