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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tǒng)穿武俠 第221節(jié)

    即便無論是六分半堂還是神槍會都不會因為戚尋的一句話將他們的火藥配方和火器構(gòu)造交給周芷若, 頂多就是將這支借給她使用的樣品送給她而已;

    即便行軍的繁忙之中也讓周芷若借機向著軍中將領(lǐng)請教變成了一件見縫插針之事;

    即便戚尋也在將溫絲卷完成的那本應(yīng)急醫(yī)術(shù)交給周芷若的時候說過,她們下次再見可能是五年十年,甚至更遠(yuǎn)的將來了。

    但——

    “這已經(jīng)夠了?!敝苘迫艋氐?。

    白芷與杜若都是暗中散播香氣的香草, 在這一月的打磨后, 戚尋卻覺得在周芷若的身上已經(jīng)有了一種喬木通天的底蘊。

    而同樣有一種煥然一新之感的, 還有戚尋所見的大宋軍隊。

    隨后抵達(dá)的韓世忠一支隊伍, 幾乎是與朝廷讓人送來的第二批軍餉是同時抵達(dá)的。

    “朝廷負(fù)擔(dān)得起這樣大的開支嗎?”宗澤朝著押送物資的冷血問去的時候,見他朝著旁邊指了指,示意借一步說話。

    “李彥被處置了?!崩溲幌蚶渚拿嫒萆隙几‖F(xiàn)出了一點笑意。

    宗澤被這個回答驚了一跳。

    六賊之中的李彥的確是早應(yīng)該被處置,他在京畿之地囤積的良田高達(dá)三萬四千頃,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民。

    趙佶當(dāng)真不知道此人的所做所為嗎?只怕未必,可他寧愿選擇當(dāng)一個瞎子,放任這些人的所為。

    現(xiàn)在忽然處置了李彥,縱然宗澤是不知道這個調(diào)包之策的,卻也難免在先生出了幾分惡有惡報的痛快后,也有種微妙的不真實感,就好像現(xiàn)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趙佶,是他頭一次認(rèn)識的趙佶一樣。

    蔡京當(dāng)然也是這么覺得的。

    先前童貫被以八字不合的荒唐理由踹下馬,高俅被以“世界那么大,多找點新鮮玩意回來”的理由踢出海的時候,蔡京還能選擇騙騙自己,這可能是趙佶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又犯了。

    可當(dāng)李彥這個同被稱為六賊之一的人也被弄下臺,連帶著北伐主戰(zhàn)派的聲音越來越響,甚至已經(jīng)取得了實質(zhì)性進展的時候,蔡京卻怎么也不能找借口了!

    坐在皇位上的人依然是原本的樣子,可當(dāng)他眼中那種因為醉心修道反而顯得昏聵的光在撥云見日之中變得清明的時候,蔡京只感覺到一種圖窮匕見所帶來的戰(zhàn)栗感。

    他絕不相信這是什么因

    為開竅因為覺悟而有所悔改,那分明就是——

    那分明就是換了個人!

    可他在此時才意識到這個事實又有什么用。

    若是方應(yīng)看和米蒼穹還在,若是元十三限和九幽神君還在,若是六分半堂還在,再若是他的那些個同道中人還在,他說不準(zhǔn)還能夠有機會揭穿此事,甚至給諸葛神侯扣上一個弒君謀逆的罪名。

    但當(dāng)捷報從關(guān)外傳入汴京的時候,他卻只能眼看著神侯府來人以擾亂京師治安這種聽上去何其荒謬的理由,將他門下的七絕神劍中的另外六劍給扣押走。

    任勞任怨這兩個酷吏已經(jīng)死在了王小石手里,酈速遲和舒自繡二人也死在了毀諾城下,蔡京根本沒有還能動用的刑部人脈,而朱月明一向是很懂得什么叫做明哲保身圓滑行事的,總之是不會在這個當(dāng)口給蔡京什么面子。

    朱月明其實也同樣敏銳地意識到,這京城中的變故源頭其實在那個話語權(quán)最高的人身上,可這種變化在國難危亡面前,該不說破的時候沒有人會選擇說破。

    所以朱刑總只是笑瞇瞇地挺著圓潤卻也靈活的身板,頂著蔡京不復(fù)沉穩(wěn)的目光,施施然將人給帶走了。

    要知道沒了任勞任怨梳子斷這些人,他的日子都過得舒坦多了。

    至于有些還沒想通的事情,比如說無情總捕的下落,比如說諸葛神侯在其中扮演了個什么角色,再比如說戚尋這個神水宮少宮主又到底是個什么人,在朱月明收到了一份神侯府的問好禮物之后,他才懶得管呢。

    他沒做過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情,可沒有一點被人處置的理由,既然有些人要讓“趙佶”變成一個明君掃清外患,就更加動不得他。

    想多了容易掉rou的,冬天了,他該貓冬了!

    朱月明回了自己的地盤就開始沒心沒肺地燙酒了,全不理會被他逮回來的七絕神劍是什么想法,就是讓他多少覺得有點遺憾的是,長孫飛虹被從刑部天牢里放了出去,他又少了個酒友。

    “真是個勞碌命?!敝煸旅魍高^窗往外看去。

    冬日清明而冷寂的天空中,似乎有一只幾乎與長空一色的飛鳥掠過,但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朱月明這種眼神和名字一樣好使的人,居然都沒看清楚那到底是一只什么樣的飛鳥。

    這只信使已經(jīng)飛入了大宋都城,停在了無情的窗臺前。

    若是以前他還是四大名捕的時候,北方這樣的大事他是肯定要一道去的,現(xiàn)在執(zhí)掌中饋,坐鎮(zhèn)皇城就只能留一點遺憾了。

    好在有前線捷報頻頻,雖然這邊戰(zhàn)爭大概率要持續(xù)個一兩年,對他這個矢志家國安泰的人來說,也算得上是平生幸事了。

    但等無情看到這信使帶回來的信件最后的兩句,他又覺得自己有點想嘆氣了。

    有些人倒是日子過得很舒坦。

    北方一行之前,她跑來給他安利了一下汴京夜市辦得不錯,建議他忙里偷閑可以溜出去,反正他現(xiàn)在腿腳靈便輕功絕佳,又沒有米蒼穹這種高手在大內(nèi)盯著,完全可以這么干。

    這會兒突然又說自己師門急召,覺得這場對遼對金的戰(zhàn)爭以如今的局面大概沒什么問題,什么唐門雷門的后起之秀要是想來京城闖出個名堂也可以打包往北邊丟,讓他們搞比賽競爭就是了,她沒什么上進心,還是回家孝敬自家?guī)煾负昧恕?/br>
    無情看到最后一行差點沒給氣笑了,這“回見”這兩個字寫的那叫一個龍飛鳳舞。

    “沒心沒肺……”他垂眸笑了笑,又對上了這只奇奇怪怪的信使一雙頗有靈性的眼睛。

    踏云可不管收到信的人是什么反應(yīng),在這里吃夠了十倍于普通信鴿的飯食后又往金風(fēng)細(xì)雨樓飛了一趟,帶去了戚尋讓蘇夢枕記得給她留意著點好苗子的短訊后,這才重新往北飛,落回到了戚尋的手里。

    這南北一行的時間里,戚尋已經(jīng)將周芷若送了回去。

    而在接回踏云后,也是她該當(dāng)離開的時候了。

    她原本只是來度個探親假,結(jié)果都快覺得自己要長駐這邊的架勢了。

    “這次還需要人當(dāng)幫手嗎?”溫絲卷將她送出析津府駐營之地的時候問道。

    “可能暫時不用?”她剛說出口就留意到在兄長波瀾不驚的面容之下藏著一點怏怏不樂的情緒,又補充道:“兄長放心,這些試煉都是為了繼承神水宮宮主之位,如今麻煩的都已經(jīng)過了,就連宮主令牌都已經(jīng)到手了,余下的那些都不過是為了走個過場而已?!?/br>
    戚尋這話當(dāng)然是瞎掰的。

    但她總不能跟溫絲卷說,她盤算著等明心山莊運作得當(dāng),她就帶著那副題字了大宗師的畫作,跑去找凈念禪院的麻煩,120級副本里還有個更加高武低玄的副本拜劍山莊(風(fēng)云)等著她去試試,有沒有從宗師提升到大宗師的機會——

    這兩個副本是因為高危程度不能帶助戰(zhàn),而不是難度低。

    何況溫絲卷緊跟著便看到戚尋從袖中摸出了那塊聲望崇敬后兌換出的神水宮宮主令牌。

    幽光流轉(zhuǎn)的令牌讓人毫不懷疑此物的真?zhèn)危沧寽亟z卷下意識地相信戚尋所說的的確是個事實。

    “等過陣子我再回來看兄長,”戚尋語氣忽然鄭重了起來,“可別光說我,在我回去的這段日子,兄長習(xí)練神照經(jīng)的進度可別落下了,可惜小欠幫著長孫堂主接管神槍會,沒跟來析津府,否則我還能多個人拜托了監(jiān)督你?!?/br>
    被她這么一打岔,溫絲卷暫時也沒這個余力去在意她的去向了。

    除了神照經(jīng)的習(xí)練之外,他如今還兼任了這北伐隊伍里的軍醫(yī)督導(dǎo)。

    老字號溫家的確是有出自死字號的人便不能救人的規(guī)矩,但要知道溫絲卷已經(jīng)被逐出溫家了,他一個自由人愛怎么干怎么干,哪怕是溫家那對朝堂江湖撰筆的天殘地缺兄弟也抵達(dá)了此地,跟他打過一個照面,溫絲卷也自覺沒什么理虧的地方。

    他琢磨著若是有多余的時間,說不定還得將這生意一路往北做,正好跟在大宋的軍隊后面第一時間占據(jù)有利條件。

    錢多賺一點總是沒錯的,誰讓他又不只是養(yǎng)活一個人。

    他目送著戚尋騎著烏云踏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又看到另外一隊人正在朝著此地而來。

    等到這些人走到近處,他一眼就從這些人中認(rèn)出了王小石來,但跟著他來的這些人卻不是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

    “八無先生這么客套作甚?”王小石跳下馬來打了個招呼。

    “你明知道我不是來迎接你的。”溫絲卷一句話直接把天聊死了。

    看他明擺著沒什么興趣繼續(xù)說,轉(zhuǎn)頭就走的樣子,王小石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先生不問問被我?guī)淼氖鞘裁慈藛???/br>
    “你這話問得委實有點蠢。”不是對著自家小妹說話,溫絲卷的毒舌屬性暴露無遺,“你既然是被丟去解決你師父身邊那位蔡京臥底的事情的,帶回來的人里自然與天衣居士有關(guān),我聽聞你師父除了收了你這個徒弟之外還教過兩個人的武功,一位是出自黑面蔡家的蔡水鐸,一位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至于那位快要把馬給壓塌了的,大約是天機龍頭的義子“飯王”張?zhí)?,那么自然有帶著天機的人一并前來,還有一位看起來有些醒目的——”

    溫絲卷不太喜歡熱絡(luò)的場面,卻不代表對江湖上的人物不了解,他掃了一眼沒看到什么跟他同輩的便沒興趣打招呼了。

    這落在最后的那位還等著溫絲卷說出他的名字來,卻看到對方一點沒帶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揚聲問了句,“怎么就我差別對待?”

    “誰讓你的稱號太長了?!?/br>
    唯獨被溫絲卷漏掉的那位

    ,正是給自己起了個長達(dá)三十五個字的稱號的唐寶牛。(*)

    張?zhí)?、方恨少、唐寶牛和蔡水鐸等人本該在象鼻塔成立之時盡數(shù)聚攏在王小石的身邊,現(xiàn)在卻是提前了一些,而他們?nèi)缃竦哪繕?biāo),正是在這北伐之事中盡一份自己的力。

    溫絲卷看起來對他們幾人不假辭色,卻也不免有點羨慕這幾個年輕人熱切而來的情懷。

    他看著這些個打打鬧鬧的家伙進了軍營,又在將士的警告下安分下來,跑去找風(fēng)雨樓在此地的人報道,這才揣著袖子慢吞吞地踱步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有更多的人朝著北方而來,這個冬天看起來不會那么難熬了。

    就是不知道小妹下一次要何時再來了……

    戚尋這會兒已經(jīng)退出錨點世界,回到了明心山莊內(nèi)。

    在說英雄的世界已經(jīng)入了冬,甚至到了寒意正盛的時候,在山莊內(nèi)卻依然是秋季,戚尋身上還披著行走在北地時候的厚氅,就不免有點太過燥熱了一點。

    將斗篷擱在一邊后,她盯著燭火出了好一會兒的神,方才將先前幾個副本內(nèi)的見聞暫時整理妥當(dāng),以免自己產(chǎn)生什么記憶的紊亂來。

    這種副本中的經(jīng)歷記憶更加鮮明的情況,在前一個月中所見還是行軍打仗的影響下越發(fā)明顯了點。

    有那么一個瞬間,她甚至差點想不起來此刻明心山莊之中賓客的名姓,比如說凌飛閣帥一帆這些人,她腦子里的劍客名單在葉孤城西門吹雪到方歌吟孫青霞跳轉(zhuǎn)了半天,最后才想起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戚尋直覺這種狀態(tài)是有點不那么對勁的,只是礙于先前提升實力的必要,才不得不這么做。

    現(xiàn)在她卻實在有必要放慢自己的腳步了。

    然而正是在她目光凝定,讓自己定心在此處的時候,在她眼前幾乎靜止的畫面里忽然閃過了一點波動。

    但動的顯然不是她屋子里的東西!是她始終開在視線范圍內(nèi)的小地圖。

    現(xiàn)在在這張縮略圖上,正有兩個紅點在朝著明心山莊之外掠去。

    戚尋眉頭一跳。

    這兩個連夜跑路的人不是被她開著紅名監(jiān)控的黃魯直和雄娘子又是誰!

    她原本還在想著這兩人既然是跟著李玉函來的,難保不會先跟這位擁翠山莊少莊主保持寸步不離的狀態(tài),誰知道這兩人居然選擇先行離開,這可真是——

    真是太好了!

    誰管黃魯直和雄娘子在想什么,要不是戚尋不想讓這兩人的血把這個現(xiàn)在歸她所有的地盤給弄臟了,她甚至打算先干掉這兩人再去探親的,現(xiàn)在他們一動,連她引開李玉函的行動都不必做了。

    戚尋一把握住了手邊方歌吟送給她的金虹劍,朝著紅點飛速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夜月高懸,星光晦暗。

    兩個黑衣人從初初易主的明心山莊掠出,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黃魯直和雄娘子這四年里都托庇在擁翠山莊中。

    縱然李觀魚這些年間因為走火入魔無法在江湖上走動,擁翠山莊的震懾力也遠(yuǎn)不及從前,但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總歸是沒錯的。

    再加上李觀魚的昔日好友也時常會對李玉函看護一二,這也讓擁翠山莊這個地方比任何去處都要適合黃魯直養(yǎng)傷,也比任何地方都不會讓人懷疑會成為雄娘子的藏身之所。

    四年前的神水宮一行,讓黃魯直被一個神水宮弟子出人意外地砍斷了一條胳膊,雄娘子更是被水母陰姬所傷。

    在他們跟著李玉函抵達(dá)無爭山莊的時候,卻絕沒想到,這個以沙漠之中的水龍卷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擊殺了石觀音,更在隨后洞察了原東園真面目的神水宮少宮主,居然就是當(dāng)年那個悍然出劍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