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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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去給你買電池了!” “我等她回來?!?/br> 許舒陽不妙地望了眼自家這邊的半場。 本來一開始也有不少同學期待陳西澤的演出,但見他遲遲沒有開始,也都紛紛去了對面半場,沒剩多少人了。 她著急地說:“主席,要不您先開始吧,話筒應該還有部分電量,不然等會兒觀眾全都去那邊了,咱們就輸定了!” “輸贏不重要?!标愇鳚陕唤浶牡?,“今晚的演出是我送給她的跨年禮物,等她回來再開始?!?/br> …… 見許舒陽神情凝重地下了臺,鄒雪柔追上去,急切地問:“他怎么說,是不是要開除我了!你有沒有幫我求情??!” 許舒陽睨她一眼,深吸一口氣:“主席說謝謝你?!?/br> “什么?!” 鄒雪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什么?” “他沒怪你,也不會罰你?!痹S舒陽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鄒雪柔跌坐在草地上,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她用手背倔強地擦掉眼淚,望向舞臺上正調試話筒高度的男人。 他身上透著一股子冷淡的氣質,神情卻是放松的,完全沒有因為觀眾稀稀落落全走了而感到失落和擔憂。 他根本不在意這場比賽和最終結果,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從容不迫,氣定神閑。 薛梨一路狂奔,沖回了籃球場。 對面半場,許然用一首唱跳搖滾,氣氛嗨得簡直像在蹦迪。 而陳西澤這邊卻很冷清。 薛梨像個小陀螺似的沖上了舞臺,急促地呼吸著,擰下了話筒的電池盒,將嶄新的一對大號電池塞了進去。 “哥哥,可以開始了!” “累不累?!?/br> “還、還好。”小姑娘胸脯起伏著,“小貓腦子不行,但體力好!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陳西澤用手背擦了擦她額間的薄汗。 薛梨推開他的手:“你快唱吧!別耽誤了?!?/br> 他嘴角微彎,輕笑道:“誰說我要唱歌。” “那你……” 陳西澤從黑色的琴盒里取出了一柄棕紅色的小提琴,拿著弓弦,稍稍試了試音,似乎覺得不太準,于是又調試了一下音準,重新運弓試音。 薛梨都驚呆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陳西澤…竟然會拉小提琴! “小貓,我的演出要開始了。” “那那那……加油!我去臺下看你!” “嗯?!?/br> 薛梨下了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陳西澤的演出已經開始了,只見他身形筆挺,垂首運弓拉小提琴的樣子,帶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優(yōu)雅之感。 演奏一開始,就是無比熟悉的《千與千尋》的調子。 伴隨著小提琴含蓄憂郁的音色,頃刻間將每個人的記憶、都帶回了那個遙遠而純美的童年時光。 她恍然想起那一次,陳西澤被姑媽罰在走廊里過夜,薛梨夜間溜出來陪著她,倆人靠在一起用學習機看動畫片,看的就是《千與千尋》。 當白龍死的時候,薛梨也哭傻了。 陳西澤怕她驚醒了周圍鄰居,于是一邊用手捂著她的嘴,一邊給她擦眼淚,說白龍就算死了,靈魂也會一直陪在千尋身邊,就像他也會永遠陪在她身邊一樣。 薛梨一直記得他最后這句話。 許舒陽湊過來,打斷了薛梨的回憶:“誒,主席會拉小提琴哎!你知道這事兒嗎?” “我不知道?!毖嬗眯渥硬亮瞬了崴岬难劢?,“他是這兩天學會的吧?!?/br> 薛梨完全相信以陳西澤的頭腦來說,短時間學會小提琴絕非難事,然而許舒陽卻搖了搖頭,分析道:“看他調音的動作,還有拉琴時的姿勢,還有他剛剛這一首曲子,絕對是專業(yè)的音樂會水平!不可能是短時間學會的!” “你是說他一直都會拉小提琴?。俊?/br> “肯定?。 ?/br> 薛梨滿眼崇拜地看著舞臺上的男人:“這什么寶藏男朋友??!” 許舒陽:“嫉妒哭了我。” 就在倆人說話間,陳西澤凄美憂郁的調子一轉,毫無違和感地銜接了久石讓的另一只曲子《summer》,調子輕快活潑。 而他一遍拉著弓弦,嘴角綻開了清雅的笑意。 “《菊次郎的夏天》!”許舒陽聽出來了,“我最喜歡的電影!” “我也是?!?/br> 薛梨和陳西澤看過好多好多漫畫、電影和劇,《菊次郎的夏天》也是他們最喜歡的一部。 隱約記得好像那是13歲的夏天,午休時間,薛梨家里沒人,她請陳西澤過來,倆人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喝可樂,一邊看完了這部夏意滿滿的電影。 薛梨還記得那天陳西澤穿了條很可愛的西瓜短褲。 很快,同學們也都被陳西澤的小提琴演奏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朝著這邊的半場走過來。 許然那邊唱跳結合,氣氛熱辣,宛如演唱會一般。陳西澤這里更安靜,更像音樂會。 半場上,人越聚越多,他們傾聽著陳西澤帶來的每一支熟悉的曲子,《菊次郎的夏天》、《天空之城》、《權力的游戲》、《灌籃高手》的主題曲《好想大聲說愛你》…… 他所選的每一只曲子,都帶著他和薛梨兩人之間的回憶,是他們童年時光青蔥歲月一起看過的所有或感動、或熱血、或驚險刺激的故事。 薛梨看著臺上優(yōu)雅的少年,心情激動。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真的是一份禮物,是陳西澤送給她的跨年禮物。 其他人也都被陳西澤的小提琴炫到了,因為以前從沒見他拉奏過,都不知道他有這項技能。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連譜子都沒看,全靠記憶和手感,一首接著一首,全是每個人記憶里最美好的片段。 大學階段,大概是每一個人青春最后的小尾巴了,即將告別年少輕狂的歲月,步入社會,擔當責任。 也許歸來仍舊少年,也許負重前行、無夢可做。 但這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今晚這場演出,所有人都被陳西澤的音樂帶入了最美好的青春回憶里,滿滿都是感動與懷念。 漸漸地,陳西澤半場的人數超過了許然,還在不斷地增加。 演唱會也即將步入尾聲,陳西澤停下了演奏,清潤的嗓音對著話筒道:“最后一首,送給我喜歡了很久的女孩?!?/br> “我不會唱歌,甚至五音不全,但這首歌她教了我很久,不管唱的多難聽,我一定要唱給她聽。” 陳西澤嘴角勾著溫柔的笑,緩緩拉起了《孤勇者》的旋律。 女孩們尖叫了起來,沒想到音樂會聽到最后,竟然還能被旋一嘴的狗糧。 而《孤勇者》戰(zhàn)歌一起,全場都沸騰了起來。 所有人都秒秒鐘變成了小學生,跟著陳西澤的旋律一起全體大合唱。 陳西澤有小提琴的旋律加持,倒也沒有跑調,每一個字都在音準上,唱得居然還不錯。 薛梨站在沸騰的人群之中,遙遙望著舞臺之上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如此耀眼,光芒萬丈。 她淚流滿面。 第50章 軟臥 今夜跨年,學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有查寢,也沒有宵禁,所以即便演唱會早早地結束了,也有很多同學沒回宿舍。 薛梨和陳西澤就是其中之二,陳西澤帶薛梨來到了海邊。 海邊有很多人,有的手里拿著煙火棒,滋啦滋啦地瘋玩著,等待著新年的到來。 即便已然深冬,但海風卻并不酷寒,而是帶著海洋氣候特有的濕潤與溫暖,吹在臉上很舒服。 陳西澤躺在薛梨的腿上,小提琴也擱在沙灘邊。 薛梨捧著他的臉,摸著他下頜微刺的青茬,好奇地問:“我不知道你還會拉小提琴?” “小時候學過,后來丟了一段時間。前幾天撿起來練了幾天,手感還在,但不專業(yè)?!?/br> 薛梨覺得不可置信:“所以你練了幾天,然后就把這么多曲子的樂譜記下來了?” “譜子又不難記,看一遍就會了?!?/br> “……” 什么凡爾賽發(fā)言! “我從來不知道你小時候還學過這個,你都不拉曲子給我聽。” 陳西澤望著漫天繁星,眼神卻帶了幾分晦暗:“我媽走了以后,我就沒碰過琴了?!?/br> “她…為什么會走?” “一場意外,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走了,所以我時常被送到姑媽家?!标愇鳚烧f的輕描淡寫,不帶情緒,但薛梨知道,一定不會像他說的那么輕松。 那段時間肯定很難熬。 “這個…也是你mama的?”薛梨抓起陳西澤的左手腕,看著那枚散發(fā)著沉香的木珠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