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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tǒng)穿武俠 第110節(jié)

    有任何一種情況, 她都不可能如此容易地做到這一點。

    戚尋對白愁飛和方應看的cao縱更像是一種將指令下達到他們頭腦中的模式。

    她看起來還游刃有余地站在遠處對著米蒼穹挑釁,實際上并沒有對方所看到的那樣輕松。

    要讓八大刀王被迫從圍堵阻截變成圍殺,自然要讓方應看和白愁飛先對著米蒼穹下死手, 逼出他的殺招來。

    戚尋這會兒有種在打網(wǎng)游的感覺了。

    她要面對的boss是個狠人,等級也并不比九幽神君差到哪里去, 甚至此刻的交手環(huán)境也并不像是先前易水江上一般, 對她來說是個更加適合發(fā)揮的環(huán)境。

    好在她不僅有一堆莫名其妙被拉上的隊友, 還是個雙開了小號, 大號還沒進戰(zhàn)的掛逼。

    再次感謝九幽神君!祝您九泉之下多吃兩頓飯!雖然可能沒有人給他送紙錢買飯就是了……

    也意思意思感謝一下方應看好了。

    白愁飛的驚蟄指力橫空直指,米蒼穹的避讓之中, 方應看的血河神劍也已經(jīng)斜切而來。

    若是尋常時候, 他或許還能分得出這其實并不是方應看平日里出手的習慣, 可在這兩人的配合之下, 他只能意識到這是兩個武道天賦絕佳的小輩對他發(fā)起的死亡包抄。

    方應看素來有對著他藏拙的習慣,米蒼穹看在眼里,只覺得對方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教導, 會遲早在這京師風云之地占據(jù)一個位置。

    但現(xiàn)在他將自己引出皇宮,卻要做的是卸磨殺驢的舉動, 這無疑只會讓他覺得心驚, 更一步步產(chǎn)生了錯誤的認知。

    他得活著!

    米蒼穹的袖中甩出了一根長棍,這棍子的形貌有些特殊, 一頭粗一些一頭要更細一點, 在棍子出現(xiàn)與米蒼穹的移位騰挪之間, 一道有若龍蛇嘶鳴的聲響在棍花之間綻放。

    他朝著血河神劍打下了一棍。

    方應看畢竟是方歌吟的義子,米蒼穹起碼還不能一句不問地就殺了他,他這一招出手還留存了一點分寸,起碼若是以血河之鋒銳絕不會完全招架不住,頂多就是把劍打脫手而已。

    可方應看在此時做出了一個實在異常的舉動,他忽然一點猶豫的跡象都沒有,猝然收劍,而后就地打了個滾,朝著米蒼穹的棍下縫隙之間躲閃了出去。

    金尊玉貴的小侯爺何時會讓自己有這樣失態(tài)的舉動!

    即便是上天也怎么都要比入地好得多。

    可誰讓現(xiàn)在cao縱方應看的是戚尋而不是他本人。

    方應看哪有什么話語權(quán)。

    他只能當好一個工具人而已。

    這個身位的交錯讓米蒼穹蓄勢待發(fā)的長棍,卷帶著由龍蛇化虎豹的兇鳴,直接掃向了此刻正在方應看身后的習煉天。

    習煉天的驚夢刀確實是一種如夢似幻,讓人分辨不清真正的刀光何在的刀法,但再如何夢幻的刀光,既然連戚尋的眼光都瞞不過去,又如何有可能瞞得過米蒼穹的眼睛,更絕無可能是米蒼穹這狠絕的一棍拍下的對手。

    棍到尖端越細的特殊讓這一棍朝天而后掃來,尖鋒有若含著一點森冷的幽光。

    驚夢的劍光頃刻之間被這一道棍影所攪碎,更可怕的無疑是這被打散的刀光仿佛化入了這棍影之中倒襲而來。

    習煉天只覺得胸口一涼,他手中的刀已經(jīng)變成了不知道多少的碎片,盡數(shù)倒卷而來扎入了

    他的胸膛。

    而這根長棍呼嘯的攻勢甚至還不曾有絲毫停滯的意思,依然在朝著下一個目標橫掃。

    鐵樹開花之中的張鐵樹粗苯到五指收攏的手掌,朝著這棍子撞了上去,發(fā)出了一聲古怪又沉悶的聲響。

    下一刻張鐵樹自以為是個銅墻鐵壁的手掌上,便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骨裂之聲。

    他痛呼一聲就想后退,卻被緊追而來的棍子橫掃了出去,第二道筋骨斷折的聲音發(fā)出在了他的腹部。

    然而米蒼穹在一擊殺人,一擊將人重傷瀕死的成功挫敗敵人中,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成就感。

    他驟然驚覺自己這個得到過江湖人稱老jian巨猾第一流贊譽的老家伙,也做出了個錯誤的判斷。

    他殺人之前還好,殺人之后——

    那八大刀王中剩下的,連帶著張烈心朝著他襲來的攻擊中,才真正可以說是帶上了一種凜然殺氣。

    那分明是之前所沒有的!

    之前或許他們并不是奔著殺人的目的來的。

    可他何來爭辯的機會和時間!

    方應看這個狼心狗肺的玩意恐怕真覺得自己的羽翼豐滿可以飛了,竟然來了一句“叛徒”的宣判,甚至在這就地一滾后彈射而起,揚劍朝著他刺來,這道從下往上的攻勢正指他的肋下。

    而在他身后的白愁飛,指尖亂作打出的七道風聲,交錯成一片朝他籠來的羅網(wǎng)。

    血河神劍!長空神指!

    米蒼穹又哪里會知道白愁飛的長空神指來路不正,其實是他殺人越貨得來的。

    他只知道方歌吟身為桑書云的女婿,也學過這一手長空神指,若是傳給了哪個弟子,更是讓這個弟子上京城來協(xié)助方應看,那可真是沒有一點問題!

    他凄然一笑,已經(jīng)知道今日絕無可能善罷甘休了,偏偏那個離奇出現(xiàn)在神通侯府中的姑娘,還想是在看戲一樣。

    等等,看戲?

    米蒼穹的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種奇怪的猜測。

    在這種讓他驚疑不定的猜測中,他手中的長棍再一次舞出了可怕的棍花。

    這棍花揚空,仿佛要卷帶著他全部的怒氣掃來,實在是很難不讓人為之神懾,更不必說他此刻眼中原本只是微微發(fā)藍的顏色,在這一刻赫然化作了完全的亮藍色,讓人覺得在這個瞳色的變化中,他渾身的氣勢也為之一改。

    他不像是尋常太監(jiān)一樣,還殘存了一部分的胡須,都在此時化作了蒼黃色。

    風刀霜劍化為的朝天一棍,讓人看來眼暈的棍花中分明是一種四大皆兇的境界。

    孟空空意識到他這個八大刀王中慣來只當軍師而不親自動手的人,只怕現(xiàn)在也不得不動手了。

    小侯爺?shù)倪@一出圍堵為何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圍殺,他也說不出。

    起碼在方應看劍出血蹤萬里之時,孟空空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是站定立場,而后在米蒼穹的朝天一棍之下活下去而已。

    先撞上這棍風的是習練了五虎斷門刀的彭尖,他的強刀遇上更加強勢的棍法便如同他的同伴一般,根本沒有撐過一個回合,而是極快地被氣勢所迫。

    仿佛刀鋒的前方就是一片可怕的漩渦。

    這個漩渦不僅吞掉了白愁飛的七道指風,也吞掉了彭尖的刀,更是吞掉了他的性命。

    飛濺而起的鮮血落在了孟空空的臉上,但伴隨著這抹昭示著米蒼穹又殺一人的血腥味,一并讓他所察覺到的是米蒼穹身上傳來的一種老人味。

    他本就不是意氣風發(fā)之輩,原以為靠著方應看能從此有了涉足朝政的機會,卻迎來的是今日的圍殺。

    米蒼穹越想越有一種心氣摧折,心力耗盡之感。

    他嘗試著折身從另一側(cè)突破這

    出圍剿,便朝著白愁飛襲來,但戚尋想開個遠程號來拿下米蒼穹本就是沖著遠程打怪的便利來的,又怎么可能樂意被米蒼穹破壞掉這種一近一遠的合作關(guān)系。

    白愁飛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若是用出了大招,在被米蒼穹近身后,會不會無力逃遁。

    在這一刻他渾身的內(nèi)力都幾乎被抽調(diào)一空,仿佛也連帶著抽調(diào)去了他的精氣神,可這煞白面色換來的正是三指彈天之中的最后一式——

    天敵!

    也幾乎在同時,方才還就地一滾明擺著避戰(zhàn)的方小侯爺忽然搶身而前,以九弧震日擋在了他的棍風之前。

    那實在是讓人覺得默契到不需要言說的一招,這種奇怪的配合,米蒼穹之前從未從方應看和任何人的配合中看到。

    他就是個骨子里藏著一種唯我獨尊念頭的人,怎么會甘愿替人擋在前面?

    米蒼穹終于在方應看擋招咳血的時候,發(fā)覺他的目光并非是正常的神采,可此刻發(fā)現(xiàn)這一點又有什么用?

    正在他發(fā)覺方應看和白愁飛是一模一樣情況,腦海中一道串聯(lián)線索的驚雷閃過的瞬間,孟空空手持相見寶刀,蔡小頭的伶仃刀,都沖著他持棍的手而來。

    米蒼穹到底不是關(guān)七,他沒有這個獨對群雄的恣意。

    更沒有這個絕對靠著直覺應對圍攻的武道造詣和天賦。

    在雪亮的一片刀鋒中他只能先丟掉了自己的長棍,脫手的長棍依然不改兇悍地捅入了孟空空的胸膛,而后他扛過了伶仃刀,一掌打在了對方的身上。

    這兩招得手的同時,天敵一指已經(jīng)貫穿了他的身體,打出了一個分明的血窟窿。

    他死死地咬著牙,頂過了終究被他發(fā)覺為人cao縱的方應看的一劍,一把扛起了從另一側(cè)襲來的張烈心的身體,以緊扣脈門將人制住的方式,將人朝著兆蘭容的陣雨廿八刀陣中丟了出去。

    而他本人則身化殘影,從這頂著傷勢被蠻力打開的縫隙中竄了出去,騰空而起朝著戚尋襲來。

    既然是控制的本事,那么只要殺掉這個控制的人就應當可以了吧!

    解決掉這個罪魁禍首,讓方應看恢復正常,他們損失也不過是鐵樹開花和四位刀王而已,遲早還可以卷土重來。

    他的棍是丟了不錯,可朝天一棍從不是非要拘泥于棍子本身的一種絕招,就像傷心小箭這種武功,在元十三限的手中也可以以自己的手指化作一支箭一樣,朝天一棍的棍同樣可以是他的手指。

    那才是真正擺脫了外物制約的一棍。

    朝天一棍!

    與朝天一棍相對的驚艷一槍,此刻握在諸葛神侯的手中。

    他在這皇宮中不知道走動過多少次,卻沒有一次是如今日這般抱著這樣的目的而來的。

    朝會結(jié)束之后他便順著宮墻間的甬道朝著延福宮的方向走去。

    他帶著濃艷槍就像是米蒼穹隨身帶著那根棍子一樣,都經(jīng)過了趙佶的允準,正是為了保護這位昏聵的君主。

    確實是昏聵!

    他如今另立新君的志氣重新提起來,便越發(fā)覺得他此前的諸多遲疑,實在是讓他的不當人君之舉一日多過一日。

    他早不該繼續(xù)放縱對方這樣做下去!

    如今無情的腿在黑玉斷續(xù)膏的作用下,確實有了知覺恢復的征兆,想來真能如戚尋所說最遲一月便重新站起來,他經(jīng)脈薄弱的病癥也總能找到個解決的法子。

    天降一個挽救朝局的機會在面前,無情又并非不樂意去做這件事,他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誰坐在這帝位上都要比趙佶這個,能因為人踢蹴鞠踢得好便給對方擢升機會的君主,要好上太多了,更不必說還是他親自照看長大的無情。

    就以這宮室來

    說,延福宮本為帝后的游樂之所,在哲宗皇帝在位的時候,甚至還規(guī)模占地并不大,可如今的這位官家即位之后便覺得此地實在過于逼仄,不能滿足他的游樂需求,將延福宮進行了擴建,也讓此地變成了他長留之所。

    諸葛神侯又不由想到了艮岳園林,若不是因為趙佶覺得這京城的東北角需要墊高有利皇族子嗣繁衍,又哪里會有此前的花石綱一事。

    更讓他下定了這改天換日決心的,是當他踏入延福宮見到趙佶的時候,對方將手中的書畫卷軸朝著他舉了起來說道:“先生來得正好,我昨夜寫就了一張青詞奏章,寫完后便將此物燒毀了,今日見到林愛卿的時候問起是否上達天聽,他卻說我寫錯了個字,更將奏章中的文字盡數(shù)誦念了出來,此真神人也!”

    “先生覺得,若是敕封其為玉真教主可合適?”

    林愛卿就是那位金門羽客林靈素。

    諸葛神侯剛進來就聞聽到這一句,現(xiàn)在滿腦子除了荒謬就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