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你喜歡 第37節(jié)
楊家盛終于揉到了他日思夜想、早就想碰的。 好軟,手掌里全是發(fā)燙的軟綿,令人發(fā)瘋。 楊家盛這時才終于發(fā)現(xiàn)只有一只手有多艱難,他不要臉地懇求:“哥,你幫我拉下褲子……” 許順和好不容易能喘口氣,聽了他的話,抖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說你什么也不干……”許順和把男人沖動時的話當(dāng)真了,紅著臉求他,“你別這樣……” “我、我什么也不干,我就蹭蹭,哥,求求你了,我憋瘋了……”楊家盛喘著粗氣,用力地揉,恨不得把他哥緊貼在他身上。 許順和起反應(yīng)了,緊貼著的地方很明顯。他抖得厲害,脖子都紅了。楊家盛只恨自己手沒好,真想脫掉他哥的衣服,看看他哥是不是整個身體都紅了。胸前、肚子、手臂、大腿……他都想看。 許順和怎么可能真的伸手幫他拉褲子,楊家盛知道不可能,他就是脫口而出。他實在忍不住,誒,十八年來,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滋味,好像腦子、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受不了了,他穿著褲子,隔著一層棉布料,他開始蹭。 “別——”許順和驚叫一聲,抖得很厲害。 面對面,他看見他哥連眼皮都紅了,生理性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誒,他傻乎乎的哥哥,可憐可愛的哥哥,那個見第一面開始,他就覺得跟面粉一樣干凈的哥哥,現(xiàn)在衣衫凌亂,就躺在他身下,予取予求。 這個認(rèn)知讓楊家盛血液沸騰到極點。 “我好喜歡你,哥?!?/br> 那層薄得可憐的棉布料濕透了,濕得讓人沒眼看,昭示著兩人是如何的親密,如何的赤裸,如何的無恥,又是如何的快樂。 第57章 終章 躺了兩個禮拜,楊家盛背部的傷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去醫(yī)院復(fù)查之后,醫(yī)生說,背上的挫傷已經(jīng)沒事了,但還不能拿重物,手臂上的夾板還要再綁半個月。 楊家盛開始下樓正常活動,干點自己能干的活,比如打包豆?jié){。新招的小工是個高中畢業(yè)考不上大學(xué)的年輕女孩子,跟楊家盛一個年紀(jì),叫娟娟。剛來南州沒多久。人很勤快外向,沒兩天已經(jīng)跟許順和全透底了。她說她戀愛腦,高中的時候不好好讀書,盡談戀愛了,結(jié)果考不上大學(xué),只好來打工。 她終于見到了養(yǎng)傷的楊家盛,問他:“你是老板的弟弟???你們怎么不同姓?遠(yuǎn)方親戚?不對啊,可他是本省的,你是外省的。” 一年了,“包你喜歡”附近這一片老顧客都沒想過的問題,娟娟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 楊家盛說:“遠(yuǎn)房親戚?!?/br> “哦,真夠遠(yuǎn)的。”娟娟說。 “但你們感情挺好的,跟親兄弟似的?!本昃暧终f。 楊家盛戴著個黑色口罩給豆?jié){蓋蓋子,“嗯”了一聲,面上酷得很,心里想,那是。 這兩個禮拜,他跟他哥天天親。都是他厚著臉皮湊上去,死命地親,親得他哥說不出話來。開頭兩三天,楊家盛會邊親邊求他哥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哥被他親得渾身都軟了,根本說不出話來。而楊家盛一看他哥軟綿綿的,整個人就跟腦漿沸騰了一樣,什么都想不了,只想蹭。他還不敢做到最后一步,怕他哥一下接受不了,但是剩下的該做的都做了。 連續(xù)一周,只要跟他哥單獨在房間里,他抱住就是親。有一天中午,兩人抱著親了一個小時,親得他哥困了,他還含著唇瓣不放。每天晚上一吃完飯洗完澡,他腦子里就只剩下一件事。每天晚上,他都心急火燎地等他哥洗完澡上樓,他哥一進(jìn)房間他就抱住了不放,纏得許順和受不了。 他在手機上學(xué)會了很多,本來他只會蹭。現(xiàn)在他會一起弄,會讓他哥趴在床上,甚至還會用嘴巴—— 許順和嚇壞了。 許順和雖然三十歲了,但經(jīng)驗約等于零,也就是十九歲的時候偷偷摸摸拉過手親過嘴,最過分的也就是一起弄。出來打工后,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跟人合租,每天下班已經(jīng)累得不行,只想睡覺。他偷偷看過片,也看過小說,但是他沒有可以交流的對象,他一直以為小說里、片子里出現(xiàn)的那些夸張的情節(jié),只發(fā)生在非現(xiàn)實的世界中。 現(xiàn)實生活誰會愿意—— 反正他不愿意,一百個不愿意。 但楊家盛就愿意。 他哥當(dāng)時嚇壞了,他坐在床邊,楊家盛跪坐在地上。他抱著楊家盛的腦袋,熱烘烘的滿懷,想把楊家盛推開??蓷罴沂⒁挥昧Γ蛙浀沽?,力氣都沒了,甚至坐不起來,他發(fā)出了一些自己聽了都羞愧至死的聲音。 事后許順和完全不想理楊家盛,楊家盛抱著他哄,“哥哥”一直叫,說難道不舒服嗎?氣得那天晚上許順和跑去雜物間睡,不跟他擠在一起了。 嗯,他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睡覺了。 許順和的小床擠兩個大男人是真的很擠,但楊家盛就是喜歡跟他哥一起睡覺,喜歡緊緊把他哥抱在懷里的感覺。 楊家盛自己偷偷想,可以把墻拆了,把兩張小床并到一起不就好了。可是他哥沒提,他不敢拆墻。 說到底,正兒八經(jīng)的對象才睡在一起,才能理直氣壯把墻拆了。 可他是他哥正兒八經(jīng)的對象嗎? 楊家盛迷惑了。 許順和從來沒有回復(fù)過他在一起的請求,雖然天天親,甚至還做更親密的事。但是每當(dāng)楊家盛說:“哥,我們算不算在一起了?我是不是你男朋友了?”許順和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要么被楊家盛親得說不出話來,要么就是罵楊家盛跟狗似的,天天往人身上躥。 兩個禮拜過去了,楊家盛漸漸不敢開口再問了。 他想,許順和會不會還在猶豫?也許許順和有一點喜歡他,所以才會跟他做親密的事。但是他年紀(jì)太小,什么都沒有,用網(wǎng)上的話說,他就是一個鳳凰男。不,他比鳳凰男還不如。鳳凰男好歹還會讀書,有一個正經(jīng)工作,他就初中畢業(yè),工作也是靠許順和。 反觀他哥,自己開店創(chuàng)業(yè),是個小老板,成熟又可靠,長得好看,皮膚白,又干凈,性格好……一堆數(shù)不清的優(yōu)點,為什么要找他這樣一個愣頭青當(dāng)對象? 他一個月工資才三千,跟他哥的收入是天壤之別。 楊家盛在包子店一年了,大概能估算出他哥一年能賺多少錢,一年應(yīng)該有二十萬。 誒,反正越想越覺得自己條件太差。 像他這樣的,回農(nóng)村都討不到老婆,更何況在城里。 楊家盛越想越喪氣,越喪氣,就親得越狠,跟要把許順和吞進(jìn)肚子里似的。親得許順和罵他:“小狗崽子!” 晚上七點多,楊家盛照例先洗完澡,在樓上等他哥上來,等得口渴,想喝水。自己下了樓,要倒水。剛走到一樓樓梯處,就聽見有人在店里說話。 “我在南州找了個活干……” 是那個姓鄭的聲音! “不關(guān)我的事?!彼犚娫S順和說。 “唉,小和,你以前脾氣是很好的,不是這樣冷冰冰的。怎么,還在生氣以前的事嘛?”姓鄭的厚顏無恥。 “你趕緊走,上次被打得不夠嗎?”許順和說。 楊家盛想,對,看我這次不揍死姓鄭的! 他正要往下沖,聽見姓鄭的又說了。 “誒,其實上次那個男的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對吧?我看他挺年輕的,有沒有二十?我、我最近來了兩三次,你不知道吧?在外面站著,看了看,沒看見那男的,他沒在你店里干活嘛。我還以為是你對象呢,后面想一想,年紀(jì)太小了,怎么可能?” 楊家盛被戳中了痛處,一下站住了,很想聽聽他哥怎么說。 “鄭加興,你另請別處去,如果你是想來我店里干活,我告訴你,我店里不缺人。” “怎么不缺人呢?我前幾天還搜到你在網(wǎng)上招兼職呢!” 許順和不吭聲了,大概是不想理會鄭加興了,接下來幾乎都是鄭加興在自言自語。 鄭加興說,他離婚了,他跟女的果然是過不下去,生了兩個孩子,日子差不多過到頭了,離了。他還是想找個喜歡的人,有滋有味地過日子。他這些年也不是沒再遇過別的男的,但那些男的都沒什么意思,想一想,還是當(dāng)年十九歲的許順和是最好的。他那天在醫(yī)院湊巧撞見了許順和,發(fā)現(xiàn)他還是跟當(dāng)年一樣,白白凈凈,還是那么討人喜歡。 他啰啰嗦嗦一大堆,許順和都不吭聲,等他說完了,停下了,許順和才開口。 “鄭加興,說完了?首先,你都結(jié)婚了,還跟什么別的男的不清不楚,你該不會是被老婆撞見了,鬧離婚的吧?” “沒、沒有!誰、誰說的!是我甩的那女的!”鄭加興氣急敗壞。 “其次,我最后跟你說一遍,別再來我店里,也別說那些不清不楚的話。我有對象了,那天打你的那個就是我對象,你別來了,免得他誤會不高興。他要是不高興了,就換我揍你。聽清楚了嗎?” 許順和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楊家盛不曉得鄭加興有沒有聽清楚,但他楊家盛聽得很清楚,一輩子沒這么清楚過。 他聽見許順和心平氣和地說。 “以前的事根本不怪你,我家里趕我出來,是因為我是同性戀,不是因為你。你想有滋有味地過日子,我也想好好過日子。我現(xiàn)在有對象了,我就想跟他好好過日子,你別再來了?!?/br> “你胡說八道!兩個男的能怎么好好過日子?!他才幾歲,沒娶過老婆沒生過孩子,怎么可能安心跟你過日子!許順和,你怎么還跟十九歲的時候一樣傻!你要找對象,得找我這種已經(jīng)有孩子的,才不會拋下你去結(jié)婚,懂不?!” 楊家盛忍不了了,他這一秒就要把這個姓鄭的人渣揍得滿地找牙! 楊家盛怒氣沖沖剛沖下樓梯,就聽見“哐當(dāng)”一聲,有重物摔落的聲音。他沖到一樓一看,鄭加興倒在地上,捂著臉嚎叫,滿臉是血,地上是掉落的蒸籠。 “我的牙!哎喲,我的牙齒……許順和,你把我的牙打掉了,你、你……”鄭加興鬼哭狼嚎。 許順和拳頭上都是血,他冷靜地走到水池邊,慢吞吞地洗手,洗得非常仔細(xì)。完了,關(guān)了水龍頭才說:“你要么現(xiàn)在就報警,跟警察說是同性戀糾紛,要么就滾出我店里,再也別來。你來一次,我打你一次,你可以試試?!?/br> 鄭加興屁滾尿流地跑掉了。 楊家盛完全驚呆了,他第一次見到他哥打人。他哥的力氣跟他剛來“包你喜歡”的時候猜測的一模一樣,能一次揉幾十斤面的臂力,那打起人來…… 想起剛剛鄭加興的慘狀,楊家盛抖了抖。 楊家盛憂心忡忡:“哥,他會不會真的去報警啊?” 許順和搖頭:“不可能。鄭加興的膽子比米粒還小,怕別人說他是同性戀怕得要死,不可能報警?!?/br> “哦。”楊家盛這才明白。 等兩個人整理完店里的衛(wèi)生,又沖了遍澡,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早就超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楊家盛抱著他哥,后知后覺又回想起他哥說的話。 他哥說他現(xiàn)在有對象了,他想跟對象好好過日子…… 楊家盛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暈乎乎的。 他會不會真的在做夢? 他說:“哥,你掐我一下?!?/br> 許順和奇怪:“發(fā)什么瘋?睡覺了?!?/br> 他說:“哥,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聽見你說的話了,我聽見你說我是你的對象,你要跟我過一輩子?!?/br> 許順和臉騰地紅了,黑暗中,楊家盛沒看見。 他仍自顧自地念叨:“哥,我要好好跟你過一輩子。我不結(jié)婚,不生孩子,我只要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會一輩子疼你的……” “別說了,趕緊睡覺!”許順和急忙制止他。 又是那些幼稚的情話,rou麻得嚇人。 楊家盛不聽,他湊在許順和耳朵邊,一字一句地說:“我會一輩子愛你的?!?/br> 愛? 許順和愣怔。 他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愛他。 他總覺得這個字是在小說里、在電影里、在偶像劇里才會出現(xiàn)的字,跟他的生活實在離得太遠(yuǎn)了。 他一個做包子賣包子的,住在這么窄小的房間里,隔壁堆滿了面粉、雞蛋、打包塑料袋。每天凌晨三點半起床,一天下來,累得倒頭就睡。他這樣忙忙碌碌的、一點也不詩情畫意的人,也能跟“愛”沾上關(guān)系嗎? “我發(fā)誓,我會一輩子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