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她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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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之在洗衣機里找到了自己的貼身衣物和窄裙。 沒想到男人還替她洗了衣服,她只好再把收回的貼心二字還了回去。 穿上衣服,她將在自己身上顯得過于寬松的男性襯衫扎進(jìn)裙子里,再套上西裝外套,以手順了順長發(fā)。整理好儀容,她回房里,拿了便簽和筆,寫下留言。 謝謝你的柳橙汁。 襯衫我洗好之后再送去店里還你。 在外頭吃過午飯,顧懷之返回位于郊區(qū)的公寓,將手機接上充電線,接著就進(jìn)了浴室,把一夜的疲憊和殘留的yin靡洗凈。 沐浴后,精神還有些睏倦,但礙于再過一會就要出門返家,她也就沒補眠的打算。 進(jìn)了書房,顧懷之打開電腦,先是回覆了指導(dǎo)學(xué)生的信件,又回了幾封法學(xué)期刊的邀稿,最后才點開母親清早捎來的訊息。 懷之,今晚回家吃飯,六點前到家。 仕強、邵總長和邵夫人都會出席,記得打扮得莊重些。 「??」 看見那個名字,她不禁嘆息。 邵仕強,現(xiàn)任檢察總長邵伯欽的獨子,兩個月前剛升任臺北地檢署主任檢察官,被譽為司法界的明日之星。 同時,他也是她的未婚夫。 她和邵仕強相差六歲,在一年前那場相親之前并不認(rèn)識,至多只是在幾場刑事法學(xué)的研討會上有過幾面之緣,然而許芝蘭初至臺北地院刑事庭擔(dān)任法官時,就已經(jīng)和當(dāng)時任職臺北地檢檢察長的邵伯欽認(rèn)識,三年前她自美國學(xué)成歸國,兩家長輩約了一場飯局,有意撮合他們兩人。 邵仕強對此未表反對,甚至謹(jǐn)遵父母之言,一口答應(yīng)了婚約。 邵仕強每個月都會固定安排一次約會,每回邀約都是以「懷之,好久不見,最近好嗎?」開頭,訊息內(nèi)容也是字斟句酌,別說貼圖或表情符號,他就是連嘆詞都鮮少使用,整個人如同一壺不曾沸騰過的水,枯燥乏味。 平心而論,邵仕強的外貌算是出眾,功績更是不斐,檢察官時期就負(fù)責(zé)偵辦多起社會矚目的重大案件,最后也都成功讓犯人鋃鐺入獄,平時下班后除研究案件外,就是去戶外登山攀巖,以世俗的標(biāo)準(zhǔn)而言,確實是適合結(jié)婚的對象。 但偏偏,他就是太乖巧,對父母言聽計從,和她是同一類人。 顧懷之討厭這樣唯命是從的自己,所以也無法喜歡邵仕強這樣的個性。 可即便如此,一年前兩家家長提議要他們訂婚時,她還是沒有勇氣拒絕,就這么戴上了邵仕強父母準(zhǔn)備的金戒指。即使后來,只要不是父母長輩或邵仕強在的場合,她就會把戒指拿下,但今天這場飯局,勢必要逢場作戲了。 顧懷之輕嘆,拉開書桌右側(cè)的抽屜,拿出里頭紅絨材質(zhì)的小方盒,掀開上蓋,執(zhí)起擺在里頭價值不斐的金戒。 陽光自落地窗外曬下,在金環(huán)上打出一圈迷濛的光芒,她微微瞇起眼,看著那如夢似幻的光景,腦中浮現(xiàn)了昨晚踏入酒吧時,看見那男人的第一眼。 那時,他站在吊燈之下,澄暖的光溫柔籠罩了整身,深邃了輪廓,現(xiàn)實疊成幻境。 那畫面,光是一眼,都足以傾心。 褪去遮蔽后,他就更加迷人了。 她想起男人擁抱自己的每一個時刻,想起他奮力沉潛時凜冽卻也熾熱的眼神,想起他釋然之際性感的悶喘和緊繃的肌理線條,心下漣漪陣陣。 不過就是場一夜情,那男人的一切竟讓人這么留戀。 「??」 顧懷之搖了搖頭,強制將昨夜光景自腦海驅(qū)趕,忍痛把戒指擠入了左手無名指。 這戒指的戒圍太小,每次總勒得她難受。 但她也從未想過要和邵仕強提起,就像她從未想過要在將來的某一天里挽著他的手,和他走教堂的紅地毯,讓他的姓名在她的馀生里留下記號。 她不愛他,一點也不。 都說女人是情感動物,顧懷之也不例外。 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對象結(jié)婚,她做不來,也不想要在這件事上聽命于父母的安排。 # 入夜后,氣溫驟降,寒風(fēng)蕭瑟。 白色房車駛?cè)肷鐓^(qū)車道,在盡頭的別墅前停下,顧懷之下了車,身著一襲墨綠色的絲質(zhì)長洋裝,肩上披著駝色的毛呢大衣,一如許芝蘭在訊息里交代的,莊重一些。 她將車落鎖,循著門前的石階越過前院,摸出鑰匙開了門。 一入門,許芝蘭已經(jīng)在玄關(guān)迎接?!覆皇亲屇阍琰c回來嗎?現(xiàn)在都幾點了?」 帶著明顯責(zé)備的質(zhì)問塞入耳膜,顧懷之心下一陣煩躁,「系上臨時召開教務(wù)會議,結(jié)束之后就從學(xué)校趕來了,對不起?!顾暯忉?,也道了歉。 其實根本沒有什么教務(wù)會議,而是她在來的路上碰上車禍現(xiàn)場造成的壅塞,所以才遲到了十分鐘,但這個理由不會被接受,所以她也只能拿工作當(dāng)名目。 工作是這個家里唯一的正當(dāng)理由。 「趕快進(jìn)來!邵總長和夫人等你很久了!待會進(jìn)去,記得和你爸道歉,聽見沒?」聽見這席解釋,許芝蘭沒再著墨,只是催促她趕緊進(jìn)屋。 眼看菜都上齊了,她這個主角卻遲遲不現(xiàn)身,著實讓丈夫作為東道主的面子掛不住。 「知道了?!?/br> 顧懷之換了鞋,走入飯廳,唇邊揚著合宜的淺淡弧度,先是向作客的邵伯欽及彭杏雅說了抱歉,「邵總長、邵夫人,不好意思,臨時有公事耽擱,讓您們久等了?!?/br> 爾后,她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顧森,再次致歉:「爸,對不起,我來晚了?!?/br> 顧森沉著臉,沒說話。 「沒事,工作重要,不用道歉的?!古硇友湃崧暣蛄藞A場。 「是啊懷之,不用覺得抱歉。一路開車過來,一定累了吧?」邵伯欽接話,語落,冷橫了還坐在位置上的兒子一眼,「仕強,還不替懷之拉椅子?」 聞言,邵仕強立刻起身,繞過桌邊,拉開對座的餐椅,勾唇道:「懷之,請坐?!?/br> 顧懷之回以微笑,優(yōu)雅入座。 表面上,她的笑是在回應(yīng)邵仕強的紳士體貼。 心底下,她卻是想起了昨夜翻云覆雨之際,男人附靠在她耳邊,啞著聲,反覆喊了一遍又一遍。 「顧懷之?!?/br> 「看著我,顧懷之?!?/br> 光是聽見他這樣喊她的名字,就足以讓她感受到自骨子深處漫漶而出的顫動,化骨的麻慄滲入血液,傳遞至身體每一寸細(xì)胞,最終匯集于下身與他緊密交合之處,隨著他沉潛的律動,涌流不止。 她突然有些后悔沒問起他的名字。 因為她也想像他一樣,在他俯首任她以親吻描摹五官時,在耳邊喊著他的名,讓他體會她所體會到的,既羞恥又愉悅,同時還漫著幾分溫柔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