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如她 第20節(jié)
云秋月也笑了起來,意有所指道:“那確實該紀念?!?/br> 像云楚這樣的美貌,就應該讓陳魏那樣的人毀掉才好。 到達地方,云楚隨同云秋月一起走下馬車。 尋香樓是湫山最大的酒樓,此刻正是熱鬧之時。 這尋香樓的特色就在于層層不同,最底層是普通的尋歡作樂之地,女子的嬌笑不停從里面?zhèn)鱽?,而越往上越雅致,也越彰顯身份。 她總是說云秋月是個蠢豬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算那由頭是請人吃一頓體面的飯,她把這局安排在尋香樓的三樓,是有多自信她云楚是個傻子看不出貓膩。 云楚仰頭,只見樓閣燈火輝煌,彰顯著富貴人的聲色犬馬。 三樓長廊之上相比于樓下要寂靜的多,就連鼻尖的香味也淡了不少。 云楚捏緊了自己的衣袖,心下有些緊張。 不管此前計劃的再好,她都是孤身一人,但凡這其中哪一步出了差錯或意外,都夠她喝一壺的。 可她看向jiejie,又覺得興奮。有權有勢的人總能給自己留下退路,但她身份低微卻總妄想云端之上,那么就注定她人生的每一步都是一場賭注。 同樣興奮的還有云秋月,她用這樣的方法來羞辱云楚可并不僅僅是因為云楚的無心之言提醒了她,更是因為她的母親就是被云楚用這樣的手段陷害。 而她今日,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到時云楚非完璧之身,又被那般羞辱,她就不信陸巡還能再喜歡她。 云秋月停在門前,悠悠道:“就是這里?!?/br> 這房間是陳魏專門派人來布置的,只要云楚一推開門,她早先安排在里面的人就會迅速把云楚挾持,然后給她灌上催歡之藥,那藥是她背著陳魏特地備給云楚的,藥性激烈,除歡好外幾乎無解。 不多時,陳魏就會過來。 再過不久,殘破不堪的云楚就會進陳府,成為陳魏的小妾。 云秋月滿懷期待的推開門,可預想中的場景并未發(fā)生。 正當她愣神之際,身后卻忽而傳來一股猝不及防的推勁兒,她身形一個踉蹌,跌進了房間。 云楚緊隨其后,然后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云楚一進來,便被這奇怪的房間吸引了目光,中間吊著紅繩,床榻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器具,曖昧又大膽,不用想也知道是干嘛的。 熏香的味道不大好聞,有些膩味,讓她有些不適。 不過這都不重要。 云楚轉(zhuǎn)而看向云秋月,她才剛剛站穩(wěn)身子,對上云楚含笑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她就明白了自己又被云楚給耍了。 云楚站在門邊,直到此刻,她才忍不住愉悅的嘆了口氣,徹底褪下偽裝,顯露出兇狠的爪牙。 云秋月心跳莫名加速,她恐慌起來,想起母親近乎瘋癲的模樣,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對云楚生出這樣恐懼的情緒。 她咽了口口水,道:“云楚,你…你想干什么?” 云楚臉上笑意不減,道:“我以為我的目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云秋月怒道:“你這個賤人,你早知道我要帶你來這里!” “對的呀。” 她這副模樣激怒了云秋月,她揚聲道:“云楚你為什么不去死!我母親說的對,就應該在你還小的時候就掐死你!” 云秋月嘴上辱罵著她,心中的恐懼卻更甚,心跳越來越快。她掐住桌角,強迫自己站直身體,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害怕。 她如今也不想著把云楚如何了,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表面那么無害,不能跟在呆在一個房間。 她撲上前就要推開云楚出去,可看似嬌弱的云楚竟一手就挾持住了她,然后一個響亮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了過來。 這一巴掌云楚用了十足十的力,震的她現(xiàn)在還在手掌發(fā)麻。 云秋月嘴角流血,她趴在桌子上,已然維持不住最基本的體面。 “……你敢打我。” 云楚可不給她廢話的機會,她甩了甩自己的手,然后抓著被打懵了的云秋月的頭發(fā),提著她的腦袋趁此機會熟練的將她猛地按向椅背。 胸腹被遭到重擊,云秋月差點吐了出來,面色慘白,一時失去反抗的能力。 云楚這才滿意,抓著他的頭發(fā)讓她被迫看向自己。 云秋月只覺得這張面容精致的臉可怖至極。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呼吸急促,直到此刻,她知道自己硬碰硬可能斗不過云楚。 她剛想高聲呼救,結(jié)果就看云楚用另外一只手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的青色瓷杯,里頭是淡黃色的茶水。 沒人比她更清楚里面裝了什么。 真正的恐懼直到此刻才真正攀爬而上,云秋月幾乎渾身顫抖,她生了一身冷汗,緩緩抬眼,對上了自己meimei那陰鷙的目光。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 長睫落下,云楚紅唇微張:“不要緊張,只要你不反抗我,我不會喂你喝這個東西的。” 云秋月渾身發(fā)抖,目光緊緊的盯著這個瓷杯,嗓音發(fā)顫:“……我不反抗,我不會反抗的,我不喝?!?/br> 云楚嗯了一聲,道:“你比你娘乖多了?!?/br> 云秋月閉了閉眼,眼淚奪眶而出,她道:“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云楚將瓷盞放在一旁,然后讓云秋月跪在地上,她用腳踩著云秋月的背,一邊防止她站起身,一邊凝眉思考。 “jiejie,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恨你。” 云秋月連忙點頭,道:“……以前是我,是我對不住你。” 云楚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垂眸看她,眸中不帶絲毫感情,語氣平淡的一件又一件的細數(shù):“雖然你讓我給你當馬騎,殺了我的狗還剝了它的皮?!?/br> 云楚閉了閉眼,淡聲道:“讓我年年冬日給你浣衣,克扣我的銀子,搶我的婚約,羞辱我,辱罵我……” 云楚越說,云秋月的臉色就越發(fā)慘白。 這一件件她大多都記不清楚了,可誰知云楚居然還記得。從前待在她身邊的哪里是一個小白兔,分明就是一條毒蛇。 她不寒而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你說,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你不是想出府嗎,我…我送你出去,我一定讓你平安出去,我給你銀子,你,你且放心。” 云楚靜靜的聽著她語無倫次,怪不得她跟她蘇筠是母女,連求饒都那么相似。 云楚冷笑一聲,然后隨手將桌子上一盆guntang的雞湯掃落在地,黃色的濃湯灑了云秋月一身,云秋月驚叫一聲,想多可又不敢動彈。 云楚道:“我可以不給你喝那碗藥,只要你把這碗雞湯舔完?!?/br> 云秋月看這一地狼籍,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楚。 云楚用帕子擦干自己手上的湯,道:“jiejie不愿意?” 同樣的事蘇筠也對她做過,而彼時的云楚,不過是個四五歲大的孩童。那時蘇筠叫她撿起地上guntang的蓮子時,云秋月還在一旁看笑話。 云秋月只覺心如死灰,她的眼睛已被淚水模糊,跪在地上慢吞吞的把手伸向地上的雞塊。 她顫抖著將泛著油光又guntang的雞rou塞進嘴里,眼淚不停的掉著。 可云楚仍然不滿意,她指著地板上雞湯,輕飄飄開口道:“舔干凈?!?/br> “我舔…我舔?!?/br> 她樂于欣賞云秋月像狗一樣狼狽的姿態(tài),多年的壓抑終于有了一個宣泄口。對于旁人而言,欺辱他人時,就算是大仇得報也不一定會有快.感,甚至會覺得心中空落。 可云楚不一樣,她沒有絲毫憐憫之心,踐踏旁仇人時只會讓她覺得如登仙境,所以就算過去十幾年,她仍舊記得每一次被羞辱被輕視。 云秋月沒有反抗的余地,倘若她真的被灌了藥,那才是真的毀了。 她長發(fā)垂散,趴在地上像一條蛆蟲,好不容易舔的的差不多了,她滿懷希望的抬起頭來,道:“……放了我?!?/br> 云楚滿意道:“不錯呀jiejie?!?/br> “…現(xiàn)在可以放了我了嗎?” 云秋月跪在地上,看見云楚站起身來,她心中慶幸,心道只要她待會出了這個門,日后就一定讓云楚生不如死。 可還沒等她想要站起來,云楚就忽而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云秋月瞳孔猛張,睚眥欲裂。 “不……” 云楚勾著唇角,動作利落的將桌上茶盞端起,纖細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在她絕望的目光下,將里面的藥水盡數(shù)灌入她的嗓子。 作者有話說: 男主馬上就出來! 評論太多,激動的加更一章 不出意外,晚0點左右還有一章 第21章 變故 云楚將木門緊緊合上,靠在門外,如釋重負般閉了閉眸。 女人絕望的掙扎隔著一道門傳過來,孱弱的推著門,呼喊,伴隨著不明的呻.吟。這道門,是她最后的希望。 可云楚就這般當著她的面將生路隔絕。 云楚呼出一口氣,長廊仍然寂靜。 按照他們的計劃,陳魏應該會在半柱香以后過來,而原本云秋月安排的護衛(wèi)被輕連騙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時辰一過那些護衛(wèi)必定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 她其實大發(fā)慈悲的給云秋月留了一線生機。 陳魏是見過云楚的,他到時必然能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人變成了云秋月,只要那時陳魏面對一個不著片縷,全無理智的妙齡少女可以按耐住自己的欲望,幫助她回家。 所以只要陳魏能放過她,那她云秋月完全可以來找她報仇。 云楚比云秋月要仁慈的多,陳魏是云秋月給云楚找的人,當初云秋月給云楚留了多少生的可能,云楚就給她留了多少。 云楚不知道自己心跳為什么那么快,由于緊張,連臉頰都開始發(fā)熱。 但眼下她并沒有時間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