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開始做綠茶 第86節(jié)
聞言,黎枝枝一怔,道:“我和他沒什么……” “怎么會?”楊珺微微挑眉,停下步子,訝異道:“你沒發(fā)現(xiàn)么?今天從他一露面開始,他的眼睛就粘在你身上了,一個勁說話逗你笑,讓我猜一猜,他手上那條什么姻緣線,是不是他提出來要你畫的?” 黎枝枝沉默了,因為對方說得確實沒錯,但她心中仍舊不太相信,遂解釋道:“那是有緣由的。” 又把蕭晏之前那番說辭仔細(xì)道來,以此證明是楊珺誤會了,但楊珺卻撇了撇嘴,不肯相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執(zhí)意道:“我的眼光絕不會有錯,你且等著,下回我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br> 黎枝枝:…… 她覺得一定是楊珺看錯了,蕭晏怎么可能對自己有意? 待送走了楊珺,黎枝枝正欲回府,轉(zhuǎn)身時,卻見一輛馬車駛過來,在公主府的大門口停下,這時候會有誰來拜訪? 黎枝枝心中生出幾分好奇,停了步子,卻見那車夫從車上跳下來,打起簾子,又有一名婢女打扮的人下來,從車?yán)锓龀鲆粋€老婦人,她穿著深黛色的衣裳,兩鬢斑白,乍一看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正在黎枝枝疑惑的時候,那車?yán)镉窒聛硪幻?,模樣生得頗美,發(fā)髻高挽,十分熟悉,大概是察覺到黎枝枝的目光,她抬眼望過來,那竟然是蕭嫚。 黎枝枝這才想起,那頭發(fā)斑白的婦人,正是晟王妃,上次她還來過公主府赴宴。 黎枝枝心中升起幾分疑慮,這兩人怎么會突然到訪? …… 得知晟王妃和蕭嫚來了,長公主便讓人請她們到花廳入座,這種情況,蕭晏不好在場,遂帶著蕭如樂避開了,閑極無聊之際,他見桌上擺著升官圖,頗有興致地問黎枝枝:“陪我玩一局?” 黎枝枝倒也沒拒絕,只是心里還在琢磨著蕭嫚母女的來意,不免有些分神,蕭晏自是察覺到了,問道:“在想什么?” “沒什么,”黎枝枝抓起骰子扔出去,擲了一個三,不中,她道:“我只是在想……晟王妃怎么會來?” 蕭晏接過骰子,隨手?jǐn)S出一個六,殿試高中,他把玉石刻的小人兒挪到狀元的位置,口中道:“這些年來,鮮少有人會同晟王府往來,晟王妃也一直深居不出,和姑姑更是沒有什么交情,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們必然是有事相求?!?/br> 黎枝枝微微蹙起秀眉,接過骰子,道:“會是因為萬壽節(jié)的事情么?” “不會,”蕭晏肯定地道:“往年的萬壽節(jié),晟王府都是只獻禮,從不入宮的?!?/br> 他說著,看了黎枝枝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既然想知道,為何不去聽一聽?” 黎枝枝的神色有些猶豫,道:“這恐怕不好……” 蕭晏卻道:“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偷聽?!?/br> 黎枝枝不免心動了,人大抵就是這樣,想干壞事的時候,一個人不太敢,但若是多一個人,便又覺得十分有底氣了。 她想走,蕭晏指了指她手中的骰子,道:“你還沒擲出一個六來。” 升官圖顧名思義,就是扔骰子升官,一開始需要先擲出一個六點,中了科舉,才能開始玩,這玩了一圈下來,蕭晏都做到五品大學(xué)士了,黎枝枝還在考科舉,屢次落榜,運氣也未免太差了。 她不肯信邪,一連擲了三次,全是三點,不禁有些來氣,蕭晏見狀,便從她手里取了骰子,隨手一拋,玉石骰子在桌上滴溜溜滾了幾圈,端端正正的一個六。 黎枝枝神色驚奇,盯著他,道:“你作弊了?” 蕭晏微微挑眉,道:“擲骰子如何作弊?全憑運氣爾。” 黎枝枝又?jǐn)S,這次不是三了,是四,她氣得想拍桌,蕭晏忍俊不禁,道:“我來教你?!?/br> 他說著,將骰子拿起來,將一點朝上,對黎枝枝示意道:“拿著?!?/br> 黎枝枝依言照做,蕭晏卻仍舊不松開手,那玉石骰子太小了,兩人的指尖不免有些接觸,黎枝枝下意識縮了縮拇指,卻被蕭晏一下按住指尖,道:“拿穩(wěn)了。” 然后,他向下握住了黎枝枝的手腕,捉著她的手,略微傾斜一個角度,黎枝枝觸碰到了他腕間的檀木佛珠,擦著皮膚滑過,帶起些微的涼意,天光自窗外落進來,將那枚玉石骰子映照得透亮,和蕭晏那雙眼眸一樣亮。 他望著她,微微一笑,輕聲道:“現(xiàn)在扔吧。” 黎枝枝下意識松開手,玉石骰子滑落,在桌面上跳躍兩下,骨碌碌地翻滾,戛然停住,是一個鮮紅的六點。 作者有話說: 其實就是作弊了,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話說,我喉嚨好像有點痛……肯定是上火!嗚嗚嗚 晚上還要一更,老規(guī)矩,明天早上起來看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是下午時分, 蕭如樂趴在涼榻上打盹,婢女小心地替她打著扇子,涼風(fēng)悠悠, 驅(qū)散了暑熱,不知何時, 外間的人聲低語消失了,緊接著, 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又漸漸遠(yuǎn)去,內(nèi)室恢復(fù)了安靜。 黎枝枝跟著蕭晏一路到了花廳后門, 一個婢女正候在那里, 見了他們來,張口欲說話, 蕭晏卻比了一個手勢, 示意她噤聲。 婢女連忙閉了嘴, 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進了門,穿過簾幔,復(fù)又繞過文柏柜,在一座云松秋月屏風(fēng)前停下來,隔著那屏風(fēng), 黎枝枝聽見了長公主的聲音, 還有晟王妃,她正在絮絮地訴苦:“……這么多年了,我這身子著實不濟事,府里府外的事情, 都是靠嫚兒在打點, 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兒家……” 長公主安慰她道:“女孩兒才貼心, 更何況你家嫚兒還這么懂事?!?/br> “她哪里懂事了?”晟王妃無奈苦笑,道:“她要是懂事,就不會做錯事了。” 聽了這話,長公主有些訝異,道:“她做錯什么事情了?” 晟王妃嘆了一口氣,道:“這正是我今日前來拜訪的原因。” 她說著,轉(zhuǎn)頭對蕭嫚道:“你自己和公主殿下解釋吧?!?/br> 長公主亦看向蕭嫚,她低垂著頭,面上露出幾分羞愧,道:“姑姑,是嫚兒的錯,當(dāng)時在學(xué)堂里,我聽信旁人的教唆,對郡主生出一些誤會,說過幾句蠢話,與郡主交惡,后來才知是被那人利用了,嫚兒心中一直過意不去……” 屏風(fēng)后,黎枝枝訝異挑眉,與蕭晏對視了一眼,她倒是真沒想到,蕭嫚竟會突然來演上這么一出,打的什么主意?若是她是誠心誠意來道歉,黎枝枝是萬萬不會信的。 蕭晏微微低頭,湊到她耳邊,似乎要說什么,黎枝枝便側(cè)了側(cè)頭,便聽見他壓低的聲音:“黃鼠狼給雞拜年?!?/br> 近乎氣聲,溫?zé)岬暮粑p輕拂過她的耳廓,帶來一陣麻癢,黎枝枝下意識別過頭,連忙捂住耳朵,又揉了揉耳垂,試圖忘記那古怪的麻癢感。 蕭晏低頭看著她的動作,原本瑩白如玉的耳垂被揉捻得通紅,像一枚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將其含入口中,細(xì)細(xì)品嘗它的味道,是否如它的顏色一般甘甜誘人。 但他到底沒動,只微微垂著眼,借著晦暗不明的天光,掩去了鳳眸中的幽深之意。 花廳里面,晟王妃還在說:“我也是才聽說,她與您府上那位郡主有過一些嫌隙,這孩子的性格一向如此,刁鉆不說,嘴巴也不饒人,說錯過話,恐怕是得罪了郡主,都怪我平日疏于管教了,故而今天特意帶她過來您府上,想和郡主賠個不是?!?/br> 長公主聽了,柳眉皺起,道:“我們枝枝向來是個軟和的性子,從沒見她與人起過爭執(zhí),也沒紅過臉,嫚兒是說了些什么話,得罪了她?” 蕭嫚大概是沒想到她會追問得這么仔細(xì),表情微僵,吞吞吐吐道:“我……我都是聽黎素晚說的,說郡主在黎府欺負(fù)她,如何如何,我那時與她交好,自然是偏信了她的謊話,為她打抱不平,對郡主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后來我看清楚黎素晚的真面目,已經(jīng)與她絕交了?!?/br> 她又道:“郡主的性格寬宏大量,想來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我心里一直過意不去,想找個機會向她賠罪……” 黎枝枝聽得心里冷笑,忽然感覺到蕭晏拉了她一把,遂抬起頭看去,眼神露出幾分疑惑:怎么了? 蕭晏沒說話,徑自牽起她的手腕,往外走去,黎枝枝只好跟上,兩人的動作悄無聲息,來去都沒有驚動到花廳里的人。 等出了門,黎枝枝才問道:“怎么不聽了?” 蕭晏道:“沒什么可聽的了,她無非是在姑姑面前表明悔過之心,裝裝可憐,一會兒姑姑就該派人來找你過去了,到時候再把你架起來,求你原諒她,你若不答應(yīng),反而顯得你刻薄小氣,你若答應(yīng),心里又能咽的下這口氣?” 黎枝枝:…… 蕭晏回頭看她一眼,劍眉微挑:“真咽的下?” 黎枝枝負(fù)氣道:“咽不下?!?/br> 上輩子她是被蕭嫚害死的,黎枝枝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讓她原諒蕭嫚?絕不可能。 “咽不下就別咽了,”蕭晏拉著她往前走,道:“蕭嫚這個人,心思險惡,喜歡在背后算計人,使一些口蜜腹劍的手段,她此番前來道歉,無非是想先迷惑你,再圖謀別的?!?/br> 黎枝枝聽了,有些意外,道:“你怎么這樣清楚?” 蕭晏頓了一下,含糊道:“我之前……聽到她算計過別人?!?/br> “你還聽了她的墻根?”黎枝枝當(dāng)即會意,她來了興趣,追問道:“說來聽聽?!?/br> 蕭晏猶豫片刻,才道:“就是三月游春宴那一次,我在小佛堂聽到的?!?/br> 他說著停下了步子,轉(zhuǎn)過身看著黎枝枝,輕聲道:“我聽見她教人栽贓黎素晚,之后又教黎素晚陷害別人,說……說擊鼓傳花,先發(fā)制人?!?/br> 黎枝枝一愣,正好對上蕭晏的視線,他那雙好看的鳳眸微微垂著,眸底情緒復(fù)雜,竟像是帶著后悔的意味,半點不見往日的從容,太子殿下皺著眉,表情難得地有些焦慮,懊惱道:“所以我后來對你說了那些渾話,是……以為你和黎素晚一樣,想把罪責(zé)推到什么都不懂的阿央身上?!?/br> 黎枝枝覺得手腕傳來一陣微微的疼,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蕭晏還握著她的腕子,她道:“你抓疼我了?!?/br> 聽聞此言,蕭晏像是猛然醒轉(zhuǎn),立即松開手,那玉白的手腕上浮現(xiàn)幾個淡淡的指印,很快又散開,黎枝枝揉了一下,便聽見他道:“那時是我的錯,說了一些不好的話,你還生氣嗎?” 黎枝枝頓了片刻,才抬起眼來,看著他,道:“生氣啊?!?/br> 蕭晏心中一沉,薄唇微微抿起,又出現(xiàn)了,那雙鳳眸里再次浮現(xiàn)焦慮和后悔,神色還透著幾分凝重,他問道:“原就是我不對,你要如何才能消氣?” 見他這般小心翼翼,誠懇無比的態(tài)度,黎枝枝都有點想起壞心眼了,道:“太子哥哥是要向我賠罪嗎?” “嗯,”蕭晏又道:“要如何賠罪?” 黎枝枝笑了:“那太子哥哥就把當(dāng)時那一番話,再說一次吧?” 蕭晏下意識皺起眉,便聽黎枝枝道:“不過是對蕭嫚說?!?/br> 少女微笑著,明眸燦然,如星落雨,讓人想起山間的野桃花,清麗又狡黠。 作者有話說: 二更。 枝枝也想嘗一嘗被人無腦護著的滋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果然如蕭晏所說, 不多時,便有下人來尋黎枝枝,說長公主請她過去一趟。 蕭晏道:“你若不想去的話, 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br> 黎枝枝卻搖首,道:“既然她們都上門了, 那這一出戲是無論如何也要唱下去,我若不去, 反倒會讓娘為難?!?/br> 她說完, 又笑起來,道:“再說了, 不是還有太子哥哥在么?” 蕭晏遂陪著她一道去了花廳, 才一進門,便聽見長公主和蕭嫚在說話, 見了她來, 笑著招手, 道:“枝枝快來。” 黎枝枝依言上前,笑吟吟地道:“您叫我有事?” “是嫚兒要見你,”長公主拉著她的手拍了拍,面上帶著笑意,道:“她說之前同你有些誤會, 今天特意上門來給你賠不是?!?/br> 蕭嫚立即站起身, 道:“郡主,之前都是我的錯,偏信了他人,對你說過一些不好的話, 還請郡主原諒?!?/br> 她的語氣神態(tài)看起來十分誠懇, 平心而論, 除了那一幅冒認(rèn)的畫以外,她和蕭嫚還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交惡,起碼表面上是沒有,頂多也就是互相說說風(fēng)涼話,逞些口舌之爭罷了。 她如今把事情都推到了黎素晚頭上,稱是被人誤導(dǎo)了,倘若黎枝枝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恐怕還真的會相信她。 但是這種招數(shù),黎枝枝早就對黎素晚用過了。