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七零] 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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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后娘,還有這個老三,把家里幾間屋子的地都給撅了。 家里能找到的地方,全都搜刮了一遍。 周紅眼頓時心虛了, “咋能這樣說,俺也伺候過爹,這都怪誰,怪你們兩口子,天天搶著在爹炕前,壓根不給俺孝順爹的機會。 你們那是真孝順嗎?你們那樣做,就是為了哄爹的好東西,俺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還是你們兩口子最精明。 啥也不用做,就在炕前,陪老爺子說幾句好聽的話,就哄的把啥都給了你們?!?/br> “偏心,看多偏心啊,俺們當時就得了幾個錢,還有一堆不值錢的東西,家里唯一的好東西,給了你們。” 江槐花簡直恨死了她這個一碗水端不平的公公,都是兒子,憑啥這樣對待。 要是他不這么偏心,她們至于那樣干嗎,不是怕他把家里的東西都給他另一個兒子嗎。 她們不就在他臨死的那幾天沒有給他端飯吃,沒有伺候他,那以前是咋伺候他的,他就忘了? “不用再往自己臉上抹粉了,你們啥樣,以為旁人都是瞎子不成,這就是不孝順老人的下場。 你們不敬他,老三,做什么事,都要講良心的,我們孝敬爹,不是因為他手里有菜譜,而是因為他是爹。 爹對我這個兒媳婦好,又把你二哥拉扯大,即使他啥也不給我們,我們也是那樣孝敬他。 因為這是一個人做人的良心,我和你二哥只是做了,當兒媳,當兒子應該做的?!?/br> 王翠芬人雖然潑,不好惹,但最是講這個理字的。 她做事全憑良心,旁人對她好,她就加倍對人家好,人家對她孬,她就加倍對人家孬。 “你們也甭說爹偏心,你們先瞅瞅你們自個干的事,你們寒了他的心。 人和人,都是心換心的。 你們對他那樣,難道還指望他看不見,聽不到,一如既往的對你們這兩個白眼狼好?” 周紅眼和江槐花被說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他們不想承認王翠芬說的對,但……也沒法反駁了。 “老三,當年家里的三畝上等地,兩畝貧地,被你們得了,怕我們和你搶,轉(zhuǎn)手賣給了旁人,我和你嫂子只能拿著鋤頭去開荒。 家里的其他東西,也被你們占了,就連家里的房子,都是你們兩間,我們一間。 你們把日子過成了這樣,怪的了誰?” 周老摳和王翠芬,倆人勤快,后面用不到五年的時間,就在村子里另起了三間磚瓦房,從家里搬了出來。 那個時候,起三間磚瓦房,可是了不起的事。 旁人都是用模子倒的泥土塊蓋的房子,周老摳他們倆口子拉著駕車子,去燒窯場,把燒好的青磚,一車一車拉回來的。 然后去別的村子,請的手藝好的瓦工匠,幫他們蓋的。 當年春上暴洪來的時候,村子里好多人家的屋子都倒塌了,只有周老摳他們的那三間磚瓦房還依舊好好的。 日子都是靠著人干出來的,不是賴出來的。 王翠芬和周老摳,有兩個閨女,兩個兒子,都供他們上完了小學。 最后家里實在供不起了,只能供一個繼續(xù)上,上的還是周向北那個沒良心的。 現(xiàn)在鄉(xiāng)下讓閨女去上學的人家不算多,他們那個時候更少。 雙水村,也就他們一家,讓家里的兩個閨女都去上學。 旁人都勸他們,說閨女遲早是要嫁人的,上學沒用,都是替旁人家養(yǎng)媳婦,別浪費那個錢啥的。 可周老摳和王翠芬不這樣想,兒子們既然上,閨女也要上。 他們多辛苦點,每天像老黃牛似的,在地里給他們掙學費,掙口糧,從來沒有因為周芳芳和周杜娟是閨女,就虧待她們。 可以說,對兒子啥樣,就對閨女啥樣。 周老摳都不舍得使喚這倆閨女,平時家里的啥活,只要他在家,都是他干。 也沒有因為周芳芳是家里的老大啥的,就讓她去地里干活,幫忙養(yǎng)家。 要知道那個時候,家里的老大,尤其是閨女的情況下,那是沒有資格去上學的,甚至沒有資格像下面的弟弟meimei一樣偷懶。 就因為她們是老大,身板還沒長開,就要像小牛犢似的,去地里干活,幫著爹娘養(yǎng)這個家,養(yǎng)弟弟meimei,供他們上學。 還要被爹娘教的,認為這種付出,是正常的,是理所當然的。 她們從來沒有怨言,不會嫉妒,因為從小到大的灌輸,讓她們想不起來去怨,去嫉妒,去不忿,都覺得這是她們作為老大應該做的。 老大一出生,就被賦予了太多的重擔和責任。 第151章 按照周紅眼的秉性,他要不到錢和菜譜,應該在周家撒潑打滾才對。 可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沒有這樣干,他二哥二嫂剛剛說的那些話,他多多少少聽進去了點。 畢竟他也是當?shù)娜?,在?jīng)歷過唯一的兒子對他這個爹拳打腳踢,幾個被他嫁到遠方的閨女,已經(jīng)和他斷絕了來往后,他和十幾年前那會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了。 更能體會那個時候他爹心里的感覺。 “你把俺拉走干啥?” 江槐花不情不愿的被周紅眼往外拽著,還想往回走,去周家菜譜。 “夠了,咱倆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能不能要一次老臉?!?/br> 周紅眼用老樹皮般的手,拍打著自己的老臉。 “要啥臉啊,那可是你爹留下的菜譜,咱就朝他們要,看他們能把咱咋地?!?/br> 甭管當年孝順不孝順的,只要是那個老頭子的東西,哪怕就是一根針,周老摳這個二哥也要和她們平分。 “先不說那菜譜咱能不能要到,即使咱死皮賴臉的能要到,要到給誰? 給那個打咱的兔崽子,你忘記那個兔崽子為了他媳婦,把你這個娘,一腳踹到門上的事了?” 周紅眼嘆了一口氣,那菜譜他不能要,當年他和他娘把家里的田地還有房子都給搶了,還有那些錢。 把家里能占的便宜,全給占了。 那菜譜是爹給二哥的,不給他就對了,那個時候他們做的太過分,又對爹不孝順。 憑啥還要求爹把菜譜給他啊。 如果他是他爹,恐怕也會這樣做。 還有他這些年,日子過成了這個熊樣……他二哥周老摳說得對,他不該怪旁人,應該怪他自己。 原本還想回去撒潑要菜譜的江槐花被周紅眼這些話,給弄的整個人都格外的沉默。 兩口子就在巷子口,一個站著,一個蹲著,都低著頭。 過了好一會, “可……可他到底是咱兒子?!?/br> 這是一向強勢不講理的江槐花,第一次神情這樣的脆弱。 以前她總愛罵周紅眼,打他,可年紀大了后,反而對他好了起來。 會偷偷的從雞窩里偷個雞蛋,背著兒子兒媳,煮熟后,帶到地里給周紅眼吃。 家里的雞蛋,都是有數(shù)的,沒有他們倆吃的份。 以前她病的躺在炕上,也不知道咋就恁饞,饞的特別想吃雞蛋,就求兒子讓她吃一個。 可她兒子說家里的雞蛋是給他媳婦補身子的,她咋能吃? 可她是他娘,病了這么多天,就是想吃個雞蛋,他都不讓。 最后還是周紅眼一瘸一拐的從外面回來,頭上,身上都是枯草,臉上還有擦傷,對炕上的她說,有蛋吃了。 他小心翼翼的從他的破布口袋里拿出蛋,就兩個眼珠子大的鳥蛋。 其中一個還破了皮,里面的蛋液早就順著口袋淌的不見了蹤跡。 江槐花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周紅眼為了掏這個鳥蛋,不知道爬了多少樹,還從樹上摔了下來。 這個蛋,不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兒子讓她吃到的,而是被她經(jīng)常打罵的周紅眼,這個沒本事的男人,讓她吃到的。 “咱為了他,把幾個閨女家里攪合的不像話,逼閨女們幫襯她們的這個兄弟。 可到頭來,這個兒子打咱,罵咱,對咱孝順的閨女,也都不搭理了咱?!?/br> 周紅眼后悔了,后悔之前不該那樣對閨女們。 “咱倆有時候,還比不上那臭要飯的,臭要飯的要到飯就吃,沒人打罵他。 更沒有人逼著他干活,咱這把老骨頭了,還在家里給他當牛做馬,被逼著拿著鋤頭下地?!?/br> “你說,養(yǎng)兒子圖個啥啊,不就是圖他孝順咱,給咱養(yǎng)老送終嗎,可你看看,在那個家,對咱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咱是他爹娘啊,那就是個畜生。 咱活著的時候,都對咱這個樣,等咱死了,眼一閉,挖個坑,把咱給埋了,恐怕連副棺材都沒有。 他都這樣了,你還想著繼續(xù)對他好,為他盤算,是咱兒子不假,可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沒有。” 聽了周紅眼說的這些,江槐花的眼圈忍不住紅了起來。 心中一陣悲涼。 “俺聽你的,往后,不管他了。 等咱回去就和他分家,咱在村子里搭個茅草屋,過咱的日子,不在那個家受他們的氣,忍他們的打了。 也不伺候他們了?!?/br> 周紅眼見她想明白了,心里高興了些,倆人也不摻和趙玉蘭和周家的事了。 倆人一路問,靠著兩雙腿走到了火車站,買火車票回去了。 等趙玉蘭母子倆人被趕出周家后,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周紅眼和江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