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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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燈籠下,人族妖族來往不絕,其中許多都如太上葳蕤一般著一身玄色披風。 各處攤位上賣的東西也堪稱千奇百怪,既有靈植丹藥,法器符篆,也有奇形怪狀的石頭花草,還有不少缺靈石的妖族在賣自己羽毛、蛇蛻等。 太上葳蕤的腳步不曾停留,徑直向盡頭走去。 玄機樓號稱知天下事,生意一向做得很廣,即便這絳京鬼市之中,也不會少了它的存在。 不過比起別處,絳京鬼市中的玄機樓,看上去不免有些寒酸。 隨手支起的攤位前掛了玄機樓三個字,青年坐在躺椅上,一把寫了百曉生的折扇蓋在他臉上,鼾聲陣陣響起,很是清閑。 太上葳蕤坐在他面前,屈指敲了敲桌案。 青年似乎完全沒聽到這些聲響,躺尸一樣動也不動。 太上葳蕤當然沒有耐心等他醒來,指尖微微向上,一陣狂風忽起,吹得青年連人帶椅翻了過去。 他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狼狽地爬起身來:“誰?。?!” 青年一臉怒容地看向太上葳蕤,但目光剛落在她身上,面上立馬擠出了殷勤的笑。 確認過眼神,是自己打不過的人。 將翻倒的竹椅扶了起來,他撿起地上折扇,自以為瀟灑地搖了搖:“玄機樓知天下事,不知道友尋我,是想問什么?” “問蒼棲州近三年來,發(fā)生過的所有大事。”太上葳蕤直接道。 青年聽她如此說,心中覺得很是奇怪。 既是蒼棲州發(fā)生的大事,在這天下行走的人,怎么會沒有聽說過?還是說,眼前這位道友,是從哪個深山老林鉆出來的不成? 雖然心中奇怪,但玄機樓的買賣能做到現(xiàn)在,靠的便是管好自己的嘴,青年沒有多問,搖著折扇道:“承惠,一百下品靈石。” 太上葳蕤所問并非什么不可說的隱秘,價格自然也就不會太高。 在青年報了價后,太上葳蕤將一袋靈石扔在桌上,他含笑收了,隨即取出一面銅鏡,伸手在其中掏了許久,終于拿出了一枚玉簡。 玉簡上刻了一行小字,蒼棲州,龍雎十七年至十九年。 太上葳蕤拿起玉簡,將神識探入其中。 …… 龍雎十七年春末,東域鏡明宗掌教首徒容少虞歷練而歸,兩月之間,由煉氣七重晉升筑基,登玄光塔第三十九重,比肩半步金丹。 越數(shù)日,鏡明宗云湖禁地再開,突生變故,困眾多修士于其中。是時,鏡明宗大師姐容少虞以一符連破九重禁制,引動天地異象。 …… 夏,蒼棲州擢仙試將啟,容少虞走火入魔,以筑基修為越階斬殺天水閣三十六公子桑庭,實力當入地榜第一。 因此事之故,鏡明宗掌教親碎其魂燈,逐出門下。 其后,容少虞沒入十萬大山,天水閣弟子遍尋,不得其蹤。 …… 秋,羅山郡巨巖門不愿獻出宗內(nèi)禁地,開罪天水閣長老,以致宗門傾覆,門下弟子千余,不肯如天水閣為奴仆者,盡戮。 …… 龍雎十八年春,鏡明宗因所獻靈物有瑕為天水閣問罪,奉上三條靈石礦脈,終求得天水閣原諒。 初冬,鏡明宗掌教容洵晉升洞虛,年僅百余。天水閣閣主令親傳弟子前往,以三條靈石礦脈相賀。其與容洵子侄容玦相談甚歡,又將容玦親妹容瑾收為弟子。 容瑾曾化名泠竹,原為容洵門下第五弟子,天資甚佳,改入天水閣,為閣主弟子門下。 …… 龍雎十九年秋,天水閣閣主十三子欲納秋原郡陳家長女為妾,陳家不從,天水閣圍陳家為獵場,以陳氏族人為獵物,以箭射殺。 至此,蒼棲州內(nèi)已有百余宗門世家為天水閣吞并,余者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 許久,太上葳蕤放下玉簡,微垂下眉眼。 這一次,沒有了她這個替身,容玦終究還是選擇了舍棄自己的meimei。 太上葳蕤不覺得多么意外,他本就是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或許容瑾的確對他很重要,但到了需要的時候,同樣也可以舍棄。 這天下間,除了自己的性命,應(yīng)該沒有什么是他不能舍棄的。 從玄機樓的記錄中,也可以看出,天水閣行事越發(fā)肆無忌憚,整個蒼棲州都籠罩在血腥的陰影之中。 唯有太上葳蕤清楚知道,這樣的瘋狂,也就意味著,天水閣閣主已經(jīng)走到了末路。 他渡劫巔峰的修為,并非靠自己苦修得來,也是因為如此,雖然他擁有了渡劫境界的實力,壽命卻在幾百年后,便要走到盡頭。 堂堂天水閣閣主,掌有一州之地,受無數(shù)人頂禮膜拜,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愿意輕易去死。 為了活下去,他又還有什么做不出的事。 太上葳蕤沒有再想下去,這份玉簡中不曾出現(xiàn)陸云柯和松溪劍派,也就證明他現(xiàn)在仍然是安全的。 見她放下玉簡,卻沒有起身,青年搖著寫了百曉生三字的折扇,含笑問道:“道友可是還有什么想問的?” 沉默片刻,太上葳蕤才緩緩開口道:“我要問,中域天衍宗,燕愁余?!?/br> 青年的動作當即一頓,隨即神色嚴肅道:“天衍宗的事,可不是誰都能問的——” 天衍宗乃是中域第一宗門,便是托大稱一句天下第一宗門,也沒有幾人敢反駁。 要入天衍宗,必先登沂蒙山,但近幾十年間,也不過寥寥三五人做到。又因天衍宗行事隱秘,門中弟子長居山中,甚少行走天下,世人對其知之甚少。 太上葳蕤拂手,桌上登時又多了一袋靈石,不過這一袋,全是上品靈石。 她當日和趙立合作賣卻邪丹的靈石,剩下的也不過這些了。 雖然她已然令玉蟬認主,可以隨時取用小孤山故地的各色靈物,但太上葳蕤并不打算擅自用這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看著這些靈石,青年立馬換上了笑,玄機樓的行事原則就是,只要靈石到位了,什么都好說。 “沂蒙山上的事,即便是玄機樓,也無法探聽,道友若想問,便只能從他下山說起。”青年事先說明道。 太上葳蕤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xù)。 青年清了清嗓子,隨即才開口道:“天衍宗燕愁余,出身不詳,年紀不詳。三年前下沂蒙山游歷天下,時為金丹修士。曾去松溪劍派,似與其藏書樓守書人有故交,停留數(shù)日?!?/br> “離開松溪劍派后,上玄機樓,問及太云山腳下屠村慘案兇手,玄陰刺客榜三十七,血屠獨孤月蹤跡。” “之后追隨獨孤月而去,至鏡明宗,遇云湖禁地再開,兩人皆入其中,行跡不明。因血屠獨孤月曾得云湖禁地秘鑰,當日地宮禁制暴動,或與此有關(guān)?!?/br> 青年合上折扇,在掌心敲了敲:“他的行蹤,到這里就斷開了。” 他說著,伸手要收起靈石。 太上葳蕤抬眸,微一拂手,正要拿靈石的青年便倒飛了出去,還在空中成功地翻滾了兩圈,這才砸在了地上。 剛剛毫無防備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分明他自己也是金丹修士,怎么還能被人抬手就掀翻了,青年不由有些懷疑人生。 同樣是金丹修士,人和人的差別原來這么大嗎? 他爬起身,灰頭土臉地坐回太上葳蕤面前:“玩笑,剛剛都是玩笑,道友可別再動手了!” “不過要買燕愁余的行蹤,道友還得再加些錢。”青年又展開了折扇,試圖緩解方才飛出去的尷尬。 能坑一筆是一筆,就當是給他的精神損失費了。 太上葳蕤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她看起來很像冤大頭嗎? 第50章 見了太上葳蕤臉上神情, 青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剛剛著地的臉,要是再來一回,自己這張豐神俊朗的臉可就不一定還能保得住了。 意識到這一點, 青年立刻滑跪道:“相逢即是有緣,道友和我如此有緣, 我怎么還能與你斤斤計較。這少了的靈石,就當是我們交個朋友!” 折扇一展,擋住自己下半張臉, 青年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世人不知, 就在燕愁余在鏡明宗失蹤后不久, 天衍宗重陽子出現(xiàn)在十萬大山中, 那可是渡劫修為的大能!” “彼時,天水閣正于十萬大山中搜尋那個殺了他們閣主第十六子的鏡明宗棄徒容少虞, 不知重陽子身份, 竟敢對他出言不遜, 重陽子一揮手, 他們便被生生打落了一個小境界?!?/br> 他故作神秘道:“若是我猜得不錯, 重陽子此行便是為了燕愁余?!?/br> “燕愁余當日來玄機樓問及血屠行蹤,當是懷了除魔之心。不過即便他出生天衍宗, 獨孤月畢竟是元嬰修士,哪怕為了搶奪云湖秘鑰重傷未愈, 也不是好對付的?!?/br> 青年搖著扇子, 又道:“不過血屠獨孤月入鏡明宗云湖禁地后再未得出,已經(jīng)在天下銷聲匿跡年, 許是已經(jīng)隕落?!?/br> 獨孤月的確已經(jīng)隕落了,是燕愁余和太上葳蕤聯(lián)手,將他斬殺在云湖禁地的地宮之中。 “說來他也是個可憐人?!彼荒樳駠u地向太上葳蕤八卦道, “他出身貧寒,七歲父母雙亡,隨后便被賣進了當時的齊國太傅獨孤家,小小年紀就做了任人打罵的馬奴。” “后來,不知為何,獨孤太傅的女兒獨孤月看上了這個身份低微的馬奴,想嫁他為妻。她的父親當然不同意,以馬奴性命相挾,要女兒嫁給了門當戶對的郎君。” “還是個馬奴的血屠被毀了容貌,打斷雙腿,扔在了亂葬崗上?!?/br> “獨孤太傅大約萬萬沒有想到,這身份低賤的馬奴偏偏有一身好根骨,不但沒有死,還被人帶回玄陰之中踏入修行之路。數(shù)年之后,他再回齊國時已有金丹修為,屠盡獨孤家上下,包括自己昔日的愛人,獨孤月?!?/br> 前面的故事,太上葳蕤眼中都沒有現(xiàn)出絲毫動容之色,直至聽到青年最后一句話,她才抬眸,對上青年目光。 “既是如此,他死之前,又為何聲聲喚著這個名字?!?/br> 聽到太上葳蕤如此說,青年眼神一凝,隨即笑道:“因為他已經(jīng)瘋了啊?!?/br> “獨孤月嫁給了個一心傾慕她的郎君,雖然初時不愿,天長日久,終究還是接受了他,夫妻舉案齊眉,甚至有了一雙兒女。” “那馬奴九死一生,重回故地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昔日的愛人與夫君舉案齊眉,兒女雙全。于是那一夜,他不僅殺了獨孤家上下,也殺了獨孤月?!?/br> “惡人最初作惡的時候,總要為自己找個合適的借口?!鼻嗄挈c評道,笑眼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涼薄?!八嬖V自己,獨孤月因為所嫁非人郁郁而終,是獨孤家害了她,他為自己的愛人報仇,是理所應(yīng)當?!?/br> 太上葳蕤看著他,意味不明道:“你對獨孤月的想法,竟也知道得十分清楚?!?/br> 青年一搖折扇,有意顯擺著上邊個大字,風sao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堂堂百曉生,天下就沒有幾件我不知道的事!” 太上葳蕤挑了挑眉,她未來幾百年間門,卻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名號。 她點了點桌上靈石,冷淡道:“廢話說完,便該輪到正事了?!?/br> 青年笑了笑,這才說起她問及的事情:“自重陽子出現(xiàn)在十萬大山后一年有余,燕愁余都不曾出現(xiàn)在十四州中。直到一年多以后,他再次行走天下,已然晉升元嬰真人?!?/br> “偶然在南域見魔修擄掠凡人修行,將之斬于劍下,才知南域熾焰宗圈養(yǎng)凡人,門中上下皆修此邪術(shù),燕愁余便持劍上了熾焰門?!?/br> “飛霜劍出,一劍光寒十四州,熾焰門上下盡皆授首,即便是元嬰后期的熾焰門門主,在這一劍下,也毫無還手之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