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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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觴高坐在主位,神情中帶著幾分冷然:“秋夕,你相助司徒元琛謀害大祭司一事,可還有話辯解?!?/br> “不——”秋夕高聲道,拔高的嗓音十分刺耳,“我沒有!” “我怎么會對自己的兄長做出這樣的事!” “春宴之時,難道不是你將蠱蟲放入大祭司酒盞之中?”蒼黎見她不肯承認,秾麗的眉眼帶著幾許煞氣。 被蒼黎明白點出自己做過的事,秋夕失了聲,她下意識別過頭,掩住自己有些心虛的目光。 “就是因為這只蠱蟲,大祭司險些喪命!”蒼黎向前踏了一步,語氣森寒?!澳憧芍?,謀害大祭司在龍族是什么罪名!” 秋夕瑟縮一瞬,顫聲開口道:“沒有!我不曾想害兄長,我怎么會害兄長,那是同心蠱啊,那只是同心蠱而已??!” “同心蠱只是會讓兄長心悅于我,我是一時被司徒元琛蠱惑,才會將蠱蟲放入兄長酒盞之中……” “我從未想過謀害兄長??!” 在司秦的威壓下,她將自己做過的事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 殿中有數名侍衛(wèi)看守于此,聽了她的話,都深覺不齒。 看著秋夕涕泗橫流的狼狽形容,蒼黎也可以確定,她說的話應當不假。 她并不想害司秦,只是被人當做了棋子利用。 蒼黎臉色難看,從前他只覺得秋夕虛榮,不想她還如此愚蠢,因為她一己之私,險些害死了大祭司! 相比他,司秦神色看上去反而平靜許多。 事情到此已經明了,瓊觴看向司秦:“大祭司以為,當如何處置于她?” 秋夕并非主謀,若是司秦愿意,此事也可大事化小。 聽了這句話,秋夕立刻跪下身去,俯身向司秦叩首:“兄長,我當真沒有想過害你,我也是被司徒元琛騙了,你再原諒我這一次吧!” 司秦沒有看她,只對瓊觴道:“請君上按律令處置?!?/br> “司秦!”秋夕聽著他這句話,不可置信地叫道,“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忘恩負義……” 倘若不得司秦原諒,謀害龍族大祭司的罪過,不是她能承受的。 蒼黎抬手,立刻便有兩名侍衛(wèi)上前,將秋夕左右押住。 她徒勞地掙扎著,聲嘶力竭道:“我只是被司徒元琛蒙蔽了,司秦,你這樣對我,對得起我阿爹嗎!” 秋夕并不出眾的面容因為恐懼和憤恨扭曲,她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錯,反而責怪司秦不肯偏私于她。 司秦已經表態(tài),瓊觴也不必猶豫,她冷聲下令:“白龍一族族裔秋夕謀害大祭司,褫奪夫人封號,名下封地收歸族中,廢去全身修為,逐出王城,永不得歸!” 周天殿成了一片廢墟,秋夕名下封地,正好可以填補一二重建周天殿所需花費。 “不——”秋夕拼命搖著頭,瑟縮著向后退去。 但她逃不了。 瓊觴拂手,一道靈力落在她丹田之處,秋夕發(fā)出一聲慘叫,身上的氣息瞬息委頓下來。 她的目光掃過周遭,滿是怨懟,但這樣的怨懟,毫無意義。 “你們不過都是一群虛情假意的小人,若是老天有眼,將來一定會得報應的!”她咬著牙,泣聲道。 “我等著那一日。”蒼黎神色漠然,示意侍衛(wèi)將人帶出殿外,今日種種,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第117章 飛霜殿內, 太上葳蕤與燕愁余相對而坐,周圍禁制盡數開啟,將內外隔絕。 手中掐訣,指尖靈光緩緩亮起, 太上葳蕤閉上眼, 意識化作一道流光, 徑直向燕愁余眉心而去。 眉心識海所在, 一向是修士體內極緊要之處,不容人窺探。但燕愁余卻對太上葳蕤全不設防,任由她進入自己識海之中。 而太上葳蕤這么做, 是因為她感知到了燕愁余體內沉睡的意識。 當意識到自己左眼中藏的是一塊天地本源的碎片后, 太上葳蕤便知道自己從前只用其堪破弱點,實在有些浪費。 天地本源是構建一方世界的根基, 世間萬物,是在天地本源的力量下衍化而成,就算是一塊碎片,也蘊含無數法則與道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寶。 所以太上葳蕤能借之堪破諸多生靈的弱點, 能讓陸云柯用出毫無破綻的松溪劍法,也能加快劫雷形成,湮滅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神魂。 也是借由天地本源之力, 太上葳蕤感知到了燕愁余識海深處正在沉睡的意識。 殿內寂然無聲, 燕愁余閉上了眼, 神情沉靜。 太上葳蕤的意識已經落入他識海深處, 這里好像一片沉寂的海,浪潮溫柔地落在她的意識上,未曾對這個外來者表露出一絲敵意。 她沒有停, 任意識飄飄浮浮,向更深處去。 四周滿是濃稠的惡念和怨氣,似乎沒有邊際,暗得不見一絲光亮。在太上葳蕤出現之時,惡念與怨氣飄蕩而來,她感受到了洶涌得能將人淹沒的情緒。 在這里,什么也感知不到,無論是誰,也不能辨清位置,她只能循著自己的直覺向前。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不同的存在出現在她的感知中。在惡念怨氣之后,少年為鎖鏈禁錮,身上現出一重又一重封印,而其中有兩重封印已經損毀。 燕愁余垂著頭,雙目緊閉,像是睡了過去。 太上葳蕤的意識落在他面前,在幽深的虛空中,唯有她現出一點光明。 ‘燕愁余……’光點幻化為人形,太上葳蕤抬手,擁住了沉睡中的少年。 這一刻,燕愁余緩緩抬起了頭。 ‘葳蕤……’ 在他睜開雙眼的瞬間,這片虛空寸寸坍塌,太上葳蕤的意識強行脫離,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被禁錮于這具身體中的意識于迷蒙中清醒,兩雙眼重合在一處,飛霜殿中,化為原形的黑龍睜開雙眼,眸中赤色還未完全褪去。 燕愁余剛剛醒來,便注意到了自己覆滿玄黑鱗片的趾爪,他什么時候…… 感受到身體中傳來的力量,燕愁余終于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破開了兩重封印。 身周傳來淡淡冷香,燕愁余回過神,心中覺出幾分異樣。目光向前望去,只見龍身緊緊纏住端坐在身前的少女,動作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占有之意,就好像……她是自己的所有之物一般。 燕愁余像是這個念頭一燙,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過去。 他怎么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這原是不該的,燕愁余想,他與葳蕤乃是君子之交,生出這樣的念頭實在不該。 但越是刻意忽略,方才的念頭反而越鮮明。 他想將她藏起來,讓旁人再不能覬覦于她,讓她眼中只看著自己…… 燕愁余從不知道,自己有一日,會生出這般狂?;闹嚨耐?。 燕愁余想收回龍尾,意識混沌時便罷了,如今清醒過來,實在不該如此逾矩。 只是身體卻不如他希望的那般動作,龍尾動了動,纏得更緊了。 他分明已經清醒了,為何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燕愁余有些茫然,太上葳蕤的臉忽然離他近了許多,她盤坐在原地,闔著雙眸,鴉青色的長發(fā)垂落在肩頭,更顯得膚色勝雪。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雨夜,還有那個夜里,在瓊花玉露樓上,太上葳蕤冷然而沉靜的神色。 或許從那一刻起,便有什么已經不同了。 隨重陽子回到天衍宗后,燕愁余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問及太上葳蕤的行蹤。以重陽子的修為境界,要算出她的情形并不難,知曉太上葳蕤平安,他終于放下心來。 及至燕愁余養(yǎng)好了傷,太上葳蕤仍然身處空間裂隙中,就算修為境界再高,沒有那枚玉蟬牽引,也無法到達彼處。 燕愁余又下了山,他行過山川湖海,見過天下日升月落,無邊盛景,他結識了許多人,多了不少朋友,但他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鏡明宗內種種,想起與太上葳蕤相處的種種,想她如今情形如何。 他原以為,這是出自朋友的擔心。 原來不是么? 或者說,是不止如此的…… 到了這一刻,燕愁余如何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心中念著她,不止是作為朋友,更有……不為自所知的情愫。 明了這一點,燕愁余久久失神。 他的身體將太上葳蕤擁得更緊了,將頭靠在她脖頸間,恍惚有耳鬢廝磨之態(tài)。 燕愁余心中萬分掙扎,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這樣做未免太…… 但感受到衣裙下傳來的溫度,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因為能與太上葳蕤這般親近,生出了幾分可恥的歡喜。 一時之間,燕愁余的心情堪稱煎熬。 纖長的眼睫顫動,太上葳蕤睜開雙目,剎那間,似有萬千星河入眸,讓人心頭為之一顫。 玄黑色的龍尾悄悄纏上她的手腕,得逞之后,歡快地擺了擺。 太上葳蕤對上那雙還未褪去赤紅的眼,也沒有太過失望,燕愁余的意識只是沉睡,未曾受損,想來要令他醒轉,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她醒了……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大半都掛在太上葳蕤身上,燕愁余很是心虛,他不會被扔出去吧…… 太上葳蕤自然也察覺到這一點,但出乎燕愁余意料,她并未有太多反應。 太上葳蕤原本不喜與人親近,只是燕愁余意識混沌,稍不注意,整條龍便纏了上來。而不管被扔出去多少次,只剩本能的燕愁余都會鍥而不舍地回到她身邊,久而久之,太上葳蕤也默許了他的行徑。 見她如此,燕愁余很是驚訝,意識蘇醒之后,他滿腦子都是太上葳蕤,還無暇回憶這段時日以來,失去意識的自己都做了什么。 抬手摸了摸黑龍頭上那對赤色的龍角,太上葳蕤垂下眸,從這個角度看來,竟讓人覺出幾分難得的溫柔。 被摸住龍角的燕愁余只覺有什么在腦中轟得一聲炸開,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龍尾歡快地搖晃著,頗類家犬,很是沒有骨氣。 往日被摸龍角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燕愁余已經恢復清醒的意識掙扎著想到,但身體卻不理會他怎么想,反應十分誠實。 太上葳蕤拍了拍,龍身便乖順地縮了回去,她站起身,輕易便將燕愁余整條龍抱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