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攻略一只悲慘反派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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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的時候,惠清又看了看慕以身旁被牽住的阮清,說著阮父瘋了的這件事。 可是被他注視到的主人對他的話絲毫不在意,甚至連一絲眼神都不分給惠清,只是看著他身邊的慕以。 那晚上在阮府出現(xiàn)惡鬼被惠清帶在身邊,他沒有將其打散,也沒有想鎮(zhèn)壓他,只是將那鬼魂帶在身邊,想要渡他。 “我打算游歷在世間,尋找他親人散落的靈魂,讓他們渡入輪回道?!?/br> 惠清說著自己的打算,慕以笑著點了點頭,問了第一次見面他對著慕以說的那句話。 “慈佛不渡惡鬼?” 惠清啞然,半晌才搖頭道:“渡的?!?/br> 慈佛也憐惜著世人的疾苦,它斂下眼睫,終是對那些抱有著遺憾與痛苦的靈魂給予救贖。 許久許久之后,阮氏漸漸在人們心中被遺忘,云城又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教書先生。 先生長的極為好看,眼眸搭下來的弧度柔軟極了,原本每天上學(xué)都極其痛苦的調(diào)皮孩童此時恨不得住在學(xué)院里面,只為了天天聽先生講課。 大家都認(rèn)為,這樣的先生,不會呆在云城這個小地方的。 可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他從來都不曾離開。 童言無忌的小孩曾經(jīng)攔住這位教書先生,鼓足勇氣問著先生是從何而來,為什么會留在這里。 先生摸了摸小孩的頭,淺笑著道:“我來自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至于為什么會留在這里…” 先生不知看向了哪里,眼中笑意更深了。 “因為啊,我有一心愛之人還留在這個地方。” 慕以在阮清的墳邊建了一個屋子,就在那座山里面。 春夏秋冬,夏季他種了一顆長青樹在墳邊,擋住了炎炎烈陽,冬天,慕以就手執(zhí)一把傘,為其遮擋住漫天大雪。 次數(shù)多了,阮清連自己的醋都吃,他湊了過去,從背后抱住慕以,看著那座孤墳。 “只剩下了一堆骨頭,有什么好看的?!?/br> 因著慕以總是看著那座墳,也總是站在雪地里,阮清不免嘟囔道。 他們鬼魂感受不到溫度,但是阮清怕慕以會冷。 慕以伸出手將阮清拉到了自己的懷中,大氅隔絕外面的天寒地凍,面前的人俯身親了親他的唇。 慕以道:“我怕你會冷?!?/br> 少年早夭,骨頭都透著白雪似的蒼白,阮清是鬼,能清楚的看見那棺墓里面冰冷的白骨,更何況是在深山當(dāng)中,冬季便更為冷了。 阮清喉嚨彌漫著酸意,他張了張嘴,喉結(jié)滾動,最終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阮清朝著慕以懷里縮了縮,他窩在慕以的頸間,聲音沙啞道:“不冷的。” 他喜歡的人有著春日烈陽般的溫暖,他又怎么會冷呢… 聽完先生的話,小孩懵懂的看著先生走遠(yuǎn),陽光的余暉下,先生像是低頭聽到了些什么,低下頭又輕聲的笑了,比小孩子看過的任何一個笑容都要好看。 可是先生身邊,卻并沒有其他的人啊。 小孩疑惑的想到。 在小孩看不見的地方,慕以牽著身旁阮清的手,走過熱鬧的大街,路上有著打魚歸來的中年人熱情的對著他們打招呼,甚至還有的將家里面剛收回來的瓜果蔬菜遞在了慕以手上。 他們這里雖然是個城鎮(zhèn),但是私塾很少,進(jìn)私塾中學(xué)習(xí)的小孩都是有錢人家的,慕先生的私塾,只用交很少的錢就可以讓孩子們?nèi)ド蠈W(xué),對這位先生,他們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走過一條集市,慕以手中的東西就快要拿不下了,有人戶開始燃起了炊煙,白色的煙漸漸飄向遠(yuǎn)方,隨后消失不見。 慕以提著籃子,在夕陽黃昏下,牽著身旁的阮清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對,是家,是他們的歸宿。 鬼魂的結(jié)局往往都是失去理智,漂泊在這世間,不知道自己從何來,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 無人知道這段緣分的遇見何其幸運。 太陽開始落下地平線,最后一絲光線落入阮清眼中,仿佛是遺落世間最美的寶石。 阮清緊緊牽著慕以的手,在落日余暉下向著前方走去,黑暗被他牢牢的甩在身后,連同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人生百余載,很可惜沒有早些遇見,以最狼狽的樣子相見,但是沒關(guān)系,他們還有好久好久可以一直在一起,一起看落日晚霞,一起看朝陽升起。 寒冷并不會將阮清吞噬,就像是死亡,也并不能將他們分離… 第138章 神岄(1) 周皇朝在千百年之前曾一統(tǒng)天下, 盛世由此而成,百姓安居樂業(yè),再也不用忍受昔日的戰(zhàn)亂之苦,即使是在嚴(yán)寒的冬季, 也有溫暖的房屋抵抗寒冷。 那一統(tǒng)天下的明君, 還有盛世之景, 被人傳頌了千百年, 一直到如今威視衰弱、內(nèi)憂外患的周國。 大歷年間 周朝勢弱,在近百年,昏君當(dāng)?shù)?,jian臣蛀國, 恰逢天災(zāi),南方水澇,西方干旱成災(zāi),朝廷擠下去的還不夠災(zāi)民塞牙縫的銀子在一層一層的剝削下, 成了一碗碗如清水般的白粥, 災(zāi)民大鬧起義, 邊關(guān)戰(zhàn)事突起, 一時間內(nèi)憂外患,曾經(jīng)一統(tǒng)天下的盛世國家,在現(xiàn)在竟猶如海上漂浮的浮萍,一不留神,便會被深不見底的大海吞噬。 慕以于一片混沌中醒來,耳邊盡是交雜成一團(tuán)的聲音,嗡嗡的聽不太清楚。 系統(tǒng)提示音再沒有響起, 他于一片黑暗中睜開眼, 那些雜亂的聲音在那一瞬間盡數(shù)消失, 隨即歸于寂靜。 空蕩而又熟悉的宮殿映入眼中,似乎因為其主人的蘇醒,角落積起的灰塵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屹立在青石基上遙遙而立的宮殿,沉睡了千百年,連一絲人氣都無,慕以抬步走到宮殿門口,向遠(yuǎn)方眺望,邊關(guān)慘死的將士、慘遭天災(zāi)而瘦骨嶙峋的貧民百姓,千百米遠(yuǎn)方的景面盡數(shù)映入眼中。 人間生靈涂炭,此年間,正是周朝大歷21年。 是神靈步入千年之后的人間,而慕以所處的地方,則是千年之前,周朝皇帝為國師所建的國師府。 千年之久,屹立不倒。 隱匿于黑暗之中的拐角處一抹黑影閃過,慕以收回目光,身著青衣的神明斂下眼眸,不清不淡的道出聲:“還打算躲到什么時候?” 聲音一出,那道小小的身影一瞬間就停止了動作,心虛似的探出頭來。 白色毛發(fā)藍(lán)眸的小貓?zhí)筋^探腦的樣子,叫誰一看都會心軟的一塌糊涂,可是對面那人卻沒有被迷惑到。 小貓被扼住了命運的頸脖,看著裝迷糊的招式不能騙過眼前的人,系統(tǒng)耷拉下了尖尖的貓耳朵,心虛的喊道:“宿主?!?/br> 系統(tǒng),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之為白酒,白酒仰起小小的腦袋,額間一搓藍(lán)色的毛發(fā)格外的明顯,它心虛的用小小的貓瞳瞅著眼前的恢復(fù)真實容貌的主人,試探的問道:“宿主,你記憶完全恢復(fù)了嗎?” 神明最原本的容貌本是白發(fā)雪瞳,他坐在高高的神座上俯視眾生,悲憫世間的所有疾苦,降下福澤,他的眼眸是最溫柔的,也是最冰冷的。 因為里面沒有任何一絲感情起伏。 無情無欲,無嗔無念,便是神明。 可白酒記憶中的神明,白發(fā)雪瞳變成了黑色,那雙眼睛中仿佛多了一些它看不懂的東西。 慕以沒有回答白酒的話,他將小小的貓兒抱在懷中,下一刻一副千里江山圖顯現(xiàn)在面前。 慕以將南方的雨水收回,投向干旱的西方之地,與此同時,烏云聚攏,頃刻間,巨雷聲響,干旱了數(shù)年之后的西方之地下起了第一場雨。 雨水砸進(jìn)土地,滋潤著干涸的河床和掩埋在黃土中的種子,屋子里面的人聽見了響聲,全都跑了出來,他們端著木盆提著水桶,將家里面所有能接水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他們在大雨中相擁而泣,哭聲響徹天地。 一場雨水帶來的生機(jī),不僅是西方久經(jīng)干旱的百姓,還有尚在邊關(guān)的將士們,豆大的雨滴打在他們干裂的嘴唇上,將士們抬頭看天,雨水沖刷著他們身上的鮮血,似乎想要將戰(zhàn)爭帶來的所有黑暗與鮮血洗凈。 帶著生機(jī)的雨水降臨世間,這是一場來自神明的恩賜。 遠(yuǎn)在國師府的慕以做完這一切唇色白了白,白酒尚未來得及阻止慕以的動作,擔(dān)心的用尾巴卷了卷青年的手腕。 “宿主,你的靈魂本就因位面穿梭而元氣大傷,切莫在動用靈力了?!?/br> 慕以抱著懷中的白貓,走下階梯,向著內(nèi)殿宮門走去,夜間燥熱無比,無風(fēng)也無蟲吟,像是在醞釀一場暴雨。 衣擺拂過階梯,卻未沾染上一絲塵埃,在正對著宮殿大門的地方,一白發(fā)老人失魂落魄的游蕩在國師府門前,聲聲泣血訴說著當(dāng)今圣上的昏庸之行。 “微臣今年八十有六,征戰(zhàn)沙場已八十年有余,余下二子在戰(zhàn)場上皆生死未仆,邊關(guān)戰(zhàn)士侵?jǐn)_,天災(zāi)人禍民不聊生。 當(dāng)今圣上于宮中作樂,驕奢yin逸,jian臣當(dāng)?shù)?,臣今日舍下這身老骨頭不要,祈求,若是先帝和國師在天有靈,降下天罰,還我明君??!” “降下天罰,還我明君!” 老人的身后傳來無數(shù)和聲。 厚重的紅木門擋住老人的身影,慕以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青衣長袍無風(fēng)自起,慕以并未答,而是反問道:“此間何年?” 白酒本身是神書的守護(hù)靈,化作白貓與慕以一同踏入凡間世界,便是為了防止人類位面世界的崩塌。 “周朝大歷21年?!卑拙拼鸬?/br> 是了,在此世界中,這已經(jīng)窮途末路的國家奇跡般的復(fù)起,又在15年后走向滅亡,連帶著這個世界一起,血流成河,生靈涂炭。 衰弱的國家一瞬之間恢復(fù)從前的盛世模樣,又在短短的幾年間,連帶著世界都走向了覆滅,或許荒謬無比,可是那就是事實,那就是天地冊上所出現(xiàn)的裂縫,地獄之花中掩埋著的白骨。 十年后,皇朝改朝換代,少年之姿稱帝,暴戾嗜血,以鐵血手段清理被jian臣蛀空的朝堂,在短短幾年間,恢復(fù)了最開始周朝盛世之景的模樣。 陰晴不定的暴戾帝王,任誰都要畏懼三分,被世人稱為地獄而來的惡鬼。 而兩年后,皇朝湮滅,人間生靈涂炭,那少年帝王也最終在冰冷的帝位上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此世界最后也走向了滅亡。 天地冊破碎成殘片,天道嘆息,只對著當(dāng)時“初生”的神明慕以道: 他對著這世界有著極大的惡意,子世界走向滅亡緣由于他,卻也是位面世界讓他走向了死亡。 相輔而成,相死相生。 也或許正是因為執(zhí)念和惡意太深,才有了后面白酒化身系統(tǒng),同著慕以穿梭位面降低反派黑化值,收集屬于那位人間帝王的靈魂碎片。 明月姣姣,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國師府建于基臺之上,共有九十九步臺階梯,慕以每下一步,月光便隨之撒下一步。 院落已經(jīng)落滿灰的燈籠也隨之慢慢亮起,照亮了空寂了千年的國師府,也昭示著世間,他的主人回來了。 沉重的紅木門被那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而易舉的推開,慕以于明亮的的光線下將跪倒在地的老人扶起,眉眼溫和的看向府外嗚嗚泱泱的人群。 白酒在這時聽見了神明的回答。 他道:“我想保護(hù)他,也好好護(hù)著,他所存在的這個世界…” 神明本無欲無求,在這一刻,卻也有了期盼祈求的愿望。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位面,攻是有記憶的,受到后期才會恢復(fù)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