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琴之言》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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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洛塵被小姑娘帶走已過了十來天,這些天來他都被放置在一間佈置簡陋的屋舍里。根據(jù)他多日的觀察,已然知曉這間屋子共住了三個人。屋主是名年過耳順之年的鬢發(fā)花白的老者,同他一起住的還有他年近而立之年的孫子,以及……冒充屋主孫女的「妖怪」。 那日從道士手中救下他的小姑娘名叫陳荻,是屋主的小孫女,也是一隻鹿妖。據(jù)她所說,四十年前屋主對她有過救命之恩,當時她尚未修煉成妖,只能把心意悄悄記在心里。直到兩年前她化形并且找到屋主,才發(fā)現(xiàn)年輕俊俏的屋主早已成了鬚發(fā)如霜的老爺爺。 屋主的妻子早前便因難產(chǎn)而死,兒子與長孫上戰(zhàn)場后就再沒回來過,兒媳染病身亡,最小的孫子則在一次戰(zhàn)亂中夭折。小鹿妖找到屋主時,他正值年華的小孫女才失蹤不久,徒留一個孫子與他相依為命。 小鹿妖本還愁著該怎么報恩,當下靈機一動窺視屋主記憶,變作他小孫女的模樣,名正言順進入屋主家中。陳荻,便是屋主小孫女的名字,也是她現(xiàn)在的身份。 「荻妹,荻妹——」幾聲呼喚由遠而近,緊接著老舊木門被人推開,屋主的孫子陳崧大步走進,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圈,不見陳荻身影,頓時有些懊惱。「到底跑哪兒玩去了,說好一起去撿木柴的?!?/br> 陳崧一直未娶,只因照顧爺爺和meimei都忙不過來了,無心婚事??蔂敔斎靸深^就催婚,meimei不攔也就罷,竟然還幫腔!以前meimei多乖呀,總是站在他這邊,自從失蹤回來后就像變個人似的,不再文靜柔弱,還總是幫著爺爺說話。 「阿崧。」年邁的屋主陳靖伯拄著拐杖入內(nèi),問道:「瞎嚷嚷什么呢?」 「爺爺!」陳崧小跑過去攙扶他?!高@不是在找meimei嘛,說好一起去撿木柴的,竟然放我鴿子?!?/br> 聽罷,陳靖伯笑了笑說:「阿崧呀,別怪你meimei,荻兒這是去給我採花兒呢。」 「採什么?」陳崧愣住。 「採花?!龟惥覆貜鸵槐椤?/br> 「採什么花?採花做啥?」 「說是要給我泡花茶呢?!?/br> 「……」陳崧無語。就為了泡花茶把他這個做哥哥的放生了?總覺得很鬱悶啊。過去總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meimei,現(xiàn)在卻成天跟在爺爺后頭打轉,討他老人家歡心,雖說孝心可嘉,但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吃味的。 「好了好了!你快些去撿木柴吧,一會兒你meimei回來剛好一起喫茶。」 「知道了。爺爺坐這等吧,孫子去去就回?!?/br> 「哎?!?/br> 洛塵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這一家三口朝夕相處,有些事早已看出來了。 陳荻喜歡陳靖伯。 縱使對方已經(jīng)花白了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了孫子孫女,可在陳荻的眼里,他依然是當年救了她的英俊青年,說是報恩,實則在四十年前她便把心交出去了。 年齡在妖怪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問題,他們可以愛上并不年輕貌美的人類,只要認定了,那就會追隨一輩子。不過,人和妖的一輩子怎能相提并論呢?最后被留下的,始終只有妖而已。 正想著,外頭倏地傳來敲門聲,又重又急。 陳靖伯忙起身去開門,在見到來人時大吃一驚。「你們找誰?」 「請問府上的姑娘在嗎?」 洛塵被陳靖伯擋住視線,是以看不清來人模樣,可這聲音他卻清楚得很,不正是那日襲擊他和陳荻的老道士嗎! 心下暗叫不妙,可他此刻最是虛弱,無法離開真身。別說給陳荻報信了,根本就無法離開這里! 陳靖伯畢竟活了大半輩子,很快就發(fā)現(xiàn)來者不善。他打量了下幾名道士,故作疑惑地問:「姑娘?老朽膝下只剩一個孫子,家中沒有女眷。」 老道士默了好一陣,這才冷道:「你可別包庇那妖孽,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屆時想哭都來不及了?!?/br> 陳靖伯皺眉,頓時沒了好脾氣?!肝艺f你這人怎么這么無理取鬧,沒有姑娘就是沒有姑娘!你再怎么質疑老朽,老朽也變不出個姑娘給你。你還是快點離開吧,不然咱們衙門見!」說完,陳靖伯猛力關上大門。 目睹一切的洛塵不由在心中叫好。 陳靖伯關上門后,低眉思索起來。 不速之客的到來讓屋內(nèi)氣氛沉重下來,陳靖伯一直坐在桌前沉思,不知不覺已至晌午。 「爺爺!」伴隨一聲慘叫,陳靖伯臉色大變,忙衝出門外。 老道士們早與陳荻交戰(zhàn)到一塊兒,陳崧則一臉煞白坐在地上。他和meimei剛到家門,這幾個道士就從旁邊的草叢竄了出來,二話不說提劍就砍,剛才其中一個道士差點用劍砍了他脖子,幸虧meimei推他一把,他才無事。 「阿崧,你有沒有怎樣?」陳靖伯臉色蒼白地扶起孫子。 「沒、沒事,可是meimei……」后面的話陳崧說不出口。 但見陳荻身手矯健,一人與數(shù)名道士周旋,仍處上風。陳靖伯和陳崧都沒有說話,前者若有所思,后者驚惶失措。 「敢欺負我meimei,跟你們拚了!」最后陳崧去屋里尋了把斧頭,咬呀衝進混亂中,見到道士就揮舞著斧頭,愣是把那些道士嚇得紛紛后退。 「哥!」陳荻見狀面露大喜,三兩下就把道士們打跑了。 待道士們倉惶逃離此處,陳崧這才有些尷尬地看向陳荻?!篙睹?,你……你怎么惹上了那些道士?又怎么……這么會打?」而且他剛才聽清楚了,道士們都罵她妖孽。 陳荻嘴角笑容一僵,不由自主看向陳崧身后的陳靖伯,心里有些害怕。 這些道士讓爺爺他們起了疑心,而她也無從解釋自己的身手。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真的相信自己偷偷練過、和道士之間有誤會,又該怎么解釋她方才一手舉起高大壯碩的成年男子,并把人家甩出數(shù)尺遠呢? 「阿崧,別問了?!龟惥覆l(fā)話。 「爺爺?」陳崧不由驚訝,陳荻亦不例外。 「你們都受驚了,快回去喝點酒壓壓驚吧?!龟惥覆捖?,轉身回屋。 陳崧心里仍有疑惑,匆匆瞥了陳荻一眼,便跟著陳靖伯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