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住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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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聊天,到最后簡直成了方眠澤對元語晴單方面的采訪,他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她的大學生活,問她喜歡的課程,問她理想的工作,問她還有沒有堅持畫畫。 元語晴勉力支撐著著精神,根本沒察覺出這一系列的問題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小心思,她絲毫沒想到方眠澤這是要多了解她,她單純地以為是高三生對高考結束后自由生活的向往呢! “所以你沒有交臺灣男朋友咯?”幾番迂回之后,方眠澤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還故意把重音落在了“男朋友”三個字上,結果卻久久沒有得到回音。 方眠澤緊張地望向元語晴的方向,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過沉吟了一小會兒,她居然已經(jīng)歪在沙發(fā)扶手上睡著了。 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原來,兩個人已經(jīng)“暢聊”了一夜。 老元宿醉未醒,手指哆哆嗦嗦的,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把鑰匙懟進鎖孔,一口氣順不過來,他忍不住狠狠踹了兩腳門。 大力踹門的聲音在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不等老元使出第三腳,對面的門突然開了,元語晴怯生生喊了一聲:“爸!” 方眠澤手里拿著元語晴的行李,也點點頭打招呼:“元伯伯早?!?/br> 老元瞇著一雙醉眼,看著元語晴那雙和妻子一模一樣的杏眼,兜頭就罵:“下作的小娼婦,趁我不在家就躲到別的男人家里去了,和你媽一個德性!” 元語晴眼眶“刷”就紅了,她顫著聲:“爸,先把門打開好嗎?” 方眠澤幫元語晴放好行李,擔憂地看了一眼父女倆,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元父粗暴地推了出去。 方眠澤把耳朵緊緊貼著墻壁,努力想聽出隔壁的一點動靜。 趁著幫元語晴放行李的檔口,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室內,發(fā)現(xiàn)元語晴的臥室,和自己的臥室,應該只有一墻之隔。 一切風平浪靜,也許老元剛剛只是酒后失態(tài)?畢竟自己印象里的元伯伯,一直都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帶著儒雅的學者氣質。凝神細聽了一陣子,方眠澤漸漸放下心來。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放心似的,一陣響徹云霄的摔門聲,讓方眠澤差點沒驚得跳起來。 方眠澤趕緊開門查看,發(fā)現(xiàn)元語晴手里抓著一件羽絨服,身邊是胡亂拉上的行李箱,一人一箱一齊呆立在門口。 這難道是,被趕出來了? 一對上方眠澤探詢的視線,元語晴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不住打轉的淚水逼了回去,她勉強笑了笑:“又見面了方眠澤,我準備回學校了。” 這個凄楚的笑容讓方眠澤又是心疼又是氣急,他不由分說把那個行李箱拎進了門:“元元jiejie,你先在我家呆會?!?/br> 方眠澤沒有問多余的問題——老元三言兩語透露出來的信息量,足夠他猜測事情的全貌,眼下肯定是老元遷怒女兒,不顧春節(jié)在即,直接將女兒趕出了家門。 元語晴試了好幾個日期,都沒有空余的航班。 正值春節(jié)連假,返鄉(xiāng)的臺商將假日前后的航班搶訂一空,根本沒有給臨時要返程的元語晴留下改簽機票的機會。 “沒有票了對嗎?”方眠澤了然道。 “我再打一下我媽的電話好了?!痹Z晴苦笑著,再一次試圖聯(lián)系全然不接電話的元母。 趁著元語晴反復撥電話的空檔兒,方眠澤已經(jīng)收拾好了幾件換洗衣服,他對元語晴寬慰地笑了笑:“元元jiejie,你先住我家得了,說不定等會你mama就回來了呢。我去住學校宿舍,反正我爸媽開學后才會回來,我住哪都一樣?!?/br> 元語晴很快抓住了重點:“秦南高中離咱們小區(qū)最多也就走路十分鐘,學校宿舍還給你留了床位?” 這回輪到方眠澤苦笑了:“但是宿舍離教室只有三分鐘路程??!我媽認為這七分鐘,足夠我多背幾個單詞了,硬是托關系給我安排了宿舍?!?/br> 元語晴很想拒絕方眠澤的提議,可惜荷包不允許——臺灣對大陸赴臺上學的學生有諸多限制,不準打工就是其中的重要一項,因此,元語晴只能幫老師做做研究助理的工作,拿一點可憐的補貼,再加上課余畫畫的副業(yè)收入,勉強支撐自己在臺灣上學的生活費。經(jīng)濟拮據(jù)的她,當然住不起飯店,也沒有親戚朋友可投奔,元家是在元語晴升高中時才遷來本市,內向的元語晴根本就沒交到幾個朋友,更何況春節(jié)期間,人人都忙著走親戚,哪里肯招待她借住一段時間。 如此看來,除了方眠澤家,元語晴在本市根本無處可去。 “那你有什么功課需要補習的嗎?我可以幫幫忙。”元語晴此刻終于明白什么叫作“遠親不如近鄰”,她不愿意白白占人便宜,提議道。 “英語,我完形填空總是錯一半?!狈矫邼烧畎岬剿奚岷?,找不到借口來找元語晴,馬上就坡下驢,“那我每天下午三點來可以嗎?” “補習完我還能做晚餐給你吃,你不要天天吃外賣,對身體不好?!痹Z晴拍手道,她覺得這是一個“雙贏”的方案。 方眠澤把家里所有的大門鑰匙都擺了出來:“元元jiejie,家里鑰匙都在這里了,我只拿走小區(qū)和樓下門禁的鑰匙,你放心住著,我不會進來的?!比缓?,他就拎著行李走了。 從小區(qū)走到秦南高中,路上會經(jīng)過一條地下道,因為學校正好處于一個十字路口,為了保護學生安全,特地安排了地下通道供行人通行。 此時地下道一個人都沒有,方眠澤一把把行李箱往前猛地送了出去,看著行李箱往前跑出一條暢快的曲線,又幾步追上去伸出長腿攔住,忍不住高興地大喊了一聲“耶!”。 那一年方眠澤升高中,也是從這條地下道走過,他遇到了讓他一眼萬年的女孩子。 該怎樣形容那一個場景呢? 身著校服的少女背著畫板,有同學突然叫住了她:“元元!要出發(fā)了!” 她回頭,校服的裙擺蕩出一個嬌俏的弧度:“這就來!” 嗓音清越,笑容甜糯,直接撞進了在她身后下樓梯的方眠澤心里。 少年人的心動,無聲無息,來得就像一陣不知所起的風。 不等方眠澤回過味來,她已經(jīng)從他身邊蹦蹦跳跳地跑開,馬尾在腦后一蕩一蕩的。 “就秦南,我不去其他學校?!睆牡叵碌阑谢秀便钡刈呱系孛?,方眠澤難得收起了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對父母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