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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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蓼愣住了。 云步虛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要走便走,還在等什么?!?/br> 水如鏡身子一震,艱難地站起來,強撐著身體的極限一步步走向?qū)m門。 紅蓼皺皺眉,有些擔(dān)心地跟了幾步:“水盟主傷得很重,現(xiàn)在離開很危險,萬一遇見魔族就完了。” “讓漱玉送他?!?/br> 這也是個辦法,可是。 “不能等傷勢好一些再走嗎?有什么事這么急著去做?”紅蓼是真的不太明白。 水如鏡背對著她閉了閉眼,她確實不會明白,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對她懷有怎樣僭越的感情,不容許他在此地久留。 他該走的,必須立刻走,否則他不知道這副身體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方才看著圣主和她那樣親密,他竟然會自不量力地想要上前把她搶過來,讓她也看看他,哪怕朝他笑一下也是好的。 “臣下……”他艱難地找借口,“臣下去尋修復(fù)本命劍的方法?!?/br> 紅蓼聞言恍然:“本命劍變成那個樣子,你肯定是很心急很難過……” 這都是云步虛干的,要不然人家至少還有半把劍可用。 劍修的劍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云步虛毀人命根子,紅蓼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著,還是得她啊。 “身體好了再去尋吧,先在這里養(yǎng)傷,關(guān)于修復(fù)本命劍的方法,我也會幫你找的,圣主也會。”紅蓼拉過來云步虛,問他,“對不對?” 云步虛:“……” 一把劍而已,毀了就毀了,修復(fù)的方法他其實知道,可要劍骨來修的話,水如鏡現(xiàn)在這身修為也廢了,而另一種方法,他不可能允許,也就不會說出來。 “不勞煩圣主和夫人了?!彼珑R在云步虛冷冽的目光下堅持道,“臣下已經(jīng)好多了,可以自己去找,臣……” 他說到這里終于撐不下去,身子搖晃了一下,眼睛一閉,重重暈倒在地。 眼見著他后腦勺就要磕在地上,紅蓼趕忙上前托住了他的頭,未免云步虛再吃什么飛醋,她都沒用尾巴,只用手托著。 可云步虛好像還是接受不了,清冽的雙眼死死盯著她的手。 紅蓼手一燙,趕緊把水如鏡放好松開了。 “他這樣肯定是走不了了,我……不,你送他回去躺著吧?!?/br> 她站起來,后撤幾步避嫌道:“你把他送回去之后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開一會兒?!?/br> 她丟下水如鏡沒管,先行離開,倒是讓云步虛受用得很。 他沉默地盯著昏迷的水如鏡看了一會,忽然皺了一下眉,似乎發(fā)覺了什么,不確定地走過去蹲下查看。片刻后,眉頭雖然舒展開了,可那雙眼睛越發(fā)幽深起來。 紅蓼先離開就是怕云步虛再胡思亂想,遷怒了水如鏡。 他都那樣了,可經(jīng)不起圣主的折騰了。 走之后她也沒閑著,心里老是會想到云步虛從一開始就選中了她這件事,雖然還是對他沒恢復(fù)完全的時候做的那點事感覺不滿,但更多的是得意。 她靠在走廊的玉石墻壁上,想到云步虛穿越萬千世界選中了正在煮咖啡的自己,忍不住牽起嘴角,將臉埋在手里偷笑:“算他有眼光!” 她一步三搖,手背在身后,身心是近些日子以來難得的輕松和開心。 轉(zhuǎn)了一圈就到了仙宮的書閣,之前閑逛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這里,里面的擺設(shè)風(fēng)格很像道圣宮,像是云步虛在這里給他自己準(zhǔn)備的修煉之所。 這里有很多書,書柜高高地頂?shù)降铐?,圍了一圈,沒有書案和桌椅,只在中央放了一個蒲團(tuán)。 清寒苦修之風(fēng),真的非常云步虛。 紅蓼挽起袖子,開始找關(guān)于重鑄本命法器的玉簡。 女朋友把人家的法器弄壞了,還在氣頭上大約也不愿意幫忙,那就得她來了。 等修好了劍,他的傷應(yīng)該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到那時候再離開,她這心里頭也踏實一點。 畢竟水如鏡出事,她和云步虛多多少少也算有點關(guān)系。 想到這里,不禁又想起女主,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原書里她就是為了報仇無用不用其及。 關(guān)乎到別人的不共戴天之仇,紅蓼本不想議論太多,可她和水如鏡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朋友,真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有些看不過去。 紅蓼也擔(dān)心女主真的出事,畢竟是這本書的主角,她和沐雪沉誰出了事,搞不好都會令世界崩潰。 不過有云步虛在,或許也不會? 真煩,方才的好心情都消失了,紅蓼一邊翻書一邊想,得讓云步虛快點解決一切,束云壑死了,自然也就沒那么多麻煩事了。 正這樣想著,她思緒一頓,視線停留在這卷玉簡的內(nèi)容上。 她不算費力地就找到了修復(fù)本命法器的方法,這不是什么秘密,玉簡上介紹得很清楚,按照各種法器的類別分類,她找到劍修的列表,看到了唯二的兩種方式。 一是拿自己的劍骨,二是拿道侶的仙骨,前一個會失了自身修為,后一個只需道侶多養(yǎng)護(hù)一段時間便好,怎么看都是選二更合適。 可水如鏡沒有道侶,現(xiàn)在去找個甘愿給他取仙骨的道侶好像有點來不及? 其實也有第三種方法,換新的本命法器。 這不是沒有過先例,以往有了本命法器之后,遇見更好的法器,不是沒有修士心動想要更換,但這很傷自身靈氣,割裂與原本的本命法器的關(guān)系,也容易傷到靈府。 水如鏡的靈府原就破碎得厲害,根本扛不住再來一下子。 看來看去只能選二。 紅蓼握著玉簡,面露思索,心事重重。 云步虛尋來時,就看到她這個模樣。他不用靠近就知道那本玉簡上的內(nèi)容,她還是關(guān)心水如鏡,哪怕避嫌地先走開了,還是來找了幫他的法子。 云步虛悄無聲息地靠近,紅蓼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近在眼前。 她嚇了一跳,手里的玉簡掉落在地,卷面展開,恰好停留在第二種方法上。 云步虛盯著玉簡一言不發(fā),紅蓼摸了摸一下發(fā)毛的手臂,清清嗓子道:“那什么,你也看見了,法子就這些,只有這個最好?!?/br> “怎么說都是我們把人家的劍弄壞了,得幫人家修好的,你說對吧?” 云步虛臉色難看極了,剔透漆黑的雙眼定在她身上:“所以?” 紅蓼摸摸臉,捋捋頭發(fā)笑道:“你覺得我怎么樣?” 云步虛猛地后退一步,再更大步地逼近她,紅蓼靠到書架上,瞪大眼睛:“你干嗎,突然這樣,怪嚇人的?!?/br> 云步虛低頭仔細(xì)盯著她的眼睛,不容置喙道:“想都別想?!?/br> 紅蓼皺起眉:“可是我們把人家的劍弄壞的……” “是我,不是我們。”他糾正著。 紅蓼咬唇瞪他:“是你,不是我們,是我沒分清!” 云步虛一愣,趕忙道:“是我們。是我說錯了。” 紅蓼使勁把他推開:“你要是不讓我管,我便不管了,確實也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cao那個心干什么?!?/br> 她作勢要走,云步虛橫臂攬住她的腰,嘆息道:“我沒有不讓你管,我的事怎會與你無關(guān)。你什么都可以管,只是這件事絕對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她不解地轉(zhuǎn)回頭。 “你為何覺得行?”云步虛整個人如易碎琉璃,好像她再多說一句他就碎了,“你怎么可以為了一把劍就離棄我?” 他壓抑地說:“不過一把劍,吾乃天之主,莫說是一把劍,便是要他獻(xiàn)祭于吾亦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話是這么說,只是?!奔t蓼吸了口氣,“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要因為一把劍離棄你?” 云步虛停了停:“你不是要與他結(jié)為道侶,取仙骨替他鑄劍?” “……………………”紅蓼無了那個大語,“我在你心里那么無私嗎?先不說我是妖,哪里來的仙骨,只說我們早就結(jié)為道侶了,我還怎么再去和別人結(jié)?” 說得也是。 有他們的關(guān)系在,只要他不同意分開,她不可能那么做的。 她這樣說顯然也不是他想得那個意思。 云步虛眼神飄忽了一瞬,周身氣息瞬間溫和下來,被她盯得有些無法自處,不得不轉(zhuǎn)開頭道:“我的問題。是我想錯?!?/br> 紅蓼很想撬開他的腦殼看看他怎么會這么想。 她怎么可能為了一把劍就和他解除道侶關(guān)系,去和別人在一起? 他就這么沒自信嗎? 可轉(zhuǎn)念想,他這樣的人,會這么沒自信又是因為誰呢? 因為她。 她沒有得到十足的安全感,他又何嘗不是。 良久,在云步虛以為紅蓼一直不說話是生了他的氣,氣他將她想成那樣,正努力思索著如何安撫挽回的時候,忽然被她一把抱住了。 九條尾巴將兩人圈在一起,紅蓼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胡思亂想些什么?我方才只是想著讓你看看,我適不適合當(dāng)這個媒人,幫水盟主尋一位如花似玉的新娘罷了,哪里就舍得棄你而去了?” 她意有所指:“你將本大王伺候得那樣好,本大王食髓知味,怎么舍得失了你這樣知情識趣的好夫君?” 云步虛被她桎梏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左右梭巡,聲音沙啞:“你還當(dāng)我是夫君?!?/br> 紅蓼定定地看回去:“不然呢?”她遲疑著,“莫非你想當(dāng)男寵?” ……也不是不行。 第一百章 紅蓼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讓云步虛有一瞬覺得很不真實。 他反握住她的手臂,緊盯著她的眼睛確認(rèn)著:“真的嗎?!?/br> 他吞咽了一下,星寒雙眸波光粼粼:“再說一遍。” “再同我說一次, 了了。” “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