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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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海風沒有白天那般喧囂,阮芋在離海岸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找了個空蕩的位置坐下。 海與天遼闊得仿佛沒有盡頭,一切生命在絕對的廣袤間都顯得如此渺小。 但是生命本身,卻擁有世間萬物無可比擬的可愛之處。 人能活著,才是這世上最最重要的事情。 少女細白的手執(zhí)起手機,鏡頭對準幽深遙遠的海天一線,安靜拍了幾張照片。 然后打開微博,熟練地輸入一串賬號id…… “嘿?!?/br> 微博還沒發(fā)出去,阮芋聽到身后有人喊她,纖細的胳膊冷不丁一抖。 那嗓音很熟悉,帶著顯而易見的生硬: “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兒?” “我……”阮芋驚訝地眨了眨眼,“你又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蕭樾淡淡地抬起下巴,指了指毗鄰海灘的高聳建筑:“我住在這家酒店。夜里悶,出來逛逛。” 阮芋:“我們也住在這家酒店。昨天曉荷告訴你的時候,看你都沒反應,還以為你住得離我們很遠呢。” 蕭樾一家確實訂了這間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 但他老爸有好幾艘游艇,喜歡帶著一家人睡在海上,所以昨天聽關曉荷說起,蕭樾心想反正都碰不到面,沒必要告訴她們硬湊個巧。 蕭樾面無表情地垂眼看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阮芋怔了怔:“哦……我也吹風啊,沒有規(guī)定晚上只有男生可以出門吹海風吧?” 蕭樾:“行?!?/br> 冷冷蹦出一個字后,他就這么站在她身旁,高大身姿迎著海風,百無聊賴地抱著胸,看起來真的閑出了屁。 阮芋有些不自在,拍拍裙擺上的沙站起來:“就這么干吹風,好像也沒什么意思?!?/br> 她的話中話是,和你站在一塊太詭異,老娘待不下去了。 “是沒什么意思。”蕭樾沖她揚眉,“要不要出海?” 阮芋一驚:“什么?” 蕭樾:“聽不懂漢語?” 阮芋:…… 好吧,她確實聽懂了又要問,但這并不是他嘲諷她的理由。 阮芋最終沒有發(fā)作,因為她現(xiàn)在非常好奇:“怎么出海?” 蕭樾聽著想笑:“開游艇。不然游嗎?” 阮芋:…… 不會好好說話就別說了,嘴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她再次忍住脾氣:“你能找到游艇帶我出海?” 蕭樾:“嗯。” 他神色寡淡,漆黑的眼微微瞇著,莫名讓人覺得他很不耐煩。 蕭樾沒想到阮芋答應得這么快。 “那我們走吧?”她柔美的眼睛亮起一抹異色,毫無心理負擔,“你可別騙我哦,這里到處都是警察?!?/br> 蕭樾再一次認識到,阮芋這姑娘真的只有聲音和模樣軟,性格與膽識都是一等一的硬氣,仿佛無所畏懼。 其實阮芋自從生病后膽子比從前小了很多。 她也發(fā)現(xiàn)了,蕭樾這個人雖然欠揍,但莫名的讓她非常信賴。甚至幾次被他脅迫之后,她依然敢應他的邀,在這陌生的城市隨他一起出海。 其實通過一個人的眼睛完全可以觀測出他的內心。 蕭樾的眼風很正,視線總是直來直往,從無狎昵,這樣的人,若說他有什么陰私,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意圖,阮芋很難相信。 她就這么淡定自若地跟著他走過一條條街巷,拐過一道道轉角,路程挺遠,走得她有點累,終于在她忍不住喊蕭樾一起打車的時候,他們停在了一處警衛(wèi)森嚴的海港莊園大門前。 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走進莊園,阮芋忍不住問蕭樾: “這……你家???” 蕭樾:“某個伯伯的產業(yè),前幾年送給我爸,我爸又拿去租給別人,現(xiàn)在和租客一起用?!?/br> 阮芋“哦”了聲,走在蕭樾身邊時,腳步更輕了些。 能往飯卡里一口氣充那么多錢的男生,家境果然不一般吶。 很快來到港口,大大小小琳瑯滿目的游艇和船只遍及各處。 蕭樾眼睛都沒晃一下,直接帶著阮芋上了一艘嶄新的白色小型游艇。 游艇的露天內艙空間不大,勝在設施完備,內飾奢華,阮芋覺得自己好像踏進了某部紙醉金迷的電影場景之中。 身旁的少年往前幾步走向駕駛區(qū)。 阮芋興奮地到處摸摸看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艇身微微震動,收錨離港,阮芋才發(fā)覺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她三兩步走到蕭樾身側,緊緊抱住船艙沙發(fā)的椅背: “開游艇的師傅呢?” 蕭樾:“什么?” 阮芋睜大眼睛看他:“沒有人來開游艇嗎?” 蕭樾眉峰微挑,唇角幾不可查地上揚:“我不是人?” “你……”阮芋震驚了,眼看游艇已經(jīng)離開港口幾十米,她的臉色漸漸發(fā)白,難以置信地瞪著蕭樾,“你別告訴我是你來開游艇?!” 游艇駛入大海,一陣大風突如其來。 阮芋明顯感覺到腳下的地板帶著她一起飛快提速,直挺挺駛向未知的深海。 “你是不是瘋了?”阮芋非常惜命,此時此刻無法控制地感到一陣懼怕。 海風揚起少年細碎的額發(fā),吹動他衣擺在空中獵獵作響。 蕭樾的神情冷靜得近乎無情:“我12歲就在美國考了駕駛游艇的執(zhí)照,開過成百上千次?!?/br> 阮芋抬手勾起被風吹落臂彎的外衫衣領:“可這里是中國!” “嗯?!?/br> 蕭樾沖她揚眉,漆黑的眼瞳無比張狂, “想舉報我的話,盡快,遠了可就沒有信號了。” 第17章 出海 眼前的大海深暗無垠, 和他的眼睛是一樣顏色。 海風漸漸安靜,阮芋也逐漸習慣游艇疾馳的速度。 她已經(jīng)上了這條賊船,說什么都遲了。 拋下無用的焦慮,阮芋抬手將長發(fā)向后梳, 鼓起勇氣站直身體, 走到蕭樾身邊: “要開多遠?這里還有信號哦?!?/br> 男生眼底滑過一抹戲謔:“你想開多遠?” “開到新西蘭?”阮芋已經(jīng)能開玩笑, “就看你行不行。” 蕭樾不接關于“行與不行”的話茬。 他單手掌著方向盤,微側過頭,不客氣地說: “你想得還挺美?!?/br> 阮芋朝他扮了個鬼臉。 這時風又劇烈,她的針織外衫頻頻落下臂彎, 她干脆分一只手按在肩角, 另一只手扶著駕駛艙的安全護欄,維持重心。 遠處的海岸化作一縷金線, 城市霓虹在暗夜中宛如海市蜃樓,叫人分不出到底哪邊是陸地, 哪邊是海。 蕭樾cao縱游艇緩慢減速,睨一眼阮芋說: “你回船艙坐?!?/br> 她瘦得像一片伶仃枝葉,只怕風再大點就會被吹跑。 阮芋聽話地回到船艙,借著艙內冷白的led燈, 暗暗打量蕭樾的背影。 他穿一身純黑,背影高挑,輪廓線條大刀闊斧的利落。一雙長腿漫不經(jīng)心支著地, cao縱方向盤和儀表板的動作游刃有余, 叫人很難相信他青澀的年齡。 更無法否認,這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生。 阮芋有些收不回目光。 平常在學校, 很少有機會盯著他看。 因為他習慣低調, 不愛成為人群的焦點。而當他成為人群焦點時, 阮芋眼前一定堵了數(shù)不清的女生,將他團團圍繞。 而他總是滿不在乎,沉浸在自己世界,對周遭的視線表現(xiàn)得十足漠然,更不會給予任何回應。 而就在現(xiàn)在。 蕭樾忽然扭回頭,漆沉的目光依舊清傲冷淡,輕飄飄地落在阮芋臉上。 似是在確認她坐穩(wěn)了沒。 又像只是漫無目的地隨便瞥過來一眼。 游艇在這時卸去動力,平穩(wěn)地停在海面上。 阮芋在蕭樾走過來前轉過身去,面朝大海舉起手機拍照。 蕭樾懶散地靠坐上沙發(fā),與阮芋相隔足有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