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fēng)評被害后 第1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奧斯古玩店、索命、十年、帕若德克斯抉擇、戀愛預(yù)警、禍水如她、小喬、我的野獸Darling、迷宮大學(xué)、Secret Waiting
“她們都沒事了,多謝關(guān)心?!狈椒遣嬷?,道:“倒是你,要不要來看看?今日免費?!?/br> 云閑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看的?” 方非愕然:“你……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 云閑傻樂道:“我完全沒事??!現(xiàn)在身輕如燕,精神好的不得了!” “……”馬車速度很快地呼嘯而過,方非綠著臉看那顆黃金大頭在自己眼前就這么招搖離開,只覺得喉頭一哽,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罷了??此@么精神百倍的樣子,應(yīng)該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云閑前后環(huán)視,自己前邊后邊都有馬車,想來過了這么久,大家應(yīng)該都醒了。她為什么敢這么說,就是因為前面那輛馬車正傳來隱隱約約的敲木魚聲,時不時還有念經(jīng)的聲音,也不知明光大師是不是就這么念了一路。是有點吵,但她是覺得可以諒解,畢竟都一百多歲了,劍閣傳統(tǒng)是尊老愛幼,但主要是,有的人她那兒就不興尊老愛幼這玩意—— “禿驢,你夠了沒有??。 蹦禽v馬車之旁傳來一聲暴喝:“我忍你兩個時辰了??!敲敲敲敲什么敲?!” 沒錯,即墨姝圣女大人是也。在魔教,別說尊老愛幼,不殺自己親爹就已經(jīng)算是感天動地孝子賢孫了。 明光大師敲木魚的聲音一頓,滿臉抱歉地從簾中探出頭來,道:“即墨小友,對不住,老衲以為你已睡下……” “你跟她這么客氣干什么?”祁執(zhí)業(yè)把師父一掌拍開,金瞳瀲滟,沉道:“不愛聽就自己到后面去!罵誰禿驢?” 即墨姝冷笑一聲,毫不示弱道:“禿驢來了?決戰(zhàn)的時候在那夢游,你有什么貢獻沒有?” 夢游一詞用的真是缺德且貼切,喬靈珊沒忍住,短促地嘎了一聲。 祁執(zhí)業(yè)冷笑回去:“明仁前輩給你注了那么多佛氣,真是屁用沒有。傷還沒養(yǎng)好就來罵人,你以為云閑聽不見是吧?!” 沒事提云閑干什么,腦子有病,即墨姝惱羞成怒:“關(guān)云閑什么事?!你以為我不敢罵她嗎?。∷隳母[?!” 黃金大蔥云閑心懷別的事:“你們看見大師兄了沒?看見大師兄沒有?” 她的聲音被淹沒了,只有姬融雪冷冷回應(yīng):“看到了。不劍蹤影。劍行劍遠?!?/br> 風(fēng)燁的聲音默默從后面鉆出來:“怎么了?發(fā)生甚么事了……” “好了!執(zhí)業(yè),即墨小友,各退一步,別再說了?!泵鞴獯髱熎D難夾縫中勸架,道:“心存善意,不要輕易口出惡言。惡語傷人六月寒,只是小事……” 即墨姝祁執(zhí)業(yè):“你別管!??!” 明光大師一噎,全場唯獨只有薛靈秀怒喝道:“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眾人:“…………” 明光大師的話可以不聽,但醫(yī)修的話不可以不聽,這是生存的智慧。不然得罪了醫(yī)修,以后戰(zhàn)斗中被放生,那就慘了。 區(qū)區(qū)幾輛馬車,吵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氣魄,不遠處在跟宿遲說話的蕭原愣了一下,再看向宿遲,眼中帶上了長輩的慈愛:“平時辛苦你了?!?/br> “……”宿遲搖頭,看向云閑,道:“我在的時候,沒有這么……” 別人是吵,但他不覺得云閑吵,只是稍微活潑了些。 反正還有一段路才到客棧,云閑暫時把自己是個變態(tài)的事實拋到腦后,問:“圣女大人,明仁前輩說的那個蚩尤,你有什么印象嗎?” “你醒了?”即墨姝別扭一瞬,語氣都變好不少,但還是硬邦邦道:“沒見過。但,魔教中的確有這么一個存在。可我并未見過他,見到這個名字,是在壁畫上?!?/br> 她聽到明仁說出這個名字后,就又找機會將那本已經(jīng)在儲物戒里吃灰的《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與你同在》忍著嘔吐昏迷惡心翻閱了一遍,終于找出了一點有關(guān)此魔的線索。 話本中的“即墨姝”曾回憶,夢中總有一個存在出現(xiàn),但醒來時卻又總是模模糊糊記不清,她有一回強迫自己醒來,最多也只能記得,此魔的右耳之上,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如果她的猜測沒錯,“即墨姝”也不過是蚩尤的一個棋子,達到接近仲長堯的目的。 果然。 和她想的大差不差,云閑謹(jǐn)慎道:“沒有假名的可能性么?” “沒有。”即墨姝否認(rèn),“蚩尤教導(dǎo)明仁功法,明仁給予蚩尤氣運,氣運能夠成功轉(zhuǎn)移,就說明一人一魔之間一定達成了一道契約。契約以名字為介,他是不可能報出假名的。” 大家都明白此事重大,已經(jīng)不是幾個小輩或是多少個高手便可以解決的范疇了。 明光沉重道:“……此事,老衲回去便與佛門眾人商議。” 也只能先如此了。佛門諸人,內(nèi)亂兩頭挨打,但一致對外,還是相當(dāng)強的。 只不過,天元武斗會上,若是仲長堯出現(xiàn),這可能便是云閑和那個魔第一次的交鋒機會。 想也想的到,這魔都不知活了多少歲了,絕對是個了不得的巨型麻煩。 “……” 終于,在一路歡聲笑語中,眾人抵達客棧。 天色漆黑如墨,是個陰天,月亮被藏在云層之后,并未探出一點頭來。 云閑率先跳下馬車,發(fā)覺眾人都在用奇妙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困惑道:“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和剛才的方神醫(yī)是一個眼神??難道她牙齒上沾菜葉了嗎?? 祁執(zhí)業(yè)垂眼看著金光閃閃的云閑,實在有些慘不忍睹,問道:“師父。她是怎么回事?” “老衲也不知?!泵鞴馓拐\道:“思前想后,可能是明仁較偏心了,稍微多給了云小友一些?!?/br> 眾人:“……” 臉都金了,還能叫稍微?!這要是再稍微多給一些,云閑就能直接去佛門當(dāng)神獸了好嗎??! 薛靈秀扶額,道:“手伸過來。” 不用他說,只要薛靈秀一伸手,云閑就自覺把手遞過去了。他把了一下脈,說:“明光大師說的是對的?!?/br> 此前云閑靈府中的靈氣很是虛浮,即便到了出竅期,也全然發(fā)揮不出實力。但明仁何止是有點偏心,簡直就是明目張膽,不僅給人填滿,還用腳踩踩,把原先的那一層全給鞏固實了。 現(xiàn)在,只要云閑能靜下心把體內(nèi)的所有靈氣全都徹底吸收煉化,她便是個貨真價實的出竅期了。 童叟無欺,雖然不算是天縱奇才,但也算得上是個小天才霸王。 云閑還茫然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很快就發(fā)覺怎么了。因為一進客棧,第一個反光的竟然不是明光大師的光頭,而是自己的臉蛋,她伸手一摸,摸到的不是軟rou,反倒更像是光滑的金屬,登時沉默:“……” 客棧旁的架子上放著最新出爐的小報,雖說笑面佛陀一事尚未公布,消息也未曾流傳開來,至少還要好幾天才能廣而聞之,但乾坤城的這些寫手跑得比記者還快,筆下也依舊是一貫的胡編亂造、揮斥方遒: 《狗狗劍慘變佛狗狗?明光大師被刀宗痛斥,當(dāng)即潸然淚下!背后的原因卻令人暖心……》 《笑面佛陀之天階任務(wù)再度被破!魔女現(xiàn)世,與云少俠剪不斷理還亂,大開眼界》 《佛門密辛,獨家渠道,只需二兩銀子便可提前點播》 云閑錯了。 這世上比被吊起來打了十頓還難的,不僅是嘗試說服某人,還有心平氣和地看這些破小報。 不知行蹤的蕭原頂著竹笠進來,對眾人道:“老規(guī)矩,什么都別想,先休息一晚。你們太累了,我的人馬在外把守,這次可以安心睡。金鈴鐺明日再去取——此次給劍閣,沒意見吧?” 當(dāng)然沒人有意見。 即墨姝總覺得被安排到跟這些正派人馬隔壁間睡覺很奇怪,但蕭原也給她準(zhǔn)備了一間,當(dāng)即有些猶豫要不要離開。云閑對她熟練道:“來都來了,走吧走吧?!?/br> 即墨姝小傲一嬌:“……我又沒打算睡。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天天睡成豬?!?/br> 云閑勾肩搭背:“哎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是不知道從閣主手里摳錢有多不容易!” 即墨姝就這么被帶上去了。面上表情相當(dāng)抗拒,好不情愿!奈何云閑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竟然讓一個同為出竅期的魔女毫無反抗之力!真是恐怖如斯!過分至極! 眾人在下面齊齊抬頭,看著二人消失在拐角。 姬融雪:“我下次造謠她很討厭云閑,她會不會口不擇言地立刻反駁?” 風(fēng)燁:“大小姐,你壞壞的?!?/br> 喬靈珊:“魔女大人明天會穿自己的衣服嗎?她若是穿自己的衣服再出去,很容易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祁執(zhí)業(yè)道:“那是她自己的事。” 薛靈秀看他一眼,輕笑一聲道:“你是不是一想到今后還要常常見到她,就覺得非常煩躁,非常惱怒,時時想要奪門而出?這個癥狀是很正常的,喝點中藥調(diào)理一下就好了。” 祁執(zhí)業(yè)察覺到他的意思:“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少在這里陰陽怪氣?!?/br> “沒別的意思?!毖`秀笑得如沐陰風(fēng):“你也該嘗嘗我之前的感覺了。呵,呵。” 祁執(zhí)業(yè):“?” 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有?。《荚摑L去聽師父敲木魚?。?/br> “……” 料理完一切,云閑把太平往墻角一靠,便要躺下睡了。 她其實早就睡過了,在馬車上。可終究不一樣,在外頭不論睡多久,都不如床上睡得香。 太平在那說:“你好歹洗洗臉?!?/br> 云閑伸手看自己光滑的金手指,理直氣壯道:“我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佛門的守門獸也沒有一日一擦的吧?” 蕭原在上來之前,同她說過,最近一段時間怕是不會再給她派任何任務(wù)了,讓她好生休息一下,不要再惦記有的沒的,順便再四處逛一逛。沒有任務(wù),又有了一些錢,云閑自然是樂得清閑,可現(xiàn)在主要是…… “叩叩”兩聲,很短促,云閑道:“誰?” 宿遲冷淡的聲音響起來:“是我?!?/br> 云閑腳趾開始蜷縮:“……原來是大師兄啊。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我都已經(jīng)睡了?!?/br>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解釋把人家當(dāng)手剝筍的事呢! 但她顯然是忘了,對宿遲而言,你要么直接說“別進來”,那他便會二話不說轉(zhuǎn)身離開,這么暗示,他一向是聽不懂的,只道:“有事?!?/br> 云閑道:“有事?那你進來吧,小聲一點?!?/br> 宿遲開門進來了。 他換了身白衣,映在一豆?fàn)T光中,顯得冷峻眉眼柔和,淺淡瞳仁帶暖,要不是相信大師兄的為人,云閑都以為他是對自己有什么了。 果然,下一瞬,不解風(fēng)情的宿遲便拿出了熒珠,整個室內(nèi)瞬間亮如白晝。 床上的小金人裹著被子,正坐著看他,臉蛋也亮如白晝。 即使是面癱如宿遲都差點沒忍住,唇角輕輕地抿了一下。 “……好了,大師兄,你直接嘲笑我就是,我心胸寬廣,不在意這些。”云閑道:“找我有什么事?” 宿遲照例將這段日子的書信遞來,還有云閑存放在他那的靈石連帶利息都還給了她。 “師娘明日要來?!彼捱t道:“她很擔(dān)心你,還要商議一下劍閣武斗會的人選?!?/br> 上次見到娘親,還是上次。云閑稀里糊涂道:“好啊。我也想她了?!?/br> 說完,好像就沒有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