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如她 第122節(jié)
但這些她都沒有跟赫巡說過,主要還是因為找不到機(jī)會說。 云楚道:“那你要注意身體哦,不要太累了?!?/br> 赫巡嗯了一聲,吻了吻云楚的唇,道:“趕緊睡吧?!?/br> 云楚卻沒那么困了,她有些想起了赫宴來,心中擔(dān)心這段時日里,赫宴會不會趁亂給赫巡使壞,她坐在床上,道: “那你那個弟弟呢,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嗎?” 赫巡動作一頓,臉色冷然道:“問這做什么?!?/br> 赫巡一直都知道赫宴存著什么心思。 確切來說,他的那些所謂兄弟里,沒有一個心思是干凈的,只是目前來看,對他威脅最大的就是赫宴罷了。 他跟赫宴之間的爭斗幾乎從未停止過,只是在此之前,他總是念及幾分兄弟之情,又因赫宴翻不出什么水花來,所以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云楚之后,的確叫他再度審視了這個敢把注意打到云楚身上來的弟弟,但因這段時日總是被其他事情耽擱,所以暫且顧不上他。 云楚自然也注意到了赫巡語調(diào)的變化,她連忙補充道:“我害怕他又搞什么小動作,想提醒你讓你提防他?!?/br> 赫巡的反應(yīng)卻尤為冷漠,他背對著云楚,道:“跟你沒關(guān)系。” 云楚不滿,她道:“我擔(dān)心你啊,為什么要說跟我沒關(guān)系?!?/br> 赫巡卻已經(jīng)不想跟云楚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對云楚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來,冷著臉道:“孤不需要你的擔(dān)心?!?/br> 他最近對云楚看的緊,在云楚不知道的時候,每日會有三四個人盯著她,然后同赫巡匯報。 云楚作為一個時刻想著倒戈的人自然得關(guān)注赫宴,可是赫巡并不會給她這個機(jī)會。 云楚心頭一哽,氣的說不出話了。 她重重倒在床上,倏然一下拉過被子蓋上身上,知道赫巡睡她旁邊時,她都沒有轉(zhuǎn)過來看他。 明明以前的赫巡也不是這樣的。 云楚現(xiàn)在有一種詭異的“失寵”的感覺,可她也確定赫巡身側(cè)除她之外沒有別的女子。 果然,男人的愛就是這么善變嗎?這不是都還沒有大婚嗎,都已經(jīng)對她厭煩了。 云楚憋著聲生了半天的悶氣,在感受到赫巡躺在她身側(cè)時又忍不住豎起耳朵,渾身僵硬。 她感覺赫巡肯定會跟她說話,還會攬她的腰,但等了赫巡都沒有動彈。 兩人相顧無言。 云楚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等著赫巡理她,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就等了半個時辰,赫巡還是毫無動靜。 她終于忍不住翻了身,手臂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被壓的有些麻了,借著從窗子透進(jìn)來的月光看向赫巡。 準(zhǔn)備問問他為什么不來抱自己。 他閉著雙眼,呼吸均勻。 原來在云楚糾結(jié)萬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睡著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云楚心想,明譽說的對,或許她的確不應(yīng)該繼續(xù)待在東宮了。 她不想懷疑赫巡對她的感情,只是她的確不能總是膩著赫巡了。 可能他也會煩的。 作者有話說: 看大家都很關(guān)心進(jìn)度,就說一下吧。 嚴(yán)格來說,現(xiàn)在正在進(jìn)行最后一個大劇情(有點復(fù)雜罷了),距離正文完結(jié)可能會有七八萬字的樣子,但寫的時候肯定有偏差,差不了多少。 下個月是絕對可以正文完結(jié)的。 放心放心。 第87章 動心 換作以前, 云楚會自己縮進(jìn)赫巡懷里,但現(xiàn)在她只是面無表情的平躺著, 然后閉上眼睛腦袋里亂七八糟的閃過很多東西。 紛亂的思緒使得困意來的很快, 不知不覺間她就睡著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許久之后,躺在她身側(cè)的赫巡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靜靜的翻過身, 然后在沉默的夜色中伸手將熟睡的少女?dāng)堖M(jìn)懷里,睡夢中的少女下意識的又往他身上貼貼, 赫巡吻了吻少女柔嫩的臉頰, 然后就這般讓她躺在他懷里, 靜靜的睜著眼睛。 他告訴自己,或許睡著的她總是有幾分真實的吧。 長夜變藍(lán),一夜未眠。 這幾天阮枝來找云楚的次數(shù)越發(fā)的頻繁, 云楚正好也覺得無聊, 所以她偶爾會應(yīng)約。 經(jīng)過多次的相處, 阮枝也大致摸出了些云楚的喜好。 遂而每一次見面時, 她都會送云楚極其貴重的禮物, 程度之夸張甚至令人咋舌,其中僅一顆夜明珠,就是千萬兩白銀。 云楚一開始還會客氣一下,后來知道這些東西有多貴后就再沒拒絕過。 從云楚第一次答應(yīng)見阮枝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三個月,他們總是在有意無意的提起讓云楚回家,甚至連廣宴賓客的帖子都寫好了。 到這地步, 云楚也就沒什么好拒絕的了。 明譽如同一個普通哥哥一般, 仍舊像往常一樣會每天都來東宮看看云楚。 一開始還會借口來見赫巡, 后來次數(shù)多了, 也就不再偽裝。 也正是這幾天,明譽明顯的察覺到云楚的不開心。 他頓住腳步,蹙了蹙眉:“赫巡待你不好嗎?” 云楚沒有吭聲,低頭不語。 赫巡從來都沒有對她不好過,哪怕是現(xiàn)在這段時日,赫巡依舊對她體貼備至。他只是因為比較忙,不能像之前那樣陪她了而已。 但是每天還是有太監(jiān)奉命給她送各式各樣好吃好玩的。 他也沒有可以冷落她。 可云楚就是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她才覺得心中很煩。 云楚的沉默無疑如同一種默認(rèn),明譽的臉色越來越差,他甚至沒有細(xì)問,直接道:“你若是不想嫁他了,我現(xiàn)在就入宮跟他說清楚?!?/br> 云楚一哽,飛快反駁:“誰說我不想嫁給他了。” 她抿了抿唇,絞盡腦汁的試圖形容這種不對:“……我只是感覺有點奇怪?!?/br> “哪里奇怪?” 熟悉她與赫巡的,又能給出中肯建議的人,云楚只認(rèn)識明譽一個。 她憋了好幾天,正是想找人宣泄的時候,所以同明譽破天荒的多說了幾句,“我有時候覺得,他好像對我有一點…不太滿意?!?/br>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問他他又說沒有,可我真的感覺,他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也太過分了。 三言兩語就使得明譽對赫巡的印象降至谷底,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分析道:“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你瞞了他那么多事情嗎?” 云楚搖了搖頭,道:“應(yīng)該不是,我好久之前就跟他坦誠過這些,他那時候都不怎么介意,總不至于都過去這么久他又后知后覺心里不舒服吧?” “那他有什么好氣的。” 明譽唇角繃直,他沒有男女方面的經(jīng)驗,只得按照自己多年來所見所聞繼續(xù)推測,道: “他變心了?” 云楚臉色一變:“不可能!” 她神色有幾分激動,不知是反駁明譽還是安慰自己,“赫巡才不會跟你們這些人一樣,而且赫巡每天忙死了,他哪里有時間去接觸別人。” 云楚說著說著,又開始自我安慰:“你剛才不是說最近情況復(fù)雜嗎?他會不會是因為太忙了…所以心情不好?” 明譽輕飄飄的問:“自從你來到京城,不只是這段時間忙?!?/br> 云楚嘴一癟,道:“那你說是為什么!” 明譽垂眸看著云楚,少女的臉上滿是愁色,而緣由僅僅是因為赫巡對她的態(tài)度奇怪,而非影響到了她切實的利益。 隔了好一會,明譽淡聲提醒道:“meimei,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曾經(jīng)那個在他面前,對愛不屑一顧,而對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勢在必得的少女仍舊清晰,可是那樣的云楚,是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的喜好,而真情實意的難過的。 云楚一愣,反駁道:“……我沒有?!?/br> 明譽搖了搖頭,篤定道:“不是的?!?/br> 明譽其實并不希望云楚被這所謂的愛情的所牽絆,因為愛情本身是一文不值的,只要投注感情,就必定會被傷害,而他不希望云楚被傷害。 他低聲道:“不要把他看的太重,也不要因為任何人而陷入不斷的自我懷疑?!?/br> “如果你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么的話,那就別管他了?!?/br> 云楚抿著唇,眼中泛出幾分委屈來,她其實不想管那么多,她只是想跟赫巡快樂一些的生活罷了。 她不想成為一個特別自私的人,她必須要承認(rèn),自己對赫巡是有虧欠的。 所以她總是想去彌補這份虧欠。 云楚低著頭,模棱兩可的道:“沒法不管他。” 明譽一時沒有出聲,他其實想讓云楚好好想想,從剛來京城到如今,她對赫巡的心思真的沒有變過嗎。 但明譽最終還是并未點明,他不想讓云楚意識到她對赫巡的感情,轉(zhuǎn)而道:“如果不行的話,就先回來吧?!?/br> “我聽說他最近對你們大婚的各項事宜都盯得很緊,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變故。meimei,你已經(jīng)要嫁給他了,你的目的快要達(dá)到了?!?/br> 云楚道:“下次再說吧,我會回去的。” 明譽站在云楚面前,少女依然嬌小,他想把云楚放在自己羽翼之下,可少女早已經(jīng)在一個總是在壓榨女子的環(huán)境里,自己長出了翅膀。 縱然這雙翅膀并不好看,甚至脆弱易折,但正是它,帶著云楚飛到了他們面前。 “最近赫宴那邊怎么樣?” 雖然云楚問赫巡,赫巡沒搭理她,但她并不能真的就這樣不管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