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七零]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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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我那還有壇子rou,也能用來包?!?/br> 壇子rou是她奶寄來的,當時吳英子幫她從公社帶回來的,因為上面封了泥土,里面是啥也看不出來。 所以沒有人,知道這里面是壇子rou,壇子rou用的是臘rou,吃的時候從壇子里夾出來一碗,放在鍋上蒸,香的讓人掉舌頭。 王翠芬在榕城當大師傅這些年,這壇子rou也成了她的招牌,劉秘書的媳婦就特別愛吃她做的壇rou。 每年都要拎著一條五花rou,來家里,請王翠芬?guī)退鲆粔訅痳ou。 愛吃這一口的人不少,有個參謀長,就輾轉(zhuǎn)托了好幾個人,最后找上了當年讓王翠芬給聯(lián)誼會做飯的張書記。 張書記帶著厚禮,又來到了周家。 王翠芬給自家做也是做,每年過年,院子里都煙熏火燎的,干脆多做點,每次做出來的都不夠分。 何止是壇rou不夠分,就連她做的小咸菜,剛做出來,錢廠長就帶著罐子顛顛的跑到家里來了。 “我就愛吃你奶做的壇rou,之前你二爸給我爸送過一瓶子,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rou……” 王紅梅現(xiàn)在想起來,嘴里還忍不住流口水,那個味道沒法形容,就是太少了,吃不夠。 “小文,我真羨慕你,你有個這樣會做飯的奶奶。” 王紅梅挎著周文的胳膊,倆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等回到城里,你來我家吃飯,我讓我奶燒給你吃?!?/br> 王紅梅聽到周文這樣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早就想吃你奶奶做的飯了,她可是咱那一片有名的大師傅,聽說做的菜就沒有不好吃的。” 王翠芬的名聲這些年傳的榕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 什么粉蒸rou,紅燒rou,蔥燒海參……還有不摻栗子的栗子糕,不用rou就能做出來的rou,假魚…… 就算是一個白菜,都能給你做出花來。 之前國營飯店挖她去那掌勺,開出的待遇要比燈泡廠的高很多,可王翠芬給拒絕了。 她已經(jīng)不缺錢了,家里的日子過的很好。 她一直記得當初燈泡廠不嫌棄她是鄉(xiāng)下來的,請她去廠子食堂。 一去就讓她當大師傅,給的待遇并沒有因為她是鄉(xiāng)下來的就給的差。 給蔡富貴多少,就給她多少,沒有看不起她,后面在廠子里剛做了一個月,就又給她升了工資和待遇。 并且一開始,就給她家里的人安排了工作,還幫她孫女解決了上學的問題,她們一家人能在榕城這么快扎下根,多虧了燈泡廠。 王翠芬是個記恩情的人,每年過年,她都會做一壇子糟鴨蛋給楊主任送過去,還有鐘干事,他們當年沒少幫她們。 倆人回到知青處,一個和面,一個剁餡。 周文跟在王翠芬身邊長大,整天耳語目染,還有菜譜上的方子,當初為了給她奶配香料,早就倒背如流了。 她調(diào)餡幾乎都不想,就知道要放啥。 王翠芬給她寄來了一包的香料,信上還寫了菜怎么做,怎么放香料。 信上處處都是不放心。 倆人正在屋里包著餃子哪,就聽到外面有人回來了,王紅梅連忙把門從里面插上。 她們沒有在王紅梅和齊苗住的那間屋子包,而是在宋清河和周文這。 把爐子也搬到了屋里,門一關(guān),倆人想在屋里怎么包就怎么包,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會被人來打擾。 案板上的餃子,一個個渾似元寶,胖嘟嘟,鼓囊囊的,瞧著就喜人。 她們倆自己吃,塞的餡不少,外面?zhèn)鱽碇鄠冊孤曒d道的聲音。 “累死個人,分給咱們那么大一片?!?/br> “誰說不是啊,累就累吧,誰讓它工分高……今個咋又吃這黑疙瘩啊。 王大姐,你就不能給我們做點細糧?” “想吃細糧,拿票拿錢來啊,整天凈想好事。” 負責做飯的王大姐,說話的嗓門大的很,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爽利勁。 …… “齊苗,你的手咋抖成這樣?” 排隊打飯的齊苗,剛打好一碗韭菜黑疙瘩,那手抖的,碗都端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她用右手按住了還在抖的左手。 整個人焉頭巴腦的,一點都沒有了上午的精氣神。 那挖河真不是人干的活,齊苗挖了還沒一個鐘頭,就歇了兩三次。 她和劉燕子她們一組,到了地方,每個組都分了一塊地方,只有挖完了,組里才能攤工分和攤錢。 齊苗歇著,劉燕子組的其他人不樂意了,也不愿意多干,齊苗被逼的只能拿著鐵鍬繼續(xù)挖。 等下午這些人繼續(xù)去挖河了,周文她們才開始蒸餃子。 蒸了兩鍋餃子,倆人喝著雞蛋菠菜湯,里面放了麻油和醋,喝起來酸酸的,還很解膩,蒸出來的餃子,咬一口,滿嘴流油。 幸好知青處的其他人不在,院子里飄的到處都是饞人的餃子味。 第95章 南嶺公社,齊溝河。 齊苗雙手拖著一個藤條編的大筐,筐里裝滿了河泥。 要把河泥從坑底拖到岸上,有的組用的是獨輪推車,齊苗這組沒有推車,只能全靠人力往上拉。 齊苗用鐵鍬挖河泥不成,組里的人就讓她專門負責運河泥。 運河泥一點都不輕松,這一筐子的泥,少說也有六七十斤,河坡又陡的很。 剛剛她一個不小心,人連著那筐子河泥,一塊滾到了坑底,哭的狼狽極了,手上被磨得都是血泡子,哭完后,該咋干還是要咋干。 齊斌也在挖河的隊伍中,過來幫這個堂妹拉了兩趟,就要回自個的組里,要不然組里的其他知青不愿意。 “齊苗,這有啥,不就是手被磨出來泡子了嗎,這是好事,等把手磨的糙一點,往后干活就不疼了?!?/br> 剛來這插隊的知青,都要經(jīng)歷這一步。 用楊老漢的話來說,就是把嫩秧子磨成老秧子。 城里來的,無論是男知青還是女知青,剛來都是細皮嫩rou的,等把手,腳,肩膀都磨出一層厚繭子,就算是徹底的成了莊稼人了。 劉燕子剛來那會,胳膊和腿都沒勁,現(xiàn)在她一個人都能扛起一袋子苞谷。 風吹日曬的,原本細白的皮膚,也變的粗糙了,帶著高原紅。 腿上的肌rou粗壯的很,都是干農(nóng)活干出來的。 齊苗聽到劉燕子這樣說,心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觸動了,她累的快死了。 手上的泡子被磨破了,一握筐上的麻繩,就蟄的生疼,疼的頭皮都發(fā)麻。 齊斌那邊,他們那組是挨著村民在一塊挖的。 他干活總磨洋工,和他一組的張利民他們很不待見他。 旁人都掘三鏟子河泥了,他才慢吞吞的掘一鏟子,還總東張西望的。 “小心?!?/br> 齊斌見坡上有個獨輪車要歪,丟下手中的鏟子,連忙快步過去扶。 “謝謝你啊,齊知青?!?/br> 推板車的曹珍珍,甩著兩條油亮的大辮子,見齊斌幫她推車,臉頓時有些紅。 要不是她爹和她兄弟不在,也用不著她往岸上推河泥。 齊斌幫她把板車推到了岸邊上,看著眼前這個長著一雙杏眼的姑娘,他從來沒有注意到村子里還有這樣一個人那。 “你知道我啊?” 曹珍珍點點頭,有些羞澀, “咱倆照過好幾次面,我聽她們說你是新來的知青。” 那個時候,周文對他愛答不理的,后面又和宋知青登記,把齊斌打擊的,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垂頭喪氣的,哪還能注意到啥人啊。 要說齊斌長的確實人模狗樣的,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把曹珍珍給騙到手。 “我叫齊斌,你叫什么啊?” 齊斌看著眼前這個村姑,長的還算小家碧玉,活潑俏動,眼睛忍不住閃了閃,臉上的笑越發(fā)的溫和了。 “我叫曹珍珍?!?/br> 蓸珍珍有些不敢看齊斌的眼睛,總感覺里面有鉤子。 “瞧,那個齊斌不干活,又躲懶了,在那犯sao勁?!?/br> 一個五大三粗的知青,忍不住和張利民說。 “照我看,咱掙的工分還有補貼不能和他平攤?!?/br> 張利民見這個偷懶耍滑的齊斌在岸上逗村子里的姑娘,把人姑娘逗的笑個不停。 他認出了那是誰家的姑娘,那是曹大叔的小閨女,叫曹珍珍。 “你們怎么不干,咋都看著我? 我去幫人去了?!?/br> 回來的齊斌,心情很好的樣子,撿起地上被自己剛剛?cè)酉碌蔫F鍬,就開始掘河泥。 “先干活,回去再說?!?/br> 張利民收回了目光,對其他人說道。 回到組里的曹珍珍,被剛剛在岸上齊斌的幾句話,弄的心毛意亂的,她娘見她臉這樣紅,還以為是她發(f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