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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tǒng)穿武俠 第96節(jié)

    大部隊吸引走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到時候再做出個戚少商和捕神也在隊伍中的假象,劉獨峰正好將戚少商安全帶回京城。

    “小侯爺合該有這樣的待遇。”

    劉獨峰權當沒看到赫連春水投來的眼神。

    他轉(zhuǎn)向了方應看和戚尋問道,“兩位可有空閑?可愿與劉某同行?”

    劉獨峰何止是要留下這一干人等“護送”赫連春水,以防這位門客死士眾多的小侯爺再來添亂,還打算留下自己那六個手下一道。

    這對他來說絕對算不得一個尋常的決定。

    像是文張這樣的人坐轎子是為了排場,像是無情這樣的人坐轎子是因為確實不良于行,而他的轎子又正好是他的武器之一,至于劉獨峰這人為什么坐轎子,因為他有潔癖。

    還是非常嚴重的潔癖。

    據(jù)說是因為他家幼年遭災,家里的忠仆抱著他在豬圈里躲過的災劫,災難是躲過了不錯,卻也從此給劉獨峰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在他后來憑借著武功和辦案的本事發(fā)跡之后,便有了這種極度厭惡自己踩在骯臟地面上的毛病。

    方應看不帶仆從出行那叫輕車簡從,劉獨峰這就大概叫做犧牲了。

    方應看能在京城中混,顯然也知道這些個背后的故事,“劉大人受累了?!?/br>
    跟著劉獨峰一道行動,正合方應看的想法,只不過不帶那六人,若是九幽神君當真出現(xiàn),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得出力不少。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別的路可以選了。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戚尋。

    焚燒余毒的火光在她的眼中跳動,因為火光太熾,她臉上的紋樣似乎也被照得有一瞬間看不太分明,讓她的臉看起來少了幾分異樣的狀態(tài),但她顯然腦回路和尋常人還是不太一樣。

    在聽到劉獨峰的邀請的時候,她舉了舉手里先前從周四這里拿來借用的滅魔彈月彎問道:“這個可以再借我玩兩天嗎?等到了京城就還你?!?/br>
    “……”這說的怎么像是小孩子互相借彈弓玩一樣。

    “你先拿著吧?!?/br>
    劉獨峰想了想自己拆開捕神六寶給六人的初衷。

    這本就是只有兩兩組合才能打出最強的殺傷力,她只拿著個彈弓倒也無妨。

    何況,先前在看到毀諾城吊橋被擊斷的那一幕,方應看覺得是他也不由覺得震動,事實上他還想到了點別的事情。

    戚尋和方應看走入劉獨峰的營帳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居中臺面上鋪開的地圖,在地圖上已經(jīng)繪制出了從此地往京城的數(shù)條路線。

    劉獨峰看起來是個穩(wěn)重人,實際上卻當真對自己很有信心。

    戚尋估摸著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有可能失手的情況。

    “原本還覺得神通侯與我一道前來是添亂的,”他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這句話,方應看倒也臉皮不薄,對這句話坦然地應了下來,“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要勞駕神通侯一道防著點人,此事等回到京城我會提侯爺請功的。”

    請功不請功的,方應看其實不是很在乎。

    “劉大人想防著的是戚少商的援手,還是別人?”

    既然現(xiàn)在因為“意外”而被完全扒掉了一方勢力,方應看也就自然可以有什么說什么了。

    “神通侯覺得是什么便是什么了?!眲ⅹ毞遛D(zhuǎn)向了面前的地圖,“現(xiàn)在都是為官家辦事,打擾此行的人是什么身份并沒有什么影響?!?/br>
    劉獨峰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來人哪怕是九幽神君這樣的人,統(tǒng)統(tǒng)打成干涉官家正事的人就行了。

    他指向了地圖上的幾條路。

    “神通侯應該對這幾條路不陌生?!?/br>
    方應看的臉色微有變化。

    往北的道路不陌生這種話,并不是什么夸獎。

    大宋如今北邊的,正是接壤的遼國和越過遼境的金國。

    方應看與金國皇室有私交,這種過從甚密的狀態(tài)其實是有越界之處的,他原本覺得這種來往應該并不至于讓人發(fā)現(xiàn),可劉獨峰這句狀似無意的話,卻好像正是扒開了他的遮掩。

    但他一時半會兒又分不

    出,劉獨峰這句話到底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還是在以這個掌握的證據(jù),來要挾他必須對此盡心竭力——

    方應看一向不啻以最壞的想法來揣測別人。

    可惜劉獨峰好像完全沒看出他此刻的想法,已經(jīng)緊跟著說了下去。

    “這條從燕南過丹陽,走官道回京的路,我打算留給護送赫連小侯爺?shù)年犖椋拼笏麄兗由仙裢S局的高局主,都一道走這條路?!眲ⅹ毞逭f道。

    “合該如此。”

    “第二條路是我有些持疑的,從無趾山過鄴城回京城?!?/br>
    方應看已經(jīng)收回了先前被劉獨峰那句話所打亂的思緒,聞言接話說道,“只怕劉大人不會走這條路,劉大人的手下精通遁術機關是不錯,但大概比不上某些人?!?/br>
    “鄴城之后的這一片都是適合布陣的峭壁亂石,沒有這么把主場優(yōu)勢交給別人的。”

    劉獨峰神情凝重地回道,“正是這個道理。所以這條路我現(xiàn)在仔細想來不打算走,剩下的還有兩條路?!?/br>
    劉獨峰畫在圖上的路線只有三條,但這個322的情況并不是他算錯了,他已經(jīng)緊跟著說了下去,“這兩條路我想聽聽神通侯的意思。”

    “一條是往一條未曾開辟的道路上走,在這樣的地方再有什么追蹤的人都無法提前布置,對我們沒有什么利處,對別人也同樣?!?/br>
    “不利敵手就是利己,只不過大概要讓劉大人更加委屈一下了?!狈綉丛u價道。

    “另一條路我原本是不打算走的,但是方才在看到這個小姑娘的本事的時候,我有點改變想法。”劉獨峰看了眼戚尋才繼續(xù)說道。

    方應看有點哭笑不得。

    他算是看出來了,劉獨峰先前的鋪墊都不過是為了此刻。

    說是說的兩位可愿與劉某同行,實際上完全是為了戚尋。

    “劉大人但說無妨。”生怕戚尋把劉獨峰的名字念出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方應看替她開了口。

    “這條路是走易水西行繞山,走另外一條官道,原本我很猶豫這個選擇是因為需要提防有人在水上救人,但現(xiàn)在看起來,比起需要提防的人,這位姑娘才是玩水的行家。”

    戚尋眼睛一亮。

    她原本就有點擔心,九幽神君的那種活像瘟疫擴散的污穢遍地只怕不好對付。

    雖說她身上還帶著專門避毒的通犀地龍丸,但誰也說不好這種本質(zhì)上來說還是更加克制蛇毒的避毒物品,對上九幽神君靠著空氣傳播的毒氣到底能不能當真克制得當。

    但若是交戰(zhàn)場合放在水上,那她便要有把握得多了。

    九幽神君大概覺得是自己的優(yōu)勢,可實際上如何,也就只有戚尋自己清楚了。

    她如今天水神功的狀態(tài),只能在沖擊力和持久力中選擇一種來發(fā)揚光大,可那還是因為碎云淵的河水處在距離她有點距離的位置。

    易水之上,便完全是另一種情況!

    方應看不好替戚尋說這樣的大話,好在戚尋實在是個在方應看瞧來很是上道的姑娘。

    她露出了個輕快的笑容后回道:“我應付得來。”

    “那好,就走水路?!眲ⅹ毞鍥Q定賭一賭。

    損失了兩個徒弟、大功勞又落在老仇人手里的九幽神君,不管是出于爭功的想法還是出于要來料理仇敵的想法,出現(xiàn)的幾率只怕在九成以上。

    而戚少商從江湖出道以來,從南往北的闖蕩,就算他在私德上有虧,也絲毫不影響在武林人士的評判中,這是個以義薄云天出名的好漢子,水路上的朋友只怕也不在少數(shù)。

    所以劉獨峰選擇水路無疑很冒險。

    但他連自己的手下都可以不帶,又如何會介意再冒險一點。

    比起那條人跡罕至之路,水

    路上起碼還有兩個強援助力。

    第二日劉獨峰便號令軍隊開撥,并讓云大等人看好赫連小侯爺,免得他憑借赫連神府的名聲對這些個士兵威逼利誘把人給放了,自己則帶上了戚少商,與戚尋和方應看一道上了路。

    在與大部隊分開之前,他還從手下那里取來了一件東西,交到了方應看的手中。

    “神通侯在京城里行事謹慎,我想此時也不例外,這件東西在必要的時候應該怎么用,應該不需要我教你了?!?/br>
    戚尋朝著方應看的手中看去,用一片白綾盛放著的是一條通體透明的魚,但在魚的身體里嵌合著一把刀刃,正是捕神六寶之中的秋魚刀。

    戚尋的腦子里把秋魚刀和秋刀魚的名字顛倒確認了一遍,自己應該沒記錯名字,便聽到劉獨峰說道:“此物不致命,但是中毒之人起碼會麻痹三日,神通侯使用的時候請務必小心?!?/br>
    “劉大人也是當真放心將這個東西交給我?!狈綉疵碱^一挑。

    戚尋卻覺得把這個武器給了方應看,完全是因為劉獨峰覺得確實有必要帶上這個只用來將人制服而不殺人的武器,自己卻實在沒有多余的手了。

    他背后的六把顏色不同的劍,要不是現(xiàn)在收拾在了一個劍筒里,看起來還有那么點喜感。

    “神通侯拿著便是,難道還會在回到京城后貪墨我這一條魚不成?”

    方應看無話可說。

    戚尋翻身上馬,在離開前朝著毀諾城的方向又看了眼。

    此刻被拉拽上去的吊橋,依然有一半的殘缺。

    但那白玉城墻間隔碎云淵望去,有種如在云間而不在塵世之間的空靈。

    在毀諾城前的營地開拔之中,此前的種種喧囂交手仿佛都并未影響到城中,那里依然是一個獨立在江湖風雨之外的庇護所,也因為碎云淵的存在而依然是那個從未被人攻破的鐵壁之城。

    或許劉獨峰若是讓手下的六人出手,以土遁之術、機關之術以及對水流的反過來利用,可以輕易撬開毀諾城的大門,但只要并未有人打開這個先例,也就并不擔心江湖傳聞有任何的改變。

    反而只會因為文張等人莫名其妙地殞命在毀諾城城下,而給此地增添一份特殊的傳說,這就夠了。

    戚尋想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

    雖然她和息紅淚此刻依然是對手而不是朋友,但并不妨礙她給對方送上一份禮物。

    “你在想什么?”方應看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由問道。

    “我昨天用掉的珍珠后來找不回來了,應該讓毀諾城主賠給我的?!逼輰だ碇睔鈮训鼗氐?。

    “……”方應看覺得自己就不該問這種問題。

    倒是現(xiàn)在被當做階下囚的戚少商顯然很想得開,聽到戚尋的這個埋怨還笑了聲,看到方應看朝他看去也是一副坦然的樣子。

    無怪乎他將來會憑借著接管金風細雨樓而重新振作精神,在京中與各方勢力周旋。

    他倒確實是個梟雄。

    從毀諾城南行入易水之前,還有一段陸路要走。

    劉獨峰從坐馬車坐轎轉(zhuǎn)為騎馬,奔馬濺起的塵灰沾在他的衣袍邊角上,顯然讓他覺得并不那么痛快。

    等到日頭西斜,前方將近入易水支流的小道邊隱約出現(xiàn)了個,外有旌旗招展的房屋輪廓的時候,就連劉獨峰的臉色都不由多出了幾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