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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銷金帳在線閱讀 - 銷金帳 第59節(jié)

銷金帳 第59節(jié)

    雁歌瞧她神情不對勁,怕她做出更瘋狂的事,說出更不堪的話來,他回身向車內道,“五爺,要不要……”

    車中人沒有吭聲。

    林氏續(xù)道:“我唯一的朋友,為了你,與我成仇,她父親為了打擊我父親,與他斗得兩敗俱傷。我為了嫁你,手上染了我最信任的婢子的血……那是我第一回 處死人啊薛晟,巧月,我眼睜睜看著她被婆子們勒死在我面前,是為了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嫁給你!”

    她抬手抹去模糊了視線的頭發(fā)和雨水,搖搖欲墜地站在雨里,“你是怎么對我的呢?你冷落我,疏遠我,辜負我,甚至侮辱我,你寧可碰一個賤婢,都不肯碰我!薛晟,你憑什么?你高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道允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我就是要你做王八烏龜!怎么樣,被背叛的滋味好受嗎?好受嗎薛晟?”

    “林娘子慎言!”雁歌聽她說得實在粗鄙,只得出言打斷她,這兩個月來,薛晟雖然看起來平靜,可背地里傳出來的那些難聽話,他知道薛晟全都知情。身為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意?這是多么傷損尊嚴的一件事啊。

    可是林氏寧可冒雨守在街上大半夜也要等到薛晟出現,她又豈可能輕易住口。她指著馬車,仰頭笑了起來,“哈哈哈,驕傲自大的薛子穆,被全京城嘲笑的滋味如何?被背叛的滋味如何?這種苦我早就受了五年,五年!人人背地里笑我,奚落我,說我是沒有丈夫疼愛的可憐蟲,瞧我的目光里帶著憐憫和不屑。是你,是你把我一生的幸福都毀了!薛晟,你以為你能一直得意嗎?你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嗎?顧傾和你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是為了她jiejie!薛晟,你以為你寵愛的女人真的單純嗎?我們走到這一步,是她一手促成!你知道自己枕邊睡的是什么人嗎?我就從沒見過像她那么會做戲的人,我把她放在身邊六年,從來沒看出過破綻,她明知道她jiejie死了,她卻能假作高興瞞了我六年!薛晟,可憐蟲!你真可憐!被個婢女玩弄在股掌之間,你不過如此,你不過如此,與我有何分別?哈哈哈,你不過也是只可憐蟲罷了,哈哈哈……”

    一直靜默的車中,傳出薛晟清冷的聲音,“雁歌,走吧。”

    雁歌點點頭,望了眼癲狂大笑的林氏,向車夫打個手勢,縱身跳上車轅。

    馬車沖破滂沱的雨霧,很快消失在林氏面前。

    她仍在笑,大紅斗篷濕淋淋的滴著水,唇脂花了,嘴唇像糜艷的殘花。

    她驕傲張揚的一生,在這場春日的暴雨中落幕。

    世上再無昔日那個美艷跋扈的貴婦林嬌,有的只是一個偶然被人提起時,被惋惜地喚上一聲“瘋子”的可憐婦人。

    雁歌撐著傘,一路將薛晟護送回鳳隱閣。

    顧傾迎出來,殷勤地為薛晟換下衣擺淋濕的外氅。

    他沒有急著去洗漱,坐在榻前案邊,手捧熱氣騰騰的碧螺春,喚住身后忙碌的女孩。

    “傾城,你坐?!?/br>
    她放下手中的濕衣,坐在他面前的空位上,“怎么了,爺?”

    “有些事,可能你會想知道,我恰好聽說一些,便說與你聽聽?!彼S意地開口,語氣輕松,像話家常。

    “林太太過身了?!庇蝺羧岷偷哪抗猓卣f?!八涝诰┱赘螵z里。”

    短暫停頓了一瞬,他繼續(xù)道:“林家這陣子鬧鬼的事,你聽說了吧?挖出七具尸體,審出被林太太害死的下人和妾室、嬰孩共二十六人。你jiejie也在其列?!?/br>
    他抬眼望著她,伸手覆住她養(yǎng)得日漸白細的手背,“你jiejie當年不是與人私逃,她是被林家害死的。她沒有拋下你,傾城?!?/br>
    顧傾安安靜靜聽他說,她知道,也許自己該露出幾許動容的表情。

    可對上他淡漠的眼睛,她恍然明白,他是故意說給她聽。

    他垂眼摩挲著她的手,從前做粗活留下的傷痕雖然不會消失,但細細養(yǎng)上數年,它們會變得越來越淡。她本該是被人好好疼寵著長大的姑娘,他知道這些年她過得不易,心疼她遭過的罪,憐惜她受過的苦。

    顧傾定定的望著他,她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

    薛晟緩聲道:“只是她臨死咬定,事情都是她一人所為,林嬌興許不會受波及?!彼嘈α艘幌拢兆∷氖譁愒诖竭呡p吻她的指尖,“不過你不用擔心,你那位鄧干娘手段頗高明,隱在那些與林家有仇的下人們背后,只需煽煽風點點火,相信林嬌亦不會好過。”

    鄧婆子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瞬間,顧傾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來。

    “多謝五爺告訴我。”她淡淡望著面前,親吻自己掌心、手腕,摩挲著自己腕間舊傷處的男人,“那么想來您,也有話問我的吧?五爺不妨直言,傾城不會瞞騙您半句?!?/br>
    “是么?”他理好她翻折的袖角,一字一句地說,“我等了很久,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動開口與我坦白。為什么不說?傾城,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該說什么,五爺?”她從他手中,用力抽回手腕,緩緩站起身來。

    “我該怎么對您說,五爺?是說我身上背著血海深仇,要向您的妻子報復?還是說當年因為您和林氏的婚事,害我jiejie枉死?”

    薛晟從袖中抽出一本書來,是本梵文古籍,他攤開來,隨意丟在桌案上,燈火搖曳間,他冷峻的面容上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落寞神色,“不如,從你的綺蛇香說起?”

    顧傾笑了,她早知道,他們之間終會有這一日。

    她不曾后悔過,只要能報仇,她不計較她與薛晟之間是何結局?;钪呀浱莩?,難道她真會奢望能騙一個人一輩子?

    “不錯,五爺對我的情意,便是從這香開始的。我稍加改良,做成了袖中雪,平素不易給人察覺,是專門為了接近您,調制了這味香。”她仰頭看向暴雨滂沱的窗外,水煙迷蒙如霧,好一場大雨。“為了讓五爺注意我,喜歡我,我廢了不少功夫?!?/br>
    她聲音淡淡的,一絲恐懼也無,平淡的像在述說別人的事。薛晟手掌落在書頁上,蜷起指頭又舒開。

    綺蛇香,能使男人情熾,可前提是,他需先有情,才能受香激發(fā),令情更濃,意更盛……

    他像個提線人偶,一頭栽進她早就布好的局中。

    “傾城,我并非介意你曾對我用綺蛇香,我亦可不計較,你一直以來的瞞騙。我知道你有苦衷,知道你不得已?!彼プ?,骨節(jié)用力到泛白,脆弱的古籍在掌心里皺碎成一團,“只是你……你這樣痛楚,為什么不試著告訴我?你不相信我會幫你?還是……你對我只有謀算,并無情意?”

    知道她jiejie如何慘死,明白過來她為何痛恨林氏之時,他第一個反應便是心痛。

    心痛她背著這樣沉重的仇恨,一步步在后宅里困苦掙扎,日日對著仇人強顏歡笑。她本不必如此辛苦,她明明只需要對他開口求一求,別說對付林氏,便是再為難十倍百倍的請求,只要她說出來,他難道會皺一下眉頭?

    除非,除非她從始至終,從未相信過他們之間的感情?;蚴恰龑λ瑥膩砭蜎]有過任何愛意。

    顧傾望著薛晟的臉,那張臉英俊,冷硬,線條分明,他是林氏愛了五年的男人,是世家貴勛,是如玉公子。

    他這樣好,原不該卷進這段不堪的仇恨里,成為她拿來對付林氏的棋子。

    她利用了他,欺騙了他,也傷害了他。

    薛晟凝眉道:“傾城,道允和林氏被發(fā)現的那天,你站在人群之后,聽到他們議論薛家,奚落于我之時,可曾有過一絲悔?”

    他垂首,搖了搖頭,“不,應當問你,當你做這一切的時候,可曾有一刻,想到過我?傾城,你心中,可曾有我?”

    那日曠野之中,蒼穹之下,他問過她是否真心。

    但這一刻,他已然知道了那個真正的答案。

    可他偏不死心,他定要再問一回。

    只要她說喜歡他,哪怕曾經有那么一瞬,為他動搖過,心悸過……就當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就甘心這一生做她的囚徒。又何妨?癲狂的愛一場,又何妨?

    “五爺已知真相,又何苦?”她負手在背后,手指掩在裙中緩緩握成拳,“我顧傾城,自知身份,從不敢奢想……仇恨滿心,拿什么盛裝感情?”

    她扣住袖中的手,仰頭提聲道:“傾城……未曾悔過。亦不曾,愛過任何人?!?/br>
    她緩緩蹲跪下去,雙膝落在光滑的磚地上。

    “懇請五爺大人大量,放我走吧。”

    作者有話說:

    反噬卷終,下一卷韶光

    第61章

    傾城離開薛家大宅那日,天上飄著雨絲。

    她事先沒有對任何人講,自己將要離去的事,知情的只有鳳隱閣的雁歌和雀羽。與她交好的小圓、明心等人,她并未去告辭說明,既然不會再回來此地,又何苦留下眼淚和牽掛。

    大奶奶楊氏派了身邊的侍婢翠玲出來,遞給她一只裝點心干糧的口袋和幾身衣裳首飾,說是夫人的意思,感念她陪伴了薛晟一場。傾城聽她如此說,便知薛晟并未向家里解釋二人之間的事。大抵,大夫人等還以為薛晟仍介意她是林嬌的婢女,所以無法與她繼續(xù)下去。

    這些年為了好好活下去,為了早日復仇成功,她利用過很多人,未來她想換個活法,更放松,更自由,不必負擔任何心理壓力,不必再傷害任何人。

    她留下干糧,將首飾和衣裳退了回去。她與薛晟相處一場,他原不欠她什么,被她從頭利用到底,又如何能拿取薛家的東西?薛晟給她的那些銀票,也都留在床頭沒有帶走。她想清清靜靜的離開,不能再欠他什么。

    **

    起初她并沒有離開京城,在一家藥堂找了個幫忙曬藥打雜的活計,工錢一半自己存下來,一半仍按時送到鄧婆子手里。當年她求鄧婆子庇佑,曾向其許諾過,會幫她照顧幼文。

    轉眼半年過去,這六個多月里,京城發(fā)生了許多事,林氏被家中報了“失心瘋癥”,人被遷去林家郊外的別莊上,有人偶然看見夜半時分她穿著大紅錦袍披散頭發(fā)坐在墻頭唱著歌,口中咿呀咿呀聽不分明唱的是什么。林參議在一次酒后墮馬受了內傷,自此稱病在家。林氏一族沒多久就被整個京城遺忘掉了。

    廣廈傾頹,不過朝夕。

    大半年后,藥堂東家因故回鄉(xiāng),留下一些藥草和醫(yī)書。傾城數了數自己身上剩余的銀兩,如果省吃儉用一點,這些錢足夠支撐一年半載,她想離開京城,回故鄉(xiāng)云州去瞧一瞧。

    入京之時,是jiejie一路護著她。如今離京而去,孑然一身,身邊連個作伴的人也未有。

    她不留戀京城,在這里的幾年,她沒能留下什么美好的記憶。

    如今帶走的,也只有幾本醫(yī)術,一路為她排遣寂寞。

    出城那日,薛晟接到了消息。

    雀羽神色落寞地站在案前,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顧姑娘還會回來么?”

    薛晟沒有答,甚至沒有抬眼,他執(zhí)筆在紙上落下批注,仿佛沒有聽見。

    他早知會有這一天。

    雀羽不知道的是,半個時辰后,薛晟策馬跨越大半個京城,站在安南門城樓上遠眺去往南邊的官道。

    行人絡繹不絕,城門樓下熙熙攘攘,猶記得那日他出城親自來迎她回伯府,二人牽著手一同跨過朱紅的門檻,一切仿佛還在昨天。

    而今她遠走云州,不知此生還會否有機會再見。

    這半年里他雖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可她做什么,見什么人,過什么樣的日子,他一一知曉。他派人暗中守護著她,擔心林嬌的情況反復會對她不利。有時他的馬車會刻意繞路經過她做事的那間藥堂,甚至也派眼生的屬下去找她采買金創(chuàng)藥等。

    無數次他撩開車簾張望過去,看見她在堂中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一塊地方,雖然隱隱作痛,可畢竟還能見到她,知道她安然無恙。

    如今,她離開了。心口那處仿佛被生生挖去,空落落的,只有無盡的涼風呼嘯著灌入進來。

    他站在城樓上對著看不見盡頭的蜿蜒小道發(fā)呆,隨行的人不敢擾亂他的思緒。

    銀杏葉子落了一地,風拂過鬢邊,又是一個冬天,悄悄地來臨。

    傾城一路乘船到云州,路上耗了十余日。起初幾天暈船暈得厲害,吃什么吐什么,同行的一名陌生大嫂瞧她臉色蒼白,遞了水囊給她,上下打量她道:“妹子,你是暈船,還是肚子里有了?”

    她笑著擺擺手,“我不習慣走水路,從前乘船也是這般?!?/br>
    夜里她躺在擠滿陌生人的船艙里,想起白日里那名大嫂的問話。

    她將手貼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突然在想如果她有一個薛晟的孩子,他們會如何?

    她會留在薛家,留在他身邊嗎?

    如果有一個孩子,這一路走過來,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寂寞?

    這念頭稍縱即逝,也不過突然胡思亂想一番。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上路,還不知日子要過的有多艱難,她很慶幸她沒給自己機會留下這樣的隱患。

    她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要報仇,要自由,要好好活著。

    她會努力朝前走,而不是停下來一再回頭看。

    讓舊日過去,讓未來發(fā)生。

    十幾天后,船只駛達云州碼頭。

    傾城付了帳,先找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危險重重。這一路為了安全起見,她穿件寬大粗糙的袍子,裹著破舊的披風,臉上抹了藥粉,遮掩太過奪目的五官,甚至刻意扮老了幾歲。

    她在房中簡單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干凈的衣裳,稍作休息,便去外面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