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七零]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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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眼和周大發(fā)都精神了,他們比李大娘早到這幾天,在城里舍不得租房子,就住在了窩棚這。 現(xiàn)在逃難的人,大多晚上都睡在這。 當(dāng)初周大發(fā)對發(fā)大水半信半疑的,家里的糧食沒有帶走完,留下了一半,現(xiàn)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從家里帶來的那點糧食,平時都不敢咋吃。 可即使再省,那袋子里的紅薯和苞米還是一天比一天少。 不僅他媳婦,兒子,兒媳都埋怨他,就連三弟周紅眼都怪他。 怪他當(dāng)時說把家里的糧食別帶走完啥的……周紅眼聽了他的話,就從家里扛走了兩袋糧食。 他閨女多,其實當(dāng)時全拿走,也不費啥事,可他這個大哥說,路上帶那么多,累的慌,還說不一定會發(fā)大水。 現(xiàn)在發(fā)了大水,他家的糧食全都毀了……不過,幸好他們逃出來的早,要不然的話…… 周紅眼恨那個時候的自己,咋就沒把他二哥的話給放在心上,要是放在心上了,他說不準(zhǔn)會把家里的糧食全搬走。 之所以沒搬走完,還是不恁相信。 他剛剛還和他大哥說著早就走掉的二哥一家哪,誰能想到二哥一家竟然也在這…… 聽李大妞說,他二哥一家好像在這過的怪不賴。 周紅眼激動興奮的不行,正好他家的糧食快吃完了……這個時候讓他聽到二哥一家的消息,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周紅眼啊。 周大發(fā)雖然沒有像周紅眼這樣想,可他的媳婦,兒子,兒媳是不是這樣想,就不一定了。 “那個王翠芬牛氣的很,俺求她給俺點吃的,都不愿意給?!?/br> 李大娘對王翠芬極為不滿,原本她跟了上去,想看看王翠芬現(xiàn)在一家都住在哪,可跟著跟著,人就不見了。 等明個她還去那個地方蹲著,就不信她不出門了。 江槐花聽說王翠芬不僅在這,過的還那樣好,心里難受的像針扎的一樣,同時又罵著周紅眼,讓他趕快找到他二哥。 “二叔也是嘞,在這過的恁好,也不說出來找找咱。” 周紅眼的二流子兒子周栓子,一邊給他心愛的徐寡婦烤家里僅剩的幾塊紅薯,一邊埋怨道。 “哥,俺也想吃?!?/br> 周紅眼最小的閨女,妮子,眼巴巴的看著她哥烤的紅薯,小臉消瘦的很。 “吃啥吃,這是我給你嫂子烤的,你還不去要飯,沒見都啥時候了嗎? 你嫂子想吃白面饃饃了,你求求他們,讓他們給你一個。” 周栓子自己不去要飯,支使著最小的妹子,他話剛說完,頭上就挨了周紅眼一巴掌。 “要回來的白面饃饃也該我這個當(dāng)?shù)某圆艑Γ莻€不正經(jīng)的寡婦,你趕快把她給我趕走。 家里的糧食都被她給造光了,早就說不讓你帶著這個累贅,你非帶……” 周紅眼話還沒說完,周栓子就和他干起了仗。 “兒子打老子了……” “老東西,打的就是你,竟然敢說她,你說我啥都行,就是不能說她,她是我媳婦……” 江槐花看著兒子騎在周紅眼身上,打他老子,也不攔,就一個勁的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哭罵。 最后還是周大發(fā)他們把這父子倆給拉開了。 …… 王翠芬回到家,把家里的大門從里面關(guān)的死死的,還交代家里人,這幾天沒事別出門。 下午的時候,周老二用洗干凈的搟面棍,搗著盆子里蒸好的大米飯,直到把米飯搗的成了一團白白的,黏黏的膏體,就成了。 王翠芬把它們用勺子挖到碗里,放到鍋里繼續(xù)蒸,中間往里面放上了紅糖。 巷子里到處飄著一股子甜蜜蜜的米香。 “這多好的米味啊,誰家在做米糕???” 巷子里有幾戶人家出來瞅了瞅。 “我聞著不像米糕,比米糕味還好哪…… 我家就剩兩斤大米了,現(xiàn)在糧食是真緊張,昨個我男人去排隊,就買回來一碗的粗糧,要是早知道南邊發(fā)大水就好了,能早早的把手里的糧票都給換成糧食?!?/br> “誰說不是啊,那供銷社平時常見的白菜蘿卜也沒有了,都沒菜吃了,家里就剩下年前買的幾塊土豆?!?/br> 在燈泡廠上班的孫大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才哪到哪啊,等再過些日子,糧食只會更緊張。 大水把莊稼地里的莊稼都給毀了,夏收的時候,地里沒莊稼收割,不僅莊稼人沒東西吃,就連城里人都跟著作難。 周家隔壁, “我之前都和你說了,不讓你好心,你是好心了,這下子,家里的糧不夠吃,你說咋辦?” 孫治文把家里的面袋子扔到張大姐腳邊,他今個去糧食站買糧食,就買回來點糙米。 “我好心還有錯了?不夠吃,咱就少吃點,不就行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張大姐還振振有詞。 打那天過去后,總是有人上門要飯,一個比一個可憐,趕走了那個柳大,可后面來的都是娃,有的甚至給她跪下了…… 這些娃實在是太可憐了,張大姐是個心軟的。 “咱少吃行,可咱的兒子咋辦?” 孫治文因為這事,對他媳婦成見很大,幫人可以,但也不能不顧自己,亂幫人吧。 她幫人的時候,就沒看看自己家的日子過的有多難嗎,又不是說他家的糧食多的吃不完? 她是小學(xué)教師,他是廠子里的工人,平常日子過的還算湊合,但要算計著過,這南邊一發(fā)大水,城里的啥都緊張了起來。 她還把自家本就不富裕的糧食,拿去救濟外面的人……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厭惡她的好心。 張大姐不吭聲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往后,我不幫了,行了吧? 我給出去的糧食,算我的那份,你也甭害怕,我不吃你的?!?/br> 孫治文見她陰陽怪氣的,他也惱了,沒有像前幾天那樣慣著她, “行,那家里就沒你的糧食了,你的那份全給了外面的難民,剩下的是我和兒子的。” 張大姐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她剛剛那樣說,以為他會像前幾次那樣哄她,并且把自己的糧食拿過來給她吃。 “好你個孫治文,我算是看透你了?!?/br> 張大姐氣的回屋收拾衣裳就要回娘家,這次孫治文沒有攔,也沒有勸,隨她走。 晚上的時候,無論外面怎么拍門,孫治文都不開,第二天早上,院子里多了幾塊砸人的石子,大門外面也被人踹的都是腳印子。 孫治文氣的不行,早上在家和兒子啃著玉米面窩窩頭,也不去叫她回來,她走了正好。 “爸,我想吃甜糕……” 孫治文的兒子聞到了從隔壁飄來的味道,瞅著一墻之隔的那邊,忍不住咽口水。 “等過了這陣,爸發(fā)了工資就給你買?!?/br> 孫治文哄著兒子,別說兒子想吃,就連他也想吃,這個隔壁剛搬來的人家,咋恁會做吃的啊。 隔壁周家, “娘,這下能不能吃嘞???” 劉小娥已經(jīng)饞了一晚上了,早上不用人叫,就早早的穿上棉襖起來了。 “急啥?” 王翠芬沒好氣的說道,她這個兒媳婦上輩子真是一個饞鬼,她也不知道做了啥孽了,把這個饞鬼弄到了她家當(dāng)兒媳婦。 貓蛋也起來了,正在院子里刷著牙,之前在家都是用粗鹽擦牙,后面家里日子好過了,他二爹就去城里買回來了牙刷和牙膏。 等貓蛋刷好牙,洗好臉后,在瓶子里挖出一豆大的蛤蜊油,在手心揉開,然后擦著臉,這蛤蜊油是他二爹去百貨大樓買來的。 她二娘一瓶,她一瓶,她奶一瓶,花了不少錢。 冬天抹這個,臉和手不會皸裂。 等擦的香香的后,蹲在二娘旁邊,看她奶用火鉗在灶里烤粘糕。 這粘糕就是昨個劉小娥嘴里的甜米飯。 “你咋恁香!??!” 劉小娥瞅貓蛋不注意,揉了揉她那白嫩軟彈的小臉。 “二娘!??!” 貓蛋被揉的眉眼都擠在了一起。 “你多大個人了,還這樣不著調(diào),給我松開……看把俺蛋兒的小臉給揉的,那剛擦好的膏子都抹到了你手上?!?/br> 王翠芬罵著劉小娥。 火鉗上的粘糕,已經(jīng)烤的焦黃焦黃的了,外面還沾著一層子碾碎的花生和芝麻,空氣中彌漫著米香味,紅糖味,芝麻味,和花生味…… 這四種味道混合在一塊,再被火那樣一烤,香的很。 烤好的第一個,是個長條條,外面那層全都焦黃了,上面的花生和芝麻也烤的正好…… 在一個勁咽口水的二娘的注視下,貓蛋咬了第一口,里面的紅糖米漿立馬流了出來,外皮焦脆,第二層是粘牙軟糯的彈,芯子是會流出來的…… 吃一口,甜的心里去了,滿口生香。 “二娘,你吃?!?/br> 貓蛋把另外一頭遞給了早就等不及的劉小娥,倆人就那樣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一個。 “這甜米飯咋恁好吃啊,娘,你要是能天天做就好了,我要是能天天吃上,讓我少活二十年我都愿意……” 王翠芬嘴上罵著和孫女爭吃的兒媳婦,可嘴角卻是翹著的。 尤其聽到她兒媳婦把這糕夸的那樣,她白了她一眼,罵了一句沒出息。 “姥娘,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