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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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食堂。 四周喧闐吵嚷,端著餐盤的學生吆三喝五在過道穿行。 阮芋漸漸習慣了每天瘋狗似的搶飯吃的日常。老家慢節(jié)奏的生活像是上輩子的事,在寧城一中度過的每一天都充實到爆炸。 她還來不及適應這里的課業(yè)難度,又聽說高一學生要攢夠一定的課外素質(zhì)分才能順利升高二,嘴里的雞腿瞬間不香了。 “獲得課外素質(zhì)分有四個渠道?!眴逃鹫嬲f,“分別是參加社團、做義工、獲得市級以上體育競賽獎項,還有就是對社會做出突出貢獻。” 阮芋:“哈?”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后兩個不靠譜。前兩個就容易多了,咱們學校有很多好玩的社團,也提供了很多義工崗位……不過你身體不好,做義工比較累,還是選社團吧。” 喬羽真提議,“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動漫社?你長得這么好看,cos動漫角色肯定很還原。” 阮芋對cosplay不太感冒,打了個馬虎眼:“等會吃完飯我去宣傳欄那邊看看?!?/br> 很快來到宣傳欄,五花八門的社團招新海報貼得滿滿當當,教人目不暇接。 許多社團已經(jīng)結束招新,只需要看貼在最外層的新海報即可。 “廣播站今天才開放報名嗎?”許帆停在最顯眼的一張海報前,回頭招呼阮芋,“這個很適合你!” 許帆已經(jīng)完全忘了第一次聽阮芋說話時那種腦殼直晃的感覺。 她現(xiàn)在覺得,阮芋的聲音是她聽過最溫柔最動聽的。 阮芋跟過來,搖搖頭:“這邊寫了,要求普通話標準,我的口音有點重誒?!?/br> 許帆:“你看下面一行,今年廣播站要新開一個名叫‘文娛前線’的欄目,以娛樂新聞的形式播報社團新鮮事,希望招收到具有娛樂氣質(zhì)的播音員……” 阮芋:“我的聲音很有娛樂氣質(zhì)嗎?” “那可不?!眴逃鹫嬲f,“你老家的口音,簡直就是為娛樂新聞量身打造的。” 許帆也想說,每天早讀課聽阮芋讀課文,總覺得下一秒她嘴里就會蹦出xx明星的花邊新聞來。 竟然有這回事。 阮芋盤算片刻,點點頭:“那我就去試試吧!” 廣播站是校級組織,比民辦社團正規(guī),名氣大,福利也好,如果走大運入選了,有學長姐傳幫帶,能認識不少人,學到不少知識,最重要的是,她的聲音將回響在整片校園上空,多少算個校園名人了。 海報上寫著今明兩天報名,阮芋說一不二,當即來到報名現(xiàn)場。 許帆和喬羽真陪她一起。 短短一條走廊,報名的學生填街塞巷,少說也有半個班那么多。 競爭壓力還挺大。 阮芋排在隊伍最末,往前數(shù)五人,有個熟面孔——法定節(jié)假日男團中的鄭慶陽。 只有他,另外兩個人不在。 阮芋記得,蕭樾和吳逸杰的聲音都挺好聽的,尤其是蕭樾,雖然他不愛說話,但只要一張口,那把清沉沉的低音炮著實挺蠱惑人的。 至于鄭慶陽—— 算了,自信即巔峰。阮芋衷心祝福他面試順利。 廣播站報名地點在學生活動中心二樓,轉(zhuǎn)過彎有一條架空長廊,直通教學樓和食堂。 蕭樾和吳逸杰從教學樓出發(fā),走架空長廊往食堂去。 來到學生活動中心,鄭慶陽隔著十來米看見他倆,揮手打了個招呼。 勞動停下腳步,靠在欄桿上和他隔空喊話: “國慶,你飯吃了嗎?” 國慶:“還沒呢,你倆要不等我一起?” 勞動看向身旁的蕭樾。 他素來沒耐心,不出意外的話,會裝作沒聽見,拔腿就走。 蕭樾:“等他也行。” 勞動聞言一愣,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蕭樾的視線在不遠處的阮芋身上定了兩秒。人群中的她異常抓眼,膚色白得好像曝光過度,叫人想忽略都難。 這兩秒之內(nèi),蕭樾在腦中快速推算了一遍阮芋被廣播站選中的可能性。 得出的結論是—— 她入選的概率非常高。 阮芋是w省人,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在這所高中一定會受到許多明里暗里的優(yōu)待,所以盡管她說話并不字正腔圓,面試官依然有很大概率錄取她。 更何況,喜歡她那種聲線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蕭樾收回目光,眉心幾不可查地一跳。 然后拖著步子,慢悠悠地往國慶那邊走。 勞動以為蕭樾會停在人群邊上,沒想到他再一次打破了他的預估,徑直走進人群中心最擁擠的地方,在眾人注目禮之下,散誕自若地靠在了正對報名桌的欄桿旁邊。 正好輪到阮芋和國慶那一批人填報名表。 桌子太小,阮芋把表拿出來填,轉(zhuǎn)頭看見蕭樾大變活人似的出現(xiàn)在她身后,她冷不丁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打招呼:“哈嘍,你也來報名嗎?” 蕭樾明擺著聽見了,卻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行吧。 還以為前天一起給小貓治了病,他們算是朋友了。 阮芋權當他聾了,正要走開,忽然聽蕭樾說了一句話,音量很低,幾乎只有她能聽見: “聽說廣播站的播音員每天六點就要起床練英語?!?/br> 阮芋腳步一頓,狐疑地瞥他。 早班播報英語新聞的播音員確實辛苦,可她即便入選了,也輪不到她這種學渣負責這么重要的任務。 阮芋:“你想表達什么?” 蕭樾直言:“廣播站不適合你?!?/br> 阮芋:? 她怔愣須臾,一開始非常不理解。 很快恍然大悟,捕捉到了蕭樾所言背后的陰謀—— 他也想加入廣播站,把我當成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怕我威脅到他中選,所以提前恐嚇我,逼我退出。 除此之外,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這未免太陰險了吧! 阮芋無言以對,原話送還給他:“廣播站更不適合你?!?/br> 蕭樾:“我又不報名?!?/br> 阮芋:“謝天謝地,你沒報名最好?!?/br> “是嗎?”蕭樾欠兒吧唧地走向報名桌,“如果我報名,你就不報了嗎?” 阮芋嘴角一抽,冷哂,更堅定了心里的猜測。 他果然是那么想的,所以千方百計阻止我報名。 桌后邊的學姐紅著臉盯著蕭樾看了老半天,眼見他走過來拿報名表,也不計較他沒排隊,殷勤地遞上一張。 阮芋自然不會輕易上鉤,憤然反問他:“我憑什么不報?” 蕭樾的指尖剛捏住報名表,聽見她的話,轉(zhuǎn)瞬就把表放了回去。 周圍人滿為患,還有十幾人在后頭排隊。要不是蕭樾長了張不好惹的拽臉,他這種沒事找事的行為鐵定會挨旁人的臭罵。 阮芋頭也不回,拿著表到舍友身邊填去了。 蕭樾此番自救無果,很快也離開人群中央,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勞動把剛才那一幕盡收眼底,滿臉疑惑: “樾哥,你前段時間不還說要躲著她嗎?今天怎么自己湊上去了?” 蕭樾揉了揉眉心:“迫不得已?!?/br> 勞動:“啥?” 蕭樾懶得解釋,長腿一邁走到人群外圍,側(cè)靠欄桿,明目張膽地拿出手機玩。 他指尖滑動屏幕的速度很快,隱約透出幾分煩躁。 過了約莫五分鐘。 他們身后,三兩個高年級的男生穿過人頭攢動的走廊,往架空長廊那邊走,行進間閑話不斷—— “你聽見剛才那個白白瘦瘦的學妹說話了嗎?” “當然聽見了,我cao?!蹦猩冻雠d奮的表情,“聽得我骨頭都酥了,好會夾啊媽的。” “可惜不知道她叫什么,是哪個班的?!?/br> “我剛才瞄到她在報名表上寫的個人信息了,高一12班的?!蹦猩笱蟮靡?,“這種裝嗲賣嬌的女生沒男的不行的,一泡一個準……” 男生話還沒說完,平穩(wěn)行走的身體不知被什么東西絆到,猛地向前一撲。 他雙膝“咚”地一聲狠狠著地,若不是同伴及時攙了下,準要臉朝地表演個狗吃屎。 不過他這突然下跪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搞笑,勞動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周圍路人也隱隱傳來壓抑的悶笑。 高年級男生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眼珠子瞪得突出,惡狠狠問蕭樾: “你小子他媽絆我?” “有嗎?” 蕭樾裝蒜也不裝個徹底,一條長到逆天的腿只收了一半回來,欲蓋彌彰地斜支著地。就著這敷衍的站姿,他上半身依舊不咸不淡倚靠著欄桿,眼底漆黑成片,唇角卻不合時宜地向上一挑,看戲似的問周圍的圍觀群眾, “誰看見我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