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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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齊清晏,心夠黑,對于這種旁門左道、吃喝玩樂的小道消息也夠靈通。她怎么不知道《北風圖》在韓國公府上的? 她的笑容變得真心實意:“大哥可真不會說話,叫人聽了,還以為你在朝人要畫作賠呢?” “說笑而已,一幅畫怎么抵得上我meimei安康?”齊清晏垂下眼,聲音輕了,演得齊弗差點都被迷惑。 裴松照垂眼,聽眼前這對黑心兄妹一唱一和,一紅一白,甚至連戲弄都漫不經(jīng)心,目的昭然若揭,比直接指明的索要更讓人屈辱。想起這二人之間關(guān)系,大長公主真是好本事……心下倍生出厭煩之意,想快速離開。 裴家家風清廉,府上不如其他權(quán)貴私藏珍玩眾多,只因《北風圖》的作者是數(shù)百年前的前朝文臣裴旦——乃是裴家沾親帶故的老祖宗,這幅圖才輾轉(zhuǎn)于戰(zhàn)亂后流入裴家,代代相傳。 可是,裴松照心中有輕重,古玩不過是身外之物。剛剛淮南王已經(jīng)點出今日之事的根本——“公主心郁肝結(jié),五氣不順”,不就是說公主心情不好?當著他這么說,那還能所為何事? 《北風圖》雖貴,卻不及大長公主想一出是一出的心思,如果能用這幅畫消了她的氣,免了后續(xù)無窮的麻煩,也當作他遞出的一份投名狀。 遑論公主不滿意這份親事,就是她心中愿意,也少不了這么一番敲打,為的便是他的忠心。 恩威并施,一甜一苦,他自干脆領(lǐng)受了這苦,后面大概就該施恩了。 為權(quán)與為臣,周旋之間,又怎么不如同場上定戲呢。 “驚擾公主車駕是松照之過,松照難辭其咎,若殿下喜歡,十日之內(nèi)必定雙手奉上《北風圖》,薄禮淺贈,殿下見了心情也可開解一二,便是松照心意?!徊贿^,若殿下貴體真有不適,還是及時傳喚太醫(yī),免得延誤成疾才好?!?/br> 裴松照長長的睫毛蓋住眸子,表情淡淡。軟中帶硬的一番話,聽得齊弗覺得這人真是……有點像一只沒拴繩的狗,出其不意咬你一口。 齊清晏卻不以為意,這種人他見得多,能讓他心悅誠服,要么狠勁,要么柔勁,且非得要有一處他真心生敬的長處不可。不過嘛,他又不是齊羲,沒心思搞那些收服人心的把戲。 他只要讓他身邊的這個小祖宗滿意就行了。 淮南王聽完,出乎意料地一改原先的咄咄,話音又轉(zhuǎn)緩和,像是推心置腹: “裴寺卿是有心,只是《北風圖》畢竟是韓國公家藏,如此一來倒顯得我們不通情理,叫人慚愧?!衣犅勴n國公素愛后梁宣威夫人,有不少她的真跡,其中一副《無忘帖》是我meimei尋了許久的?!?/br> 青年殊麗的眉目流轉(zhuǎn)含情,此時笑瞇瞇的更顯得可親起來: “不如裴寺卿就以此帖賠罪,也讓我meimei高興高興,緩了今日的不和氣?!?/br> 饒是裴松照剛剛還在腹誹這些皇家貴胄的手段,現(xiàn)在聽聞這話也不由得微松口氣?!侗憋L圖》是韓國公書房里掛著的,他有把握要過來,卻也要費些功夫。 而宣威夫人的書帖……裴松照回想了下,大概是什么人送給韓國公的,去歲清點府庫的時候他有印象,取出來只需要庫房登記一下就好了。 并非是她的書帖價值不高。宣威夫人是后梁記載的書法大家,不過相對其他名家,她的書帖被提起得少,在史書中更多以后妃留名。若非真心喜愛、心無雜見之人,也無法明見其書法,更不會知道她不怎么出名的《無忘帖》了。 裴松照不詫異淮南王知道宣威夫人真跡的去向,這位市井里長大的皇子結(jié)識三教九流,精通旁門左道,倒有些詫異他為meimei討要的竟然是這幅帖子。 本以為大長公主喜愛書畫是附庸風雅,或是淮南王隨口編造,難不成她是真心喜愛,頗有見地? 齊弗對上裴松照的目光,眨眨眼,這人突然看她干嘛?見對方被針扎到一樣立即低頭避開,更是疑惑。 “公主喜愛,自是無有不從。”裴松照的聲音清潤依舊,就算被搶劫還是風度不減。 齊弗狀似無奈,笑意儼然地充好人:“十六郎真是客氣,干嘛聽我大哥的。”手在背后獎勵地給了齊清晏一拳,被他在袖子里牢牢接住。 她費力抽出手,怨怪地嗔他一眼,回身上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